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是很飄渺的東西,閩西怎麽可以隨隨便便的相信,此時,聽到蕭健的話,她以為蕭健在開自己的玩笑,或者是為了,玩弄杉山愛子,想出的一個壞主意。

仔細一想,閩西又不懂了,為什麽,蕭健還提到了寧兒,說漂流瓶在寧兒的手中,這怎麽讓閩西能夠心情平靜呢?死死的盯著蕭健看了幾眼,露出了凶狠的目光,對蕭健問道:“蕭健,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真的有一個漂流瓶,如果你說有,我會讓你在回到分部之前,不允許打電話,更不允許離開這裏一步,直到,我和你一起見到寧兒為止。”

蕭健苦笑了兩聲,臉上也是無語的困惑,道:“對不起,閩西,漂流瓶我的確有,而且,現在還讓寧兒為我保存著,不相信的話,你打電話,直接問寧兒,那樣的話,不是,更不容易,出差錯嗎?你說,我和寧兒也沒有心靈感應什麽的,怎麽可能哄到你呢?”

蕭健的話,差點讓杉山愛子激動的暈過去,―――蕭健真的撿到了自己的漂流瓶。時間太久遠了,她的記憶,在那一段時間,出現了斷層,讓杉山愛子後來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放了一個漂流瓶還是沒有。

現在看起來,冥冥中緣分,落在了蕭健的身上,怨不得自己第一次見到蕭健的時候,無比的親切,原來如此,兩個人竟然有著這樣難以言喻的緣分。杉山愛子癡迷而笑,自己的夢中情人,真的是蕭健本人啊!

閩西嬌軀為之一震,臉上帶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事實上,蕭健所說的一切,看起來那麽真實可信,他臉上的表情表明,他心地坦然,根本不怕人揭穿他。或許漂流瓶的確有,確實在寧兒的手中。

閩西用顫抖的手指,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在心跳無比加快的狀態下,打開手機蓋,撥通了寧兒的號碼。

“是寧兒嗎?我是閩西啊!……哦,我們很好,蕭健也很好,……杉山愛子嗎,”閩西眼睛不自然的瞟到了杉山愛子的身上,女孩子融融的笑意,蕩漾著幸福的淚光。心中既是嫉妒,有時不安,搖了搖頭,對電話那頭的寧兒,道:“她嗎,也很好,而且……更好。”

那邊傳來了寧兒驚喜的問話,“閩西,你是說,杉山愛子的病有治了?”

“有治,的確有治,不過,”閩西臉帶嘲諷的,道:“治這病的人,恐怕隻有蕭健才能辦到了。”

“蕭健,蕭健怎麽會治病?”寧兒不懂了。

閩西沒管寧兒再問什麽,直奔主題,道:“寧兒,我能問你一句嗎?聽蕭健說,你保留著一個他的漂流瓶。”

“什麽漂流瓶,難道你說的是那個粉紅色的小瓶子,我的確有啊!那個瓶子看上去好漂亮,我好喜歡!我讓蕭健給我,他隻讓我替他保存。怎麽?有瓶子的消息了,蕭健說,瓶子的產地是日本,這一次,也是我提議,把瓶子一並帶過來的……。”

原來瓶子真的有啊!

閩西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臉上帶了惶恐的神色,―――怎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太離奇了?

那邊杉山愛子聽到閩西和寧兒的對話,要快樂死了,原來,我的幸福真的在蕭健那裏。

同樣控製不住的,杉山愛子的淚水,不住的掉落了下來,表情變得異常的精彩,帶著幾分陶醉,帶著幾分傷感,還帶了幸福滿溢的味道。連她的身體都輕輕的發抖,那種心底湧動的快樂感,實在太讓人感到無比的痛快淋漓,就像是飛起來一樣,身體高低盤旋,俯衝跳躍,腦子裏充滿了幻覺和衝動,真想大聲的歌唱出來,放縱一下自己的身心。

異常的心理波動,讓人的心境,如此的美妙,如此的動情,杉山愛子控製不住的抽泣出聲了。

壓製住心情的劇烈波動,閩西還是忍不住,再次問道:“寧兒,我聽蕭健說,瓶子裏有一個小紙條,……不知道寫著點什麽?”

