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心緒翻湧不想疑
走在無人的街道，看著黑漆漆的夜空，艾九不知道為何心中湧上一股難以明說的惆悵，快速的擺了擺頭，加快腳步，最終飛起，躍上城門上的屋簷。
“跟著我幹什麽？還是出來吧。”
一手扶在膝蓋上，一手隨意地撐在屋簷上，沒有回頭，也沒有四顧，仿佛就隻是她在自言自語一般。
話語剛落，之間一個青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隻是一眨眼的功夫，艾九的身邊就多了一個端坐著的人。
“喂，有酒沒？”
沉默了很久，艾九終於出口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你想喝酒嗎？女兒家的還是不要喝比較好，酒易傷身！我在這裏陪你，你有什麽話都可以說出來。”
無情偏了偏頭，看著艾九有些迷蒙的眼神，心中有一瞬間的觸動，他以前經曆過很多這個時候，那時候的他隻希望能夠有人在自己身邊靜靜地陪著他就好。
“嗬嗬，沒想到無情公子竟然還有這麽溫情的一麵，要是那些好事的人看見，不知道又該怎麽說你呢？”艾九偏著頭，看向無情，覺得心情突然變得好起來了，“不管怎麽說，還是謝謝你了，感覺心情好了很多！”
緩緩地吐出一口長氣，艾九站起身來，看到沒有什麽景色可以看，就又坐了下去。
“可以問個問題嗎？”感覺沒有什麽話說的艾九看向靜坐著的無情。
聽到艾九的問題，無情也並不奇怪，隻是偏過頭看著她，示意她直接問。
“你，是從什麽時候認識我的？我不覺得我們之間認識很久了。”
不會是小時候吧？那那個時候的她還不是她，這樣的話感覺她好像有種鳩占鵲巢的嫌疑。
“你說第一次見麵嗎？”沒有理會艾九的苦惱，無情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
“恩，算是吧！”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們還都很小，你那時好像什麽都不太懂，跟一般的天真的小姑娘沒什麽區別，不過再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是這個樣子了，變化很大，但是感覺卻很舒服。”
好像是陷入了什麽回憶，無情緩緩地說著，好像是在敘述著什麽。
“那你應該就是生活在這個城裏的吧！天子腳下，果然養出的人就是不一樣！還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你為什麽能夠一眼認出我，而且還對我的事情了解的這麽清楚？我可是一直都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很隱秘的，卻不想竟然隻是個跳梁小醜，自作聰明，別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我還在傻傻地沾沾自喜……”
艾九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夜的心情很不好，所以語氣之中透露著滿滿的落寞和嘲弄，不過並不是針對別人，隻是在說自己而已。
無情沒有說話，隻是將身邊的她抱在懷裏，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輕輕地拍打她的後背，看似一切很嫻熟，隻是那微微僵硬的動作泄露了幾分主人真正的心意。
“沒有，那次認出你也隻是意外，至於後來了解你，是因為我讓人一直在監視著你，不過很多時候都是我在暗地裏親自監視，怎麽樣，是不是感覺自己的麵子很大，能夠讓我親自監視一個人，你該是要有多大的麵子！”
看見艾九在自己懷裏掙紮了幾下之後就沒有動作，無情開始好心情的和她解釋道。
“你還是放開我吧，我不太習慣和別人接觸。”
艾九別扭了半天，終於冒出了這句話，無情本來還以為她要說什麽呢，沒想到隻是這句八竿子打不著的話，不禁有些挫敗。
在無情放鬆了對她的桎梏之後，艾九輕易地就坐回到原來的位子，雖然不討厭被他抱在懷裏的感覺，但是還是有些不習慣。
“你的手下今天沒有和你一起出來嗎？”艾九環顧四周，沒有發現有其他人的存在。
“我來見你，是不需要他們在場的，什麽事他們都跟著，感覺會很怪異！”仿佛是為了增強可信度，無情一邊說著，還一邊皺了皺眉。
兩個人就坐在雲城的城門上說了好長時間的閑話，能扯的不能扯的都閑扯了一大堆，直到後來覺得時間不早了，兩個人才意猶未盡的離開。
找了個地方好好的睡了一覺，艾九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看了看天色，已經是辰時了，這個時間正好，路上的行人不太多，上路的話會比較好。
吞了幾顆藥丸，艾九就開始一路使著輕功，往雲城外飛去，希望能夠趕在太陽升起之前趕到那裏。
