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可大可小,如果風玨玄真的相信淩蕊兒名聲有虧的話,對整個定國公府都沒有好處,所以定國公這時候也急,又一時找不出關鍵所在,他混淆官場那麽多年,當然知道這事絕不會簡單,但是到底是誰要對付定國公府和楚王府,卻怎麽也想不明白。

“伯父,父親,說不定這事就是偶爾,就是那家店裏的人欺人太甚,伯父,您就讓人把那店給封了,讓那店裏的人直接改口就是,隻要他們承認了當時是故意汙陷我的,王爺才不會生氣。”

淩蕊兒擦了擦眼淚,眼底閃過幾絲陰毒,身子一挺恨聲道,她有自己的打算,隻要那些人改口,自己的名聲就算是挽回了些,不管那些人是不是別有用心,酷刑之下,她就不相信不能讓那些人改口,到時候不管讓他們說誰是幕後主使都可以。

忽爾腦海中靈光一閃,又想起另外一件事,眸色中帶了幾分冰冷嫉恨,捏著帕子的手狠狠的扯了一下,仿佛扯的就是心裏想的那個人的臉:“伯父我們到時候就讓人改口說這事是軒王妃所為,就說軒王妃故意破壞我的名聲,就是為了打擊楚王和定國公府。”

她就是覺得這事跟墨雪瞳有關。

“你是不是還嫌事情鬧的不夠大,沒把你的名聲全毀了!”冷哼聲從門口傳來,雖然溫和卻帶著令人震悚的寒意。

淩蕊兒聽到這個聲音,立時臉色大變,猛的站起,看著門口來人,嘴唇哆嗦了兩下,卻是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王爺,您來了,快請!”定國公淩軒和二爺淩海忙站了起來,衝一臉淡冷的風玨玄恭敬的道,淩蕊兒躲在一邊偷偷看了看他的臉色。

風玨玄點點頭,緩步走來,臉上的氣色在走動的過程中漸漸的緩和了下來,待到走到定國公身前,臉上己微微露出些笑模樣,衝著淩海,淩軒拱手客氣的道:“見過定國公,見過嶽父大人。”

“王爺不必客氣,請坐。”定國公笑道,伸行肅客,一邊丫環送上茶水,退了下去。

風玨玄坐定,衝站著臉色蒼白的淩蕊兒溫和的笑道:“蕊兒也坐下。”

說著伸過手來,把淩蕊兒冰冷的手握在手裏,愛撫的摸了一下,拉著她在邊的椅子上坐定,話語溫和中帶些斥責的道:“蕊兒,你怎麽可以這麽任性,發生了這樣的事,怎麽不來通知本王,倒來麻煩嶽父大人和定國公。”

“我……我……殿下!”看風玨玄一臉的柔意,完全沒有半點責罵的意思,淩蕊兒的眼眶一紅,眼淚就有些凝不住,拿帕子一捂,嗚咽的道。

發生了那樣的事,她哪還敢回家,隻匆匆的跑到定國公府想謀略,就怕惹來風玨玄的不悅,任何一個男人遇到這樣的事都不會高興,更何況他還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可是想不到風玨玄竟然這麽相信她,這一刻,淩蕊兒隻覺得就算是現在為眼前這人死去,也是甘願的,一時感動的落下眼淚來。

“好了,好了,別哭了,一會回去早些睡,好好休息,明天就沒事了。”風玨玄柔聲安慰道,並拍了拍她的肩膀,雖然眉頭還是緊皺中,但眼底的溫柔怎麽也擋不住。

“唔,王爺,全聽王爺的。”淩蕊兒嬌滴滴的應道,斜靠在風玨玄一邊的扶手上,兩個人看起來相依相偎的樣子,並沒有因為這事有半點生份。

定國公和淩海兩個看在眼裏,對望一眼,緊皺的眉頭微微鬆開,俱露出一絲放鬆的笑意,隻要風玨玄不對蕊兒起疑就好,看風玨玄如此用心的對待蕊兒,既便發生了這樣的事,也沒有舍得責怪蕊兒兩句,反倒是軟語溫存,可見蕊兒在風玨玄心中的地位。

那麽等以後風玨玄登上帝位,必然不會虧待蕊兒,皇後之位逃不了,當然也更會優待定國公府,等以後蕊兒生下嫡子,定國公府幾十年之內的富貴就不會移動,實在是比太後那個謀逆的事,好的太多了。

“王爺,您也別太寵著這個丫頭了,今天的事就是因為她的莽撞鬧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對定國公府和王府不滿意,竟然會設計一個蕊兒。”定國公拿起手邊的茶,正了正臉色問道。

這事越想越玄乎,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隻是偶然,但是這人布局也太精密了些,竟然到現在也一無頭絮。

“王爺,都是那家店裏惹出的事,王爺,我們把那店裏的人全抓起來,嚴刑逼供,一定會有所收獲。”淩蕊兒又舊話重提,這時候因為風玨玄的態度越發有了底氣,抹去腮邊的眼淚,咬牙恨怒的道。

她就不相信連個店裏的掌櫃也治不了。

“蕊兒不可,可知哪店是哪家開的?”風玨玄擺了擺手。

“難道王爺還不能把一個普通的店家抓起來不成?”淩蕊兒不解的問,以風玨玄現在的實力,想封那家店不行,就算這店是那幾位王爺開的又如何,隻要說他們故意陷害自己,就可以讓那幾位封了口。

“蕊兒,你別鬧,那店的主子是白逸昊。”定國公淡淡的接聲道。

白逸昊的店?淩蕊兒愣了一下,眼前仿佛看到那個生的玉暖生香的俊美身影,少女情愫,未嫁前她也曾暗自慕戀白逸昊,但是看到五公主的狠毒行事,這份心就埋在了心底,而白逸昊對她也從不假辭色,讓她慢慢的死了這份心。

但是這時候再提起,卻忍不住心頭一跳,啞然問道:“白公子的店為什麽開在這裏?”

