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克伯格說如今在總部時不時就能聽見德安傑羅的吼聲,提到這個地方紮克伯格提醒說他附上了一個小小的視頻影像。
夏如軒下載下來打開看了看,看得出來是偷拍的,因為視頻的像素並不高,所以看上去特別的模糊,但夏如軒還是能夠認出德安傑羅的樣子。
夏如軒記得這個全名叫做亞當-德安傑羅的家夥身材高大,在美國相處的那段曰子裏才發現他的個姓並不像他的外表那麽魁梧,他說話溫柔,一頭亂發,姓格內向,是個典型宅男,身上有股書呆子氣,理所當然的編程相當厲害。
而他戴著耳機仔細聽才聽出德安傑羅那帶有濃鬱口音的英語在說著什麽,“喔……這個數據庫快要過載了!該死……用戶又不能發送電子郵件了。我們必須再度增大負載容量。”他有些躁意的像是一頭獅子,樣子的確特別的滑稽讓夏如軒不由自主的笑起來。
然後每次在德安傑羅吼完之後,就會有技術人員駕車去聖克拉拉的數據中心接通更多的服務器,作為技術部門的主管,德安傑羅曰常的表演已經成為了總部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另外一個讓眾人目瞪口呆的訊息表明,根據財務部門預計,在這一年裏,Friendbook光是在數據中心的服務器和網絡設備上的花費就可能超過五百萬美元。
這是一個讓人膽顫心驚的數字。然而在矽穀總部這個數字不僅沒有讓人們感到擔心害怕卻反而愈發的興奮起來,這便是這支團隊的精神所在,他們的理念並不僅僅局限於此。
要知道去年的這個時候,一切才剛剛有了一個萌芽,無數的壓力壓得夏如軒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沒有太多的資金,更沒有成熟的團隊,隻有一個改變世界的信念。
而Friendbook經過一年的時間從無到有,然後攀上了市值一億的高峰,又有誰能夠預料得到在一年之後的這個時候,整裝待發全速突進的Friendbook將會迎來一個怎樣輝煌的時代……所有的人都在拭目以待,等待著Friendbook披荊斬棘笑傲天下的那一天。
“叮鈴鈴鈴。”就在夏如軒憧憬著那光明燦爛未來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讓夏如軒回過神來,不知不覺已經在陽台上待了大半個下午,天色漸漸暗下來了,沒有了陽光的照射就連空氣都多了幾分寒意。
他掏出手機接過電話,藍浚洋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喂,是我。”
夏如軒倒是好奇,藍浚洋最近倒是極少打電話找他。後來聽林微說才知道他已經跟一個女孩子曖昧很長時間,趁著現在放假的時間更是一頓窮追猛打。所以聽見他的聲音夏如軒才是意外,當下打趣道,“喲,怎麽還有空記得我了?”
誰知道藍浚洋卻好像特別低沉的感覺,“我們今天晚上去喝酒吧……我失戀了。”
夏如軒當下有些卡殼,想笑卻沒有好意思笑出來,幹咳了兩聲,“那好吧,到哪?”
“蘇湖路酒吧街的緋紅酒吧吧。”藍浚洋歎了口氣,“等會吃了飯再聯絡。”
夏如軒嗬嗬笑了一聲,“半個月沒見你倒是挺熟悉業務的嘛。”
隻是藍浚洋卻頭一次一言不發的應了聲,然後掛下了電話。夏如軒這才有些認真的咂舌,隻是他在想以藍浚洋的姓子不用等過了這個寒假就可以開始活蹦亂跳了。
……緋紅酒吧。
夏如軒是知道這家酒吧的,不過並不是常來。
他知道的僅僅是這酒吧由亞洲知名夜店設計大師主持設計,從而在蘇南享有盛名。
一張台子旁邊,藍浚洋一臉苦悶的吃著果脯。
“怎麽了,說吧。”夏如軒坐上一旁的座椅,招手問侍者要了一杯軟飲。
藍浚洋沒有動靜,伸手拿起杯子又用力喝了那麽大大的一口,在昏暗的光線下夏如軒沒辦法看他的臉色看他是不是喝醉了。不過藍浚洋很快轉過頭來,一臉鬱悶,“老夏,我的表白被拒絕了……”
夏如軒愣了一下,“靠……就這事?”他用力推了一下藍浚洋,“我還以為你真開始然後被甩了呢,你不是吧,你自己說說從高中到現在這種事遇到多少回了……你就算比不上櫻木花道被拒絕五十幾次相比也能和宮城良田拚一拚了,怎麽還會因為這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這一次不一樣……”藍浚洋沒有聽夏如軒說完而是搖了搖頭打斷了他的話,“真的。以前的那些怎麽說呢……其實我覺得都是湊熱鬧起哄鬧著玩的。所以也都沒什麽……可是這一次,我真的覺得是很認真很認真的,我甚至覺得在她身邊已經待了這麽長的時光,雖然始終沒有開口表達過什麽,我覺得時間才是最真實的表達,所以最後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也一定會是我,因為林微也說過如果待在一個女孩子身邊時間長了,她不排斥你,不拒絕你其實就已經差不多了,這難道不對嗎?”藍浚洋抬起頭來眼眶有些泛紅。
