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亦如那人的目光
因為寒毒侵蝕,身體未恢複,蕭墨玨給她安排了一輛馬車。
舞輕揚騎著馬寸步不離。
“輕揚,你請攝政王過來一趟。”
“是!”
舞輕揚吩咐其它士兵守護好娘娘,揮鞭快馬去請行走在大軍最前方的攝政王。
蕭墨玨雖有箭傷,卻依然堅持騎馬,因馬上顛簸,幾次扯開傷口,可他不上藥不包紮,任由肩頭的血染紅盔甲。他要留下這傷口,要用這疼痛來提醒自己,不可以再對淩月夕有任何想法。回宮後,他會帶著依蘭離開,而淩月夕,依然是天朝皇後,蕭溯錦的妻子。
聽到舞輕揚說她要見自己,冷卻的心陡然升起一簇溫暖。調轉馬頭,飛馳而去。
淩月夕疲乏的靠在軟軟的靠枕上,心思百轉千回。
宮中,定是有了變故。
隻是這變故中,蕭溯錦會不會淪為階下囚。
自古勝者王,敗者寇,誰是誰非,又有幾人能說清楚。若蕭墨玨登上天朝之位,她一定會想方設法帶蕭溯錦離開這是非之地。
蕭溯錦,你千萬不能有事。
否則,她會愧疚一生。
淩月夕給了她一個重生的機會,用生命交給自己一個囑托,她自然要拚了全力去完成。
前世,她行事雷厲風行,冷心寡情,卻是最重義氣,白潔救過她,所以,她要不惜一切代價給她報仇,然而,總歸是太衝動了。
閉上眼睛,梅妝淒厲的樣子又出現在眼前……
忽然一陣冷風迎麵,淩月夕驀然睜開眼睛,心髒還是止不住的狂跳。
是蕭墨玨,坐於她麵前。
“皇後找本王何事?”
“蕭墨玨,我冷。”
淩月夕難受的閉上眼睛,渾身發抖,往蕭墨玨身邊靠了靠,似乎是要汲取一份溫暖。
蕭墨玨不由得伸出手,將她攬在懷裏,就在這一瞬,冰冷的彎月匕首冰涼的抵在他的脖子。
“攝政王,本宮的信鴿是不是都被你截了。”
自從聽風穀一戰後,她再也沒收到蕭溯錦和嫣兒的消息,而自己發出的消息也得不到回複,如此,除了蕭墨玨,還能有什麽解釋!她始終不相信,一個男人,在至高無上的權利麵前,幾乎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大好時機,能將到手的江山拱手相讓?
“是!”
蕭墨玨墨黑如玉的眼睛幽深的盯著淩月夕,看不出波瀾起伏。
“蕭墨玨,果真是狼子野心,本宮差點被你迷惑!”
淩月夕手下微微用力,蕭墨玨的脖子立刻出現一道血印,繼而從懷中拿出一包藥粉,輕輕吹到那傷口之上,蕭墨玨立刻感到一陣疼痛。
“蕭墨玨,你已中了本宮的‘蝕骨散’,兩天之內若不服解藥,你高大的身體就會化為一灘惡臭難聞的血水。”
“你想要做什麽?”
蕭墨玨沒想到淩月夕會給自己下如此殘酷的毒,聲音驟然冷寒。
“本宮要皇上安然無恙,親自給本宮接風洗塵!”
“淩月夕,你不信本王?”
“攝政王以為,本宮為何要信你?”
蕭墨玨盯著冷然的淩月夕,心髒慢慢地抽搐在一起,墨黑的眸子如一口深深地黑洞要將淩月夕吞噬,她分明在那裏看到了他的怨恨。亦如前世那個人垂死時的目光。
“下去!”
淩月夕心頭一陣煩悶,收回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