第一卷 第208章

王氏會如何出招?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錦好,以至於晚膳也用的少了些,想著莫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的腦子就一個勁的發疼,索性也不上榻,拿了本遊記看了起來。//?? //

微風吹過,水晶簾子發出悅耳清脆的撞擊聲,窗外粉嘟嘟的桃花迎著晚風搖曳著,偶爾飄落下一片片花瓣,在月色下隨風飛舞著,打著旋兒歡快的四處飛蕩著,屋裏的香獅子上點燃著淡淡的檀香,把清淡誘人的香氣熏的滿屋子都是。

錦好靜靜的看著書本,秀麗的眉頭卻微微的蹙著,神情早已不知道遊離到何處,過了許久,忽然一道閃電閃過,照亮了夜空。

錦好神情一驚,難道要下雨了,轉頭卻看見窗子正微長著。

今兒個是雪蘭值夜,想要喚雪蘭進來將窗子關上,轉念一想,這兩個丫頭這些日子跟她在莫家,哪一個不是整天打著精神,連睡覺都睜著一隻眼睛,就怕她這個主子中了算計,今兒個難得哄得這個丫頭先休息,她還是自個兒動手吧!

這麽一想,錦好自個兒站起了身子,走到窗邊,將微開的窗子關了起來,正轉身時,卻似有所感的停住了轉身的姿勢,抬頭隔著琉璃窗,向院子裏看去,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窗前,漸漸地靠近,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錦好不由得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人影,怪異的是,在這樣的寂靜的夜晚,她卻半點也沒有恐懼或是不安。

是他來了……一定是他……

也不知道怎麽的一下子就認定了來人,心裏的歡喜就那麽毫不掩飾的冒了起來。

那個人影正是踏月而來的正是金翰林,他從影三的嘴裏得知錦好這邊的情況,就想過來瞧瞧他這個聰慧異常的未婚妻。

女人,真是這時間最神奇的生物。

那麽柔弱,卻又那麽堅強,就如同他的好好,纖弱的身子,似乎他一個手指就能推倒,可是卻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將人心算計的清清楚楚。

那麽的決絕,卻又那麽的多情,可以冷漠的算計,也可以豁出性命去,保護她想要保護的人。

而他,卻很幸運的成為她所在乎,所想要保護的人。

錦好這般急切的想要除去莫府的那些威脅,其實說到底,不都是為了他。

他懂,所以心裏被感動填的滿滿的。

再想到葉家的那些齷蹉事情,隻覺得心裏的火一下子,一下子往上拱,若不是自製力過人,隻怕早就對著那麽一屋子發飆了,居然還不死心,想要往他房裏塞人,他可不是貪色之人,很遺憾威遠侯的多情未曾遺傳到他身上,所以隻好繼續讓他們失望了。

他從威遠侯府出來,隻覺得胸口悶的難受,此時所有的情緒都在叫囂著,要見她,要見她——金翰林很早之前早就知道,錦好有著安定心靈的作用,隻要瞧見她淡然俏麗的容顏,他煩躁的心,就會漸漸地平靜下來。

當他從屋頂上飛落下來的時候,正逢天上閃過一道雷電,照亮了整個院子,也讓他清楚看到她映在紗窗上的秀麗的影子,那麽纖細,那麽的柔弱,那麽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金翰林心中一緊,不由得加快步子,走到窗前時,看著她的影子正就纏著他的影子,心頭一動,腳下步子微緩,慢慢的將自己的影子和她的影子重合為一,就好像這樣,就能與她融為一體。

他與她是一體。

隻是這麽一想,金翰林就突然覺得自己心中的積鬱全消,臉上不由得就蕩起了笑意,好似冬日已經遠去。

錦好看著窗紗上,重合為一的影子,忽然之間,心中湧起陣陣的踏實,就好像那個遮住她影子的男人,可以將她保護,為她遮風避雨,為她支撐起一片天,而她要做的就是成為他的骨,成為他血,化為他身體的一部分,護著他心,守著他的心就足矣。

這一刻,錦好沒有轉頭,若是轉頭的話,她就會看見銅鏡中,自己的表情是多麽的歡喜,是多麽的柔情蜜意,一雙烏黑的眸子中,閃爍著比豔陽還耀眼的光芒。

天空再次劃過一道閃電,讓金翰林的神誌回籠,雖說是快要成親了,可是若是被人看到了,傳揚出去,對錦好的名聲總歸不好。

他哪裏舍得她一點不好?若不是思念來的那麽急,那麽無法阻擋,說什麽他都會忍著,就如同每一次來莫府一般,再難耐,他不都忍了下來嗎。

伸手拍了拍窗子,金翰林示意錦好將窗子打開。

錦好的目光卻定在了那窗子上厚實的大掌,寬厚,修長,鬼使神差的,錦好伸出了手掌,與他厚實的大掌貼在了一起,就好像兩顆心透著手心,連接在了一起。

金翰林微怔,隨即伸出了另一隻手,展開手掌,緊緊的貼在窗紙上,錦好見金翰林響應了起來,心中更是歡喜,另一隻手也貼了上來,勾著嘴巴,笑得像個孩子,不時的上下左右,移動著她的手掌,而金翰林的手掌,卻總是能如影隨至,緊緊的相連,帶著薄薄繭子的大手,隔著窗子,和錦好柔嫩的小手,總是牢牢的貼在一起,就好像它們生來就該緊緊的相貼,永不分離一般。

