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陌生人
午後的陽光和煦,在醫院的花園上空徘徊,花園裏色彩繽紛的花朵,嬌研欲滴,映襯得旁邊青蔥的綠葉略顯生機勃勃一片,空氣中一股淡淡的素雅清香瀉出,令人精神氣爽。
在醫生的允許下,安若淩獨自推著喬萬文坐的輪椅,走出了那間壓抑沉重的病房,希望爹地能呼吸下這久違的新鮮空氣,這或許對他的病情有些幫助。
從鼎盛出來之後,安若淩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來了醫院,因為她真的很想見爹地。
自從上次來過之後,李嬸倒是把她當成熟人,一見她來,就跟開機關槍似的一長串的語句說不停。從她的話語中才知道,雖然植物人的蘇醒機會很渺茫,但是司徒澤依然沒有放棄,特意安排了美國專家過來為喬萬文治療,並付了一大筆錢給這家醫院,讓醫院極力配合治療。
想著司徒澤這樣的舉動,不禁讓她冷如冰的心裏,緩緩的滲入了一絲溫暖,但是依然無法治療她的傷口,她的心裏很清楚,那個傷已經照成,而且可能永遠都無法治愈。她一直是個愛恨分明的人,欠司徒澤的這份恩情,她以後一定會還。而對於那些傷她的人,她以後也一定會雙倍奉還。
“爹地,這裏有你最喜歡的仙人掌。”安若淩停在一盆姿勢矯健的仙人掌的麵前,繞過輪椅,胖胖的身子蹲了下來,小心的為他蓋好身上的毛毯,溫柔的說道:“爹地,記得你說過,仙人掌是一種生命力頑強、奇特的植物。它百折不撓的性格十分讓人吃驚,有水、無水、天熱、天冷它都不在乎。因為它知道要戰勝這些惡劣的環境,必須要熬過苦難才會長出美麗的的小花。”
喬萬文依舊沒有反應,雙眼依然緊閉,繼續在他很長很長的睡眠中。
安若淩肉肉的手緊握住爹地的手,終於有機會獨自陪著爹地,不用再那樣強裝平靜,心中的痛苦頓時一湧而出,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她連忙抬起頭,死死的咬緊牙關,拚命的忍住了。
老天爺可能真的對她不公平,可是在這個肉弱強食的世界,隻有有能力的人才配講公平這兩個字。指望別人的幫助,那簡直就是妄想。經曆這麽多事,不禁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與其浪費時間哭訴自己的不幸,不如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隻有強大了,才能保護自己,甚至是自己想保護的人。
“爹地,現在的我就好比這仙人掌,這渾身長滿了針就是為了保護自己,我會堅強的活下去,才有機會為自己報仇!”安若淩拳頭緊緊的攥起來,眼神堅定的說道:“我已經知道他們的陰謀,我一定要找出印章,不讓他們得逞,到時候鼎盛依然是爹地的,等你好了,我們就回家……”
可惜,無論安若淩說的在動情。喬萬文依然沒有反應,隻是猶如雕像般,靜靜地坐在那裏。
這時候,聽著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安若淩立刻平息自己的情緒,迅速站了起來,目光落到遠處的一個人影。
隻見一個身材高大,大概是約二十七八的男人緩緩走近。一頭淩亂的碎發,頹廢而又帥氣,把手中西裝外套往自己肩膀上一甩,神情慵懶,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打鈔票,動了動嘴唇說道:“我想單獨跟喬先生說兩句話……”
安若淩微愣,看著那一打鈔票,心中不禁詫異,這個人是誰?她以前從來沒有見過?
男人見到她沉默不語,黑眸不著痕跡地輕掃她一眼,好看的薄唇輕揚,又從口袋多掏出一打鈔票,說道:“不要太貪心,這已經比的上你一年的看護費,你就站在不遠處背過身,我隻是說兩句話就好。”
原來他以為自己是看護,安若淩目光一怔,盯著那個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臉色慢慢變得凝重,這個人究竟是誰?他要對爹地說什麽?她多想問清楚這一切,可是這樣的身份……
“快點,別讓我為難。”安若淩故作答應,從他手上拿過鈔票,走出一小段距離,背著身子假裝配合。肉肉的手暗暗從包裏掏出一麵小鏡子,透著小鏡子看著身後那個男人的舉動。
隻見那個男人的嘴唇並沒有動,隻是整個身體蹲了下來,目光鎖定了喬萬文的左手,接著雙手用力的想撬開他的左手。
安若淩看著這畫麵,不由心頭一跳,他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