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殺戮
“將軍，國防部發來消息，國王陛下同意您的作戰計劃，並且讓烏裏雅蘇台軍區積極的配合我們，圍攻滿清京師計劃取消！”
天還沒亮，一名士兵就小跑著來到莫日根休息的地方，而得到想要答案的莫日根此時滿心都是欣喜，一句決定成敗的時日已經到來。
“將軍，內蒙古這一段路我們應該怎麽過去？”
內蒙古可不比戈壁，遊蕩的牧民四處都有，他們想要平靜的來到對峙中滿清士兵的身後困難無比，提早打擾的話那麽計劃自然失去效果。
輕輕一笑莫日根沒有回答，不過根據士兵這一段時間的了解，他明白此時莫日根的心中已經有計劃，雖然好奇但是他明白這樣的秘密不是他能夠知曉的。
“如果我沒有記錯那木濟勒的獨子格日勒圖在軍中，讓他過來一下，盡快！”
一個盡快在軍中代表著緊急事件，為此士兵二話不說跑出營帳翻身上馬直奔格日勒圖的駐地而去，這樣的事情顯然不是第一次做。
十餘分鍾之後，格日勒圖被士兵吵醒，昨晚翻來覆去看那封信，因此睡的有些晚，此時因為被吵醒的緣故，心情自然不是很好。
“營長，莫日根將軍急招！”
急招？格日勒圖的睡意瞬間消失，麵見那名過來傳遞信息的士兵之後，來不及整理因為睡覺而皺褶的衣服，急忙跟著走出去上馬趕去莫日根那裏。
當格日勒圖來到莫日根營帳時，才發現營帳內居然隻有他一個人，這樣的情況讓格日勒圖有些不解，但是卻沒有馬上張口詢問。
莫日根和其他人不同，他的父親那木濟勒雖然現在是聯合王國西伯利亞地區的總督，但是和莫日根相比明顯差不止一個檔次。
如果不是因為他姐姐是吉雅的緣故，在街道上看到格日勒圖，對方甚至不屑打招呼，因為他的父親雖然是總督，但是在莫日根等軍方大佬眼中這並不算什麽。
軍方在聯合王國的地位很高，同等級別之下總督對於軍區司令卑躬屈膝一點很正常，尤其是那木濟勒這樣的降將和莫日根這樣當紅將領相比。
“將軍……”
格日勒圖進來時莫日根正在閉目養神，在他麵前擺放的則是內蒙區域的地圖，也不知道誰弄到手的，地圖上對於山水、村莊都刻畫的非常詳細。
“我這裏有一個任務，如果你能夠完成，這一次戰爭你當論首功，不過危險很高，十死無生的局麵，你做不做。”
格日勒圖參與這一次的戰爭代表著什麽莫日根很清楚，因此他不能辜負伊凡對於格日勒圖的重視，也許會死亡，但隻要能夠活下來，那麽憑借此功勞直接提拔為中校也不為過。
莫日根的話並沒有讓格日勒圖產生絲毫的猶豫，他們本身這就是九死一生的局麵，此時隻不過把危險加大一些而已，他有什麽不能做的？
一個幹脆的做字讓莫日根眼睛一亮，雖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但是真當聽到這個字的時候他依然有種很驚喜的感覺。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少校、軍服之類的回去再說，你在第二騎兵團還是第三騎兵團？無所謂了，你現在就是第一騎兵團的副團長。”
這一次莫日根一共就帶出來兩個師，因此關於第幾團莫日根還是能夠幾個差不多的，此時聯合王國還沒有進行全軍以團為基礎進行編號。
為此一個師還是一團、二團、三團這樣的稱呼，不過日後這樣也許會改編成二三六團、一五八團之類，軍製已經在謀劃當中，隻是還沒有實施而已。
瞬間從上尉營長成為少校副團長，格日勒圖很是意外，不過他並沒有準備接下這個職務，畢竟在他的內心中並沒有這個資格。
看到格日勒圖想要拒絕，莫日根搶先一步開口：“你的任務需要副團長這個職務，同時這也是一個先覺獎勵，你死一個副團長不愧，你活下來，功勳減半！”
莫日根都如此說格日勒圖自然不能拒絕，為此本來三年的賭約，此時格日勒圖已經完成，不過這十死無生的局麵也不是那麽容易闖過來的。
聽起來格日勒圖晉升速度很快，其實不然，從一開始到現在他真正的軍銜隻有中尉，至於晉升為上尉、現在的少校都是虛的。
因為很多參與這一次戰爭的軍人都晉升一級，而現在格日勒圖參與的是另外一個更加慘烈的任務，為此再一次提升一級並不為過。
莫日根在格日勒圖的耳旁悄悄說出這個任務之後，格日勒圖深吸一口氣，果然，這個少校不是白拿到手的，當真是十死無生之局。
不過到這個時候格日勒圖依然沒有絲毫的後悔，他明白，這件事即便是自己不做也會由其他人來做，並且呆在這裏不一定是安全的。
九死一生和十死無生有區別嗎？也許有一點，但是真正參加這一次戰爭之人，他們會在乎這一點的區別？沒有人在乎！
