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中山甄氏捐軍資 寇邵冀州頒新律
雖然寇邵沒能完全取得河內郡的控製權,但是從大號山到清水河一線以東的朝歌、蕩陰、林濾、共縣四縣已經在自己的控製之下了。寇邵留下管亥、陶升、焦觸、朱漢分守四縣,自率大軍返回冀州。
經過於扶羅和於毒的兩次鈔略,鄴城屯田的進程遭到很嚴重的破壞。好在寇邵極為高調的消滅了這兩股勢力,冀州的士人和百姓都對寇邵充滿了信心,在寇邵回到鄴城的時候,大規模的重建工作已經開始了。
大規模的重建工作,重新購買耕牛、農具,為屯田民蓋房子,在收獲以前還要為屯民供應糧食,還要修複一些年久失修的水裏圍堰。府庫裏的錢糧象流水一樣不斷流出,掌管府庫的戲誌才和華歆整天也是拆東牆補西牆,即便如此手指還是捉襟見肘。經曆這麽多事情之後,唯一令寇邵欣慰的是把張遼留了下來。張遼善騎術,寇邵就以冀州靠近並、幽二州,常常會遭到鮮卑、匈奴侵襲為由,請留張遼在冀州,幫助操練騎兵。
就在冀州財政緊張的時候,有一個人的出現為寇邵解了燃眉之急,同時也引出一個三國佳人來。
這個人名叫甄堯,是今年中山國推舉的孝廉。甄堯,中山無極人,漢太保甄邯之後。甄邯字子心,中山無極人,大儒孔光女婿。哀帝時為斄令,平帝初進侍中奉車都尉,封承陽侯,拜光祿勳。莽居攝初為太保後承,始建國初拜大司馬,封承新公。
“甄堯?那不是甄宓的三哥嗎?”寇邵喃喃道。
甄宓的父親甄逸娶常山張氏,生三男五女:長子甄豫,早終;次子甄儼,三子甄堯,便是寇邵眼前之人;長女甄薑、次女甄脫(這個名字~~×&……%)、三女甄道、四女甄榮,小女兒就是甄宓了。據說甄宓出生時發生了一件奇事:母親張氏每晚都夢見一位仙人手持玉如意站在旁邊,臨產時見仙人拿了一件玉衣蓋在自己身上,於是,生下了甄宓。之後相士劉良給甄宓算命時說:“此女貴乃不可言。”
甄家的當家人次子甄儼在雒陽任大將軍掾、曲梁長,所以家中事務全部交由三子甄堯處理。甄堯生的麵目清秀,身材勻稱,是個俊朗的儒生,甄堯一見寇邵就拜道:“小人甄堯,願意以家中財帛穀物捐助軍資。”
寇邵略感詫異,當時的豪族不趁機囤積糧食聚斂錢財就不錯了,自己還沒有伸手跟他們要錢,甄家到是主動來捐。寇邵於是問道:“甄孝廉,別人家都是囤積糧食,聚斂錢財,為什麽你們甄家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呢?”
甄堯低頭道:“說來慚愧,這些年來天下兵亂,加以饑饉、天災不斷,百姓皆賣金銀珠玉寶物而購穀米,我甄家大有儲穀,頗以買之,得錢千萬~~”寇邵表麵上撫掌笑道:“你們很會做買賣麽~~”其實心裏對這種囤積居奇的行為是深惡痛絕的。
甄堯更加慚愧地說道:“堯家中有幺妹名宓,對我等兄長說道‘今世亂而多買寶物,匹夫無罪,懷璧為罪。又左右皆饑乏,不如以穀振給親族鄰裏,廣為恩惠也。’真實慚愧,女子都能明白的道理,我們這些讀了十幾年聖賢書的人居然不懂。”
“於是,為了不落懷壁之罪,你就來捐助軍資了?”寇邵心理暗道,不過嘴上可不能這麽說,寇邵冠冕堂皇的說道:“甄家不愧名門之後深明大義,令妹更是女中豪傑~~”
甄堯鬆了一口氣,“不知道令妹甄宓,芳齡幾何?”這句話在寇邵肚子裏轉了幾個圈,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幺妹甄宓年方一十三。”甄堯答道。
(其實甄宓生於光和五年十二月丁酉,即公元182年,也就是說真實曆史中,此刻我們的甄大美人才7歲,還是個幼齒~!,不過勸家人周濟鄉裏的事情發生在甄宓十幾歲的時候,所以為了情節需要,就給甄宓多加了6歲。另,甄宓的二哥甄儼在甄宓14歲的時候死了。)
寇邵一聽甄宓還這麽小,心理不免有些失望。“甄堯啊,既然這些錢糧是你們甄家捐獻出來的,那麽就由你甄堯負責分配使用這些錢糧吧。本州牧任命你為從事,輔助戲誌才大人以及華歆、崔琰大人振興冀州的農事。”
