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匹駿馬拉著的加長型的車輦,上麵碩大的傘蓋,下麵飄揚的妙曼掩住了裏麵的人,隻隱隱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半斜靠在裏麵,兩邊分別是持著各種用具的宮女,太監,侍衛們精悍而警惕的守在車輦旁邊。
巨大的車輦後,是一輛寬大的馬車,馬車裝飾華美,美倫美渙,一看就知道非同凡響,邊上車簾高挑,可以看到裏麵二位美女正饒有興趣的趴在窗口,大大方方的看外麵的風景,一邊的侍衛見怪不怪,頭也沒抬。
忽爾前麵來了一隊人馬,當頭碰上,車馬都停了下來,坐在後麵馬車上的女子特地轉過頭來,想看清楚前麵發生的事,被坐在一邊的嬤嬤喚住,隻得重新坐好,擺出一副端莊的樣子。
“太子殿下,此地離秦京還有十裏,有秦國的京兆尹過來迎接殿下和公主。”一侍衛利落的跳下馬,跑到前麵去問過後,急急的跑了過來。
“京兆尹!”車輦內的男子的聲音帶些溫和,放下手中的書卷,思索了一下,淡淡的道,“請京兆尹墨大人過來。”
“是!”侍衛一溜小跑的往裏麵,不一會便引著墨化文往車輦這邊過來。
“參見太子殿下,聞說太子殿下己來,吾皇命我等在些處,恭候殿下。”墨化文恭敬的拱手為禮道,為了體現對南蠻太子和公主的注重,墨化文被令接出五十裏,城門處自有軒王等著迎客。
“墨大人不必客氣,邪月來的晚了,倒是讓墨大人受累!”車架內南蠻太子邪月客氣的道,又輕輕的咳嗽了兩聲,讓人掛起輦前麵的紗縵。
縵紗下,一張蒼白中透著俊秀的臉露了出來,若不是實在蒼白,應當是一個俊美的年輕人,墨化文細細的看了一眼,才重新低下頭,早聽說南蠻的太子身子不好,現在看起來果然是的,這氣色就和正常人稍有不同,顯得虛弱了一些,好在其他方麵看起來也不錯。
因為是住進軒王府,軒王府早己從宮裏調了幾個醫術高明的太醫過去,生怕這位太子在軒王府出事,現在看起來雖然氣色不太好,但也不至於說說話就會病倒的樣子。
“不敢說累,我這就引太子殿下往城裏去,我國的軒王殿下早己在城門口候著太子。”
邪月這邊還沒說話,後麵馬車上的彩鳳公主己催著馬車上前,聽得墨化文提到軒王,不由的撇了撇嘴嬌縱的道:“軒王?就是那個隻知道吃喝玩樂,平時不務正業的皇八子軒王?”
“彩風,不可無禮!”邪月冷冷的斥責道。
“是,皇兄!”彩鳳公主委屈的閉上嘴,暗中又不屑的撇了撇嘴,她又沒說錯,那位軒王殿下的名聲,可不就是這樣的,自打進了秦國,聽的最多的就是這位軒王殿下,據說他後院的女人姬妾都能組成一個隊伍,這樣的男人,彩鳳公主最看不上。
可她也知道這麽對一位友國的皇子是不對的,可架不住心頭憋曲,索性不再靠前,想著那位混帳風流的皇子還有可能成為自己的夫婿,她的心情就好不起來,來的時候父皇私下裏就跟她說,一切聽從大皇兄的吩咐,如果有合適的皇子,她就是和親的人選。
這一件事讓彩鳳又是憋屈又是鬱悶,她可是打聽清楚,那幾位誰都有正妃,想讓堂堂公主當平妻,想也別想。
“公主,您先別急,楚王,燕王,軒王三位中的任何一位你都可以挑選,到時候看上哪一位,直接讓他的正妃下堂就是,難不成我南蠻國的堂堂公主還給人做小不成!”坐在她一邊的是胡大將軍的女兒胡淺月,這時候輕輕的推了推彩鳳公主小聲的安慰道。
這位胡淺月不但是南蠻國最有實力的胡大將軍的女兒,還是胡皇後的侄女,是南蠻最得寵的三皇子的表妹,身份地位或者在彩鳳公主之下,但整體實力比彩鳳公主隻強不弱,平時和彩鳳公主交好,這次前來,也是彩鳳公主提議讓她做陪,才一起跟著來的。
墨雪瞳如果看到,必然認出眼前的胡淺月,就是當日那個囂張的女子。
聽她這麽一說,彩鳳公主心氣順了幾分,她是堂堂公主,哪裏能給人做小,平妻也不行,聽說秦國的三位皇子俱是年少英俊,如果真的看上一位,秦國也必以正室之位待之,那就是最好不過。
這時候車輦己起行,墨化文陪侍在邪月太子邊上。
“秦國這幾位皇子中哪位最好看?”彩鳳公主問胡淺月道,她知道前幾天胡淺月曾經偷偷到京城來過,說是替她探探路。
“我當時也沒看到那幾位,必竟那是天皇貴胄,也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得到的,不過聽人說那位軒王殿下長的俊美無雙,整個秦都就找不到另一個比他更俊美的人。”胡淺月想了想笑答道。
“俊美無雙?能有多俊美,一個繡花枕頭,俊美什麽!也就是那些女人看中他的地位吹捧出來的。”彩鳳公主嗤笑道,她是真看不起那位據說擁有天人之將姿的軒王殿下。
“這個倒有可能,說不得就是因為那些女人想進他的王府,吹捧出來的,聽說那位的王府可是最好進的。”胡淺月拿帕子掩住唇嗤嗤的笑了起來。
“真不知道他的那位王妃是怎麽嫁給他的,不會也是因為他的權勢吧!”彩鳳公主不屑的道,“這秦國的女人可真是貪戀富貴,為個不著調的王爺,就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陪上,真是下賤!”