“其實這一戰不應該由你去引發，但我最後還是選擇你，雖然吉雅夫人最後也許會因此而埋怨我，但是我相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格日勒圖，你說呢？”
“是的，將軍閣下，您的選擇無比正確！”
恭敬的行一軍禮，格日勒圖轉身離開，步伐很堅定，但是莫日根卻多少有些唏噓，不知為什麽，他突然有種風蕭蕭易水寒的感覺。
雖然是副團長，但是最後格日勒圖手中統率的士兵卻多達兩千騎兵，這是莫日根的意思，不過這兩千士兵沒有一名是他的老部下。
之前在路上因為掉隊、缺水、缺糧而死的士兵不在少數，很多的連營為此損失不少的士兵，此時格日勒圖手中的這兩千士兵就是這些連隊聚集起來的。
因為是十死無生的局麵，格日勒圖明白，如果不出意外，他們這個連營經過這一戰，也許會徹底在聯合王國的曆史中消失。
格日勒圖沒有說任務是什麽、同時也沒有人詢問，他們得到命令之後就來到格日勒圖身前，沉默的聽從他的任何指令。
“你們應該很奇怪，為什麽我們要脫離隊伍，這些你們無需關注，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我的私人武裝力量，我的一切命令你們都需要聽從，包括……屠殺平民！”
最後四個字格日勒圖說話時有些沉重，不過這些騎兵好像對此並不稀奇，同時他們也沒有表露出厭惡等情緒。
突然有些失落的格日勒圖沒有再多說話，直接帶頭朝東趕去，當然方向還是偏離一些，沒有直奔寧夏山西而去，而是選擇內蒙古地區。
但是並非直奔內蒙古邊境，而是按照最早的路線，通過內蒙古的邊緣地帶，順著長城朝京師趕過去，此時也許有人已經明白，沒錯，是調虎離山之計。
用格日勒圖他們來吸引內蒙古邊境士兵的目光，借此為還停留在甘肅境內的其餘一萬五千名騎兵做掩護。
不過兩千騎兵並不能成功的吸引住內蒙古邊境的目光，也不能讓滿清帝國引起注意力，為此他們需要沿途征兵，強硬征兵。
甚至為掩護他們的真實情況，他們會把沿途一切平民殺掉，很血腥？但是為戰爭的勝利，為戰火不降臨到聯合王國的頭上，他們隻能選擇這樣做。
人世間最大的罪惡並非殺人、並非做出一些人神共憤的事情，真正的罪惡是損人不利己，因為哪怕做出壞事之後讓自己得利，那麽也是挽回部分的罪惡，也能夠形成一個因果循環。
屠殺草原的一些牧民，但是能夠讓聯合王國取得戰爭的勝利，這樣就已經很值，對多將來讓聯合王國補償一下。
或者挑選一些戰犯出來，代替聯合王國承擔這樣的罪責，將領、內閣政府的作用不正是這樣？當然這些戰犯不能是聯合王國自己人，因為那樣做容易失去人心。
為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這一路上，格日勒圖等人都會蒙麵前進，同時也是莫日根為什麽保守任務的緣故。
他這樣做完全是為格日勒圖著想，避免日後逼不得已之下讓格日勒圖站出來背黑鍋，雖然這樣的事情伊凡不太可能會做的出來。
“團長，前麵有一個牧民營地！”
哨兵很快回來，帶來的消息也不錯，但是如果可以，格日勒圖真心希望這一路上都不要碰到一個部落營地，因為遇到代表著的就是——殺戮！
雖然內心很是不忍，但格日勒圖還是下達命令：“殺！除去成年男人之外，無論是兒童、婦孺、老人……”
說到這，接下來的話格日勒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但是無需多話，因為騎兵們已經很理解的衝出去，他們的心腸並不是比格日勒圖更硬一些。
隻是他們明白早晚都需要這樣做，既然如此何必讓格日勒圖更難受？很多事情並不需要為將者自己承擔，他們同樣可以代替。
格日勒圖沒有上前，而是選擇跑到一個山坡上，在這裏可以看到屬於聯合王國的騎兵衝進營地，很快營地開始起火、殺戮開始降臨。
山坡距離營地很遠，格日勒圖實際上什麽都聽不到，但是他的腦海中不停的浮現孩子痛苦的哭喊、女人死不瞑目的看著胸前的血洞。
手中就有望遠鏡，但是往日最喜歡查探敵情的格日勒圖，今日說什麽也沒有勇氣舉起手中的望遠鏡進行觀察。
一直默默注視格日勒圖的一名老兵歎一口氣，緩步讓自己的黑色戰馬帶著自己來到格日勒圖的身旁。
“團長，為將者，這是必須度過的一條路，您應該記住，我們這一切都是因為什麽，如果輸掉戰爭我們的家人、我們的國家會麵臨什麽，一將功成萬骨枯，這萬骨指的可不僅僅是士兵的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