“呃”,寧兒略略的沉頓了一下,道:“紙條的字跡不清晰了,應該上麵的字,我記得是:我要長大,我要當新娘子,我想嫁給你!”

“很古怪的一段話,也不知道,女孩子什麽樣的心思,寫了一段這樣好玩的話,好浪漫,好溫馨,我好像見到可愛的女孩子,看看她到底長得什麽樣?”

“呼”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再也用不著懷疑蕭健了,蕭健會騙自己,寧兒會嗎?再說了,就算是寧兒也被蕭健哄騙了,聯合起來騙自己,這雙簧未免演的太離奇默契了?

閩西不得不信了,眼睛裏閃著晶晶的淚光,杉山愛子和蕭健原來這麽有緣分,自己算什麽,哪怕是和蕭健上過床,哪怕是肖媚和蕭健同居了那麽久,和人家兩個人的緣分比起來,都是那麽的渺小和無助。苦笑著對蕭健點點頭,“蕭健,我信你了,算了,你以後,再和杉山愛子好,我不理也就罷了。”

這話說出來,閩西用了無數的勇氣,也是氣話,她隻是太失望了。蕭健倒是沒有在意這些,帶著歉疚的表情走到了閩西的麵前,把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低低的聲音安慰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那個漂流瓶會是杉山愛子的,更何況,我現在還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嗚咽聲從閩西的嘴裏傳出來,臉上掛滿了晶瑩的淚水,以前,她害怕蕭健和杉山愛子在一起,是害怕蕭健把本來對自己的感情,分出去給了別的女人。

那隻是一個女人本應該有的自私和嫉妒,現在,……閩西徹底的放棄了自己的想法,她覺得無限的可悲,自己居然比不上一個小姑娘,和蕭健的緣分。

她以前不在乎,根本覺得緣分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她隻是覺得隻要自己是真心誠意的喜歡蕭健,那就是最珍貴的。沉重的打擊,讓她精神上徹底的失控了,情不自禁的趴在了蕭健的肩頭上痛哭了起來。

汽車進入市區以後,很快到了龍皇基金會東京分部,進入大門後,到了後院,沒有等蕭健他們下去,肖媚帶著寧兒首先走了上來。

以肖媚的直覺,剛才閩西的問話,在寧兒轉述給她之後,就發現不對勁了,見到汽車回來,第一時間帶了寧兒出現在了閩西和蕭健的麵前。

看到肖媚,本來一臉淚花,剛剛止住哭泣聲的閩西,又禁不住,低聲哽咽了起來。

肖媚眉頭皺了皺,走上前去,把閩西的肩膀抱在了懷裏,眼睛不友善的看到了蕭健的身上。

蕭健的心咯噔一下。

“到底是怎麽回事?閩西,你能告訴我,蕭健怎麽欺負你的?”肖媚一邊安慰閩西,一邊問道。

“我怎麽又欺負到閩西了?”蕭健無語的攤攤手道:“是有些事情發生,不過,不像你們想象的那樣。”

“什麽叫做,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肖媚瞪了一眼蕭健道:“我和寧兒根本想象不出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肖媚的目光落在了站在蕭健身後的杉山愛子身上。

女孩子,雖然臉上顯出平靜的神色,肖媚照樣一眼看出來,杉山愛子眼神裏藏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難道是,蕭健喜歡上了這個小丫頭,弄得閩西哭了。

要知道,充滿堅韌性格的閩西,以前哪裏知道什麽是哭得味道,從小到大,她就不知道被人欺負是什麽樣子的。

一來,閩西是雲景升的女兒,沒人敢欺負她,二來,以閩西那種強悍的女生素質,根本也沒人能欺負到她的頭上。

沒想到,強勢女人的形象,今天居然毀到了蕭健的手上。

閩西一邊抽泣著,一邊把事情的原委,給肖媚、寧兒講了一遍,這下,連肖媚和寧兒也是目瞪口呆了。

這緣分來的,太突兀了吧?