“可不是,要是人人都和公主這麽硬氣,隻嫁自己想嫁的夫婿,就不會有那麽多怨偶出現。”胡淺月不動聲色的恭維了彩鳳公主一句,立時說的彩鳳公主心花怒放,不由的得意的想,此次進京,自己反正看得中就讓人讓出正室之位,看不中,就自回南蠻去,才不想湊和著嫁到秦國,沒的掉了自己的身價。
她可不是那種貪圖富貴的女人!
她們這邊一邊說著話,一邊看著窗外的景色,不知不覺十裏路一忽而至,遠遠的看到城門就在不遠處,邪月太子己打發人過來通知彩鳳公主,彩鳳公主和胡淺月兩個也整理了整理衣衫,拿過一邊的麵紗戴上。
雖然南蠻並不講究這些,但現在是在秦國的土地上,總得順應秦國的禮儀風俗,堂堂一國公主出行,總不能讓人隨便看了去,胡淺月下了彩鳳公主的馬車,自己進了後麵一輛較小的馬車,明麵上胡淺月不能擋了公主的風彩,宮女挑起前麵兩輛車輦的縵紗,露出端坐在裏麵的邪月太子和彩鳳公主。
車隊停了下來,彩鳳公主百無聊賴的端坐著,看著眼前的異域風情。
一隊人馬過來,簇擁著當中一輛馬車,馬車上的男子一襲華麗的紫色錦袍,隔很遠的進了她的眼睛,果然是個極**的,一個大男人不但穿那麽濃豔的顏色,而且還在上麵繡著極致張揚的花草,雖然彩鳳公主不識得這是什麽花,但總給人一種妖嬈的感覺。
大男人,繡這種妖嬈豔麗的花做什麽!彩鳳公主撇了撇嘴,繡花枕頭果然就是繡花枕頭,連穿得都繡得跟個花枕頭一樣,真讓人看不起啊!
車馬往前過來,斜靠在馬車上的風玨染整個清晰的出現在彩鳳公主麵前,彩鳳公主臉上的嘻笑驀的僵住。
一身紫衣,那般妖嬈的繡花和顏色,絲毫沒有奪取他的亮彩,反而讓他更添幾分邪魅,俊美無雙的臉上,映著瀲灩的鳳目,殷紅的薄薄朱唇,璀璨的奪人眼目,臉上的那一輪笑,足以用傾國傾城,妖孽無雙來形容。
一個男的怎麽可以美成這樣,又笑的如此魅惑,竟是比彩鳳公主見到過的任何男人更俊美,更出色,那種顏色既便是長在女子身上,那也是傾國傾城的絕美佳人,男人,怎麽可以俊美到這種程度……
隻一眼,便讓彩鳳公主看得發了呆!
世上怎麽會有這麽俊美無雙的男子!
那邊兩輛車輦己對上,風玨染坐起,聲音慵懶中透著淡淡的磁性:“太子殿下,本王守候多時,這一路可好?”
“多謝軒王殿下關心,邪月路上還算安全。”邪月太子微微一笑,輕輕咳嗽了一聲,笑著應道。
兩個雖然沒有正式見過麵,但私下裏早有接觸,可以說邪月能夠平安的過來,風玨染沒少出過力,這時候當著眾人的麵,當然也不便多說,相對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一個是病弱太子,一個是風流王爺,這兩個人卻是誰也不會小看對方。
“那是我妹妹彩鳳,彩鳳過來見過軒王殿下。”邪月太子向後麵招了招手,讓彩鳳公主過來見見軒王,必竟眼前的軒王聽說是秦皇最心疼的兒子,彩鳳公主也不能失禮,自己那個妹妹的性子邪月清楚,別到時候落了這位軒王的臉麵,才進門就得罪軒王殿下。
彩鳳公主的車駕上前,彩鳳公主,早憶站在車駕裏,盈盈下拜,嬌滴滴的道:“彩鳳見過軒王殿下,願殿下永泰安康。”
在一邊車輦上的邪月太子揚了揚眉,眼角閃過一絲盈亮的笑意,如果彩鳳喜歡上這位潛有實力的軒王,他還是很樂見其成的。
“彩鳳公主不必多禮,請隨本王先進府休息。”風玨染不在意的揮揮手,車馬轉向,往城門進發,另一邊,墨化文維護著治安,帶著自己的人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