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玨染進到屋裏,看墨雪瞳才上炕上起來,自顧自的走到炕前,一掀袍子坐在炕邊,伸手去摸墨雪瞳的臉笑道:“怎麽一醒了就找我,這麽想本王,這以後走到哪,本王走到還都得帶著瞳兒才是,也省得瞳兒著實上火的找人。”
熾熱的羞意一下子衝上墨雪瞳的臉,這人怎麽可以這麽沒臉沒皮到這種程度,當著屋子裏這麽多人的麵,他也敢說這樣的話,墨雪瞳羞惱的推開他的手,顧自別過臉,聽得屋子裏“淅淅索索”的聲音,偷眼看去,兩邊的丫環己退了個幹幹淨淨。
立時有種被人發現了心事的感情,粉嫩的臉燒燙成一片,一路能燒到墨雪瞳的心上。
“你幹什麽!”她有些羞惱的低聲道,隻是這話配著她甜糯的聲音,沒有半點氣勢,說完後連她自己也覺得似在嬌嗔,一時臉上越發的熱辣辣起來。
“沒幹什麽,看看你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藥喝了沒,要是有什麽不對要記得跟我說。”風玨染伸過手來,摸了摸她的額頭問道。
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墨雪瞳心中頓生暖意,眼神也變得十分柔和。
“你怎麽到現在才回來,是不是因為朝陽正街上的事?”墨雪瞳長長的睫毛閃了閃,拉下他修長的大手問道,今天發生了那麽大的事,又鬧到宮裏去,風玨染在宮裏必然會有所波及,看這個時辰也不算早了。
“怎麽了?想我了?”風玨染一揚瀲灩的鳳目,盈亮的看著她。
墨雪瞳臉一紅,卻在看到他眸底那絲期待時,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紅著臉道:“是的,就是想你了!”這話說的極其直接,說完墨雪瞳臉上己紅燒成一片,隻覺得己沒臉見人,索性往裏一靠,翻個身就裝睡。
身後,妖魅的美少年整個人如同煥發出魅麗的光彩一般,那雙一向笑的有些深幽看不懂的鳳眸,立時揚起滿滿溢出的笑意,索性抬腿也上了炕,反手從後麵動情的抱住墨雪瞳,唇輕輕的落在墨雪瞳白玉般的耳廓上。
帶著他獨有的男子氣息的吻,落在她的耳上,熾熱的幾乎讓她承受不住,墨雪瞳下意識的一哆嗦,感應到他燙得驚人的溫度,忙伸手想推開他。
“別,瞳兒,我不會做什麽的,就是想抱抱你。”風玨染果然沒有再進一步,隻是伸手環著她的腰,輕柔的擁著她,卻再沒有進一步。
他果然是最尊重她的,說好和她一起為娘親守孝,就一直很自律,哪怕有時候覺得他忍的那樣難受,可他還是依然笑的清淡慵懶,墨雪瞳忽然之間淚盈於睫,說不清心中是何種滋味,隻覺得軟軟的,甜甜的。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移,兩個人現在己經是名媒正娶的夫妻了,可他還是為了她的那點心願,陪著她一起為娘守節,上一世,她曾經無數次的想過有那麽一個人可以如此顧及自己,如些疼愛自己,隻是上一世謀而不得,反而陪上那麽多人的性命。
這一世到如今,不管是怎樣的原因,總之,竟然遇上了一個如此疼愛自己的人,一念至此喜驚就像是一條細線,從心裏一點點的拉著那朵綻放到極致的喜悅之花,瞬間,心頭就似陽春三月。
一朵接一朵的盛開出漫山遍野的花。
不自覺的,唇邊溢出嬌媚的笑意,翻過身子,主動伸手依偎在他懷裏,大著膽子在他的唇上偷偷的落了一個唇,忽爾看到他俊美的雙眸直愣愣的看著自己,幾乎是人被抽去魂魄,七魂少了三魄一般。
墨雪瞳立時覺得耳根處火辣辣的往上衝,一把扯過邊上的被子,就這麽沒頭沒臉的蓋了起來,再也不想出來。
自己怎麽會這樣輕狂起來。
“瞳兒!”鳳目亮閃閃的,一把去扯墨雪瞳的被子,怎奈墨雪瞳死死的拉住,風玨染沒抵防墨雪瞳會拉的那麽緊,卻是一拉再拉,沒拉掉。
“瞳兒,讓我也進來,我困了!”風玨染涎著臉道,說著再用把力,一把扯斷了墨雪瞳被子,用力把麵紅耳赤隻覺得見不得人的墨雪瞳扯過來抱在懷裏,才滿足的哼了兩句,“看在我為瞳兒出氣的份上,瞳兒也得好好搞勞搞勞我才是。”
這話很輕,墨雪瞳卻聽了個真真的,長睫閃了閃,忽爾睜開看著風玨染道:“什麽幫我出氣?”
風玨染眼眸眨了眨,貌似很奇怪的問道:“什麽幫誰出氣?”
看著閃著笑意的眼眸中頗有幾分戲謔的模樣,墨雪瞳下意識的伸手,在他腰間的*上擰了一把,嗔道:“你又騙我,說,今天這事是不是你弄的?”
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那日風玨染閃著戾氣的眼眸,雖然後來被自己攔住,沒怎麽樣,但是這家夥可不是一個心胸寬大的人,今天那位淩家的公子聽說就是淩蕊兒的親哥哥,這好端端的怎麽就跟玉明勇這個混人幹起架來了!
