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未來之人獸殊途 52

你爸還在搶救室裏生死未卜呢,不用這麽著急的找下家靠山吧,他不是我親爹,可是你親爸,張景雲在心中呐喊,張若水又刷新了他對張家印象的下線。

難兄難弟,難得有一個陪著自己,天知道他多想和張家人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卻不得不應付,張景雲這種類似於一起倒黴,總比他自己倒黴的想法通過腦電波傳給了木焱瑞,木焱瑞頓時嘴角**。

你是你妹,木焱瑞回道。

現在也是你妹了,張景雲歡快的笑了。

張立軍被送進了急救室了,推出來之後,送到了病房,被一圈的醫生圍著斷症。

木焱瑞把抱著的張景雲放到外間的沙發上,像易碎的玻璃似的,又找了一條毯子給張景雲蓋上。

張若水這才發現,張景雲身上穿的是一件亞麻色的寬鬆睡衣,上麵有著暗色的花紋,醫院穿睡衣,那應該是病服吧,關切的道:“二哥,生病了嗎?”

一般能住院的病都不是小病,頭疼腦熱自己治療,一些的小手術也是從手術台上下來就出了院,沒有人會浪費金錢住院的,隻不過張景雲實在是健康到了紅潤,眼神也很有精神,不太像生大病的樣子。

張若水在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心中諷刺,恐怕現在自己的氣色都沒有這個二哥好吧,一身皮肉光滑圓潤,看來日子過得確實很滋潤。

木焱瑞麵不改色的,摸了摸張景雲的額頭,讓張景雲靠在自己身上,非常流暢的道:“他剛剛做了一個小手術。”

說著,還默默了張景雲的肚子。

你幹脆說我懷孕了,不就得了嘛,張景雲在心中吐槽,他願意懷孕就夠可以的了,沒有意願把自己一個男人懷孕的事弄得人盡皆知。

現在男人懷孕,就像女人懷孕一樣正常,木焱瑞回了一句,又無聲對張景雲說道,他們早晚都會知道,而且知道你懷孕,她們也不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從比較齷齪的角度想,有的人會挑釁一位男性內當家,對麵女性主母的時候就會多有顧忌,那是因為後者的地位更加的穩固,因為她是繼承人的媽,從根上就斷了人的念想和隱患,沒有什麽比血緣更加的穩固。

木焱瑞比較了解人性,也比較了解張家的人。

張若水微微張大嘴巴,盯著張景雲的肚子一會兒,大概有一分鍾,不可置信的道,“二哥,您懷孕了?您真的懷孕了?”

張景雲尷尬的點了點頭,他好像有點明白木焱瑞的意思了,反正他注定是要頂著張景雲的殼子裏,張家人絕對甩不脫,那麽就隻能讓張家人對他改變一下態度,但是他也不喜歡自己就像是一顆人參果似的,被人垂涎。

張若水的腦袋一片空白,不是說男人和男人的生育很困難嗎,這就懷上了,她僵硬的,一時脫口而出道:“是木大哥的?”

“我想,還沒有人敢給我帶鸀帽子。”想起張景雲長長的獵豔史,左一個艾麗莎,右一個琳達,木焱瑞有些不虞。

張景雲倒在木焱瑞的懷裏,免得自己樂不可支的樣子,被人看到,親爹還生死未卜,要是他笑了,不孝子是鐵定落在他的頭上了。

問出了這種白癡問題,張若水也有些懊惱,對裏麵的張立軍卻沒有之前天塌地陷一樣的擔心了,如果張立軍死了,也許她會悲痛,但是卻不會像剛才天塌一樣的恐慌,有張景雲在,現在張景雲又懷了孩子,比之前更加的靠譜十倍,無論怎麽樣,她挺著木家少爺小姨子的名頭,哪怕在醫術上沒有學有所成,她的前程也能達到了預想的結果了。

李陽一會兒就出來了,麵色有幾分的為難和勉強,“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張景雲看過很多的八點檔電視劇,很明白從醫生嘴巴裏說出這句話來是什麽意思,你們可以準備後事了。

“是什麽病?”張景雲微微張大了嘴巴,問道,“是絕症?”

