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棋子如玉(求月票嘉獎)

到底是寡不敵眾,很快幾人被憤怒的耶科多和摩洛國武士圍堵,而此時紅衣翩然的徐炎塵似變了個人,一把折扇在手,動作淩厲,博古爾泰竟逼的節節後退,博古爾其盯著的身影愣怔半響,耶科多趁機將其製服,博古澈也被五花大綁,很快徐炎塵的折扇抵在博古爾泰的脖頸,在外人看來毫無殺傷力的折扇此時讓博古爾泰感覺到死亡的冰冷,隻有他知道,隻要徐炎塵稍稍用力,立刻就能割破他的喉嚨。

“將他們押入水牢,嚴加看守!”

耶科多憤怒之極,龍塌上的耶隆多臉色蒼白早已沒了生氣,太醫匍匐在地,垂淚道:“陛下,駕崩!”

“殺了他們,給陛下報仇!”

“殺!”

“殺!”

殿堂上憤慨的聲音此起彼伏。

“殺了他們隻能讓回紇傾巢而出,到時候西有回紇報仇雪恨,北有大燁虎視眈眈——咳咳——若留著他們的性命,豈不是能讓回紇屈尊和談,送幾座城池給摩洛國!”

“你不是徐炎塵!”

突然,博古爾其開口,眉頭緊皺,複雜的目光望著徐炎塵,聞言,耶科多眉頭一皺,不著痕跡的瞟了一眼徐炎塵。

博古爾其的聲音響起的很突兀,大殿上安靜的隻有呼吸聲,包括摩洛國的將士均看向紅衣美男,他美得蠱惑人心,淡淡一笑便將魂魄要攝了去,黛眉一挑,風姿卓越的走近博古爾其,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斜倚著身子笑道:“本不是徐炎塵還能是誰?你不會說本公子是淩月夕吧!嗬嗬嗬嗬……再者,本公子是不是徐炎塵對摩洛國來說重要麽?他們因為本公子很快會得到你三十萬大軍的兵器及十萬戰馬,很快,會用你們三人換三座城池,你說,他們是要這一本萬利還是要來糾察本公子的身份?”

徐炎塵這番話也是對摩洛國將士說得,這麽好的福利他們還管他的身份?再說,國王駕崩,如今當權的是耶科多王爺,他都沒發表意見,誰還敢亂說話,一個個靜默不語,不過他們也不相信麵前這個妖媚的男子是淩月夕。因為據他們所知,淩月夕雖生的貌美,但是個神色淩厲的人物。

“本王不明白,這樣幫摩洛國對你們有什麽好處?”

博古爾其認定了他的身份,但也知自己多說無益,惹惱了她說不定那三十萬將士都回不去了。

這個女人,能有什麽事做不出來?

徐炎塵一挑眉,目光含了冷意瞥了一眼博古爾泰,柔聲道:“本公子生氣唄!有沒有惹到本公子,大王子心裏明白不是麽?”

博古爾泰在聽到‘淩月夕’三個字時明白了,微微一歎。倘若他真是淩月夕,恐怕耶科多也是知情,那些人馬應該控製在她的手中了。這樣一個隻能望其項背的敵人,又遭此一劫,回紇怕在十多年裏難以一展抱負了。

“王爺若能顧及將士性命,本王感激不盡!”

“那得看本公子的心情!王爺,炎塵累了,先行一步。國不能一日無君,請節哀順變!”

紅衣翩然而去,醉了一地的燭光搖曳。

間,星轉鬥移。

國王膝下有一男兩女,六歲的小王子兩年前因被廢,國丈謀逆受牽連被貶為庶人,發配喀拉城,如今耶科多王爺手握重兵,又立了大功,自然毫無眾議的登上國王寶座。

摩洛國的天氣很悶熱,尤其是這樣一個少雨的秋季。

葡萄架下站著一個紅衣少年,手中握著雪白的信箋,目光如水清冽。

他正是喬裝打扮的淩月夕,眉清目秀,媚兒不妖,哪裏還有半分徐炎塵**不羈的樣子。

“傳信明月樓,風清月白即刻啟程前往玉江,寸步不離皇上。”

“是!”

夏傑剛轉身,淩月夕又叫住了:“毀基地,進入二號區。”

“這?娘娘,難道天朝出事了?”

夏傑實在憋不住問了一句。

基地可是娘娘全部的心血,也是他們的家,一磚一瓦都是他們自己建造的,那些訓練場又不能帶走,還有那些威力無窮的黑油,毀掉,太可惜了。

淩月夕何嚐不心疼,用古代的人力開采出石油,製做石油炸彈多麽困難,可是她相信,既然能找到一處,還能再找到,或許,戰爭結束了,她也不需要了。

耶科多走進院子時見淩月夕正仰頭望著圓月,月華籠在她的身上,朦朦朧朧的好像月亮的仙子,皮膚及近透明,好像一碰就會消失不見。

不得不承認,她的美獨一無二,貌美如花的女子不多見,卻也有,但這般有著月華般氣質的女子卻是不可遇不可求,或許你的一生一世都難以碰到。蕭墨玨,是時間最幸運,最有福氣的一個男子。

有這樣的女子相守一世,不要這也罷!

