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曉鷗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甚至認為是自己喝醉了,出現了幻覺,她用力的擦了擦眼睛,瞪大眼睛看向陳珞。

陳珞嚼著菜,抬起頭,對著她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笑的輕鬆愉快。

他的臉色如常,一點變化都沒有,看著,根本就不像是喝過酒的,更像是剛剛喝了一杯開胃的白開水。

他吃的那麽愜意那麽開心,胃口是那麽的好。

可是,他越好,常曉鷗就越是難受,她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你騙我。”常曉鷗手指指向陳珞,憤怒的道。

陳珞聳肩:“啊,我騙你什麽了?”

常曉鷗頓時有種死去的衝動,她覺得自己絕對是喝醉了,不然怎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陳珞明明酒量不行,喝一口酒都那麽的艱難那麽的難以下咽,喝這麽多,他怎麽可能不醉,他一定是醉的一塌糊塗才對。

一陣急火攻心之下,常曉鷗感覺上湧的酒氣再也壓製不住了,趕緊捂住嘴巴朝外麵跑去,她要去洗手間,可是才跑到走廊上,就再也控製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吐了個稀裏糊塗。

溫哲見狀,狠狠的瞪陳珞一眼,跟著跑了出去。

陳珞攤手,朝溫歆顏無辜的道:“我做錯什麽了嗎?”

溫歆顏淺笑:“陳少很聰明。”

陳珞夾一根菜放在嘴裏慢慢的嚼著,道:“溫總更聰明。”

溫歆顏何其聰明,她知道陳珞是在諷刺自己,但是臉上絕對沒有絲毫不悅的表情,而是道:“抱歉,我也不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如果我早知道的話,我不會讓曉鷗來的。”

陳珞道:“我該相信你嗎?”

“我覺得你應該相信我。”她看著陳珞的眼睛,很真誠。

陳珞覺得這個女人真是看不透,擺擺手,道:“算了,反正我也沒吃虧,不然都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了,那紅酒可不便宜。”

溫歆顏笑道:“陳少好肚量,我也敬你一杯。”

陳珞馬上捂住杯子:“你這是車輪戰啊。”

溫歆顏笑的更是開懷了:“我知道你酒量很好。”

陳珞哈哈大笑,和溫歆顏碰了碰杯子,道:“我喜歡聰明的女人,但是卻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女人。”

“我喜歡我是那個聰明的女人。”溫歆顏喝完了一杯酒。

陳珞知道溫歆顏這話裏絕無半分挑逗之意,但是看著溫歆顏那種明媚的小臉,依舊是有著一絲心動的感覺。

溫歆顏無疑是一個大美女,但是她自身的突出,卻不僅僅是體現在外表這一方麵,她幹練精明,氣場強大,更多的是以知性氣質和優雅示人,這樣的女人,就算是本身外表並不突出,依舊是極為吸引人和極為有魅力的,更何況溫歆顏綜合了這兩個方麵。

但是陳珞的這絲心動,也就僅僅是一瞬而已,他清楚的知道溫歆顏這樣的女人,就是帶刺的玫瑰,你去接觸的話,絕對摸不到花瓣,而是會摸到一手的刺,並且被刺傷。

常曉鷗和溫哲出去之後就沒再回來了,陳珞也沒太多的話要和溫歆顏說的,吃了一會,就起身離開,溫歆顏禮貌的將他送到包廂的門口。

陳珞離開之後,溫歆顏的麵部表情,才略微的豐富了一點。

說實話,今日的這一幕,讓陳珞在她的心裏麵,更添神秘色彩。

陳珞和常曉鷗拚酒,一舉一動,她可都是看在眼裏的,一係列的環節,似乎全無問題,可是不知不覺間,常曉鷗卻是落入了陳珞的圈套,將自己搭進去了。

溫歆顏自然不會覺得這是巧合,這根本就是算計,隻是陳珞能夠將這份算計一絲一絲的融入到常曉鷗的情緒之中,貌似將所有的主動權都交給了常曉鷗,實則真正是在他的手裏。

這份心智,即便是她,也是要歎為觀止。

並且,溫歆顏也對陳珞的酒量極為好奇,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人,還是在校的高中生,並不可能接觸到太多的喝酒這樣的場麵的,他怎麽可能喝了這麽多的酒而一點事情都沒有呢?