―――杉山愛子小時候,放到海裏的漂流瓶被蕭健撿到了,時間過了這麽久,兩個人,終於碰到了一起,而且,蕭健在第一天見到女孩子的時候,就要出手救杉山愛子的生命,而杉山愛子在第一眼看到蕭健的時候,就把蕭健當作是自己的夢中情人。

離奇詭異的事情,弄得閩西徹底的精神崩潰,肖媚同樣震驚的目光中充滿了戰栗。

“太不可思議了!”倒是寧兒覺得好神奇啊!禁不住叫了出來,飛奔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寧兒果然手中捧著一個精致的小瓶子,帶到了眾人的身邊,在事實麵前,閩西終於止住了哭聲,把目光盯在了那個小瓶子上麵。

一個粉紅色的小瓶子,很漂亮,上麵還有著精致漂亮的圖案。打開後,一張小紙條,紙條上的字跡俊秀小巧,一看就是女孩子寫的,不過,字跡模糊了。

知道上麵的內容,基本上也能分辨出來,上麵到底寫的是點什麽。肖媚也是震驚了。

“原來,你們兩人真是有著不小的緣分,”肖媚的話,像是感歎,卻帶尖帶仞的刺激到了蕭健的神經。

弄得蕭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釋道:“肖媚,這事情,我也想不到?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我差點忘掉了。”

“怎麽會呢,”肖媚譏諷道:“千裏會情人,恐怕沒有人比你們的相遇更浪漫的了!十年啊,沒想到,你們居然會在彼此相思了十年後見了麵?”

那樣的緣分,真的很奇怪。杉山愛子也是一點準備也沒有,真想撲到蕭健的懷裏,高興的大哭一場,麵對蕭健身邊的三個女人,杉山愛子最終膽怯了,不過,目光中越來越流露出喜悅的神色。

寧兒依舊在驚歎著,臉上帶著讚賞的神色看到了杉山愛子的身上,問道:“愛子,你真的是小瓶子的主人?”

“是啊,瓶子是我奶奶給我買的,本來是讓我玩的,我拿它裝了自己的紙條,放到了海裏。”

杉山愛子目光留戀到小瓶子上,在寧兒把瓶子交給她時,繼續道:“瓶子上繪得是我們四國島上的民間習俗,上麵有一個男孩子和一個女孩子在表演,他們是一對情侶。你們看他們的樣子,多可愛啊!”

現在誰有心情看那個,肖媚心境也難以平靜,沒想到,蕭健的女人緣真是很厲害,在日本還有著這樣的一段緣分在等著他。

有了小瓶子,誰還能阻止杉山愛子愛上蕭健,那樣的話,太不人道了。

“這個真的是我的字啊!”打開瓶蓋後,杉山愛子看到了裏麵的紙條,驚喜的叫道。

看來隻有她一個人可以高興的起來,閩西是越來越沒精打采了,寧兒倒是很好奇杉山愛子,不住的打量著女孩子。

問問這,問問那。

閩西聽到後來,都煩了,對寧兒道:“寧兒,你問起來,沒完沒了了,讓不讓人安生了。他們有緣就有緣罷了,眼看蕭健就要不理我們了,你還高興的起來。”

閩西的話,讓寧兒表情頓住了。蕭健更是嚇了一跳,道:“閩西,你怎麽能這樣說話呢?我為什麽要不理你們,更何況我什麽時候,說要愛上杉山愛子了?根本八字不見一撇的事情。”

忽地一下,杉山愛子的心沉了下去,―――蕭健怎麽搞得,緣分到了這地步了,還不準備喜歡自己?那到什麽樣的程度,蕭健才能愛上自己?