張若水冷靜的搖了搖頭,沉靜的道:“這不可能,爸爸三天前才做過一次全身檢查,除了疲勞過度,身體狀況良好,做檢查的一聲當時還誇,爸爸保養的非常好,不可能在這短短的三天內,就病變成絕症。”

張景雲也點了點頭,就是癌症,血癌,也有早期和晚期的區別,斷沒有可能今天發病,下一秒就嗝屁的。

“這是我爸爸的檢查報告。”張若水從隨身的藍色挎包裏,舀出一個文件夾,“我覺得可能有用,就帶過來的。”

李陽接過來翻看,因為張立軍本身就是一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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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親壯得就像頭牛似的。”李陽翻看了一下,張立軍的身體的數值都是正常的,他苦笑一下,也遞給張若水一個文件夾,“你看看這個吧,你父親剛剛的檢查報告。”

“李醫生,你就直接說吧,張教授得的到底是什麽病?”木焱瑞看著麵前讓他們站在這裏的‘原因’,要不是他太有眼力勁,他們還在樓上呢,說道,“能不能治的了?”

李陽搖了搖頭,“一切都還不確定,我們不知道張教授得的是什麽病,由什麽引起的,也不知道張教授為什麽昏迷。根據檢查報告來看,我們隻能確定一點,張教授的身體功能,在緩慢的下降,各項器官都在緩慢的衰竭,按照目前的速度來說,如果我們不能找到醫治方法的話……”

醫生要給病人希望,但是卻不能對病人家屬承諾做不到的東西,李陽沒有把小病說成大病的毛病,實事求是的說道,“最多,張教授最多能堅持十天。”

張若水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起來。

這個時候,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眉目之間壓抑著興奮,走進來道,“李老先生和於老先生到了,已經進了大樓。”

一時間,整個病房像炸了起來似的,在醫學界能被成為李老先生和於老先生的人,隻有中西醫泰山北鬥的李賀和於衡中,老先生不是說他們的老,而是指的是他們的地位,對他們尊稱。

“來了來了。”不知道誰能舀光腦,看著上麵的畫麵,小聲的喊了一句,所有人的腰板,刷的一聲就直了起來,立馬就被注入了一股子精氣神,頓時張立軍的病床前被圍得水泄不通。

李陽更是誇張,立馬抬頭挺胸,對著報告一絲不苟。

“好厲害啊。”他們誇張的樣子,就知道李賀和於衡中是每個醫生的偶像,張景雲發出了一聲感歎。

李賀於衡中推門而入,看見張景雲和木焱瑞在有幾分的驚訝,“景雲,怎麽在這兒?”

身後的徐晏看著木焱瑞的手占有欲十足的放在張景雲腰間,張景雲身上穿著的病房,對張景雲狀況了解如他,他幾乎下意識的就想到了他為什麽來醫院,他眼中閃過一絲的陰霾。

“病人是我爸爸。”張景雲說道。

李賀和於衡中都有些差異,李賀更是脫口而出的說道,“前幾天你大哥舉行的成人宴會,你怎麽沒有過去?張景輝是你親大哥吧?”

張景輝的成人宴會,張立軍在家中舉辦一次家庭型的會餐,叫了很多的親朋好友。也發了請帖給了醫學院的同事,李賀和於衡中也到了,隻不過他們一直以為張家隻有張景輝,張若菲,張若水三個孩子才對,沒有想到張景雲居然是張立軍的兒子,怎麽連自己大哥的成人宴會都沒有參加啊。

他們根本就沒有告訴我,張景雲看著張若水,張若水一臉的尷尬,她總不能說他爸嫌棄他和木焱瑞先斬後奏,不尊重他,又遲遲不來拜見他,所以他爸故意忽視了吧?她勸過可是沒用,在他爸的觀念裏,兒子服從老子那是天經地義的。

勸過之後,張立軍不聽,她也就不再勸了,她的心中也未嚐沒有給張景雲一點警告的念頭,張景雲擺明了和他們沒有關係的行為,做的實在是有些過分,至少要告訴張景雲,鬧翻了對他們都沒有好處。

於衡中也看出來張家的可能有些矛盾,他也不想插手,張景雲一臉的受傷,張若水一副不知道說什麽的表情,就解圍道,“好了,裏麵還有病人讓咱們去看看呢。”

張立軍被擺放在病床上,身上蓋著一層薄被子,床頭櫃子上放著一瓶馬蹄蓮插花,地上鋪著長毛地毯,全套的紅木家具和真皮沙發,一件客廳,一件患者房,兩間家屬房,忽略掉張立軍青白的臉色,張立軍好像是在這裏度假似的,隻在一台機器連在張立軍的身上。

李賀有些皺眉,翻看張立軍的眼皮,確認人已經陷入了深度的昏迷,“李陽,他的臉色已經變成青色了,有沒有檢查出原因?為什麽不給病人吸氧,中毒還是肝髒出了問題?”