真是謎一樣的人物啊,溫歆顏在心裏感歎,同時也是覺得,和陳珞這樣的人做對手的話,絕對是一件非常令人頭疼的事情。

……

陳珞在酒店的門口遇到了溫哲。

溫哲扔一根煙給他,道:“你酒量不錯。”

陳珞將煙拿在手裏,卻不點燃,道:“你這是要找我拚酒?”

溫哲不屑的笑了笑:“沒那個必要,我隻是想跟你說句話。”

“說。”

“以後離我姐遠一點。”溫哲傲氣的道。

陳珞疑惑:“你對我的成見很深?”

溫哲道:“你沒那個資格。”說著,就是轉身離開了,他等在這裏,原本就是要和陳珞說這句話的。

陳珞看著溫哲的背影,微感好奇。

他並不將溫哲這種羽翼未豐的世家子弟當成自己的對手,也不覺得溫哲有做自己的對手的資格,但是溫哲對他說這句話,到底是因為溫少宇,還是因為溫歆顏本身呢?

這件事情讓陳珞微微迷惘,但是既然想不通,他也就懶的去想了。

……

晚上八點,夜巴黎酒吧。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男男女女是嘶叫之聲,充斥著酒吧裏的每一個角落。

密閉的包廂內,幾個年輕人一排的跪在一個男人的腳下,男人的手裏拿著一根棒球棍,看誰不順眼,就是幾棍子用力的敲下去。

他下手很重,棍棍到肉,發出沉悶的敲打之聲,被打中的人,發出慘痛的哀嚎之聲,卻沒有一個人敢反抗的,甚至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在這裏,這個男人就是王,他肆意妄為的,掌控著這些人的生命,他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殘忍猙獰,又有著一種近似變態一般的快感。

手起手落,將那幾個人全部都打的頭破血流,男人才低吼一聲:“全部都給老子滾。”

那幾個人聽了這話,顧不得渾身上下都是血水,灰溜溜的爬著離開,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男人走到沙發邊上,從桌子上拿起一瓶啤酒,咕嚕咕嚕的逛了幾口,然後隨意的靠在沙發上,說不出的愜意。

他的對麵,季楓手裏夾著一根雪茄,笑道:“溫少終究還是太溫和了,就這麽將人放了。”

打人的男人,正是溫哲,他冷冷一笑:“發泄發泄而已,沒必要將人弄死。”

季楓點點頭:“溫少現在想問題是越來越周全了。不過,發泄了一通,要不要快活一下。”

溫哲道:“不必了,我對那些事情沒興趣。”

季楓笑道:“反正就是逢場作戲而已,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麽不可以的,走吧。”

他將雪茄扔在煙灰缸裏,拉起溫哲的手臂。

溫哲本不想去,奈何季楓極力邀請,使得還是被拉出包廂,去了外麵的大舞池。

舞池內,無數的男男女女隨著音律的律動,盡情的扭動著身體,發泄著過剩的精力,這是一個沒有道德感的場合,一些互不認識的人,一見麵就是摟在一起,耳鬢廝磨,尋求刺激。

季楓和溫哲都屬於那種陽剛帥氣的類型,一進舞池,就立馬被兩個女人給圍住,其中一個大膽的挑逗著溫哲。

女人穿的很是暴露,胸前的一對巨~乳,似乎隨時都會掙脫出來一般,極為誘惑性感,溫哲這人在燕京本就是紈絝子弟,但是在燕京被溫歆顏管的很嚴,很少來這樣的場合。難得來一次,雖然心裏有顧忌,但是被那女郎一挑逗,防線就是節節潰敗,和女郎摟到了一起。

季楓那邊的情況差不多,過了十分鍾左右,季楓和溫哲,各自帶著女郎出來,進入不同的包廂。

溫哲一進包廂,就是狠狠的將女郎壓在身下,衝刺起來,而另外一個包廂,卻不隻是季楓和女郎在,還有陳紹炳以及被溫哲打過的那幾個人。

季楓手裏拿著一根雪茄,緩緩的抽著,身邊的女郎,則是給他揉捏著大腿,不經意的挑逗著。

“每個人拿一千塊錢,暫時不要出來活動了。”季楓道。

陳紹炳聽了這話,立即拿出現金來,一人發了一千塊,然後吩咐幾句,讓那些人離開。

季楓到底要做什麽,陳紹炳並不是很懂,但是他還是會去做,並且做好,這就是他聰明的地方。

季楓側過頭看他一眼,問道:“難道你不好奇?”

