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月黑風高殺人時
月黑風高，正是出行的好機會，黑色的人影在夜色裏快速穿梭。
快速地打開房門，如風般的身影就消失了蹤跡，房門也依舊是緊閉著的，讓人不得不懷疑是自己看花眼了。
室內，微弱的燭火微微亮起，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一直持續，差不多一刻鍾的時間，咳嗽聲才漸漸地變弱，直至平息。隨著聲音的停止，燭火也漸漸熄滅。
“你怎麽來了？”剛剛平息咳嗽的雲禦景看著對麵的黑影，有些疑惑。
“沒什麽，睡不著，出來走走！”見對方似乎是認出了自己，索性也就直接放開，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今天……”
“昨天……”
兩個人同時開口，雙方都有些錯愕，旋即又互視一笑。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最終還是黑衣人先開口，看向坐在黑暗中的雲禦景。
“沒什麽了，昨天晚上也是睡不著，出去走走。對了，聽說今天長安過來過，沒怎麽欺負你吧？”看著隱藏在夜色中的黑衣人，雲禦景雖然已經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但是卻還是孩子氣的問著，他想知道她會怎麽說。
“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挺好的，我們倆挺談得來的！”
“那就好！我還擔心長安會欺負你呢！畢竟所有的人都以為你今天被欺負的很慘！”雲禦景心情很好的打趣道。
“眼見不一定為實！是他們自己要那樣想的，我們也沒有辦法！不過，長安真的是挺辛苦的，突然覺得自己活得真是太輕鬆了！”想起長安每天不得不在人前裝出一副恃寵而驕、囂張跋扈的樣子，心應該會很累吧！
“能夠輕鬆的活著，也是一件莫大的幸福！我會讓……”
“那幾個又回來了！我先撤了！下回再聊！”一瞬間的功夫人就消失了蹤跡，仿若不曾來過。
我會讓你以後都幸福的活著，一直到我們蒼老的時候！
被打斷的雲禦景在心裏補充道，聽著外邊細微的呼吸聲，突然覺得很是刺耳，為什麽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回來？再等一段時間，他就可以自在的生活了，不用天天被人監視。那時候，他可以表達自己的心意，不用再有這麽多的顧慮。
離開雲禦景的房間，艾九並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將自己藏在樹枝叢中，等到那幾個暗衛在自己身邊掠過之後，才一個翻身，躍出牆外。
此時的街道上寂靜無人，連一隻小貓小狗都見不到，偶有那麽兩三個醉鬼，嚎著些什麽讓人聽不清的東西。
不知遊蕩了幾條街道，艾九終於看到前邊有一家亮著燈光的酒肆，勾起唇角，忽然覺得有那麽一股喝酒的衝動。隻是可惜，這裏沒有人，也看不見風景，真是有些寂寥呢！
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艾九的眸子一亮，加快身形往前掠去。
左手拿著酒壺，給自己輕輕地斟了一杯，送往嘴裏。端坐在聞鶯閣的對麵的屋頂上，艾九看著裏邊的燈紅酒綠，絲竹之聲不絕於耳，中間夾雜著調笑和謾罵，果然是一片風流快活之地。
本來是打算直接進去的，不過想起上次進去聞見的那股濃鬱的味道，總覺得呼吸不能順暢，隻能打消了再進去一次的念頭。
她這個人很怪，隻要是室內的空氣稍微那麽渾濁了一些的話，她都會屏住呼吸，然後有些窒息。別的什麽有點沒有，怪癖卻是一大堆，她果然就是一個麻煩的存在！
臉上露出一個看似很愉悅的弧度，艾九又往嘴裏送了幾杯酒，慢慢地感官開始變得麻木，但是頭腦卻是越發的清晰。
其實，她一直都不懂，為什麽老天要讓她來到這個世界？她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女子，不聰明，也不是特別愚蠢，也沒有什麽大的抱負，隻是想能夠平平淡淡的生活，過完她的這一輩子就夠了。
她也做到了，她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存在，過著普通的生活，但是這一切卻突然被打破，直到現在她依舊是不清楚自己怎麽會出現在這個時空，出現在這個世界！
一杯接著一杯，艾九好像要借此打開自己所有的心結，酒不醉人人自醉！
迷蒙的睜開眼睛，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艾九有那麽一瞬間的詫異，不過隨即就恢複正常，好似已經想明白了什麽，沒有一絲的驚慌。
