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一口咬定使得皇長孫患上惡疾的人就是蕭翎曉,而且她並不是死而複生,而是從那時起便已經被妖魔附身了。皇上聽那老道說完馬上讓人叫來了蕭書勇。一路上已經有太監將事情經過對蕭書勇講述了一遍,蕭書勇早就做好了打算,如果皇上真的下旨要殺蕭翎曉,他還是要煞有其事的阻攔一番,而且蕭翎曉被妖魔附體這件事,為了蕭家以後的名聲著想,是絕對不能夠承認的。最後皇上要是非要殺蕭翎曉,那必定還要因此給蕭書勇和蕭家一點補償,這樣既名正言順的除了蕭翎曉,又能從皇上那裏得到好處,可謂是兩全其美。
他這樣盤算著來到了內殿,施禮之後就聽皇上開口問道,“蕭愛卿似乎忙得很啊,聽說你三弟的兒子被人綁架了,還跟你索要了一百萬兩的銀子?人救回來了麽?”
沒想到皇上開口問的是這件事情,蕭書勇急忙應聲道,“啟稟皇上,賊人狡詐,臣那侄子依舊下落不明。”
皇上聞言點頭,“捉走了你侄子的人和傷了靖宣的是一夥人吧。對了,還聽說愛卿你眨眼之間就損失了一百萬兩啊,這手筆可夠大的了,連朕聽了都覺得驚訝啊。”
蕭書勇一聽皇上這話,嚇得急忙跪倒在地,解釋道,“皇上,賊人傳書遞簡要求蕭家用一百萬兩銀子換回臣的侄子,可蕭家怎麽也湊不出這麽大一筆銀子啊,好在微臣之女蕭翎曉……”剛說出這個名字,蕭書勇猛地一驚想到了什麽,話語便是一頓,可他隨即又回過神來,急忙接著說,“小女頑劣,前段時間偷偷參加了萬貫莊的萬金豪賭,也不知道怎麽就贏了二百萬兩白銀。這筆銀子,全是微臣那女兒出的。說來慚愧,臣為此還給小女打了欠條,微臣如今也是身負重債之人了啊……”
蕭書勇身為丞相,不僅深知皇上的脾氣,更了解這戊蚩國的財力,要說蕭家能夠隨隨便便一天之內湊齊一百萬兩銀子,那皇上就算是現在不說,日後也定會想方設法狠狠敲蕭家一筆。所以蕭書勇必須馬上澄清此事,哪怕舍出欠女兒銀子的這點臉麵,他也絕不會展現蕭家多麽有財力。
“還有這等事情?哈哈哈哈……”皇上聞言朗聲而笑,看了一眼一直跪在那裏的老道,玩笑似的說,“這蕭家的丫頭出手就能賺回二百萬兩銀子,看來還真是有點蹊蹺啊。”
了玄在一邊一聽皇上這話,急忙開口為蕭翎曉辯解道,“陛下,貧僧聽聞萬貫莊的主人性情怪異,說不定他是因為好奇蕭大小姐死而複生,有意接近才會讓她贏了那賭局的。”
“是麽?”皇上笑著擺擺手,頓了頓,才說,“對了,還是康兒的病要緊。”他冷下臉來,問蕭書勇,“有人說你家那丫頭是被妖邪附身了,為害皇城,讓康兒染病,你怎麽說?”
蕭書勇早有打算,跪地叩頭,然後正色道,“皇上,這妖邪之說自古有之,但真的見過妖邪的人卻少之又少。微臣不敢妄言他人道行深淺,但微臣之女在臣府中生活,並無異狀。她死而複生之事,當初也得神僧說明過,那是她有德有福,命不該絕。至於皇長孫的病,依微臣之見,還是盡快召集天下神醫為皇長孫診治,以免誤了時機啊。”
蕭書勇說罷,還特意用極其誠懇的目光看了旁邊的齊貴妃一眼,隨即又望向了了玄。
蕭書勇早就看出來了,這神僧了玄雖然看上去從來都是處於事外,但對於蕭翎曉的事情,他似乎總是出言偏袒。神僧護著蕭翎曉,雖然不太明白這其中因由,但蕭書勇覺得此時這一點可以被他利用。
了玄看到了蕭書勇投過來的求助目光,心中很是不舒服,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為蕭翎曉洗脫嫌疑,他隻能見機行事,與蕭書勇配合。
“陛下,貧僧也覺得,將皇長孫治愈的希望寄托在妖邪之說上,實在不妥。”
兩人說完這話,跪在地上的老道突然抬起頭來,像是豁出去了一樣,高聲道,“貧僧敢以幾十年的修行和這顆項上人頭擔保,隻要讓貧道滅了那妖邪,不單是皇長孫的病會痊愈,皇城裏其他染病之人也都能馬上痊愈!難道那蕭翎曉的性命,比皇長孫和那麽多的百姓都重要嗎!皇上聖明啊!”