那個叫淩陽的也著實倒黴,不但被打斷了胳膊和腿後,而且還承擔了責任,怎麽看是一個冤大頭。
“說,你說,是不是?”見風玨染光笑不說話,墨雪瞳忍不住又伸手去擰他。
“瞳兒說中就是,怎麽,瞳兒不喜歡。”耳邊是他低低的調笑聲,“淩蕊兒這會怕是快急死了,這可是她娘家唯一的親哥哥,斷了胳膊和腿,而且還被父皇罷了官,這一輩子就算是沒用了。”
“真的是你?”墨雪瞳猛的坐起,差點撞到風玨染尖挺的下巴,忙伸手擋住,才不至於兩個人撞上。
“為什麽不是我,本王心愛的王妃也是別人隨便可以欺侮的嗎!”風玨染邪邪一笑,眼底閃過一絲戾氣,他的瞳兒,自己都舍不得讓她傷心,定國公府的女兒,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侮她,總也得給她們找點事做才是,省得一天到晚的找瞳兒麻煩。
“我不是讓你別插手嗎!”墨雪瞳嘟起粉嫩的嘴不悅的道。
“沒插手啊,就隻是看到淩陽藏了一個外室,而且這外室還跟玉明勇勾三搭四,本王路見不平,有些看不慣,替他們兩家通了通信而己。”風玨染拉著墨雪瞳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鳳眸中流淌著說不清的光華,溫柔若水。
這話說的墨雪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人真是捉狹鬼,風玨染雖然沒說清楚,她卻己明白,以藍欣如如果是個安於室的,就不會從司馬淩雲的鎮國侯府出來,必是看鎮國侯府己敗落,索性出來另找門戶,不知怎麽的就和那位淩家的混在一處。
至於玉明勇,那是最好勾搭的人了,估計隻能是個漂亮女人衝他拋幾個媚眼,他就會乖乖上勾。
“他們會不會知道這事是你做的?”墨雪瞳拉了拉風玨染,見他雙後枕在腦後,一副悠然閑適的樣子,知道他必是胸有成竹,想想也是,以風玨染的精明,又豈是那麽容易讓人看透的,她倒是白操這份心了。
“瞳兒在擔心我?”俊美的臉上俱是笑意。
“不是怕人發現跟我有關嗎!”墨雪瞳一本正經的道,隻是說完連她自己也笑了起來,這理由真是太爛了。
看著墨雪瞳絕美的小臉上淡淡的紅暈,那雙美目透著晶瑩若水般的清澈,卻又帶著些淡淡的狡黠,真真是麵如桃瓣,肌膚瑩骨,美絕人寰,風玨染的手不自覺的伸過來摸了摸她的臉,頗為愛撫的拉著她道:“要不要再睡會,還是肚子餓了,今天在輔國公府可有用了什麽好吃的沒?”
“沒吃什麽,就是和表姐許久沒見了,說了一會話。”墨雪瞳笑道,忽爾想起洛明珠讓她傳的話,忙道,“二表姐讓我給你帶了句話,說什麽事情辦妥了,讓你放心,其他的就再沒什麽話了。”
這麽無緣無故的話,自己和洛明珠聽不懂,但相信風玨染必然是能懂的。
“是上次上李幼墨查南蠻國的事情,南蠻離秦國實在遠了些,一些音訊沒辦法送到,或者送到了也遲了些,我讓李幼墨在南蠻那裏設了幾個點,有什麽消息也可以盡快的傳到京城來,省得我們瞎子摸象,摸來摸去找不到關鍵。”
風玨染滿不在乎的說道,眨了眨眼。
墨雪瞳一驚,長長的睫毛閃了閃,頗有幾分驚異的問道:“怎麽那麽快就好了?”
前幾天才說起的事,南蠻離秦國又遠,李幼墨縱然再能幹,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在南蠻設了消息點。
“也沒那麽快,早幾年,我還曾經在南蠻呆過,對南蠻也算不上一點不熟悉,有一次還遭遇了危險,所以在那邊也認識了幾個人,有幾個暗衛當時就這麽留在那裏,李幼墨隻須聯係上人就可以了。”
風玨染漫不在乎的道。
“那時候有生命危險?”墨雪瞳的臉一白,幾乎是下意識的問道。
“早過去了,算不得什麽大事,怎麽,心疼我?”風玨染低低的笑道,忽爾坐起身子,把墨雪瞳一把攬在懷裏,抱著她重重的倒向炕上,“接下來,瞳兒就可以過幾天舒心日子,可以看看狗咬狗的好事了。”
“為什麽?”墨雪瞳一個翻身趴在他的胸口,眼眸閃晶晶的看著風玨染問道。
“玉明勇受了傷,玉妃哪裏會善罷幹休,總得跟定國公府過不去才是,可她肚子裏懷的偏偏是風玨真的孩子,風玨真想要當皇帝還得靠定國公府,況且還有太後在,玉妃就算是想動定國公府,也不敢動,所以隻能挑淩蕊兒的事了,反正淩蕊兒前兒也惹了尊貴的太後娘娘。”
風玨染邪魅的勾起唇角,趁著墨雪瞳水眸眨著想他的話的時候,又偷了一記香,惹來墨雪瞳又是一陣嬌嗔,拿起邊上的枕頭就打他,風玨染一擋手,用的力過於大了些,竟然把枕頭的邊縫拉破,頓時屋子裏飄出大片大片的鵝毛,有幾片還落在風玨染俊美的臉上。
他那雙一妖孽邪魅的眼眸難得的露出幾分茫然,長長的睫毛閃了閃,仿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般。
看著風玨染難得的露出狼狽的樣子,屋子裏傳出墨雪瞳嬌甜的笑聲。
站在廊下的幾個丫環俱心領神會的笑了笑,更退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