“他在京都這麽多年,以他的能力開幾家店又會怎樣,燕國的物件拿到秦國賣,再把秦國的東西拿到燕國賣,別人兩國往來,至少還有些顧忌,他卻是不用那麽麻煩,隻須開開口就行。”

風玨玄眸色平和的回答道。

“那你是說白逸昊要害我?”淩蕊兒不解的問道,這個假設她還真不相信,白逸昊現在在燕國,那有時間顧著在秦國的一家小店,還弄出這些事來暗算她,怎麽看都不象是白逸昊會做的事。

“白逸昊當然不會伸那麽長的手來害你,既便他有時間也不會這麽做。”定國公眼眸晦暗莫名,不是說白逸昊沒這個能力,實在是淩蕊兒跟他沒那麽大的厲害糾纏,白逸昊不可能花大力氣讓人來秦國設計淩蕊兒。

“可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誰要害我啊!”淩蕊兒有些煩燥站起身使勁的跺腳道,隻覺得腦海裏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怎麽做,索性把最可疑的人拉出來,“是不是墨雪瞳要害我?聽說她以前和白逸昊還走的挺近的。”

“蕊兒為什麽總覺得是軒王妃要害你?”風玨玄微微一笑,側過頭溫和的道,沒人看到他眼底的那絲陰冷,宛如毒蛇盯上了獵物一般,嗜血中帶著狠戾。

“就……就是跟她不對盤……覺得她這個人……表麵溫柔,實際蛇蠍心腸,王爺您看看,她對軒王的那兩個表妹也是毫不客氣,那裏是別人傳說中溫柔大度的模樣。”淩蕊兒起初說的還有些結巴,越說越溜,也越覺得自己有理。

她當然不會說她陷害墨雪瞳,所以總覺得墨雪瞳會反擊她一手,設計的十拿九穩的事,都被墨雪瞳逃脫,沒把墨雪瞳整死,反而讓何家的那位二小姐抵了罪,淩蕊兒心上早給墨雪瞳寫上了狡猾的印記。

“蕊兒,不要胡說。”聽她毫無證據的把事情推到軒王妃身上,淩海不悅的喝斥道,事情的主謀還沒有抓住,他不想另豎強敵,軒王?那是可以隨便惹的人嗎!

“父親,我……”在風玨玄麵前被淩海喝斥,淩蕊兒很覺得沒麵子,扭著身子委屈的道。

“軒王妃從來就是一個溫柔大度的人,平時就是在王府裏,很少外出,聽說身子還不太好,連皇上也知道,特地讓人給軒王府送了各種藥材,讓她調理身子,怎麽到你這裏,沒大沒小的說這個,還當自己是閨中小女兒不懂事,隻憑自己的感覺喜好說事。”

淩海這話聽起來是說淩蕊兒,實際上卻把淩蕊兒今天惹出的麻煩事,歸類於她是閨中小女兒不懂事的原因,隻因為閨中女兒臨事小,做事隻憑自己的好惡,才會遭人暗算,雖然淩蕊兒還是有責任,但這責任都是少了許多。

況且對於墨雪瞳,他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隻說她身子不好,沒機會行這個事!軒王是皇上最心疼的兒子,這位鬧起來可是無法無天的很,偏皇上也不能拿他怎麽樣,聽人說他對自己的那位小王妃可是偏疼的很。

如果讓他知道是蕊兒抵毀了自己的王妃,到時候就算有風玨玄護著,蕊兒也得不了好,所以淩海想從根底上破除淩蕊兒對墨雪瞳的懷疑1

淩海這一片苦心,也是為淩蕊兒著想!

隻是落在淩蕊兒耳中,卻是淩海當著風玨玄的麵,一而再的給她沒臉,當下心底生出幾分怒意,才想開口頂撞,卻見一邊風玨玄溫柔多情的看著自己,眸中的目光似安撫又似含情,倒把她一時看的羞紅了臉,連接下來頂的話也沒說出口。

“嶽父大人,您就別怪蕊兒了,她也是被人騙,若不是被人激怒,怎麽會惹出這些事,平日裏,蕊兒在王府最是識體統,溫柔大度。”風玨染替淩蕊兒笑著道,回手又拍了拍淩蕊兒的手,示意她稍安匆燥。

得風玨玄如此溫柔多情的對待,淩蕊兒與羞喜之餘,力求自己好好表現,做出一副溫柔大度的王妃模樣,絕不讓風玨玄看輕了自己去,更不能拖風玨玄的後腿,立時收斂起怒意,馬上側身衝著淩海福了一禮道:“父親說的有禮,是蕊兒不懂事了。”

“好了,別任性就是,以後要多聽王爺的話。”淩海滿意的點點頭。

“是,父親!”淩蕊兒表現的越發完美。

淩氏兄弟兩個暗暗點頭,覺得這樣才有大家小姐的風度,也會讓風玨玄更高看一眼。

幾個人做戲,你給我看,我給你看,半響,才重新切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