“甄堯謝過大人提拔~”說罷甄堯心滿意足的退下了。
“夫君~”兩個女聲響起,隻見玲瓏和呂琦綾身穿褥裙華服,手捧漆碗款步而來。每到這個時候寇邵都會覺得身心很放鬆,呂琦綾很大氣,不計較玲瓏的存在。而玲瓏也沒有與呂琦綾爭寵之心,甘心做小妾,所以二人相安無事,姐妹相稱,寇邵得享齊人之福。
齊人之福的典故出自《孟子》,說有一個齊國人,家中有一妻一妾,每天他出門之後必定是吃得飽飽地,喝得醉醺醺地回家。說是去富貴人家赴宴,他的妻子表示懷疑,就尾隨跟蹤,發現她的丈夫居然每天都去持人家墳頭的貢品。回來後告訴小妾,說“丈夫,是我們仰望而終身依靠的人,現在他竟然是這樣的!”二人在庭院中咒罵著,哭泣著,而丈夫還不知道,得意洋洋地從外麵回來,在他的兩個女人麵前擺威風。這個故事流傳至今竟然變成了豔福不淺、一個男人同時擁有N個女人的意思,真是頗為玩味。
寇邵頭枕在呂琦綾的腿上,腳架在玲瓏的腿上,二女一個捏肩,一個捶腿,好不舒服。
“夫君,何時再出征時,帶琦綾一起去吧~!”呂琦綾柔聲道。
“嘿嘿,果然將門虎女,不過上陣打仗不是兒戲。再說了,我身為主帥,帶著夫人上戰場算怎麽回事?”寇邵笑答。
“哼!”呂琦綾暗中用力一捏,寇邵隻疼的齜牙咧嘴。“女人怎麽了?我的武藝未必比夫君麾下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差。”
寇邵細細一想到也對,呂琦綾的武藝得到呂布的真傳,再加上自己為她度身定做的鐵槍,如果真的上陣殺敵,說不定也是一員威震敵膽的驍將。“好吧~!”寇邵一骨碌起身,“傳高順前來。”說罷寇邵笑著對呂琦綾說道:“愛妻武藝不差,但是缺少實戰經驗。高順久經沙場,老道沉穩,讓他陪你過幾招,對你以後臨陣殺敵頗有裨益。”
II
打開一張中國地圖並以天文學和地理學的觀點來看,中國適於發展農業。而中華體製的根本就是農業,中華民族本身即是農耕民族。直到今天,農民仍然占人口的大多數。曆朝曆代,大多以農為本,重農輕商。中國古代的皇帝,如果要維持其正統地位,主持祭天和重視農業是維持其神聖不可侵犯形象的重要保證。
皇帝自稱天子,也就是天的兒子,以此自稱其實富含深意。天,也就是氣候時節是最為重要的東西。他關係到農民生活作息,播種時節,當年收成。所以,天是農民的圖騰,是農民的精神支柱。皇帝作為天的兒子,是廣大農民兄弟的頂膜禮拜的文化正統,其統治就帶有必然和正確性。中國古代皇帝最為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製定每年的年曆,我們稱之為農曆的東西,來指導全國農民的耕種作息。如果計算失誤,就會影響當年收成,嚴重的,會造成其權威的喪失、統治的崩潰。
因此曆朝曆代都重視曆法的修訂。當時已經有了二十四節氣的曆法,不過當時農民普遍文化水平比較低,所以寇邵就為他們引入簡單易懂的二十四節氣歌:
春雨驚春晴穀天,夏滿芒夏暑相連。
秋處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
上半年來六廿一,下半年來八廿三。
每月兩節日期定,最多隻差一兩天。
不違農時搶季節,戰天鬥地奪豐年。
此詩歌由典農令負責排專人教授農民唱習。二十四節氣起源於黃河流域。遠在春秋時代,就定出仲春、仲夏、仲秋和仲冬等四個節氣。以後不斷地改進與完善,到秦漢年間,二十四節氣已完全確立。公元前104年,由鄧平等製定的《太初曆》,正式把二十四節氣訂於曆法,明確了二十四節氣的天文位置。
在中國以農為本的經濟基礎下,天文地理因素對一個王朝統治也有巨大的影響。到中國最後一個封建王朝-清的滅亡,中國有案可查官方紀錄水災1621次,旱災1392次,自有記錄開始平均每年災害達1.4次之多。從規模上每三年往往大旱,五年又有大洪水,這是中國氣候的一個普遍規律。氣候的變化直接影響了王朝的興衰成敗,比如最為倒黴的明朝,趕上人類曆史上最近一次小冰河時期,北方連年幹旱,終於釀成了流民大起義。
