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夏如軒皺著眉頭還沒有開口,藍浚洋頂著他大大的胖臉湊過來嘿嘿的笑道,那張臉的頭上還頂著個扭曲的發型,很明顯睡覺把頭發睡的都翹起來卻也沒有整理的樣子。要知道這已經是晚上了……他就這麽在寢室裏麵窩了一整天。“林子你不一向是博愛嘛,被你喜歡的姑娘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吧。”
“不過話說回來。”藍浚洋撓了撓腦袋好奇的開口問道,“你現在在我們學校到底拿下了多少女生啊。”藍浚洋擠著眼睛笑著一副‘你懂的’神情。“有沒有超過五個了。”
“沒有。”林微很明顯理會了藍浚洋的意思,斬釘截鐵道。
“四個?”藍浚洋退而求其次。
“沒有。”
“三……”藍浚洋的第三句話凝結在一半的時候被林微打斷了。
“夠了……”林微一臉認真的望向藍浚洋,“一個也沒有。”望著藍浚洋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我林微怎麽會是那樣的人,我才不會無恥到霸占著明明知道不會在一起的女生們。我的存在不過是讓她們感受一下來自京城的絕世好男人的愛,然後再不動聲色的離開而已。”林微臉上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我的存在……就是為了讓女孩子們感受到幸福的。”
“呃……”藍浚洋頓了一下,一下子又啞口無言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了。
“能把濫情說到這地步你也算厲害了。”夏如軒愣了好半晌,聽著林微說出的話突然覺得有些無趣,相比之下他還是更關心他的網站,或者說他的未來。
“拜托……那不叫濫情,叫多情好不好……”林微抬頭仰望著並不明朗的星空,突然麵上的表情有些柔和下來了,“夏如軒,我知道可能你們都不相信,可是這一次我知道不一樣。”
夏如軒轉過頭望著林微那柔和的側臉,在朦朧的月光之下到有幾分柔美的氣息在裏麵,林微淡淡的語氣裏難得的堅定著,讓人沒有辦法不去認真傾聽他的話。
“……你今天是吃錯藥了嗎?”一直沒有開口的張大山突然弱弱的開口,在沉默中這樣在平時很容易讓林微突然一下跳起來的話卻沒有引起他有任何過激的反應。
“我也在奇怪啊。”林微苦笑道,“按道理說……其實在我見過的女人們裏麵,耳釘並沒有什麽突出的地方,她不是身材最好的,不是最好看的。甚至於和那些精致的女人們比都不用比。”
“我知道為什麽。”藍浚洋嘿嘿笑起來,“耳釘是最不屑你的。”
“也許是吧。”林微撇了撇嘴,卻讚同了藍浚洋這句全然隻是一句調侃的話語,“夏如軒,你有沒有覺得在很多時候,人就是一種這樣極其犯賤的生物,明明有那麽多美好的東西在自己的麵前觸手可及,卻偏偏要去追逐著似乎永遠沒辦法追逐到的那也許並不算美好的東西?”
“有。”言簡意賅,夏如軒敲了敲桌子,林微的這些話似乎是觸動了他心底一些已經塵封了很久很久的東西,“得不到的永遠在搔動。”
這是幾年之後被譽為歌神的陳奕迅一首歌裏的歌詞,夏如軒很喜歡。
聽到夏如軒無意中說出的這句話,林微卻驟然眼睛一亮,低聲念了幾遍,驟然笑了起來,“對!就是這種感覺。”頓了幾秒又撓了撓頭,“其實也不全然是。”
“你為什麽喜歡她,”夏如軒開口,“你想過沒有?”
“你能想象耳釘那樣的女生掉眼淚的樣子嗎?”林微沒有回答夏如軒的話,驀然開口,“……雖然這麽說有些對不起那些女孩子……但是從小到大我弄哭過很多女生,我覺得我這輩子肯定對女生哭免疫了。哪怕她們在我麵前哭得驚天動地,地動山搖我也不會有一點感覺。”
林微停頓了一下,“可是今天走在江邊的時候,我一直在說笑話想要逗笑耳釘——你知道嗎,今天下午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雖然不是因為我而笑的。但是我覺得她笑起來的樣子特別好看。你可以覺得我是心花怒放……無所謂。
可是那時候當我說完笑話,我回過頭像看看她有沒有笑的時候,看見的是她沒有任何表情的臉,真的一點表情也沒有。可是她的淚水卻順著臉頰那樣安安靜靜的流下來。
我第一次看見有人掉眼淚的時候是這樣的,一點啜泣的聲音都沒有。她臉上也沒有任何悲傷痛苦的神情,然後眼淚就那樣湧出眼眶,有些微微泛紅,順著她幹淨的臉頰匯聚到她下巴,然後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
她低著頭,眼淚掉地的時候雖然同樣也是沒有聲音的。可是我覺得我能聽見有什麽破碎的聲音。我突然覺得那是全世界最悲傷的一個畫麵。相比之下我幼兒園的時候為了一個女生和另外一個男生打架然後大嚎了一整天的那種撕心裂肺的悲傷真的太弱了。
正因為這樣的女生一般不會掉眼淚,所以她真的流眼淚的時候才會讓人心疼吧。”
“噗……咳咳。”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藍浚洋終是沒有忍住笑,“林子你說的真玄乎……不過,你心疼的女生可不少啊。”
“你有沒有問她怎麽了?”夏如軒望著神色有些倦意的林微,忍住了想要開口嘲笑他一頓的話語,不過他卻也真的從林微的話語裏捕捉到林微對蕭丹的那淡淡的一些情愫,雖然站在他的角度真的不知道林微是怎麽想的……總之前世林微的名聲本就不太好,但是介於夏如軒的介入,也許一切真的就不一樣了。
“沒有。”林微搖了搖頭,“我知道了也幫不了她。我從來就隻會逗人,不會安慰人。而且有些話如果她願意說她就會說的,隻可惜後來她就一直沒有再說話了。不過最後我把她送回家的時候她倒是說了句。”
“說了什麽?”
