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一放,我去查查看。反正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就這樣白吃虧的,隻要他還在蘇南就有機會把他身後的背景給查出來。”薛林直接坦言道。

聽見薛林的承諾,李天明放心了下來。以他對薛林以及薛林身後背景的了解,他覺得在蘇南不會有薛林解決不了的事情,至少他解決不了的不會是這種小事。

放下電話,薛林點了一根煙,吸了兩口。酒吧裏聲音很鬧,他沒辦法靜下心來,而且廁所裏的味道確實不咋的,這件事現在他完全沒有頭緒。

反正倒也不是什麽急事,而且在蘇南比他背景要寬厚的少年,絕對不多。

突然想起外麵還有一個絕色美女在等待著自己,薛林那煩躁的心情這才稍微愜意了一些。也許今天晚上還會頗有收獲,想到這裏不禁又一陣興奮了起來。

走到水池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薛林邁著穩健的步子走向自己剛才所在的台子,嘴裏還不忘哼著小曲,喔喔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繞過舞池,薛林來來回回在那些台子上掃視了半天,卻也沒有看見那個可以讓自己怦然心動的身影。難道她有事離開一下?

隻是薛林同樣沒有能夠在舞池裏找到她,他相信無論她在哪裏,隻要他看到一眼就絕對不會錯過。坐在位置上等了近十分鍾,仍然空無一人,每個人放肆的在舞池裏叫喊舞動著,唯獨沒有能夠看見那個明豔動人女人的影子。

他有些不耐煩了,喊來服務生,“你看到了剛剛和我一起坐在這的女人嗎?”

服務生顯然一愣,“她不是您朋友嗎?我記得當時她是緊隨您之後就離開了的。”

“哦……”薛林一愣,一時之間隻是覺得有些疑惑,還沒反應過來什麽。等看見服務生手上的酒杯,突然一下回憶起來還有那瓶特麽的六千的酒,“那瓶軒尼詩呢,還沒送來嗎?”

“先生,酒我們已經交給了那位小姐,她走的時候是拿在手上的。”服務生表情有些僵。

“可是我根本不認識她,”薛林終於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鐵著臉想挽回點什麽,至少不要人財兩空,“是我付的錢,你怎麽能把酒交給她?”

“當時是那位小姐點的單,所以我們才把酒交給她。而且你們當時也相談甚歡吧。”服務生不卑不吭,在這裏工作,什麽情況沒見過。雖然隱約知道一些內幕,但與他無關的東西他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艸,薛林低聲叫罵一聲。他薛林居然也有被人當冤大頭宰的一天,五分鍾就去了六千,結果屁也沒得到,這也太坑了,饒是薛林這般也不由得心裏感覺到陣陣滴血。

“還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抬頭看了眼服務生,薛林鐵著臉站起來直接朝大門口走去,他覺得自己在這裏有些難堪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薛林已經給了自己足夠的解釋——都是因為那個電話,而那個電話則是因為七中那個大概有點背景的男人。

昨天也是他壞了自己的事,今天也是他的事攪得局,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克星?要不然怎麽自己什麽好事都因為他被破壞了?!

這麽想著薛林好過多了,他隻需要一個讓自己不丟臉的借口而已,錢不是問題。他如是想。

……

酒吧化妝間。

“Mina你太牛了,才幾分鍾就完成一張大單子,還有一瓶包裝完好的軒尼詩。”濃妝豔抹的靚麗女人一臉羨豔和讚賞。

被叫做Mina的女人正在用卸妝水卸掉讓自己看過去顯得成熟的妝容。

抬起頭,鏡子裏秀氣的臉有些蒼白的過頭,隻是沒有了妝容的修飾,臉上那成熟的風韻已然消失不見,露出還略顯青澀卻依然柔美的臉異常憔悴。

聽見對方的話Mina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聲音有些冷淡,“你把我的提成給我就行了。”

“錢肯定不會少你,隻是我看要是你願經常來,哪裏還需要做什麽其他兼職。”女人歎息。

Mina轉頭望了眼女人略顯妖豔充滿了銅臭味的嘴臉,嘲諷道,“我犯賤麽我?”

如果不是實在太缺錢了,她絕對不會願意選擇這樣的方式。

女人臉上的神情有一絲尷尬的定格,但很快顯得有些怒意,冷笑了一聲,“你以為你不賤嗎?裝清高以後別來。”說著她把幾張鈔票直接甩在臉上Mina的臉上。“滾。”

Mina蹲下來一張一張把錢撿起來,她沒有去數,雖然她知道因為自己拿回來的那瓶完好的軒尼詩,她所應得的遠不止這些,但是她還是倔強的不說話。

她不再搭理女人,換回便裝和球鞋,把‘工作服和小高跟’疊好塞進自己的包裏。然後拉好拉鏈,提起自己的包走出化妝間。

酒吧裏震耳欲聾的搖滾樂聲讓她有些頭暈想吐。她平靜的穿過舞池穿過人群,徑自走出酒吧。沒有一點一滴在這樣的地方流連忘返的意思,門口的保安還遲疑的看了幾眼望過去顯得還未成年的她。

所以她一點也不害怕遇到剛剛那個男人,沒有誰能把現在的她和Mina這個角色當成一個。就連她自己也不行。

她不叫Mina。

身邊朋友都叫她小夏。

夜色中的這座城市燈紅酒綠,顯得有些光怪陸離。

望著依舊繁華的車水馬龍的街道,她覺得有些迷茫和無助。

在這個點街上的人們大多數都走在回家的路上,十點半,這座城市就快要漸漸沉睡——除了蘇湖路這條不眠街。

她也應該要回寢室去了,雖然那裏的氛圍很冷漠,在藝術類院校女生們的競爭總是特別的激烈,像她這樣驕傲的女孩,則更容易受到其他女孩的排斥。

為了能夠有足夠的錢去支付那額外的對她來說近乎天價的指導課的費用,她別無選擇。她也不敢和遠在鄉下的媽媽說她在蘇南過得有多艱苦。

她覺得生活真的好累,她要做好幾份兼職,實在不夠還要來酒吧做一次托。有的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太惡心了,她受不了。她已經感覺喘不過氣了,好累好累。

突然看見前麵還未關門的一家精品店恰巧走出一對年輕男女,女孩一支手抱著一個可愛的公仔,另一隻手被男人用力的抓在手心。他們臉上笑容幹淨而純真的,讓她覺得羨慕和嫉妒。

男孩回頭輕輕的最女孩額頭啄了一下,然後兩人就一起傻笑起來。

她的驟然心裏一陣陣的**著,鼻子特別的酸。她好羨慕那樣簡單的幸福,她隻能找了一個角落蹲下來,讓眼淚就那樣順著臉龐一直嘩啦啦的流,流進心裏。

有人說每個女孩都是公主。

——隻是她們都是。而我不是。我是個騙子。

她難過的幾乎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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