“緣分,有時候是阻擋不了的,”寧兒臉上帶了認命的表情,道:“我即使有心霸占蕭健在自己的身邊,做得到嗎,不可能的。”

本來蕭健是和自己一個人同居的,後來又加上了肖媚,最後閩西也喜歡上了蕭健,被蕭健接受了,要是加上,還沒有機會,留在蕭健身邊的重雪和濃可,自己有什麽資格說一個人留在蕭健身邊,沒那種可能嗎。

杉山愛子用手指輕輕的觸摸著小瓶子,心中充滿了對上天的感激,以前她恨老天爺,把自己變成這樣,現在才知道,自己很幸運,有一個男人一直在關注著她。

雖然,此時此刻,蕭健還沒有愛上自己,杉山愛子覺得既然兩個人的緣分到了這種程度,以後,相愛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小瓶子光滑細膩的表麵,帶給手指溫潤的觸感,漸漸的,她也沉浸在了自己幻想的幸福中。

過了很久,肖媚才緩過來,重新打起了精神來,回頭問寧兒道:“寧兒,這個小瓶子蕭健是多會兒給你的,他說很久以前,我記得,你和蕭健同居到一起,也隻不過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怎麽你們很早以前就認識了?”

“不是啊,”寧兒奇怪的揚起臉來,道:“這個瓶子是他在認識你以前給我的,那時候,到現在,不過,五個多月吧?”

五個多月,蕭健居然說很久遠以前的事情,閩西對蕭健虎軀一震,差點發出火來。

蕭健也是愣住了。

這事情,被自己搞亂套了,之所以說,很久遠的事情。對於蕭健來說,的確久遠了,因為他重生了,重生之前,有著十年的經曆被重複來過了。

可這話,在肖媚她們看來,蕭健說謊了。

既然在這事情上說謊,那麽至於他和杉山愛子的緣分故事,完全有可能是編排出來的。

“這個時間可有點相差的太懸殊了,漂流瓶在海上漂流了十年,的確很久遠啊!”肖媚一臉不悅的看著蕭健道。

“那個,這個,”蕭健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隻好道:“肖媚,你難道沒有看過一個故事,一個人放了一個漂流瓶,結果,一百年後,被他重孫子,撿到了。一百年啊!而且,瓶子還是在海上漂流了一百年回到了他的家鄉,豈不是一件更神奇的事情。”

“對,我還聽說過另外一個故事,”肖媚冷哼了一聲,道:“有一個人,他的棺柩,在一次大地震中,被從墓子裏震了出來,飄到了海裏,結果,一百年後,又飄回了他的家鄉,還直接飄到了他墓穴裏,你說奇怪不奇怪?”

蕭健明白,肖媚在挖諷自己說話不著邊際,那些東西,大部分是人們編造出來的故事。肖媚在嘲諷自己說謊,大言不慚。

可自己說謊了嗎,好像沒有吧?

正這時候,杉山男從車後廂探出了頭,問道:“蕭先生,你們不下車嗎?”

“馬上就下,”蕭健隨口答道。

閩西看到了杉山男,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叫住了杉山男,認認真真的問了一下。

“杉山男,我聽杉山愛子說,她小時候,放了一個漂流瓶,裏麵還寫著一段話……。”

閩西隻是想問清楚,當初到底是怎麽回事?

聽完閩西的問話後,杉山男點點頭,道:“你說的這個漂流瓶,倒的確有,我也是親眼看著她放到海裏的。”

閩西點頭,道:“那麽你看一下,愛子手中拿著的瓶子是不是她小時候的放的那個漂流瓶?”

聽到閩西的話,杉山男一時間詫愣住了,―――杉山愛子小時候,放的漂流瓶回來了,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