“你倒是不吃驚？！果然有些意思，也不枉我把你抓回來了，看來以後的日子應該會很有趣！”
看著艾九醒了，一個身著淺白色湖綢的女子蹲下身來，平視著艾九，似乎想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些什麽。
“吃不吃驚不都已經被你抓過來了嗎？有什麽事還是直接說吧！你應該是個做事幹脆的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恩，勉強就算你說的對吧！不過，還是先把解藥給我！”
“你還是先解開我吧！反正你都點住我穴道了，我也跑不了。”不是討價還價，隻是被人綁著還是扔在地上的感覺真的是讓人非常不爽。
“諒你也耍不出什麽花樣！”雖然不想碰艾九，但是那女子還是微皺著眉頭將艾九背後的繩結解開。
“能不能讓我坐起來，那要在前邊的衣服裏。”看著那女子沒有要把自己扶起來的意思，艾九有些困難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那女子，眼睛裏滿是希冀。
“你還真是麻煩！”雖然很是不耐煩，那女子卻依舊是把她扶了起來，讓她背靠著牆壁。
“解藥在哪兒？”有些惡聲惡氣的問道，白衣女子的耐性貌似是不怎麽好。
“就在前邊的衣服裏，不過還有很多毒藥，你是要自己拿，還是讓我拿？算了，還是你自己拿吧，我現在動不了，你看我這記性，連這都能忘！”背靠著牆壁，艾九終於可以輕微的動動脖子了。
呃，好酸！看來自己被綁的時間不短了！看來這女子倒是沉得住氣，中了毒也沒有直接說，還一直等到她自然醒，又或者說是她太自信了，自信自己一定會在她毒發作之前醒過來。
“想在我麵前耍小聰明，你還是省省吧！你一定不知道我在你昏迷的時候給你吃了什麽？我知道毒藥大都對你沒用，但是**呢？是不是也對你沒用呢？”解開艾九的幾個穴道，讓她的手臂可以動彈，但是其他地方還是毫無知覺。
“你倒是真夠狠的！你不知道我還不到十五歲嗎？”睜大眼睛，平靜地看著白衣女子，艾九的神情在此刻顯得頗為奇怪，竟然不太像生氣。
其實，不外現的生氣才說明了她此刻是真的生氣了，而且，更多的是滿滿的不可置信，她以為她隻是和她隨便玩玩，沒想到竟然玩的這般厲害！果然，是自己太大意了！
“不到十五歲也沒什麽！這裏的女孩子一般十三四歲就可以結婚了，十五六歲的話，恩，就可以生孩子了。我看你，倒是發育的不錯，應該沒有關係的，隻要找個男人不就好了！”
艾九認為很嚴重的事，在那女子口中說出來，仿若是芝麻那麽點兒大的小事一般，微小的都不值一提。
“既然你已經對我下藥了，那我是不是就沒有必要再把解藥給你了呢，隻是一些小毒藥而已，毒性不強，難受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就沒什麽了！”
反正她都已經給自己下藥了，又何必再給她解藥呢？果然，心情不好的話，什麽事情都不想再幹了。
“你！”女子立馬青了臉色，不過旋即又恢複過來了，仿若剛剛那個臉色鐵青的女子不是她一般，“你要搞清楚，現在是你在我手上！如果我一不高興的話，我可能就會叫幾個男的過來好好地‘伺候’你！那些人可是莽撞的很，不知道憐香惜玉，到時候要是傷著你了，你可不要怨我！嗬嗬！”
艾九在心裏邊咬牙切齒，如果不是受製於人的話，她一定要用自己最新研製出來的毒藥好好地招呼她，不會再擔心什麽浪費不浪費了。
“就是這瓶了！擦擦就好了！”從懷裏掏出一個藍色的小瓶，放在手心，對著那正在得意著的白衣女子說道。
“嗯，你可別耍什麽花樣！”不放心的看了看艾九手上的藍色小瓶，白衣女子有些懷疑的接過，隨後從外邊叫了一個人進來，讓他試了藥，看到沒什麽異常之後才放心的塗在自己手上。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抓我呢？可不可以告知一二？”
艾九看著白衣女子開始品著茶，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弧度很小讓人幾乎看不清楚。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抓你能為了什麽，還不就是想殺人滅口唄！我還真是高看你呢，還以為你多聰明呢，原來就是一個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草包！”
輕蔑的看了一眼艾九，當看到她眼睛裏一片詢問之色的時候，蔑視的意味更加的明顯，言辭之間也滿是濃濃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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