雖然不能看到錦好的笑靨,可是金翰林卻能夠感受到她的好心情,笑著搖頭,卻隨著她的動作而動作,四隻手掌如同黑夜中飛舞的精靈,相互依偎,相互融合,相互牽引。

二人就這麽默默的站在窗子的內外,透著窗子,看著對方的容顏,即使模糊不清,可是卻又似乎從來沒有看的這般清楚,圍繞在二人身邊的不安,沉重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兩人的臉上神情卻是許久都沒有的放鬆。

他們就如同一直緊繃著的兩根琴弦,在各自的世界裏,爭鬥,防備,算計,反擊,而這一刻,終於找到可以放鬆,可以休息的地方了。

外麵似乎又什麽動靜,金翰林忙收斂沉迷的情緒,又輕輕的拍了一下窗子。

錦好也聽到動靜,也收回手掌,打開窗子,金翰林如同一直靈巧的貓兒一般,翻窗而進。

金翰林進了屋裏,便反手關上窗子,側耳聽著窗外的動靜,許久之後才聽得“喵喵”的叫聲,二人相視一笑。

錦好捂著唇,悶笑道:“原來堂堂的狀元郎,卻是個膽小如鼠的,連隻貓都怕。”

金翰林看著她的笑靨如花,融在淺橘色的燈光中,溫暖和煦,羊角宮燈蕩出一圈又一圈柔和的光芒,讓人的心也不由自主的柔和起來。

燈光中,少女的膚色晶瑩,白皙如同美玉,仿佛天然雕飾。

看上去美中帶脆,彷如一碰即碎般。

金翰林想起第一次在莫家見麵的時候,她也是這般靜靜的,玉容無暇,宛如一株盛開的春花,在指頭綻放,看似嬌嫩,卻實在堅韌不撥。

她為母親,不惜違背祖母,擅自去王家藥鋪,說是請人,實際求救——小小的人兒,眼睛裏是不符合年紀的沉靜如水。

這般好的人兒,本該醫生順暢。

——可惜命運待她卻極其不公。

莫家那些混賬東西,大房要謀算她的名節,三房想要讓她成為墊腳石,莫家老東西母子更是荒唐,居然想賣了她,換取榮華富貴。

那時,他就像,若是將他護在身邊,她怎麽會如此受盡委屈。

可是男女有別,這些話,他一句也不能說。

即便是說了一句,就是錯,隻會讓她的處境更加的艱難。

而他當時也不過是個藥鋪的少東家,父親即使妙手回春,可是說到底不過是個大夫,又如何入得了莫家那些人的勢利眼。

那一刻,他想如果他還是曾經的她,那麽這一刻,隻怕他一句話,莫家之人就會喜笑顏開的送她上花轎。

可,若是他還是曾經他,又怎麽會認識她。

那一刻,金翰林不知道是怨恨命運的捉弄,還是感謝命運的垂憐。

但是,他從來就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從來不再無用功的事情上糾結,比起回憶,他更願意相信現在和將來。

即使他沒有了顯赫的世家,可是他的才華還在,隻要他想,他就有能力護著她,不讓她受委屈。

金翰林的目光微冷,眼前的少女他護定,葉家那些雞鳴狗盜之輩,敢耐她何?

想到眼前的少女所經受的苦難,金翰林沒有說話,隻是一屁股坐下,大手一伸,將錦好擁盡懷裏,下一刻就將腦袋埋在她的發間:“好好,我想你了……”

錦好的心頓時化成了一汪春水,順了順他耳邊的發:“傻瓜。”

總是這般毫不吝嗇的表達,這般真摯。

他聽得她的稱呼,吃吃笑了起來:“敢叫我傻瓜,就要接受我的懲罰。”他說完,就試探著親吻她的發間,漸漸的下移,見她沒有掙紮,反對,他便將吻落在她的額頭,鼻梁,臉頰……

數日未見,他被禁錮的熱情,顯然很是高漲,他的手掌似乎也比以前粗燥了不少,男人醇厚的,隱隱透著肅殺的氣息,將她整個人包圍著,暈乎乎的,腦袋有些空白,他下巴長出些許的胡茬,在他輕輕摩挲她的臉頰時,將她嬌嫩的肌膚刺得有些發痛,發癢。

