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注定不能完美
司南告假攜嬌妻暫離京城,博古爾其索然無趣也回了回紇,待淩月夕知曉想要阻止時,他早已辭別了蕭溯瑾出了天朝。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
“皇上明知道東溟候此番要去回紇,怎能這時讓他回去了?”
隱隱的,淩月夕心中升起擔憂。
蕭溯瑾合了折子繞過龍案牽起淩月夕的手寬慰道:“你對安心如已是仁至義盡,以後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司南非一般男子能比,她若得不了司南的心,可見也是個空有虛表的女子,怎能讓司南誤了此生的良人。”
蕭溯瑾同樣是男人,司南對淩月夕的愛慕之情他已了然,更曉得他對安心如的冷淡,那個女子的確是個集貌美才情於一身,若不是自己已經有了夕兒,又何必讓司南撿了便宜。自司南大婚去了東溟候府,他心中已然有了計較,否則,又怎會暗諭司南務必娶了回紇公主。
淩月夕沒想到自己千算萬算,依舊算不過枕邊人的計算,安心如與司南的情路因為她這出對付燕國的計謀而崎嶇坎坷。
時間一天天過去的很快,蕭溯瑾聽從了徐墨霖建議,改進了科考,選拔出許多青年才俊,沒有像往常一樣讓他們一步登天,而是讓他們任了七品官,到清寒的郡縣磨煉他們,三年後根據政績再次封官進爵。因為實施改革,蕭溯瑾更忙了,很長時間都是下了朝直接往禦書房過去,淩月夕也隻得前往禦書房照顧,她還真怕蕭溯瑾給累到了,監督他睡覺不許超過子夜。
這天早朝後,蕭溯瑾在禦書房接見了徐墨涵從南沽派來的信使,之後一直在禦書房,連午膳也沒有用。淩月夕聽說後心中甚憂,親手做了飯菜帶玉黛一起過去,路上,碰見了好些時日未見的宸妃——梅妝。一晃餘月,梅妝還沒有顯懷,可是她已經傳了寬鬆的衣衫,舉手投足間做出孕婦的姿勢,幾乎是在炫耀著她還平平的肚腹。
一番客氣後,梅妝先開口,神色略帶憂鬱,甚至還有些憤懣。
“那徐家得蒙聖寵全是憑了姐姐的慧眼識才,卻不想如今恩將仇報!姐姐,聽聞皇上對姐姐曾有過承諾,若南沽公主嫁過來怎麽也是個妃位……姐姐斷不能再讓皇上毀了誓約。”
原來又是和親。
淩月夕心中冷笑,在這個時代,用一個女子和親可是兩國之間最大的交易。蕭溯瑾為此煩心,是在猶豫嗎?他想要答應和親又礙著對自己的承諾。
微微一笑,從自己手腕取下一個玉鐲戴到梅妝手腕,言語懇切:“東溟候大婚能別出心載成為曠世婚禮,全是宸妃的功勞,本宮定會好好獎賞。今日你能對本宮說這些話,想必也不隱瞞什麽,如此,以後有什麽‘好’消息,記得千萬要告知本宮。”
梅妝身子微微一僵,隨即明白淩月夕所指,她怎麽也沒想到淩月夕將她山腹的心血都夷為平地,心中再萬分惱恨,麵上卻是受寵若驚惶惶然。
“多謝姐姐大人不記小人過,妹妹已經知錯了,四下多探些消息,無非是為了保全我們母子而已。”
“本宮沒有怪你的意思,回去吧。對了,怡妃的身子經過本宮調理已經好多了,本宮不希望再有任何差錯。”
“臣妾明白了。”
梅妝立刻半躬著身回答,待淩月夕一行人走遠方舒了口氣。她盯著淩月夕翩然的背影怔怔出神。
她很想弄清楚這個女人都在想些什麽,明明也是在乎皇上,卻偏偏能容忍其他妃子先自己生下龍子,難道真正是因為皇上的寵愛太過自信?
“原來最近都是皇後親自幫怡妃安胎,怪不得昨日見到怡妃身邊的秋荷,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
梅妝身邊的侍女不滿的哼唧。
“是麽?”
梅妝翩然轉身,漂亮的麵孔上笑容更嫵媚。
淩月夕害的她什麽都沒有了,真正是孑然一人了,她梅妝還真怕了她一個古人不成?
母憑子貴,隻要她梅妝誕下龍子,蕭溯瑾再厭惡自己也堵不住悠悠眾口。
“娘娘,依奴婢看宸妃就是故意離間。”
玉黛見皇後娘娘麵色微含怒意,隱了後半句“您怎麽就真上當了。”
“本宮曉得她的用意,隻是,她所言不都是事實嗎?”
此時,主仆二人已經繞道回到遇見宸妃她們的路口。
“要不娘娘先回宮,奴婢將飯菜送了過去?”
玉黛就不明白了,若此時娘娘能給皇上送午膳進去,或許皇上就能下定決心拒絕和親,可偏偏她這位主子不但性子冷淡更是不會溫言軟語。
“此時你去,不是讓他以為本宮是在提醒?他若心中真有本宮,自然知曉怎麽做。難道需要本宮淒淒哀求他履行誓約?”
淩月夕睨了玉黛一眼,神情冷漠的舉步先行,玉黛隻能憂心的快步緊跟,心中直道:皇上,你可不能再冷了娘娘的心。
禦書房裏,蕭溯瑾靜靜地聽著稟報,半響,揮揮手讓跪著的人下去。
“她明知道,隻要她開口,朕寧願得罪南沽也會依了她所求。”
蕭溯瑾雙眼通紅,疲倦的斜倚在椅子上,喃喃道。
安培心中歎口氣,心中不明白,皇後娘娘都得了皇上的萬千寵愛,多謝嬪妃又能怎樣?隻要皇上心裏那人是皇後娘娘,三千粉黛不過都是政局棋子或是擺設而已。
“皇上,靖王來了。”
安培聞言連忙走了出去,將蕭墨璃請了進來。
“朕身邊隻有王叔一個血脈親人了,不必拘禮,做吧。”
蕭墨璃依然站著未入座,眉頭輕輕一皺淡然道:“朝中人才輩出,用人得當皇上無須太過勞累,否則,會傷了龍氣。”
蕭溯瑾微微一笑長籲口氣問了有關情花毒解藥的事,聽到蕭墨璃的回答怔了半響,苦澀的笑從唇邊流瀉。
他和淩月夕,注定不能完美。
即使知道這個答案,他也不後悔當初毀掉解藥的決定,別說是老醜賤奴,及時麵前淡泊的男子,他一樣容不得。
“有勞王叔了,這件事就此作罷。朕這裏有徐大人送來的奏折,猶豫不決難以抉擇,想聽聽王叔的意思。”
蕭墨璃心中了然,細細掃了一眼便開口:“自古帝王多薄情並非是指薄情寡義,而是皇帝身負國祚容不得兒女情長。南沽有此意向,可見徐大人談判成功,卻也是不得不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