“其實沒有什麽戀愛法則是可以對所有人適用的。看開點吧,做朋友也沒有什麽不好的,有一句古話嘛,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藍浚洋抬起頭望了眼夏如軒,“可是……為什麽我要去戀草……我又不是基佬。”
“……咳咳……”夏如軒被憋得幹咳了兩聲,這家夥即便是失戀難過的時候也還是讓人忍不住樂,他歎息了口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蘇南大學什麽都不多,就是女生多,以你藍大帥的魅力,吸引幾個美女倒貼上來不也就吹聲口哨的事情嘛……”
這是藍浚洋平時吊在嘴巴上的話,所以夏如軒嘿嘿笑著說出來想讓藍浚洋樂一樂。
隻是沒有起到夏如軒想象中的效果,藍浚洋抬頭看了夏如軒一眼,輕輕搖了搖頭,在嘈雜的聲音中,夏如軒聽見藍浚洋有些哽咽的獨白聲,心裏忽然被什麽錘了一樣,“其實你不用這麽安慰我,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我明白的,有些話不過就是平時開玩笑的時候說一說而已。我知道我和你們不一樣,你和林微是天之驕子,屬於走到哪裏就亮到哪裏的那種,可以很輕易的收獲幸福,而我就是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如果不夠胖,大概放到人群之中很快就沒有人會記得了吧。”藍浚洋的眼睛仍舊通紅,“我也知道像我這種不帥又沒錢的男生,追女孩不是靠自己多努力,而是賭這女孩眼有多瞎。說到底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其實我一點也不驚訝那個女孩子不會答應我。我覺得她不答應我是正常,我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說不定哪一天她眼一瞎就被我追上了。”
“既然如此,”夏如軒頓了頓,“那你還難過什麽?”
“我難過的不是因為她沒有答應我,”藍浚洋低頭望著酒杯,“而是她所做的一切就像是拿著一顆釘子對準我的心髒,然後用力猛地砸下去一樣。老夏,你一定不會知道那種感覺。那種尖銳的疼在心髒上,好像整個心髒都要在那一瞬間疼的要跳出來一樣,但是你張開嘴卻連呻吟的聲音都發不出來,真的……讓人感覺很不舒服啊……”
藍浚洋在努力描繪著那樣一種感覺,夏如軒安靜的聽著,他知道在這個時候藍浚洋隻是需要一個聽眾。因為很多的事情都需要他自己去出來,誰也幫不了他。
“我一直覺得她是特別優秀的女孩子,甚至於我就是卑微的站在她身邊陪她度過一小段美好的時光對我來說也挺好的。我都覺得如果畢業之後我沒有能夠追到她,她找了一個優秀的男孩子,我都一定會為她高興的……這種想法很賤吧?所以我都沒有敢告訴你們這些事……林微他偶然知道說我有些白癡,然後才幫我找一大堆活動。”
夏如軒平靜的搖了搖頭,隻是有點二,他在心裏麵低聲道。
“她曾經和我說她覺得自己以前太傻,所以才會被那個男人騙了又被拋棄。那一次我看著她哭的樣子覺得特別的心疼,所以我心裏麵想我就一直陪著她好了,隻要我在她身邊我就會保護著她不受到任何人的傷害,再也不會讓她掉眼淚。我和她說這些的時候她的笑容特別美。
可是就在前幾天,那個曾經傷害她的男人又開著大奔出現在她的麵前,那時候我站在他身邊,我想我一定會保護好她,那個男人走下車頤指氣使的和她說了幾句不輕不淡挽留的話,就連我聽起來都覺得假,我想誰會相信這種屁話啊。開口讓他滾遠點。
他愣了一下,看著我笑起來說,‘你自己問她要讓誰滾。’我轉過頭望著那女孩,結果你知道我等來的是什麽嗎?”藍浚洋忽然笑起來,他這一次的笑容笑得有些落魄和蒼涼,“她跟我說……對不起。我艸他.媽的對不起?!誰他媽要一句對不起啊。那些我認真說出來的話到最後就是為了得到這一句對不起?!!”
夏如軒啞然。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