人臉色白青,通常的原因,中毒,缺氧,貧血,或者肝髒引起的。

李陽苦笑一聲,“爸,你問肝髒是不是出了問題,你不如問張教授哪裏沒有出問題更好,現在,是張教授的全身器官都出現了問題。”

李陽的一聲爸,叫的屋裏人人側目,更有和李陽關係好的,直接用眼神表達“你不夠意思”。

張景雲也是有些驚訝,小聲的問木焱瑞,“你知道?”李陽和李賀居然是父子關係。

木焱瑞點了點頭,讓張景雲大部分的重量靠在自己身上,“李老先生並不好請。”

所以你請了他兒子,給你當醫生,兒子不頂用了,到時候老子就會出馬了,你果然是一個壞人,張景雲心道。

木焱瑞收下張景雲的讚賞,要請當然要請最好的,李賀和於衡中是醫學界的頂尖醫生,備受推崇,不可能屈尊成為家庭醫生,所以他隻好把李陽綁在了木家,李陽的醫術,雖然不如李賀和於衡中,但是也屬於一流的醫生,更重要的他的老子是李賀,也是於衡中的侄子,這筆買賣再劃算不過了。

張立軍的狀況有些詭異,除了昏迷,就是各個器官開始衰竭,這種症狀在醫學史上,並不是第一次出現。

“應該不是埃爾森綜合征,張教授的血小板並沒有出現問題。”李陽道。

於衡中眼中浮現一抹憂色,“埃爾森綜合征是有緩衝期的,從發病到陷入昏迷,至少要十五天,可是張教授三天前才做過一次健康檢查,病情來的如此凶猛和迅速,可以排除埃爾森綜合症了。”

張立軍昏迷著,盡管身體狀況不斷的下降,可是卻沒有人敢采取任何方案,就是沒有人敢斷定,他得的到底什麽病,萬一采取的治療,讓病情的更加的惡化,釀起醫療糾紛,對醫生的名譽,對醫生的醫療生涯,都是汙點。

誰也付不起責任啊,家屬不追究,造成患者死亡,他們也是有法律責任的。

眼見著國手的李賀和於衡中都一籌莫展的,張若水麵色有些蒼白,她看了一眼張景雲一眼,“二哥,要不然我們寫免責聲明吧?”

免責聲明,就是把張立軍交給了醫院,生死絕對不會追究,很少有人簽署這種東西,免責聲明也不是任何情況下簽署了都有用的,隻有患者死馬當活馬醫的情況一下,才能有效。連李賀和於衡中都不敢下手的病人,有資格簽免責聲明。

你寫還是我寫,張景雲當然不可能答應挑頭,哪怕不是他挑的頭,他和張若水在這裏,他是男人又是兄長,簽字的肯定是他,出了問題,張家不把所有的錯處,都推到他的身上才有鬼了。

“若水,你通知母親了嗎?等母親來了,我們一家人商量吧。”

聽見張景雲委婉的推?,張若水的身體一僵,避開張景雲好像能看到她心裏的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張景雲一眼,他應該誇獎張景雲這種防備心嗎?

你這個妹妹,到底怎麽長的?木焱瑞在一旁看得有些歎息。

張景雲無所謂的哼了一聲,你應該說張家都怎麽長的,無數無刻的不準備算計人,我今日簽的字,就是明日的把柄,不過你說,張若水是有意挖坑,還是習慣性地挖坑?

有區別嗎?木焱瑞使勁捏了一下張景雲的手指,若有所思的道,你沒有覺得張立軍的病症有些眼熟?

既然張立軍不是他親爸,張立軍本身也沒有讓他尊重的地方,木焱瑞也就不需要對他有什麽敬稱了。

張景雲立刻搖頭,連想都沒有想的就道,沒有,難不成你見過?

