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都來演戲

禦書房,蕭溯瑾雙唇緊抿,放在桌案上的拳頭青筋暴起,目光蕭寒如冰。

“這麽說,是那個管家放的火?”

蕭溯瑾從未想到,自己身邊這些數一數二的高手都近不了那間房宇,更不相信,那裏真的沒有暗室,更沒有黃金珍寶。

“是,娘娘走後,管家將一卷畫揣在身上,躍上房頂,雙掌催動,那些曼珠沙華自個然饒了,火勢很大,卑職等無法近身。”

淩月夕輾轉難眠,索性披了衣服起床,打開那個生鏽了銅盒。

好奇怪的書。

畫著一些奇奇怪怪的符號,有點像陣法,又同淩月夕所熟知的不同。

奇怪的人,贈送的東西都是奇怪的。

淩月夕合上書,怔怔的想著蕭墨玨那間書房,那副他沒有畫上五官的畫像。慢慢的,悲傷從心底延伸,與蕭墨玨的點點滴滴浮現在腦海。他的驕橫倨傲,他的氣宇軒昂,他的柔情似水……

“想什麽呢,如此出神?”

身後,驀然想起冷冰冰的聲音,嚇了淩月夕一跳,但她聽得出來,是蕭溯瑾,連忙拭去麵頰上的淚水,將書放進銅盒,卻在蓋上蓋子的同時,蕭溯瑾伸手攔住了,另一隻手快速的拿起那本書翻看。

“你今天去了王府?”

蕭溯瑾在淩月夕的驚愕中,一邊翻看,一邊清冷的問。

“嗯。”

“就拿了這本書回來?”

蕭溯瑾的冷冰冰刺傷了淩月夕,她奪過蕭溯瑾手中的書,放進銅盒,亦是清冷的回答:“皇上以為呢?難不成還有什麽金銀珠寶不成?”

“不錯!”

什麽?

淩月夕不敢置信盯著蕭溯瑾,目光深深地透進蕭溯瑾的眼底,想要看清這個男人的心,他到底怎麽了?

“嗬嗬嗬,朕跟夕兒開玩笑呢!瞧你,這麽快就生朕的起啦!”

蕭溯瑾緊繃的臉忽然笑開了,繞至淩月夕身後抱住了她,將頭擱在淩月夕肩膀,深深地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藥香味柔聲道:“朕說過不要讓舞統領離開你半步,你不但沒讓他跟著,還跟那麽危險的人獨處,你知道朕會多擔心嗎?”

“你讓人跟蹤我?”

淩月夕氣惱的回敬。

“朕讓黃金甲暗中監視王府,自然發現了你們。夕兒,知道嗎?一個時辰前,帶你進去的那個王府管家放火燒了院。王叔的事,大多數人猜忌朕是怕功高蓋主而為之,倘若王府的人嫉恨朕,你很他們獨處豈不是太危險!”

“燒了?”燒了也好!

“那個管家也了。”

蕭溯瑾又補上一句。

砰!

淩月夕感覺心髒狠狠地被砸了一錘似的,推開蕭溯瑾轉身盯著他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

得到蕭溯瑾肯定的答複,淩月夕一陣眩暈。

“夕兒,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朕立刻傳禦醫!”

“別。皇上,扶夕兒坐下。”

淩月夕淚流滿麵,她終於明白為何被世人神化了的鬼王會托孤於自己,原來,他自愧沒有完成雲蘿的遺願,才會選擇以死謝罪。

到底,是怎樣一個至情至性的男人,他對雲蘿的愛怕是天地都難以比擬,用了整整二十年時間隱姓埋名,屈尊當蕭墨玨的管家……

“皇上,你該好好祭奠他。”

呃?

蕭溯瑾以為淩月夕說得是蕭墨玨,一張臉立刻冷了下來。

“他是你們的師傅,鬼王——雲中鶴!”

淩月夕喃喃自語,整個人都陷在深深地悲傷中。

師傅?鬼王?雲中鶴?

蕭溯瑾記得,他和舞輕揚的師傅是一個神秘的蒙麵人,外形和聲音中都猜不出他的年齡,隻知道,他曾經是蕭墨玨和蕭墨璃的師傅。

驟然,蕭溯瑾眼中一片冰裂,他突然好恨蕭墨玨,為什麽,世人眼中被神化了的鬼王會屈尊給他當管家?為什麽師傅會因他而?為什麽?為什麽他的夕兒會為他改變?為什麽?為什麽?

啊——

蕭溯瑾體內的狂躁似乎要破堂而出,他施展輕功飛往龍吟宮,手握禦龍劍,雙眸泛紅,頓時,風聲獵獵,天昏地暗,劍光所到之處,樹木爆裂。躲在暗影中的黃金甲迫不得已向後退了兩米,他們驚懼的盯著刀光劍影中的主子,更添了敬畏之心。

一夜鑄傷,滴血成恨。

皇後搬回鳳棲宮,各宮嬪妃按禮自要前去請安。

淩月夕心中冷笑,想著梅妝籠絡人心的功夫真是不錯,這麽快,便將風嫣然和水香怡都收入麾下,當然,還有陳嫣二人。

賜座端茶,一番假意噓寒問暖。

“娘娘宮中的糕點就是香,如果臣妾猜的沒錯,是加了花瓣在裏麵?”

水香怡剛要咬一口糕點,聽到梅妝這句話,麵色微變,輕輕的放下手中的糕點,而風嫣然動都沒動一下。

淩月夕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目光落到鳳嫣然身上。

“怎麽,皇貴妃莫不是怕本宮糕點裏有毒?”

說著,自己拿起一塊,咬了一口,慢慢咽下。

風嫣然衝淩月夕怪異的一笑,拿起一塊放進嘴裏,咽下。

水香怡咬咬下唇,看了一眼淩月夕,又將糕點放到嘴邊,卻聽風嫣然冷笑道:“怡妃可莫要學著姐姐,姐姐我早已拜娘娘所賜沒了皇兒,妹妹可要小心著。”

啊!

水香怡手一抖,差點扔掉手中的糕點,整個人身子瑟瑟發抖。

“放肆!”

淩月夕眸子一冷,愀然作色,猛地一拍桌子,水香怡嚇得立刻起身跪在地上。

“求娘娘饒了臣妾!”

她孱弱的身子瑟瑟發抖,似乎真的是嚇壞了。

梅妝掩口偷笑,緩步走到水香怡身旁,攙著她站起來,同樣低聲下氣的央求:“皇後姐姐,不管怎樣,怡妃都已經懷了皇上的骨肉,您就高抬貴手放過怡妃。”

明黃的身影已緩步而到,淩月夕這才明了,原來她們是來演戲的。

陳嫣此時也跪下了。

“娘娘,嫣兒求娘娘收手吧,不管皇貴妃還是怡妃,即使生了皇子,一樣不會奪去皇上對娘娘您的寵愛……”

“這是怎麽回事?”

蕭溯瑾與淩月夕對視,盡量克製著要發作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