“她說謝謝……”林微一本正經。
“她最後還是回家了?”夏如軒好奇道。
“嗯,她大概覺得自己還是要去麵對一切吧。”林微點點頭。
“林子你中毒不淺了。”藍浚洋直接下定論了。
夏如軒聳了聳肩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放在桌上的手機卻突然急促的響起來。
夏如軒拿起手機看了眼,柳依。
他奇怪的想了想,按理說柳依是不會打電話找她的,把手機接起來,“喂?”
“是夏如軒吧。”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並不是柳依,僵持了幾秒鍾,夏如軒疑惑道,“你是?”
“我是柳依的室友,你是她的……朋友吧?她現在有些事,”說的話讓夏如軒心裏狠狠的一緊,“她發高燒了,一直在喊冷和頭暈……如果你方便的話,能不能過來帶她去醫院看看,她肯定不能硬抗下去,而且這裏也沒有棉被。”
夏如軒感覺到心裏被什麽刺刺的撞了一下,謔的一下站起來,“好的我知道了。你等等我到那邊給你打電話,你就把她帶下來。”
掛下電話的夏如軒心裏一下子焦急起來,從下午開始他就已經看出來柳依有些氣色不太好。而且這兩天降溫的厲害,咖啡館內外的溫差相差又大,同她一路走回來到宿舍的時候,她人就特別沒有精神。
“怎麽了?”林微見到夏如軒突然這般焦急的模樣,好奇道。
“柳依生病了。”夏如軒歎了口氣,“我帶她去醫院看看。”
夏如軒套了一件外套然後焦急的出門了,隻留下麵麵相覷的幾人留在宿舍。
打了個電話給雷濤,結果他正好因為天涼所以在學校裏沒有出去玩。
交代了幾句讓他盡快把車開過來用一天,後者很快的答應了下來。
他早已然沒有了和夏如軒爭什麽的心思,兩個人全然不再一個層麵上。如今夏如軒有事讓他幫忙也不推脫,相比之下雷濤這般直來直往的姓子讓夏如軒也放心一點,總比和薛林那樣的人相處的久了結果被反咬一口來的好。
……夜晚的溫度比白天的更加低,愈發的凜冽了幾分。夏如軒走到東區宿舍樓那邊大概用了十分鍾的時間,恰好雷濤那輛純白色的保時捷卡宴也已經開到了樓下,夏如軒打了個電話讓兩個女生可以下樓了。
“軒哥兒……怎麽了?”雷濤現在儼然已經把夏如軒當作大哥一般的人物,也不像之前那般客套,湊到夏如軒身邊。
“柳依生病了,我帶她去醫院。”夏如軒淡淡道,雷濤也是認識柳依的說說也沒什麽。
“哦……”雷濤麵不改色的,即便他以前追了柳依很多年,但是現在知道柳依和夏如軒接觸著他也決然不會有什麽想法,再說了蘇南音樂學院裏的美女可不少,憑借著他多金的資本想要勾搭一兩個妹子倒也不是什麽難事情。突然他一挑眉毛嬉笑道,“軒哥兒,那那個尹夏……”
聽他的語氣夏如軒很容易判斷出他想要說卻還沒未說出口的意思,回頭淡漠的掃了他一眼,雷濤的話頓時戛然而止,“那等會你掉個頭把我送到學校那邊……車子我過兩天再拿行吧?”
“嗯。”夏如軒點點頭,讓雷濤在這裏也幫不了什麽忙。
沒過兩分鍾,一個女孩子扶著柳依走出來。女孩好奇的望了眼夏如軒,還有停在夏如軒身後的那輛保時捷卡宴,眼神裏是止不住的羨豔,“那我上去了,明天我們還有課。”
“嗯。”夏如軒點頭扶過女孩身邊的柳依,她的手有些發燙,整個人都軟軟的顯得沒力氣。
看見雷濤站在夏如軒身邊顯然讓柳依皺了皺眉頭,靠在夏如軒身邊吐氣若蘭,“你們這……”
“我幫了雷濤他爸一些忙而已,他現在不敢亂來的,上車再說吧,這裏冷。”夏如軒隻是簡單的開口道,雷濤把鑰匙丟給夏如軒,幫夏如軒拉開副駕駛座的門。
車子裏的暖氣開得很足,把外麵的寒冷完完全全的隔絕了。柳依沒力氣的靠著車門,夏如軒望了眼有些憔悴的她覺得心疼,輕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沒事的……很快到醫院就好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