每年的自然災害一旦發生,受災地區人民流離失所,其悲慘程度難以想象。用現代的話說,那是每天都在死人。古代交通運輸不發達,漢武帝時24石糧草,運到前線時隻剩1石。正是在這種客觀條件下,中國迫切需要一個統一的強權中央大政府。唯有如此,中國才能有效組織起足夠的人力物力,發展水利,抵抗自然災害,中國這片土地上的人民才能安居樂業,國家才能強盛,社會才能發展。所以中國能屢屢消化外來民族的入侵,雖多次四分五裂卻最終走向統一,正是中國自然條件需要中國統一,唯有統一才能發展,才能使一個王朝長治久安。
因此古代中國的社會製度必須是建立在適應農業經濟的基礎上。國家的強盛,取決於中央集權程度,取決中央政府對地方的控製程度。評論中國古代王朝是否強大,不是看他對外打了多少勝仗,也不是看國內老百姓是否安居樂業,而是要看中央對地方的控製程度有多大,中央是否有能力把盡可能多的農民納入到國家戶籍製度中來。
東漢後期,土地兼並日趨激烈,豪民富商大量占田,多至數百傾,富過王侯。地主zhan有大量的肥田沃土,廣大農民卻逐漸破產淪為無田可耕的流民,大量原本向國家繳納賦稅的百姓成為豪強地主的奴婢。奴婢是不需要繳納賦稅的,所以大量奴婢的出現增強了地方豪強的經濟勢力,卻直接導致了國家財政收入的銳減。靈帝後期開始賣官鬻爵,正是財政入不敷出的一種表現。
原本,冀州有兩種農業生產形式。其一,就是以豪強為代表的地主集團,他們zhan有大量的土地和奴婢。地主為何要兼並土地?當然是要為自己產生更多的財富,那麽壓榨奴婢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體,富裕的地主自然會驅趕著奴婢們拚命勞作。而且為了生存,他們也會賣力的工作。其二,就是自耕農。但是隨著連年兵亂和災荒,大量的自耕農破產了。他們要麽淪為盜賊,或者直接加入黃巾軍。要麽就是淪為奴婢,成為豪強地主的私人部曲。
如果寇邵要抑製兼並,並且解決奴婢問題,那麽勢必觸動豪強們的利益,會遭到激烈的反對和抵製。不過好在黃巾起義將冀州的豪強來了一個大掃蕩,而且州府還接收了大量的無主荒地,使得州牧的權力得到空前的強化。
古代中國重農抑商,所以地主有了錢首先想到的就是購買更多的土地。而商人有了錢之後,也會選擇購買土地,然後再讓自己的子女讀書考功名,從而由被抑製的商人變成居統治地位的地主階級。所以要想抑製土地兼並,首先提高工商業以及商人的地位,把大量資本從土地上吸引到工商業領域中來。
所以,要從根本上解決土地兼並問題,首先就要解決這些掌握了大量財物的地主們的思想問題。按照此刻社會經濟發展水平,如果要把商業的地位一下子拉的高過農業,非但地主們接受不了,就連知識分子階層也不可能接受。所以,寇邵隻能循序漸進的搬出一個人來,此人便是王符。
為了達到目的,寇邵提出了新的“重本抑末”的思想。不過,這裏的本不光是指農業,還包括生產百姓生活所需要的日用品的手工業,而末則是指奢侈品製造和流通。東漢以降,商品貨幣經濟凋零,在商品構成中,服務於門閥士族的奢侈品更加突出。王符《潛夫論•務本》中說:“商賈者,以通貨為本,以鬻奇為末”。“今商競鬻無用之貨,淫侈之幣,以惑民取產,雖於淫商有得,而國計愈失矣”。地主為了得到更多更精美的奢侈品,勢必加大對農民的剝削,奢侈品市場越繁榮,地主對農民的剝削就越利害,社會矛盾被激化的也更加快。
所以,寇邵的新法令就規定,包括釀酒在內的奢侈品製造業在內,私人不許經營。至於鹽鐵、礦山的買賣和開采權也全部收歸國家所有,設鹽鐵令,重新實行鹽鐵專賣。
(本書正在參加““穿越曆史遊戲三國”——三國主題原創網絡小說創作大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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