陳紹炳笑著搖了搖頭:“我知道好奇不是一件好事。”

季楓皮笑肉不笑:“你很聰明,也出去吧,我也該放鬆放鬆了。”

陳紹炳點了點頭,出了門去,並且將門給關上。

季楓每天晚上都要禍害一個女人,這一點陳紹炳是知道的,他從來不會去管季楓要做什麽,隻要季楓能夠給他好處就行了。

陳紹炳離開,女郎也是逐漸的放開,季楓拉開褲子的拉鏈,將東西掏出來,塞進了女郎的嘴巴裏,女郎起起伏伏的,吞吐起來。

季楓仰起身體躺在沙發上,說不出的舒服,對他而言,這樣的人生,才是人生。

醒掌殺人全,醉臥美人膝,沒有任何一刻,比在雲山市的這段日子,讓他來的更逍遙自在了。

季楓的一隻手按著女郎的腦袋,另外一隻手,時不時將雪茄送到嘴邊抽一口,同時想著下一步該怎麽走。

他清楚的知道,溫哲這一步走錯,往後便是步步走錯,算是被他拉下水了。

在燕京的時候,季楓就一直在尋找這個機會,可惜顧慮太多,而溫家又太強勢,他根本就沒有這種機會,好在,溫哲來到了雲山市,來到了一個屬於他掌控的地方,在這裏,他有著絕對的權利。

那幾個在開元大酒店挑事的人,就是他派去的,為的就是激怒溫哲,讓他失去理智,然後他順理成章的賣個人情給溫哲,將那些人弄過來給溫哲打上一頓。

季楓清楚的知道溫哲這人表麵強勢,其實就是一個溫吞的性格,並不敢真正的殺人,所以他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也毫無顧忌。

而等到溫哲發泄完,體內有著一種近似於變態的快感,這種快感,他是需要發泄的,而這個時候,溫哲的防線也是最薄弱的最難以禁受勾引的,這個時候,他送出去一個女人,溫哲根本就沒有半點推開的可能。

這一係列的計謀,可謂說是天衣無縫,季楓知道如若自己處於局中的話,估計都會跟著劇情走,這一點,不禁讓他飄飄然,有點得意於自己的算計。

可是很快,隨著砰的一聲,門被人從外麵踢開,幾個警察衝進來的時候,季楓馬上就笑不出來了。

“查房!”

其中一個老警察大喝一聲,迅速衝了過來,那女郎正在吞吐著,聽的這句查房,身體就是一軟,不經意的在季楓的那東西上咬了一口,季楓吃痛站起來,那東西軟了下去,鬆鬆垮垮的,好似毛毛蟲。

那老警察那照相機一頓猛拍,嘿嘿冷笑起來:“來啊,帶走,人贓並獲。”

季楓從來都是一個謹慎的人,在夜巴黎玩女人的時候,也一直都很小心,但是今日可能是太過得意忘形了,小小的忽略了這方麵一點,卻沒想到在夜巴黎酒吧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由大罵一聲晦氣,就要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陳紹炳,那老警察卻是一警棍抽在他的手上,季楓吃痛,手機掉在地上,被老警察撿了過去。

“我讓你打電話了嗎?我讓你打電話了嗎?”老警察指著他的鼻子怒罵道。

季楓被罵的麵紅耳赤,很有殺人的衝動,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他是弱者,並且還被人贓並獲,就算是有怒火,也隻能先忍著。

出了包廂的門,季楓朝溫哲所在的那個包廂看了一眼,卻是發現那個包廂的門是關著的,並未被踢開,顯然溫哲是沒事的。

這不由讓季楓的臉色非常的難看,因為他忽然意識到,這件事情,是一個圈套,他在算計別人的時候,同一時間,也是被人給算計了。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