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用刑
點開手腕上的儀器,又多戳了幾下,程曉默默的從儀器中掏出一個微型晶片,他也是職業習慣,才順帶在少年的身上放了監控儀,以免自己一直處於被動狀況。
主位上的男人看了眼人類手中的儀器,朝進門後就站在自己身旁的璟微微頷首,得到指示後,璟快步朝程曉走了過來。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隻要一個舉動,對方就會直接猜到這是用來公開放映的,而且這種大家族,既然敢直接召開全員會議,那就表明現在沒有什麽好藏私的了。
天地良心,程曉一邊將晶片交給璟,一邊無語暗想,自己真的僅僅是因為不能當時處理掉後患,才做了一點防備,避免日後會被對方打得措手不及。
若是知道一個人一定會對你使壞,那自己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不主動出手是一回事,而暗自防備,留有一手,又是另外一回事。
前者是處於謹慎,後者是考驗智商。
程曉覺得自己還不算是非常笨的人,放虎歸山還不做標記這種蠢事他幹不出來。
那名叫小纖的少年見狀不禁有些疑惑,這名人類不急著為自己辯白,還拿出那個儀器中的晶片做什麽,難不成是想要賄賂?對象是那個男人,他腦袋壞掉了麽……
這樣想著,卻在準備開口繼續訴說自己冤情的時候,雙腿中似乎有什麽東西滑落,少年下意識的夾緊屁股,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微微垂下雙眸掩蓋臉上的尷尬,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毒,都是自己的母父,硬要他馬上趕到這裏,連清洗的時間都不給點。
“大人,這樣收下東西,似乎並不太好。”暇沒有理會自家孩子的小動靜,他上前一步,看著璟手中的東西,淡聲說道,“雖然這個儀器的等級並不低,但我們耀族也不會對這些身外之物有所推崇,這名人類手中的儀器來源未知,恐怕是盜竊誘騙所得,您是知道的,年紀輕輕的耀星人,最容易被一些不知檢點的人所迷惑。”
嘴角掛著篤定的笑意,他可不信,這麽昂貴的東西,會是那位送給人類的,定是被這賤貨欺瞞誘騙後,才會做出一些錯誤的決策。抬頭見男人麵容沉冷,神情莫測,暇想了想,迅速加上了一句,“當然,這些絕對和被迷惑之人無關,全都是那些低級貨色的錯。”
璟沒有理會這麽青年的話語,暇一直和自己的母父不對頭,偶爾掃過他的眼神也是帶著譏諷和嘲笑,已是習以為常,見怪無關了,並同和自己母父與弟弟看向自己的眼神,如出一轍。
此時璟的母父正從門外走入,一見到自己的兒子和人類,也不顧和暇的不對付了,順著話便憤恨的出言道“剛才若兒被打,璟見死不救,顯然也是抵不住這人的誘騙,如此自製力欠缺,罪該當罰,請大人調查清楚,無論如何刑法,我們家絕對不會徇私。”
真是一副大義滅親的嘴臉,璟心下苦笑,動作卻是一絲不苟,將晶片放入另外一個公放儀器後,輸入了啟動指令。
不知人類為何要再將之前的視頻播放一遍,暇心裏揣測著對方的意圖,歎了口氣,麵對眾人麵色平靜的說道,“既然這人還要用視頻來狡辯,也好,我就和諸位說說這視頻是如何裁掉前半段,以及把一些重要的話語給省略了,故意造成了我們仗勢欺人的效果,可真是好心計。”
最末尾的讚揚是對著程曉說的。
人類微微聳了聳肩,“這是我不小心遺忘在貴子身上的小物件,原物奉還,深感抱歉。”程曉神色不動,似乎心直口快的說了一句。
先禮後兵,老祖宗的教導,時常能派上用場,程曉眯著眼,這個晶片內容他自己也沒怎麽有機會仔細看。
暇不明所以,扭頭正準備開口顛倒黑白時,卻見正對麵的大屏幕上出現了清晰的畫麵。
“嗚……不要,饒了我吧……嗚嗚……”
“不,不是我的錯,啊,好硬,都是那個賤人!”
