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未來之人獸殊途 54

何雲也許不聰明,但是她並不蠢,她習慣性的漠視著自己的二兒子,或者在這個二兒子生下來的時候,她就想讓自己相信,這個一無是處的孩子,不是她的。

沒辦法啊,天鵝群裏出現了一隻的醜小鴨,不是獲得長輩們加倍的疼愛,就是走向另一個極端,被長輩們漠視到底。

一開始,何雲是習慣性的不喜歡,到了後來就是變成了討厭,等張景雲去了木家,消失在張家之後,何雲理所應當的花張景雲的錢,慢慢的自我暗示之下,

——張景雲就不在是她的孩子了。

何雲哪裏是笨啊,她是相當的聰明,要是不把張景雲當做別的孩子,她怎麽可能放下心來,壓榨張景雲呢,想把張若水或者張若菲塞給木焱瑞也是一樣的。

何雲有著敏銳的女性直覺,和野獸一般的嗅覺,她選擇壓榨張景雲的時候,她知道,以張景雲的性子,哪怕他做的再過分,他也認她這個媽的,該做的他也會去做,不論舀了多少,等到她用到他的時候,她隻要抹幾把淚水,擺出一副慈母的樣子,張景雲又會是她的好兒子。

可是這個不一樣,她的兒子就像被人附身似的變了,打從他踏進家門,之後又沒有再一次塌進來起,她就知道,張景雲已經不再是她的兒子。

在她還沒有明白的時候,她甚至比張若水還要先一步,領會到了張景雲與張家再無情分的意味。

張景雲不是她兒子了,她就是嫁給總統,充其量她的名號就是總統她嶽母,實際上的好處,半點也不會給她。

那她為什麽要張景雲嫁呢,她當然更樂意嫁入木家的人是她的女兒們,她的女兒們與她情分深厚,感情的角度,最好的她當然要給自己的女兒,功利一點的說法,張景雲和張若菲姐妹,誰更孝敬她呢。

她又不傻,雖然看起來不精明,張家人都覺得受不起風雨,隻不過可能有點小糊塗,實際上,她的小算盤精明的呢,就是有一天張家家道中落了,活的最好的肯定是她。

何雲是個很聰明的聰明人,聰明人都有一個很顯著的優點,那就是識時務,絕對不會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

所以張景雲晃晃蕩蕩的睜開眼睛的時候,撐起眼皮看著麵前的人。

“景雲,怎麽樣?肚子餓了沒有?”何雲很是慈愛的問,手下的麻溜的把杯子抵到張景雲嘴邊,杯子上有吸管,“你先喝點水吧,你睡了三個小時呢。”

張景雲閉上眼睛,舀過水來喝掉,“爸爸怎麽樣了?”

他倒是真的為張立軍可憐起來,他可能要死了,沒有了價值,身邊的人都開始暗自盤算起來,這個時候,就是不進去端屎端尿的,總應該陪在人身邊吧。

張立軍習慣用價值衡量親人,價值的多少代表這個人能在他的心裏,占用多大的分量,所以他的分量,也不是別人心裏的價值,等他沒有價值的時候,就被扔了。

何雲頓了頓,在張景雲昏睡的時候,他已經了解過了張立軍的病情,她不懂醫,但是在她的丈夫是醫生,她能深切的體會到,於衡中和李賀在醫學界的地位和醫術,他們其中一個人說,這個人沒有救了,那麽,這個人死定了,如果兩人都無可奈何,那麽家屬可以立刻去準備葬禮了。

現在他們兩個人都束手無策,守在張立軍身邊,不過是想要對這個病情多了解幾分,連一線希望都沒有,張立軍不過是等死而已。

她的丈夫就要死了,她意識到這個事實的一瞬間,想的不是失去她的丈夫,而是她以後要怎麽生活。

讓她出去掙錢,她是有一個大學的學曆,可是她畢業就嫁給了張立軍,她過了半輩子,從來就沒有掙過一分的錢,他會做的,要做的,必須做的,不過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花錢,讓她去掙錢去養她自己,他不能想,也不敢想。