見狀,木焱瑞歎了一口氣,你不是想要讓張立軍死啊?要不然你想都不認真想,你要是想他死的話,咱們就撒手吧。

張景雲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沒。你不知道孕婦的腦子普遍都生鏽嗎?我現在的腦子不適用於思考,你嶽父就交給你了,死活你看著辦吧。

張家實在是讓他胃裏翻騰啊,他險些沒吐出來。

好吧,更惡心的人他不是沒有見過,相比起賣兒賣女,張家算是不錯的了,如果他們不是和他有關係的話,他完全可以笑臉相迎,但是他討厭這麽一群人站在他家人的位置上。

所以,他知道張立軍生病的原因和治療方法,可能就在那本奇聞異草的第三十六頁,他就是不開口。

哎,你到底救不救?木焱瑞問道。

救吧,不知道也就算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了,我怕自己遭天譴啊。

兩人在無聲的說著,那邊李賀若有所思的,一瞬間有些恍然的想到什麽似的,著急的問張若水道:“你父親,發病前是不是在解翡翠,翡翠裏麵應該有一片巴掌大的枯葉?”

張若水花容失色,失口而出道:“李老,怎麽知道的?”

李賀眼睛炯炯發亮,沉聲道:“老家夥,你應該也想了來了吧?”

“我好像也記得。”李陽有些興奮地開口,“在李家一位前輩的醫術手劄上,曾經記載過,大概在四百多年前,那位太爺爺也碰見過一個位病人,和今天驚人的類似,病理特征都一模一樣,甚至他發病之前,也是碰了一個包裹著一片枯葉的翡翠。”

張若水麵有期待,張景雲忍不住道,“那位病人最後怎樣了,痊愈了嗎?”

這麽一說,基本上,他可以確認張立軍得病的原因了,翡翠裏麵的東西大多是上萬年或者上億年的物種,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麽張立軍會得這種不可能的病,原來是人品不好啊,所以才倒黴到這種千載難逢的地步。

李陽不忍再看張若水眼中含水的期待眼神,艱難的道,“那個人死了,從發病到死亡,隻不過十四天。”

是三百四十一個小時零三十一分,送他發病到閉上眼睛,宣布死亡是三百四十一個小時零三十一分,數字很精確,因為那隻不過是一個不是‘張景雲’的試驗品,許晏在心中有些可惜,不過要不是因為知道這種病或者毒,在現今的技術下是沒有藥醫的話,他也不會把東西送到張立軍手裏,不著痕跡的把東西送到他手裏,可是費了不少的勁呢,何況那種翡翠徐家也不過得到了三塊,最後一塊被他用到這裏,也算是物盡其用了吧。

隻不過他沒想到,居然還會有人記得四百年的小事?也對,對於徐家人來說,四百年很長,可是對獸人來說,不過一輩人而已。

就是知道原因在哪裏又用什麽用呢,當年徐家希望把‘張景雲’吊出來,重金懸賞,‘張景雲’沒有出來,也引出了不少的隱世修者,最終人不也是死了嗎。

想要張立軍活,除了可能有修者傳承的那個人了,不知道張景雲到底是不是呢?

李家是醫學世家,祖輩的傳承,自然有些底蘊,於衡中也曾借閱過李家先輩的醫術手劄,獲益匪淺,他也想起了四百年那起古怪的病症,“當年陳家也是個大家族,陳家的家主對自己的妻子,也是如珠似寶,當時陳夫人得了這種病,陳家主跟瘋了似的,在五天之內,請便了全世界的名醫,當時李家最優秀的醫生,也被請了,到了最後,陳家主更是放言,如果有人能醫好他的妻子,可以把陳家的所有家財,都相贈。”

“世間難得有情癡。”李賀接口道,“當時陳家豪富在世界上都能派上名號,這麽一大筆的財富,引來了無數的人,甚至修者都忍不住來了,可是最後陳家主和他的妻子,依舊陰陽兩隔。”

李賀說的悲痛惋惜,還有幾分的羨慕,徐晏在心中嗤笑,什麽深情啊,要不是因為那位假的人,身份背景有些不同尋常,那位陳家主也不會廢物利用,把人弄掉的同時又演戲演得一往情深。

說了半天,到底有沒有得救啊,張景雲覺得他們有些偏題了,“那我爸……,到底怎麽樣了?”

其實在場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於衡中和李賀還有“閑情逸致”的說故事,而不是立刻采取方法救張立軍,就是因為他們也沒有辦法,連陳家傾富可敵國的財富,都沒有把人救回來,幾乎就可以委婉的說,張立軍隻能等死了。

李賀有些遺憾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張若水,和搖搖欲墜的張景雲,“……對不起……”

張景雲終於搶在張若水之前,經不住打擊,暈在了木焱瑞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