“我要殺了他,我要讓他在羞辱中掙紮而死……唔……太燙了……”
“程曉,我、我記住你了,不就是不願意做玩具麽,居然敢將我一軍,你等著……噢……我、我定要把把你玩到全部壞掉!”
惡毒的語言伴隨著斷斷續續的叫聲,不絕於耳,在場的一些雙親忍不住用手捂住幾名年紀還小的耀族幼崽,還說別人下賤,那自己呢,小小年紀,居然如此陰狠嫉恨,實在是料不到。
幾個男人將少年圍在中間,似乎在做些什麽不雅觀的事情,從服裝上能看出,這些都是死刑囚犯,對於剛進入牢房中呆幾日的小鮮肉,自然是覺得可口非常,反正遲早一死,貴族又如何,能上到,也是夠本了。
小纖發現幾名長輩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變了,沒有以往的和藹可親,反而帶著絲絲鄙夷,怎麽會這樣,他是受害者,是被冤枉的!以前這些長輩不是還誇獎自己單純懂事,天真善良麽。
無辜的淚水溢出眼眶,此時的少年已經是搖搖欲墜,竟可能讓自己顯得可憐一些,他淚眼汪汪的看向自家的母父,無限的希冀寄托在嬌嫩雪白的臉上。
暇沒想到自己的孩子會被暗中監控,也不知道他在牢獄中竟是說了這樣的話,落人口實,實在是愚笨至極!
但終歸是自己的孩子,青年穩住心神,眼眶通紅,語氣中滿是對自己孩子遭遇如此不公的悲憤,“請諸位看清楚,看仔細了,這些都是被這陰險的人類所賜,小纖隻是孩子,沒有準確分辯是非黑白的能力,被這樣殘忍對待後,意識不清,言辭錯亂,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各位不要被這廢物人類再次欺騙了!”
人在瀕臨絕境的時候,的確是會出現一些囈語的症狀,在場的眾人也是把這番話聽了進去,隻是看少年在視頻上大聲嘶吼,音色洪亮,卻是不太像精神迷糊的。
視頻還在繼續,璟上前準備將其關掉,這裏是議事廳,不是放映室,更不是小私房,雖然東西可以公開,但沒必要從頭看到尾,畢竟場景很是不堪,對在場的幼崽也難免會有一些不好的影響。
此時屏幕上卻是又傳出了少年無比清晰的聲音。
“別這樣,已經漲了,裝不下了,求求你們,去找我母父吧,他的身體好,姿色足,夠味道啊……啊……”
“嗚……真的,我沒騙你們,他夠騷,父親不在家的時候,和別人廝混是常有的事情,全身肌膚保養得很好,你們一定會喜歡的……啊……去吧,該換他了……唔……”
簾捂著嘴,也顧不上哭訴自家若兒的悲慘遭遇了,他恨不得抓住璟的手,把他從那個播放器上拖開,這個大兒子就是個廢物,總不能體諒到母父的心思,多麽精彩的一場大戲啊,這下子暇家可是萬劫不複了,哈哈哈,看他還怎麽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
暇雙目大睜,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孩子,難怪他原本好好的呆在單獨的牢房,卻突然闖入幾名身材高大的壯漢,滿口的口水讓自己惡心至極,他們居然還敢以下犯上,對自己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要知道,一般在外他偽裝成那種高高在上,不容欺壓的模樣,再加上已經是一個孩子的父親,所以即便進了牢獄,也很少會有人動自己的主意……
畢竟獵物掙紮是一種享受,但是掙紮到魚死網破,那些囚犯就不太喜歡了,命都快沒了,哪裏還有心情去玩什麽床上教育,最好是馬上就能讓自己享受享受,舒舒服服的就行。
一剝下衣服,被挑弄了幾次,身體馬上就不聽使喚了,暇青白著一張臉,回想起那些男人口中“果真如此”之類的奇怪話語,此時恍然大悟,原來……原來是他。
怒目而視的看向自己的孩子,纖兒,你好啊,居然把母父也拉下水,我居然養出你這樣的乖兒子!
