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在即,最後的排練也安排的滿滿的,周妁雖說是在國內的十多場演唱會都很成功,但是對她來說,香港演唱會是一個新的起點,也是她事業的一個轉折點。到底是風光著陸還是慘淡收場,這場演唱會,有著決定性的意義。在這裏,她沒有把自己當成是天後,而是當做一個新人,用最刻苦最認真,最謙虛最好學的態度對待著一切,不容有一點瑕疵。

陳珞欣賞周妁的認真,雖然也心疼她每天拖著疲累的身體回來。

隻是,他和周妁之間,過多的接觸卻是沒有了,因為玉姐一直都緊緊的盯著,生怕在演唱會前期鬧出一些不好的緋聞來。對此,陳珞也是無奈,玉姐對他的成見實在是太深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將誤會消除。

香港這邊的市場,目前來說,還是有些遙遠的,陳珞的野心雖然處於一個膨脹期,卻也不會做什麽不自量力的行為。

他的生活很簡單,吃飯,看新聞,然後就是睡覺。

香港市本地的新聞自然是要看的,最近吵的沸沸揚揚的,其實並不是周妁的演唱會,而是在十一月三號即將在銅鑼灣舉行的一個慈善義演。

演出名單早已敲定,周妁也要上台唱一首歌,但是在香港四大天王的風光之下,在香港這個地方,她實在是算不得太出色,也不可能有什麽壓軸性的表演。

當然,對明星什麽的,陳珞是沒興趣的,他的興趣在那位發動這場義演的太平紳士唐克平的身上。

這位太平紳士在香港的威望極高,算的上是家喻戶曉的人物,最主要的是,唐家,在英國政府的支持下,其家族企業,一度扼住香港經濟流通的命脈。

這是一個傳奇性的人物,雖然報紙和電視的曝光率不高,但是每當出現,就會引起轟動性的效應。

陳珞的眼睛在報紙上的這個名字上一掃而過,眼睛微微一眯,隨即將報紙放下,因為他已經知道,此次香港之行的重點在哪裏了。

轉瞬間就到了一號,周妁的演唱會如火如荼的進行,陳珞手裏也有票,去湊了個熱鬧,但是也僅僅是去看了而已,並沒有發生其他的事情。

本來他是想要獻花的,但是玉姐事先嚴肅的警告過,所以也就放棄了。

不過這次周妁的發揮相當的好,好幾個點上,都恰到好處的引起觀眾的狂潮,到最後,演唱會漸入佳境,觀眾的興趣也被帶動起來,掌聲如雷。

演唱會七點鍾開始九點半結束,周妁那邊還有很多事情要應付,首要的是慶祝演唱會的成功,陳珞沒心思去湊熱鬧,先回了酒店。

相對於四大天王受追捧的情況來看,周妁在香港的第一場演唱會能有百分之七十的上座率,已經相當的了不起了,最主要的是,由這場演唱會延伸出去的眼球效應會在後期持續爆發,今後很長的一段日子,周妁都會是香港媒體的寵兒。

對於這樣一個從來沒有任何負麵新聞的大明星,狗仔隊們自然是不會介意深層次挖掘出一些讓群眾喜聞樂見的新聞的,隻是,其實也沒什麽東西可挖。

陳珞回到家裏打開電視,不出意外,晚間檔的幾個節目,都提及了這場演唱會的情況,其中有人稱歎這是一場華麗的視覺盛宴,顛覆了大部分人的音樂審美,並預言不久的將來,將會引起一陣清新風格的音樂潮流。

陳珞讚一句主持人的眼光,抽了一根煙,關電視睡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陳珞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那頭傳來玉姐的聲音:“陳珞,你在哪裏?”

“酒店。”

“你趕快出來一趟,接周妁回去,她喝醉了。”玉姐道。

“怎麽回事?”陳珞有些不悅。

玉姐道:“你快點過來,我沒時間說話,快點帶她走。”

陳珞知道是出了點突發狀況,趕緊出門,打的朝玉姐所說的方向走去,這是一家在香港極富盛名的會所,陳珞也沒辦法進去,好在等了一會,玉姐將周妁扶了出來,陳珞趕緊過去,扶住周妁。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周妁的臉色紅的不太正常,見周妁被灌成這樣子,陳珞的臉一下子就黑掉了。

玉姐遞給他車鑰匙,道:“你先送她回酒店,這邊的事情我還要處理一下。”