當她的紅唇被他溫熱的鼻息充斥之時,她的心跳快的如鼓聲雷動,讓她緊張的心裏發慌,雖然這不是他們之間第一次親吻,可是她還是手足無措。

他的心情顯然很好,吃吃的笑著,眉眼之間一片輕鬆,慵懶味十足:“好好,我能聽到你的心跳……”

錦好臉上轟然燒了起來,惱羞成怒的伸出手,捂住他俊俏的臉:“你敢取笑……”

金翰林吃吃笑著,拉下她捂著他臉的小手,親親的把玩著,極其自然的端起手邊的茶盞用了起來。

錦好猛的站起來,伸手,打在他的手背上:“那是……那是我喝過的。”

金翰林不但未曾放下,反而一飲而盡:“原來是美人茶,果真香。”

錦好又羞又氣,跺了一下腳:“你個登徒子,嘴花花。”

她害羞的樣子,如同初綻的花骨朵兒,細長的脖子,更像是白生生的蓮藕,不知怎麽的,金翰林的口中陣陣發幹,拎起茶壺,滿進茶盞,仰著脖子,一飲而盡。

豪邁的樣子,讓錦好目瞪口呆,忙拉住他的手臂:“你慢點,也不怕燙……”

話還沒有說完,肌膚上到處充斥著他的氣息,他的另一隻手,就已經爬上了了她的唇,酥麻的觸感,讓她到了嘴邊的話,不知道如何說了,金翰林看著近在咫尺的紅唇,拇子在上麵來回輕輕的父母著,依舊是讓他心頭發癢,發緊的柔嫩觸感,香甜的氣息,引得他的喉嚨一再的吞咽。

“表哥……”錦好的聲音似乎顫抖的厲害,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麽緊張過,金翰林的目光太過的侵略,太過的灼熱,如同夏日的陽光,落在人的身上,讓人止不住雙腿發軟。

他猛的舉起茶盞一飲而盡,卻在她未曾回神之時,含住她的唇,那溫熱的水全部吐進她的唇中,因為一時的猝不及防,不禁嗆得她順著本能要將水吐出來,卻被他靈巧的舌又給堵了回去。

這一次,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來的貪婪,似乎要將她肺內的氧氣都要奪取,她漸漸地招架不住,腦袋也越發的昏沉。

可是他卻像是永不知足般的深吻,在她幾乎要暈厥過去之時,他才肯結束他們的吻,然後又像是回味般的,在她張開喘息的唇上不時的輕啄著,看著她有些浮腫的唇,發出滿足的輕笑,那滿足喜悅的模樣,再次眩暈了錦好的眼。

他的吻,並不嫻熟,和她一樣,都是新手,不過,卻跟他所呈現出來的姿態不一樣,一點都不飄逸,反而有種天生的粗魯,熱情甚至是掠奪性十足。

或許,這才是他的真正麵貌。

而,這一麵隻有她能看到,她能獨占。

錦好閉上眼睛喘息著,臉色雖紅,嘴角卻有著淡淡的笑意,任憑他的手在她的臉上輕輕的摩挲著,隻是他的手,似乎有著魔力一般,她的臉似乎被他的手掌燙傷,燒得厲害,熱的難受,呼吸平緩之後,才慢慢的睜開眼睛,卻正對上他又要覆蓋下來的唇,她忙偏過腦袋,伸手捂住他的唇,道:“外麵還有丫頭守著呢。”

“嗯。”唇下落空,他看起很失望,嘴裏喃喃道:“當初就不該等到六月十八。”

因唇被捂著,聲音有些含糊不清,細細聽來,倒像是軟軟的嘟噥,感覺到他說話吐出來的溫熱氣息噴在手心,感覺那唇移動間,軟軟的碰觸著,令她的手心酥麻難當,卻又說不出的舒服,更是讓人臉紅心跳。

錦好怎麽也想不明白,怎麽和金翰林之間,都變成了旖旎曖昧的氣息。

錦好下意識的收手,卻被金翰林搶先了一步,拉住他的手,放在下巴出摩挲,細細的胡茬,刺的手癢癢的,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金翰林有些癡迷的看著她的笑臉,再次感覺到冬日的清寒被春日的暖流衝開了一樣,隻覺得通體舒暢,冬去春來,花開風暖……

忍不住再次俯下身子,想要侵略她的唇,錦好再不肯讓他得逞,一再的避著:“不要……”身為女性的直覺,告訴錦好,這遊戲絕對不能在玩下去,或許是因為她說得太急,心太慌亂,她的聲音都顯得嘶啞,帶著些哭音,金翰林的動作一頓,似是整個人都僵住了一般,一動不動。

錦好暗暗鬆了一口氣,半響之後才軟軟的求著:“你先回去,好不好?”