醜事被揭穿的少年此時已經無法控製自己顫抖的雙腿了,他唯一的救星,他的母父,竟是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不,母父不會放過自己的!
想到男人的狠辣手段,小纖覺得哪怕身為對方的親兒子,也未必能討到什麽好處,恐怕被再次遺棄,都是輕的了。
璟麵無表情的將視頻快進到父子兩在屋內商談如何顛倒黑白,倒打一耙的地方,看完這段後,事情已經十分明了了。
“交由軍法部處理。”男人沉默片刻,冷沉的說道。
“不!大人,不是這樣的,請給我們一個機會!”暇不禁跳了起來,他家的那口子還沒回來,現在進了軍法部,可就未必能再出來了。
少年也死死的捂著雙腿之間,那裏已經濡濕了一片,散發出陣陣難聞的腥臭,“我是冤枉的,都是母父指使我這樣做,不關我的事啊,嗚嗚……”
暇回過頭,死死的盯著少年,目光如同刀割。
小纖打了個寒顫,卻是一口咬死,“我屈服於母父的威逼,身不由己,請從輕發落才是!”
主位上的男人卻似乎不為所動,幾名軍人走上前來,不顧父子兩的互相責罵,將兩人拖出了大門,涉嫌販賣玩具,威逼他人,死不悔改,這些罪名一羅列,若是再查出以往曾將別人玩弄致死,那便足以讓他們上斷頭台。
幾名軍人向來嫉惡如仇,此時的手腳一點都不溫柔,盡管這青年的伴侶是位高權重的碧大人。
“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大人,這樣的斯文敗類,還是盡早逐出族群,讓他們自生自滅算了。”簾一臉欣慰的笑道,宿敵被一個廢物人類除掉,那種感覺不要太好,他仔細想了想,可惜還有個碧,也不知道暇能不能東山再起……
嗬嗬,隻要自己把碧勾引到手,豈不是萬事大吉?為自己點了個讚,簾的表情又變得嚴肅了起來,他收回戀戀不舍盯著暇狼狽身影的目光,一本正經的同主位上的大人說道,“這名叫程曉的人類,可以說是立了功勞,但功不抵過,他也是出於自己的利益考慮,才會將晶片內容公之於眾,其手段之不堪,實在難以上得了台麵,而混淆家族血脈的事情,更是不容饒恕!”
說白了,他可不想因此就放過這名人類,既然他把暇給除去了,就好人做到底,連同自己也一起退出吧,省的有人和自己的孩子爭奪那名優秀的男人。
璟冷冷的看向自己的母父,程曉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是不易,哪怕是稍有差錯,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他敬佩對方的決斷力,不是誰都能瀕死反擊,臨危不亂的。
“簾說的沒錯,一碼歸一碼,我不會為他們求情,哪怕那是我的伴侶和孩子,此事也與我的弟弟敏無關,提起這次家族會議的主謀者是我,而內容正是為了維護家族純血,此外別無其他。”一名磁性的聲音響起,身穿同樣軍服的男人走入了廳中,一路目不斜視,即便是經過程曉的身邊,也隻是冷漠的劃過一眼。
如墜冰窖之感,程曉對於哪怕是一絲敵意都十分敏銳,雖然此時還感覺不到絲毫,但是在戰場上淬煉出來的直覺,總值得作為參考,他眯著眼,碧麽。
居然真的被碧誇獎了,簾麵露淡淡的笑容,矜持的站在原地,微微頷首,自家的伴侶早就戰死沙場,現在礙眼的暇不在了,可不就是自己的大好時機麽。
聽說,碧大人喜歡聰明的男人。
璟看了有資格坐在次位上的碧一眼,環顧四周,眾人沉默不語,顯然在事情還未有確定傾向的時候,大家都不願沒事去得罪權勢滔天的碧,但若無人支持,恐怕程曉會被逼到絕境。
在這種場合,尤其是碧大人蒞臨後,自己是沒有發言資格的。
他沉默了幾秒,卻是邁步出列,站在人類的身旁,稍稍行禮後道,“大人,戴罪立功,是家族內部一直以來默許的事情,更何況,程曉也未必就有罪,還請您明定。”
這人是在為自己說話,程曉有些訝異的上揚起一邊眉梢。
“璟,你逾越了。”碧森冷的盯著那名男人,“血統不明的你,不夠資格,跪下!”