陳珞知道娛樂圈就是這樣子,周妁終於引起了眾人的反應了,一些潛~規則性的應酬也變多了起來,雖然不悅,也沒多說話,扶著周妁上車,將車子開了出去。

車子開出去不遠,會所裏走出來兩個人,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那中年人朝玉姐衝過去,就是一個巴掌將玉姐扇倒在了地上,後麵,陸續有人出來,有人將中年人拉住,中年人依舊絮絮叨叨的,火氣極大。

而那個年輕人,則是臉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上了旁邊的一輛車,開車追了上來。

陳珞的手抓著方向盤,指甲微微嵌進去,臉上一片鐵青,知道周妁是被某些人給盯上了。

香港回歸在即,雖然內部的一些勢力正麵臨著清洗和重組,但是在英國政府的刻意縱容下,還是有不少漏網之魚,英國政府想要將香港搞亂,一些人不甘寂寞就臨死前瘋狂一把。

陳珞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帶黑幫性質,但是既然周妁在車子裏,他也不敢輕易冒險,隻能加速,爭取先將周妁送到安全的地方。

隻是後麵的那輛車子開的很快,開車的人技術很好,在並不寬敞的道路上開的行雲流水,距離,迅速拉近。

陳珞開的是一輛臨時租來的保姆車,車身龐大,車子的性能也自然不能和幾百萬的跑車相比,加之對香港的街道情況不熟悉,很快就遇上了紅燈。

後麵的跑車加足馬力,並排開了過來,車窗打開,露出那個年輕人的臉,那年輕人臉上長滿了青春痘,大概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因為那滿麵油光,又顯得格外青春了一點。

隻是,即便滿臉都是青春痘,那年輕人也是傲氣十足,一邊開車,一邊仰著臉看向陳珞,然後,慢慢的,豎起中指。

“操你媽。”陳珞見玉姐被打,早就窩了一肚子的火氣,這時再見到年輕人這個挑釁的動作,怒氣一下子就爆發了,也不管紅燈還沒過去,猛的一腳踩下油門,車頭打轉,朝跑車撞來。

“砰”的一聲震響,跑車的車頭被壓扁了,那年輕人臉色微微一沉,開車往後倒退,陳珞哪裏會讓他跑掉,開車衝了上去,“砰……砰……”一連撞了好幾次,直接將跑車給撞報廢,而保姆車的車頭,也是被撞的滿目蒼夷,冒出黑煙。

劇烈的震動,也是將醉酒的周妁給驚醒了,周妁百般不適,在劇烈的撞擊下,腸胃翻湧,惡心想吐,就要打開車門吐在外麵。

陳珞一把抓住她,道:“吐在車裏。”順手將自己的外套脫掉,塞在周妁的手裏,讓她用外套包著。

周妁忍不住了,抱著外套吐個稀裏嘩啦,陳珞卻是踩下油門,將車子開了出去。

因為這場惡性的撞車事件,路麵上的交通引起了小小的混亂,但是隨著保姆車開走,交通又慢慢的恢複正常,交警姍姍來遲,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年輕人從報廢的跑車裏麵拉出來。

年輕人並沒受什麽傷,隻是在猛烈的撞擊下額頭磕在方向盤上磕出了一點血痕,饒是如此,看著還是有點狼狽,再也驕傲不起來了。

他看著遠去的保姆車的影子,眼神無比的惡毒。

周妁,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麽,就等著瞧吧。

……

陳珞對香港的幫派情況不是很熟悉,但是在這個信息逐漸趨於網絡化的年代,也不敢胡亂的開著保姆車亂跑,車子開出去一段路之後,他在路邊將車子停下,拉著周妁上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開了一段路,然後轉公交車,之後再轉出租車,大概晚上十二點鍾,才找著一家假日酒店住下。

周妁的酒在這種情況下早就醒了,但是嘴唇一直泯著,也沒說話,任由陳珞抓著她轉來轉去。

直到進入酒店的房間之後,陳珞才算是小小的鬆了口氣,大冷天的,居然出了一身的汗,再一看周妁,也好不到哪裏去,周妁身上的衣物全部都被弄皺了,頭發也鬆鬆垮垮的,模樣有些驚惶。

陳珞拉著周妁坐下,從褲子口袋裏掏出煙,抽了兩口,這才道:“沒事吧。”

“沒事。”周妁搖了搖頭。

“去洗個澡。”陳珞道。

周妁嗯了一聲,朝浴室放向走去,門關上,並沒有聽到水聲,而是周妁打電話的聲音,不知道這個電話是打給誰的,隻簡短的說了幾句話,然後電話掛斷,淅淅瀝瀝的水聲終於響了起來。

不過此時陳珞已經沒有一絲的力氣想入非非什麽的,隻感覺,平安無事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