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西遠候謀反

【是鮮豔的花朵引誘了蝴蝶,還是豔麗的蝴蝶欺騙了花兒……】

送走了蕭溯瑾,淩月夕立刻派親信送信與蕭墨玨,約見於蕭墨璃的桃園。

淩月夕可以開放到沒有古人男女授受不親的封建思想,卻也清楚自己此時的身份,便帶了舞輕揚同嫣兒前往桃園。

淩月夕從來都是過一天算一天,讓她糾結煩心的事不會長記心頭。用曾今的好友白潔的話來說,她就是一個冷心冷情,無心無肺,萬年才出一個的妖孽!

蕭墨璃對她的忽冷忽熱,或謫仙般清高,或妖孽般的蠱惑,都不曾在她心湖留下太深的波痕。

隻是今日,望著眼前這太過妖嬈豔麗的桃花,她不自覺想起慶功宴那晚與蕭墨璃的邂逅。

‘皇後是不是開始糾結,是不是對皇上動了情?如此,本王奉勸皇後,這皇宮,最是無情之地,若動情,則亡。’

她,原本隻該是一個看客,卻在不知不覺中入了戲,生了情。

蕭墨璃依然淡然出塵,身後是一個冰著臉的年輕侍衛,行禮問安後,淩月夕隨蕭墨璃走上青磚小路,漸沒於桃花掩映。

嫣兒跟著跟著轉眼不見了皇後娘娘的身影,當下著急的拽著舞輕揚的衣襟。

“舞統領……”

舞輕揚微微一笑安慰道:“嫣兒姑娘不必擔憂,有靖王相伴,不會有事。這桃林有陣法,你我走不出去,不如就在此找地兒休息,安侯娘娘。”

“呃……既如此,嫣兒聽舞統領安排。”

低首,卻見自己的手還拽著舞輕揚的衣襟,嗖得縮回了手,滿臉漲紅,退後到舞輕揚的身後。

舞輕揚隻是蔚然,走了幾步,見一石桌,便麵朝外的坐了下來。

嫣兒躑躅片刻,也坐了下來。

有幾片桃花落到舞輕揚肩膀,給他英武的神姿添了一份溫潤。

她看得有些癡了。

那一刻,少女的心房被這繁花似錦陡然撞開……

“真是想不到,這看似簡單的桃園卻暗藏玄機,陣法如此奇妙!”

淩月夕不僅輕歎,回首,已不見來時路,隻有一條蜿蜒小溪在腳旁潺潺,溪水清澈見底,五顏六色的碎花石子上不時有小魚遊過。

“娘娘謬讚了!”

蕭墨璃不冷不熱的回敬一句,兀自離開。

‘我又怎麽惹惱他了?’

淩月夕輕輕搖搖頭,抬眼看過去,蕭墨玨就在對麵小木屋前負手而立,見著淩月夕,並未行禮,隻是幽深的打量著她,不見絲毫恭敬之色。

不知從何時起,跟蕭墨玨獨處,讓淩月夕無由的緊張,或許,是因為他總是對自己耍流氓,有了心悸。

淩月夕心中如是想,在蕭墨玨三步之遙停下。

她也學乖了很多,不再強勢的咄咄逼人,那樣的下場,隻能是被蕭墨玨狠狠欺負一番。

“蕭墨玨,本宮——我希望你暫時不要離開!”

開門見山?

蕭墨玨揶揄的扁扁嘴,冷笑:

“淩月夕,你以為本王為何會聽你的話?”

“因為你是一隻翱翔於天宇的雄鷹,並非是跳躍於林間的雀鳥!蕭墨玨,留下來,天朝需要你,蕭溯瑾需要你!”

“那麽你呢?本王的皇後娘娘,可是需要?”

蕭墨玨欺身上前,深諳的眸子聚焦在淩月夕臉上,神色冰冷異常。

淩月夕心中一怔,繼而恬然微笑。

“那是自然!除了攝政王蕭墨玨,本宮哪裏還能得如此配合默契的戰友?”

“戰友?”

“戰場上的好朋友!蕭墨玨,難道我們一起出生入死,還不能算作朋友嗎?”

淩月夕隨意的退了一步,嘴角微挑,笑意盎然,眸光清明,帶著些許少女的調皮神情。卻不知,這瀲灩笑容傾國傾城,沒入蕭墨玨眼中,蕩起層層漣漪。

‘淩月夕,做朕的女人!’

差一點,蕭墨玨又一次的衝口而出。

是美色在前,亂了心智?

可是,他蕭墨玨何時在女人麵前亂過心,言不由衷?

“要本王留下,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本王一個要求!”

蕭墨玨雙眸微眯,似一頭窺視著獵物的黑豹,危險的感覺蕩漾開來。

“你,你說吧,隻要本宮—我能辦到!”

淩月夕被他睨的心慌意亂,又退後一步,卻是一腳踩在溪邊,驚呼一聲,身子向後倒了下去。

蕭墨玨動作利索,一下將她攬在懷裏。

獨特的清冽味道縈繞在淩月夕鼻前,她連忙道謝想要推開蕭墨玨,卻被他摟得更緊,俯首,準確無誤的瞿住她殷紅的唇瓣。

淺淺深深,深深淺淺,一個纏綿繾倦到令人身子酥軟無力的長吻。

“淩月夕,本王會永遠記得你!”

秋風急驟,粉嫩的桃花瓣離開賴於生存的枝丫,淒絕殘美的旋舞而降,似一隻隻靈動的蝴蝶,在短暫的生命中,舞出最美的姿態。

豔豔花瓣中,蕭墨玨高大的身影一步步走遠。

那一刻,淩月夕心中空落落的。

眼眶泛紅,竟有酸澀感。

他,亦如自己。

若決心離開,無人攔得住!

‘蕭墨玨,我也會記得你!’

此番,蕭墨璃也沒有為難淩月夕,漠然的送她們出去。

淩月夕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往寒月宮走去。

樓閣已照著她的圖紙打了地基,一樓已初具規模,對於皇宮建築匠師們的領悟及效率,淩月夕心中讚歎。

怕驚擾到工匠們,淩月夕隻是遠遠的看了幾眼,便也會回去了。還未走至鳳棲宮,便碰見迎麵奔跑而來的小安子,氣喘籲籲,神色慌張。

“何事如何匆忙?”

淩月夕示意他不要行禮,盡管道來。

“稟娘娘,西遠候,西遠候……”

因一路小跑,小安子氣喘不息,說話結巴。

淩月夕的心咯噔一下。

暗忖難道是西遠候病危了?

再怨,到底是淩月夕的生父,有著無法割斷的血脈之親。可是,小安子下一句話,讓淩月夕驚得半響說不出話來。

“西遠候飛鶴傳書授意北疆守城將士謀反,殺了皇上派去的守疆大臣,三十萬大軍**,要求皇上即可放西遠候父子歸疆。”

“西遠候人呢?”

淩月夕的聲音抖了抖。

二夫人已故,若淩茂澤也沒了,她還能問心無愧的頂著淩月夕這幅身體嗎?何況此番是犯上作亂的謀逆罪,不但淩家不保,怕她這個皇後娘娘也是要受牽連。

驀然,心中一亮,她豁然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