耶科多知道,他永遠配不上這樣的女子,心中欽慕卻也不會去奢想,因為她太遙遠太美麗,不忍褻瀆。和她相處的這幾日,足以回味一生一世。

“情,難道不怕耶科多出爾反爾?”

在淩月夕麵前,他不想自稱‘寡人’,也不想稱她為‘娘娘’,沒有原因,就是不願意。

淩月夕回頭,素手放在唇邊輕輕一笑,頓時將月亮的光彩都遮了去。

“陛下怎會是那種小人?也未必小瞧月夕的眼力了。”

耶科多當即爽朗一笑,眸光明亮采邑,突然又暗了下去,舉目望著月空愴然道:“七年前我在母親病榻前承諾放棄王位之爭,全力以赴輔佐弟弟,卻不想在七年後違背誓言。”

耶科多三十五六的年紀卻一點都不顯老,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如朗月,如果他換一身中原服飾想必也是個溫潤的人物,他的身上沒有王者的,但淩月夕知道,他一點也不缺乏智慧。

“耶隆多在還是王子時便挑起兩國戰陣,聽風穀一戰他難辭其咎,在位六年,摩洛國戰爭不斷,邊疆百姓流離失所,若非國王陛下深明大義,摩洛國已在回紇的鐵騎下,那時老王妃定會怪陛下愚忠,因小失大。”

“嗬嗬嗬,郡主一言,掃去了耶科多心中鬱結。隻是,還有一事不明。”

“陛下請講。”

“大燁完全可以挑起摩洛回紇的戰爭,坐收漁翁之利,此舉雖打擊了回紇,卻也幫了摩洛,或許摩洛國會因此強盛。”

“大燁沒有吞並天下的意圖,隻要四海升平誰願意挑起戰爭?回紇惹惱大燁在先,此番隻是給他們一個警告,並告訴他們入駐中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再者,我淩月夕也有我的原則和底線,隻要不觸碰,何必趕盡殺絕!”

不管淩月夕的話有幾分真,但在最後,耶科多從她笑著的眼睛裏看到了一抹淩厲。

耶科多在想,不管她是天朝郡主或是瑞澤皇後,亦或是大燁的皇後,她總是在創造著奇跡,別說是女人,就是男人也難以企及。

博古爾泰帶到淩月夕麵前時,她依然是一身鮮豔的紅衣,隻是收了徐炎塵的那份妖媚,望著他時表情恬淡,也不開口,不慌不忙的飲茶。

“若三十萬將士安然回國,本王向天山起誓,永不踏出天山!”

回紇人視天山為聖山,他們不會輕易起誓,一旦對著天山起誓,隻要是回紇人,絕不會違背誓約。

淩月夕的血腥殺戮他早有耳聞,如今見其氣勢,又想著她再殿堂所言,博古爾泰心中自然明白她想要的是什麽。

聞言淩月夕放下手中的茶杯,把玩著手中的折扇語氣淡淡:“大王子愛民如子令本公子佩服至極,將來,定是一位好國主。王子如此爽快,真正是免了本公子的殺戮。不過——本公子對小王子煞是喜愛,逗留幾日不知王子可舍得?”

‘我自是舍不得又能如何?想蟄伏多年,我博古爾泰武藝高強熟讀兵法又如何?淩月夕不用一兵一卒便將所有的計劃擊潰。’

博古爾泰苦笑一聲:“承蒙抬愛,還請公子多多照顧。”

回紇王割城賠款後鬱結心中一病不起,餘月後退位養病,大王子博古爾泰加冕。

淩月夕再一次成為回紇人心中的魔鬼。

據藏在深山裏的將士會議,那天風沙起,紫霧彌漫,一夜後他們被人卸甲,一個個光著身子大眼瞪小眼。

再後來,人們相傳淩月夕得到了百年前人人窺視的鬼陣圖,當然,這是後話。

蕭溯瑾用了整整一年時間破解山腹的陣法,終於在這一天走進了山穀,然而迎接他的十萬禁衛軍的是漫天而起的大火和濺起的石頭雨。若非先派了一萬人進山探尋,十萬禁軍怕埋葬於此,而親自率眾的他差點被石頭砸傷,回頭對著濃濃黑煙,蕭溯瑾哈哈大笑,英俊的臉上有絕望、有憤恨。

“淩月夕,你好,你真好!”

一口淤血吐出口,蕭溯瑾從馬上落下。

龍床上,淺粉色身影的少女細心的照顧著蕭溯瑾。

她不過十五的年紀,眉目極致,有種脫俗的美麗,好像夜空中的星星,讓人想要擁抱,想要輕吻。

“音兒,我怕是要辜負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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