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洞房

俞謹白三下五除二褪去衣衫,就要和嬌妻洞房……楊雁回覺得俞謹白這個樣子很猴急,一點也不像當年那個看似油嘴滑舌不正經,實則很是規矩的少年。當年若非形勢所迫,他連拉一拉她的手,都是沒有過的。隻是不忿時捏過她臉蛋。其他的什麽抱啊,摸摸小腳丫子啊,那都是沒辦法的事。如今不比當年了,她現在是這小子的老婆了,他摟腰、親臉,都做得相當順手啊。

楊雁回覺得自己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臉兒羞得紅撲撲的。其實她覺得做這些事一點也不美好,反而覺得很可怕。《金、瓶、梅、詞、話》讀多了就是不好。她看時,尚為天真不解人事的少女,是以,看到那些淫、蕩段落,是絕不會有美妙的感受的,隻覺得粗暴、醜陋、惡心。她喜歡讀的是故事罷了。如今想一想她也要如書中的淫、蕩、婦、人一般,做那些事,俞謹白在她眼裏,也忽然間就變成了淫、欲無度的西門慶。

楊雁回越想越覺得可怕,在俞謹白輕輕將她按倒在床上後,楊雁回終於受不了啦。剛才捉弄俞謹白的那股子勁兒,早飛到九霄雲外去了。還不待俞謹白有進一步動作,她便小聲嚶嚶嚶嚶閉著眼哭了起來。

她這麽一哭,俞謹白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正在準備強、奸身下的無辜少女……他隻是想先幫她脫掉衣服而已啊。然後,才好在床上大殺四方,讓她感受一下他當初身為遊擊將軍時的勇猛嗎。

楊雁回哭著哭著,忽又睜開眼,推開俞謹白坐了起來,道:“我……我怕……我受不了……我們……我們還是做些別的有意思的事吧?”

洞房花燭夜,不過這個做什麽?俞謹白一臉的鬱悶。

楊雁回雖然是活了兩輩子,但還是第一次麵對這種事,又是緊張又是害怕,抽抽噎噎幾聲後,這才不哭了。

俞謹白倚著床柱坐著,無奈的瞧著楊雁回。他也是趕鴨子上架頭一回,也沒哭成這樣啊……

本來就沒經驗,再遇上個不配合的老婆,還能不能洞房了?她方才還是神采飛揚,氣勢洶洶的做派,真要上戰場了,就成了柔弱小嬌花了。真是色厲內荏啊!

楊雁回瞧俞謹白一臉的鬱悶,便試探著問:“你生氣了?”

俞謹白發現老婆大人還是很顧及他的心情的,這才不那麽鬱悶了,傾身握住楊雁回的手,打量她一番。大紅衣衫襯得肌映流霞,粉腮托淚,端的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他忍不住道:“這麽漂亮的媳婦兒,竟然給我得了去。改明兒要是給我那般同僚知道了,豈不是要羨煞我了?”

楊雁回十根削春蔥般的手指,給他一雙略粗糙卻厚實溫暖的手握住,不由又麵紅耳赤低了頭。隻是一雙手被他包住,反倒是安心了不少。

俞謹白柔聲道:“你若實在是怕,今晚便算了。待你不那麽怕了再說。”

楊雁回一喜:“真的?”

俞謹白道:“自然是真的。往後日子還長著呢。”

楊雁回更加安心了。

俞謹白又道:“你方才很怕麽?瞧你嚇得一頭汗。”

楊雁回摸了一把額頭,道:“也不全是怕,也怪熱的。”如今已是四月下旬,她還穿的裏三層外三層的。

俞謹白便道:“你穿的太厚了,我幫你脫了外衣,也好鬆快些。今晚你自己先睡。我到書房湊合一晚。”

楊雁回道:“我自己來,我又不是不會脫衣裳。”隻是她已是手軟腳軟,連衣服係帶都摸不準了。

俞謹白歎口氣,道:“還是我幫你吧。”

他先幫楊雁回除去霞帔,接著,三兩下便將她衣衫剝去,丟在地上,隻剩了一件繡五彩鴛鴦大紅肚兜還穿在身上。再細瞧他的新娘子,香肩圓潤,肌膚瑩白如玉,再加一雙美眸受驚小鹿般忽閃,更是無比勾人。

楊雁回一陣納悶。她自己脫衣服,都是一件一件的脫。為什麽這小子給她脫衣服,看著慢條斯理的,實則三兩下就將她扒光了?這是用的什麽手法?

楊雁回羞得拿起一張薄被,擋在身前,道:“脫……脫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俞謹白覺得楊雁回這樣子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白兔。嘖嘖,那剛才幹什麽還要裝得好像母老虎?

俞謹白道:“你一個人睡,又是陌生的新房間,會不會怕?不如我一會出去叫秋吟進來?”

楊雁回點頭:“嗯,好。叫秋吟進來陪我一道睡吧。”

俞謹白覺得自己的待遇還不如秋吟。秋吟都可以入得紅綃帳裏,陪伴美人入眠,他這個做丈夫的卻被老婆趕出去睡書房!還是在他沒有犯錯的情況下!

俞謹白又道:“若是平白就叫我去睡書房,我可不去。”

楊雁回道:“你方才自己說去睡書房的。”

俞謹白忽笑道:“你親我一口,我才去,不然就不去了。”

楊雁回沒好氣的白他一眼,看來這小子還是要占些便宜,嚐些甜頭,才肯叫她今晚好過了。

俞謹白催促道:“新婚之夜,要對夫婿溫柔一點,快來。”

楊雁回覺得這家夥一張臉,在燭光映照下,還真是比白日裏更英俊迷人了些。親一口就親一口。這麽想著,楊雁回便探出身子,朝俞謹白臉上印了個香吻。

俞謹白伸手,將美人擁在懷裏,不待她櫻唇退開,忽然便親吻了上去。

楊雁回再想抽身,已沒機會了。俞謹白先是來勢洶洶親上來,接著便一點一點,撬開她唇齒,楊雁回先是躲,再是終於忍不住迎合,很快便被他親了個七葷八素。

唇舌糾纏間,俞謹白慢慢將她壓了下去。楊雁回這才別過頭,強行躲開了他的親吻,伸手去推他肩頭:“不……不行,我怕。”怎奈這小子肩頭硬邦邦的像兩塊生鐵,全不似肉身,她推不動。

俞謹白輕聲安撫道:“不要怕,雁回,我們是夫妻了。”

楊雁回額上一層細細密密的全是汗,道:“我娘說會疼。”

俞謹白道:“我溫柔些,不會疼。”

紅綃帳裏很快一片旖旎。窗外已是一片靜悄悄,一彎上弦月透過芭蕉,在院中灑下一片清冷月光。清風穿過幾簇修竹,竹影搖曳。若有人於此時,躲在紗窗下偷聽,定然可聽到裏頭傳來一個女子嗚嗚咽咽的聲音:“俞謹白,我撓死你,我咬死你,你說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