男人毫不辯解的單膝跪倒在地,背脊卻是挺得筆直。
暗自觀察了眼主位上的男人,見其並無其他表示,便沉聲說道,“不經許可,以下犯上,今日看在大人出席的份上,50鞭,權當個教訓罷了。”
他身後的一名身體強壯的軍人出列,手持光鞭,走到了璟的身後,程曉剛想出手,卻被那名男人看了一眼,暗含阻止之意。
雖然想為這名臨時戰友投桃報李,但對方拒不收怎麽辦。
撕破璟的軍裝,強悍結實的身體露了出來,那名軍人深吸口氣,狠狠的一鞭抽了下去,甩起的鞭尾帶出一串血珠,幾乎濺落到程曉的臉上。
他眯著眼,看向次位上的男人,那名叫碧的耀星人,此時已經坐回了位置上,一臉淡漠的看著下麵的血腥演繹,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不屑。
看向自己的眼角餘光,似乎還帶著絲絲嘲諷,這是表示和自己站在一起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麽,程曉不知道璟是如何打算的,一個家族中的規矩,不是隨便自己可以任意魯莽破壞,實力很重要,但連原主都不反抗,他貿然出手,反而不知這個“幫忙”二字有沒有倒過來。
一時衝動要不得。
程曉數著到第20鞭,男人已經雙手撐地,冷汗貼著發梢,低落在地麵上,全身肌肉繃緊,血痕已經遍布了整個後背,他從一開始就看出這種光鞭不是可以打著玩的,別說50鞭,就是5鞭,也足以弄倒一個壯漢。
更何況這個用刑的軍人,下手夠狠,外表看不出什麽,但是程曉從風聲的力度和抽鞭的角度可以推斷出,鞭鞭入骨,真要50鞭,恐怕人都廢了。
難道這名叫碧的,是好不容易逮到一次對璟用刑的機會麽,冠冕堂皇的把人廢掉,頗有一石二鳥之意,程曉思索著,在第21鞭時伸出手,抓住了那條鋒利勁韌的光鞭。
那名身材強壯的軍人怒目而視,用力抽了抽,卻發現無法撼動絲毫,他不禁目露驚訝之色,這人類的手,就如同金剛鐵箍一般,將鞭韌抓得十分牢固。
“你想反抗?”碧卻是毫無意外之色,冷冷出聲。
璟怔了幾秒,抬頭發現人類竟是阻止了刑法的進行,不禁瞳孔微縮,碧就是等著這一瞬!
“或者,接下來30鞭,你替他受了。”男人的聲音冷漠得如同雪水一般,掩蓋住眼底劃過的那一絲不易察覺的狠辣,碧似乎隨口提議了一句。
真當我是白癡麽,程曉不屑的暗想到,他撇了撇嘴角,手腕用力,將鞭柄從那名壯漢的手中急速拔出,手執鞭尾,利落的一個回抽,堅硬鞭柄甩到了那名用刑人的腦袋上,一鞭柄子將其抽暈了過去。
“下麵的士兵有罪,不是將領應該承擔些許麽,我不介意,代為用刑。”程曉彎了彎唇角,甩甩手中的鞭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意思就是,你找抽?可以,不用客氣,真的。
“……”碧眼神沉穩,麵無表情,天木做成的結實椅背卻是被手指握住了幾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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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麽親們~【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