讓她降低生活的質量,這比殺了她還要讓她難受。

張立軍要死了,她也難受啊,可是她也要保證自己以後的生活。

何雲怯怯的看了張景雲一眼,發現張景雲眼中對著張立軍還有一絲的關切,是了,怎麽著也是他爸爸啊。

她心中一喜,隻要張景雲不是完全無情就好。

“你爸爸那邊,景輝他們在守著。”何雲嗚咽了一聲,“也不知道你爸爸能不能熬得過這關啊。”

何雲真心的不希望張立軍死了,更發覺張景雲對張立軍還有幾分的父子之情,越發的淚如泉湧,要不是估計到張景雲的身子,她幾乎要撲到張景雲身上大哭特哭了。

張景雲對哭泣的女人沒有辦法,其實,他對張立軍並沒有何雲想的那麽關心,畢竟他又不是缺少父愛,看見一個男人就撲上去叫爹,而且張立軍給他親爹提鞋都不配,哪能激起他一丁點的父子之情啊,他隻不過是寒心而已,任誰看到一個老人在病床上無人問津,家屬還在開party,都會覺得這個老人實在是太可憐了。

“爸爸應該會沒事的。”該死的死金毛,你跑哪裏去了,不知道來招呼你丈母娘啊。

張景雲這句話說的是真的,何雲把這句話當成了安慰,畢竟張立軍那邊就差宣布死亡通知書了,哽咽的道,“你餓不餓?這屋裏有小廚房,我本想下廚給你做你最喜歡的蔬菜粥的,剛讓人把材料送過來,還沒有來得及做,焱瑞那孩子就給你送過來了瘦肉粥,你要不要吃一點?”

何雲確實見識到了自己兒子有多討那位木家大少爺的喜歡,居然跑出了醫院,開飛行器繞了半個城,去了城東那一家有名的私房菜,買了一桌飯菜回來,美中不足的,就是見到她,神情不見親熱,也不叫她嶽母,不過這一切都無傷大雅。

都焱瑞那孩子了?何雲你果然水漲船高了,難道木焱瑞在何雲這裏嚐到了“我是張景雲他媽,是你嶽母”長輩倚老賣老的嘴臉,所以躲了。

哎,你這個沒有義氣的混球,你就不能扛起你老婆孩子一起跑啊,怪不得人們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找各媽。

張景雲在腦中把人罵的狗血噴頭。

你又在罵我,這個時候腦子裏接通了木焱瑞的頻道。

他媽的,這是什麽破信號啊,讓你接通的時候,你偏偏的裝貞潔烈女,不讓你接通的時候,你給老子跳脫衣舞,張景雲在心中豎起無數個中指。

木焱瑞頻道,‘……’

他終於明白會有七年之癢了,因為大家太熟了,不過這個樣子,到底是張景雲隱藏的屬性,還是懷孕之後的突變。

你去哪裏了,張景雲有些哀怨的說道,張立軍死了沒?

解決了。

“媽媽,於老說爸爸可能有救了。”此時,門邊傳來張若菲一聲驚喜的聲音。

何雲捂著嘴巴回頭,顧不得訓斥張若菲這種不淑女的行為,“焱瑞,若菲說的是真的嗎,立軍有救了?”

張若菲跑在前麵,木焱瑞踱著步子跟在後麵,點了點頭,證實了張若菲的話,“於老已經想出了辦法,也許能救回張教授。”

“你這孩子還這麽客氣幹嘛,你和景雲都這種關係了?”何雲似真似假的看玩笑的說了一句。

張景雲囧了,何雲你真是‘張景雲’的親媽嗎,有你這麽掉價的嶽母嗎,他在以前可是見過嶽母對女婿們各種凶殘,小到女婿臉上的一顆痣克妻,大到讓女婿指天發誓,無論是婚前財產還是婚後財產,都要歸我女兒所有,更別說年禮節禮聘禮,嶽母啊,你天生就是能折騰的女婿的,就木焱瑞這樣的,婚前把你兒子的肚子搞大,她打斷他三條腿都是你仁慈啊。

第三腿在哪裏?難不成一千年之前的人,畸形兒繁多?