是她一開始思慮不周,隻顧著見到他歡喜,從而忘了男女授受不親,雖然現在說這個挺矯情的。

這一次,男子的回答倒也幹脆利落:“不好。”

錦好有些急了,漲紅著一張臉,抬著眼眸,傻兮兮的看著他。

男子的呼吸再次粗了起來,不知不覺,他的臉貼在錦好裸頸上,吐出的溫熱氣息交纏著她的體息:“該死的,還要等到六月十八……”

錦好一時又羞又燥,哭笑不得,他居然心心念念都是六月十八啊。

“小姐……小姐……”雪蘭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驚心動魄。

錦好頓時手忙腳亂,猛的從金翰林的腿上,站起來,又羞又臊又亂又急,不知如何是好,手足無措的看著金翰林。

金翰林也被雪蘭的驟然發聲給嚇到了,一向沉穩的麵上,也多了幾分慌亂,極快的從椅子上起來,驚弓之鳥一般放開錦好,整個人如同仙鶴一般,打開窗子,朝著外麵彈了出去。

卻聽得“砰”的一聲輕響傳來,在夜色中顯得異常清晰,似乎有男子的低咒聲在夜色中飄蕩。

不知道怎麽的,錦好原本慌亂不安的情緒,因為這個插曲,居然消失無蹤,反而捂著唇,彎著腰,笑了起來,心裏卻有些擔心,那人傷了自己,忙走到窗前,伸出腦袋,卻見那人早已逃之夭夭,不見蹤影,這才縮回腦袋,將窗子放下。

轉身卻見雪蘭揉著眼睛,進了內室,睡眼惺惺道:“小姐,怎麽了?”

錦好忙收斂了笑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以一種異常平靜的語氣道:“瞧著外麵要下雨了,窗子沒關,瞧你睡的踏實,就叫你,誰知道剛剛突然衝出來一隻貓,嚇死人了。”

雪蘭不疑有他,看了一眼窗子,打了一個哈欠:“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野貓,怕是春天了,總是四處亂竄。”

說著無心,聽著有意,錦好臉上又泛著紅雲,看了一眼雪蘭,見她睡意濃濃,道:“你先睡去,我再看會書,等一下我自個兒就寢。”

雪蘭點頭,自家的小姐向來喜歡動手,這也不算什麽稀罕事情,轉身,就去了外間,上了榻。

錦好哪裏還有看書的心思,坐在椅子上發了會呆,自個兒就寬衣上榻,卻一直盯著帳頂的梅花圖案發呆了大半宿。

登徒子……

……

翌日,錦好睡了日上三竿才起身,好在早就跟黃氏打了招呼,身上不舒服,倒也沒有什麽失禮的地方。

到了下午,雲燕就帶了外麵管事的消息進來。

“……說是王家敗落了,是被人打劫了貨物,家裏欠得一屁股債,天天有人上門討債……大夫人拿了自個兒的體己……換了二小姐的和離書……不過……二小姐在山穀鎮的名聲似乎不太好……說是二小姐和山上的那些人有聯係……不過這事,管事查了許久……也沒查到確切的消息……”

錦好安靜的聽著,直到雲燕說完,才溫雅道:“你幫我轉告管事,他辛苦了,到帳房那邊提五十兩銀子,就說是我賞他的。”

雲燕應了下去。

錦好卻歪在美人榻上,細細的品味這消息:被人打劫了貨物?

王氏出麵,用體己換和離書?

還有那撲溯迷離的,不確切的消息?

山上的那些人?不正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嗎?沒準,那些貨物正是莫錦冉和那些人合謀打劫了去的。

隻是,那些人憑什麽幫她?

不,或許不能說幫她,而是相互謀利。

隻是,莫錦冉她怎麽會和那些人扯上線,錦好雖然不知道那些人的規矩,可是想也知道,做土匪的,行事自然小心翼翼,否則早就被官府給一網打盡了,還能蹦達到現在。

這倒是令人不解。

不過,令錦好不解的,還有一事:莫錦冉發瘋時,說出來的那番詭異莫測的話。

莫二老爺雖然不是個東西,但是這般禽獸不如的事情,卻還做不出來。

可是莫錦冉那樣子也不像作假……到底是怎麽回事?

或許,弄清楚了這件事,很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

莫錦好直覺向來很準,這一刻,她的直覺告訴她,莫錦冉身上的謎團,很重要——看來又要麻煩影三傳消息給那人了。

嗯,就當他昨夜客串登徒子的懲罰。

------題外話------

明天修文,大姨媽來了,肚子疼,腦子一片混亂,碼了一萬的字,卻覺得不對勁,到最後,居然給紅塵刪得隻剩下這麽點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