雲山，雲國的聖山，上邊生長著很多的藥草和一些珍貴植物，因為高聳入雲端，故有“雲山”之稱，地處於雲國最中央的地帶，而不是位於雲城，雲國也是因為這座山而得名。所以雲山在雲國的地位很高，是人們心中向往的聖地。
看著眼前高聳入雲的雲山，艾九感覺有些頭大。早就聽說雲山很高，但是沒有想到會這麽高！
如果是平時倒沒有什麽感覺，但是昨天睡得太晚了，今天早上又起得太早，覺都沒有睡好，再加上早上沒有吃飯，飛了百裏，現在再看到這麽高的山，還真是有些腿軟。
看了看天色，已經要魚肚白了，沒有時間了，隻能夠盡力往上爬了，如果沒能在太陽升起之前到達山頂的話，那就隻能在這裏住上一夜，明天一定可以采到。
找了偏僻的沒有什麽行人的山道，艾九咬緊了牙關，一路不間歇的使用輕功飛速往上躍去。幾百個起落後，終於到達了山頂。
看著東方那明亮的一片雲霞，剛鬆了一口氣的艾九連忙開始四處尋找那傳說隻有在雲山山頂上出現的珍貴藥草，沒有絲毫怠慢。
“小竹，老爺是不是很早就走了？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剛剛蘇醒過來的艾婉看著室內一片明朗，就知道天色已經不早了，她很久沒有睡到這麽晚了，可能是昨天真的太累了，所以一覺睡著之後就一直到現在，連蘇明瑜是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是的，夫人。老爺五更天的時候就去上朝了，現在快要下朝了，老爺吩咐過，你這兩天不用出去和大夫人、二夫人一起用膳，有什麽需要直接和廚房說就可以了。夫人，老爺對您可真好！”
小竹，也就是艾婉的貼身丫鬟，一邊張羅著艾婉的洗漱用具，一邊微笑著答道，可以看出兩人之間的關係很好，不似一般主仆之間的生硬。
“夫人，水已經弄好了，你還是先洗把臉，我再給你梳頭吧！”將水盆端到剛剛起身坐在床上的艾婉麵前，很是體貼的伺候著。
“小竹，我昨天晚上竟然沒有做夢，這幾天一直在做同一個夢，但是昨天卻沒有做，你說，是不是，我就快要見到她了？”
手裏拿著毛巾擦著臉，艾婉在中間的空當忍不住問向身邊的小竹，並不是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隻是想說出來，說出來，就感覺自己的心裏輕鬆很多。
“夫人覺得是什麽樣那就是什麽樣！”知道艾婉說的是誰，小竹沒有直接回答，隻是轉移話題，“今天我讓廚房做的是夫人最喜歡喝的粥，現在應該已經做好了，一會兒我就去端來，夫人一定要多喝一些才好！”
艾婉隻是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麽，她早就知道不會有什麽答案的，在這個府中，人心都是隔肚皮的，能夠不害你的人已經是難找，更不要想找個一心一意對你好的人了。
她已經算好的了！看了一眼正在不停忙碌著的小竹，艾婉的嘴角勾起一絲溫情的笑意，神色之間透著滿足。
癱倒在樹下的一塊大青石上，艾九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累死她了！
將剛剛采到的藥草小心翼翼的放在衣服夾層裏，艾九就直接閉上眼睛睡了過去，真的是快要困死了，再不睡一覺的話，她應該會直接去見閻王了。
風起雲動，樹影搖曳。不時地有些柳絮飛花落到艾九熟睡的臉上，但是她卻一點兒沒有察覺，樹影裏的人看著真是感覺好笑又愛憐。
輕輕地走到艾九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往山上唯一的建築出雲觀走去。
出雲觀，是雲國做出名的道觀，因為雲國信奉的是道教，崇拜的是道家思想，所以雲國的開國皇帝才會下令在雲山上修建了這麽一所規模宏大的道觀。它的曆史和雲國的曆史一樣的悠久，再加上處於人傑地靈的雲山，所以是很多人心中的聖地。
這隻是人們口口相傳的說法之一，也是聽起來最符合事實的一種說法，因為，出雲觀被人們所知的年份的確是和雲國建國的時間相近，這在史書上是有跡可循的。
出雲觀坐落於雲山的半山腰，本來說好像是建在山頂上的，但是因為雲山太高，建起來未免有些勞民傷財，所以最後還是建在了山腰的位子上。
春風依舊暖暖的吹著，吹著熟睡人的好夢。看著懷中依舊無所察覺的女子，抱著她的男子隻能無奈地輕歎了一口氣，真是太大意了！竟然就隨便的在偏僻的地方找了一塊大青石就睡著了，也不怕被人擄走！
看著山腳下的行人陸陸續續的多了起來，男子不敢大意，加快了腳步，往半山腰趕去，因為怕吵醒某人，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走下來的，沒敢直接用輕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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