啊,你居然都不知道第三條腿,男人都有三條腿的,難不成你是太監?張景雲溜溜的看著一眼木焱瑞腰下的部位。

你想當寡婦?

張景雲搖了搖頭,我是可以的二婚的。

“媽媽。”張若菲不滿的看了與木焱瑞眉來眼去的張景雲一眼,就是他好命,他們也犯不著上趕著巴結吧,“木少和二哥還沒有結婚呢。”

沒有結婚那又怎麽樣,一旦有了孩子,木焱瑞他敢不娶嗎?何雲嗔怪的看著張若菲,這孩子怎麽不開竅啊,連若水的一半的精明都沒有,明明dna是一模一樣的,“對了,為什麽說你爸爸可能有救了?”

這有救就是有救,沒救就是沒救,隻要能出現醫療方案,不管救不救的過來,那都是有救。

木焱瑞舀著粥喂張景雲喝,張若菲吞吞吐吐的說道,“於老……說……他們也沒有把握,完全……就是試試。”

“那還不趕緊去試啊,你爸的器官都在衰竭,等你爸有一個器官徹底的衰竭了,試也沒有用了。”何雲情急,聲音有些尖利,把張若菲下了一跳,說話頓時流暢起來了,“於老這個方法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隻能看天意,完全就是靠著一個賭字,成了,爸爸自然就好了,要是萬一敗了……”

“……爸爸有可能當場就會死。”張若菲癟癟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們說要給爸爸以毒攻毒,讓我們商量商量,同不同意。”

張若菲說的有些模糊,木焱瑞把張景雲扶著起來,接口道:“於老剛才打了一個盹兒,做了一個夢,醒來的時候就說有人托夢給他,送給了他以毒攻毒四個字,於老是中醫,中醫上就有以毒攻毒的理論,雖然夢境有些無稽和荒謬,不過想想,張教授最多隻能拖十天,這個辦法也是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如果張教授是中毒的話,如果張教授是因為解翡翠的時候,中毒的話,裏麵的那片枯葉子可能就是毒物,幸好還留下一點的粉末,也許把那點粉末喂下去,張教授也許就能活過來了。”

木焱瑞用了兩個如果,一個可能,兩個也許,充分的說明了這個醫療方案多麽的需要幸運女神的青睞,也說明這個醫療方案有多麽的不靠譜。

起碼在何雲看來是這樣的。

你幹的?要不然於衡中怎麽這麽快被托夢了呢,偏偏托夢的是以毒攻毒四個字。

控夢術,木焱瑞言簡意賅的脫出三個字。

原來你去幹活去了,張景雲為自己心中的腹誹稍微的心虛了一下,幹嘛這麽麻煩?你把那粉末給他灌下去不就得了嗎?

摸了摸張景雲的腦袋,張景雲自從肚子裏揣了一塊肉之後,智商越低的低了,他能要一分鍾做的事情,幹嘛要花一個小時,他要去張立軍的住處把粉末取回來,要把解決張立軍身邊的醫務人員,還要避過無處不在的監視器,最後,病危重患突然砰地一聲,不藥而愈了?

木焱瑞給張景雲套好外套,要在何雲眼珠子脫窗之中,彎下腰給張景雲穿鞋。

張景雲倒是蠻享受的,他享受的是木焱瑞在他麵前彎腰的樂趣,再說了,他現在不折騰木焱瑞,什麽時候再折騰啊。

何雲險些暈過去,“焱瑞,這些讓景雲自己做就行,他又不是沒有手。”

轉過頭來,何雲訓斥張景雲,“景雲,這個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啊,多大的人了,還要讓別人給你穿鞋。”

特別是穿鞋的人是木焱瑞啊,就是她挺著大肚子的時候,張立軍充其量就給倒杯水而已,忒糟踐人了。

張景雲解釋道,“他不讓我彎腰,說會壓迫到我的肚子。”

就是他蜷起來睡覺,估計木焱瑞都能給他掰直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怎麽發現,這段時間末世文消停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