皇上麵無表情的聽了這話,將目光轉到蕭書勇的身上。
蕭書勇露出一臉悲憤,道,“小女雖然頑劣,卻是微臣亡妻留下的孩子……微臣之女與皇長孫比,當然是微不足道,但就憑這道士無憑無據的這麽一說,就要取了小女的性命,這未免讓人難以接受……”
“貧道並非無憑無據,如果皇上恩準,貧道可以讓那妖邪當場現出原形!”
蕭書勇的一句話正中老道下懷,老道急忙挺直了腰板很有底氣的對皇上說,“皇上不相信貧道不要緊,隻要將那蕭翎曉叫道這裏來,讓貧道施法,如果妖邪現了原型,就請皇上將其誅殺,然後再看皇長孫病情可有好轉,如果沒見好轉,貧道自會獻上人頭賠罪。如果貧道沒能讓那妖邪現出原形,貧道一樣願意用人頭賠罪!”
老道這話說的決絕,齊貴妃一看火候到了,也上前一步,對皇上說,“皇上,康兒如今的病情可是耽誤不得啊……”
皇上看她一眼,悶哼一聲,轉頭望向了蕭書勇。
蕭書勇當然明白皇上這一個眼神是什麽意思,他雖然覺得為難,但也隻好硬著頭皮道,“既然如此,唯有一驗才能還我女兒清白。還請皇上做主,召小女入宮,那這位道長當著皇上的麵驗證一下。”
皇上點了點頭,這就算是準了。
太監出宮傳旨召喚蕭翎曉,這件事已經成了定局,了玄阻止不了,不過他仔細打量著那老道,不久便看出了一點玄機。
此時的清荷院中,蕭翎曉正與蕭奉銘糾纏著。
“你這家夥……到底能不能老老實實的在狼族呆幾天啊!”蕭翎曉一臉怒色的瞪著笑的像朵花兒一樣的蕭奉銘,簡直不知道該拿這個人怎麽辦才好。明明應該躲起來的人,卻比以往更加頻繁的出入她的內室,而且他似乎還把自己如今的處境化作了無比便利的借口,每次來了不是偷襲就是兩人單獨相處,就連寶蓉兒都要出去為他把風,他可真是得意的不得了。
得意的家夥淡淡的擺擺手,笑道,“你別擔心,我做事很小心的,絕對不會被發現。而且啊,我現在不能出去隨意走動,不到你這裏來,我還能去哪兒呢?”
“回狼族習武!”蕭翎曉悶哼一聲,虧得寶蓉兒還說什麽奉銘以前是個武癡,整日沉迷習武根本不做別的事情。眼看他現在這樣子,哪裏癡了?
沒想到蕭奉銘聞言一昂頭,“我的武功已經登峰造極了!”
蕭翎曉一聽這話忍不住嗤笑,“手下敗將,你還好意思在我麵前吹牛!”
“啊!那一場不算!借助法術的都不能算!”蕭奉銘認真的反駁。
“你說什麽?我那時候隻是用了神狼的力,可沒用它的法術!你要不信,我們就再比試一次,你還得是我的手下敗將!”
兩人嬉笑著鬥嘴,寸步不讓。就在這時,房門一開,寶蓉兒皺著眉頭走了進來。
“主人,皇宮裏來人,說是要召你入宮。族長也傳了話來……”說著,寶蓉兒伸出手,就見她手心裏托著一個小小的毛茸茸的一團,蕭翎曉俯身仔細看,才發現那竟然是一隻小小的灰毛狼。
寶蓉兒解釋道,這東西是狼族的傳音法術幻化而成,小狼帶了話來,將現在宮裏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蕭翎曉聽罷,臉色也沉了下來。
大夫人的布置已經明了了,她一邊利用穆德王來殺蕭奉銘,一邊利用齊貴妃來到皇上麵前製造謠言,這明顯是要對蕭翎曉步步緊逼,趕盡殺絕!
“翎曉,對方是有備而來,你不能自投羅網,要是進了皇宮,再想出來可就難了。”蕭奉銘也鎖緊了眉頭,心中暗想,如果自己這次沒有損失那麽多的暗衛,也許行動上還能方便許多,可如今這種狀態下,如果蕭翎曉進了皇宮,他沒有十成十的把握能將她救出來。
可就見蕭翎曉微微一笑,“奉銘,你緊張什麽啊,那老道就說要驗證我是不是妖邪,我本來就不是妖邪,怕他什麽?”蕭翎曉的笑容冰冷,她知道,仔細這就要迎接敵人的挑戰,要開始與那些人鬥出個生死了。
“可是……”蕭奉銘望著蕭翎曉,看她那冰冷的笑容之中像是隱藏著什麽,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蕭翎曉沒打算現在去對蕭奉銘解釋什麽,既然她讓他在這事情結束之後就說出他的秘密,那麽相對的,她也不打算再對他有什麽秘密了。蕭翎曉想通了,不管兩人日後關係如何發展,她都會以此時此刻的信任為準。她要將自己是從另一個世界來到這裏的事情告訴蕭奉銘,將自己對他的這份信任告訴他,如此一來,兩人就多了一份牽絆,或許日後,這份牽絆也能夠成為他們之間的一條割不斷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