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燃起仇恨

醫院裏,伴隨這一股陰冷的風四處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想到自己的生命就是在這裏結束的,安若淩不禁打了一個冷顫,緊緊跟著司徒澤穿過走廊,在拐角處最後一個病房的門口停下。

“你們是?”一位衣著簡單的中年婦女剛好走了出來,看著下司徒澤和安若淩疑惑的問道。

“請問這是喬萬文的病房嗎?”安若淩顫抖的的聲音從咽喉發出,心抽痛不已。

這位看起來土裏土氣的婦女立刻露出純樸的笑容,拉著嗓子說道:“對,這裏就是他的病房,我是他們請來照顧他的李嬸。這老爺子在這裏躺了一個多月,還是頭一回有人來探望他。”

“頭一回?難道連他女婿也沒有來過?”安若淩語氣中帶著激動,爹地一生何其的風光熱鬧,如今卻這麽孤零零在這裏。

“女婿?從來沒有見過,我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個無兒無女的孤獨老人,後來聽他們議論才知道他是誰,也實在可憐,唯一的女兒就這樣年紀輕輕的走了,白發人送黑發人……”李嬸這話匣子打開了,在也關不住,開始跟開機關槍一樣,劈裏啪啦的沒完沒了。

司徒澤狹長的細眉挑高,從錢包裏拿出一打鈔票遞給李嬸,“以後好好照顧他。”

李嬸欣喜的接過鈔票,眉開眼笑的應答:“這原本就是我應該做的,你們快進去看他吧!”

當李嬸把門推開,空氣,仿佛一瞬間凝滯,窒息的沉默代替了一切。

安若淩壓抑著心中的情緒,雙腿無力的緩慢走向病床。

床上的人像是永遠處於睡眠狀態,靜靜的躺著。可是看起來又那麽毫無生機,臉部呈現出的是一種非正常人有著蒼白和水腫,一頭灰白的頭發更是顯得極為淒涼。

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覺得腦子裏轟的一聲響,眼前陡然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似乎凝固,身軀冰冷僵硬。悲痛的情緒席卷而來,幾乎淹沒她,淚水奪眶而出。

這真的是爹地?究竟是誰把他害成這樣?

想到這,心底燃起一把怒火,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衣角,她一定要弄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李嬸,醫生說喬先生還有清醒的可能嗎?”司徒澤狹長的眉峰一挑問道。

李嬸四周望了一眼,發現沒有人,這才開口說道:“我呀,看你們也不是什麽壞人,偷偷跟你們說,我之前聽見那些醫生議論,這植物人也有蘇醒的案例,可是他女婿好像交待不需要治療,隻要保住他性命就好……”

“什麽?不需要治療?”安若淩回過頭,透過霧氣迷蒙的視線,緊緊咬著牙,強烈抑鬱住即將爆發的悲憤。

許瑋森為什麽這麽狠心,這可是她的父親,他怎麽可以這樣對待他?就這麽害怕父親醒來嗎?

想到這裏心裏充滿了愧疚,當初父親百般阻攔,是她一意孤行要跟他在一起。如今才知道父親是對的,也許一早父親就看清了他的真麵目。

隻怪自己太任性,任意妄為。

看著安若淩微顫的身體,司徒澤眉心一挑,深不可測的目光落在了安若淩的臉上,犀利入微的看透些什麽。

“爹地,我是梓淩,對不起,這麽晚才來看你了。”安若淩心裏默默的喊道,心痛如絞,伸出手握著喬萬文的手,試著能給予他一些溫度。

“他的手?”安若淩這才發現喬萬文的左手是緊緊握著的,不禁抬起頭問李嬸,這是什麽症狀?

“聽說他入院的時候左手就是緊握拳頭,醫生怎麽都打不開。”李嬸眉頭緊鎖,接著說道:“我也試過給他打開,但是他就是緊緊握著……”

入院的時候就緊緊握著,而且怎麽都打不開?難道爹地的手裏握著什麽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