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張景雲此時很感謝張若水的教養,盡管她被打擊的臉色發白,搖搖欲墜,至少她沒有尖叫,也沒有失魂落魄到哭天喊地,繼而蒙受重大打擊的暈倒,然後勞煩他們送她去醫院。

張若水不是輸不起的人,隻是沒想到,輸的人,一個是她從來沒有正眼瞧得哥哥,一個吊兒郎當活像個流氓的小混混,不過,就是這樣兩個人,看到她沒有看到的。

她不相信,成功會像運氣降臨在每個人的身上,哪怕一個人有一點比自己強,張若水也會對那個人保持尊重。

張若水臉色複雜的看著張景雲,“二哥,我收回我剛才說的話,為我剛才說的話,對二哥道歉,對不起二哥。”

你妹妹真務實啊,易小塵對著張景雲無聲的說道。

隻會對‘強者’保持尊重,而從沒有對沒有用的哥哥保持尊重,腦袋裏隻有強者為尊的概念,這好像是張家人共同的特性,張景雲唯有苦笑,張若水這種優勝劣汰的觀念並算錯,但是前提,他們不是親兄妹,家應該是一個港灣,而是叢林。

他很適應這種叢林法則,他從來沒有怕別人看不起自己過,憑他這一雙能拿到他想要得到的,他能得到的,都是自己努力得到的,他活得理直氣壯,事實證明,以他的頭腦,他活得也比很多人要活得好。

況且,老天爺,對他從不刻薄。

和張若水分開,下午剩餘科目才會考試,張景雲留言給關閉通訊器的金毛,和易小塵去了餐廳。

因為沒有確定招生,自然沒有飯卡,今天食堂也可以使用現錢。

食堂裏采用自助餐,大概多數的考生還沒有結束考試,醫學院好像是最快的,飯堂的人不多。

“你吃什麽?涼拌豬肝?麻辣肺片?血豆腐?紅腸?”易小塵拿著盤子占在自主餐桌前說道。

張景雲眼前閃過一堆碎肉,胃裏微微翻騰,要不是自己經常殺雞,膽子又不小,估計麵對人內髒的那一刻早就暈了,短時間吃什麽什麽內髒,肯定會有心理陰影的,沒想要易小塵還故意惡心他。

易小塵托著托盤,從頭走到尾,夾了一堆自己喜歡吃的,“得了吧,你還是盡快習慣,解刨個屍體,拉出跟腸子,在醫學院司空見慣,拿跟大腿骨壓被子,順手拿腸子當繩子,也是平常,你要是看見一次,就沒有食欲,進了醫學院,一個月你就能把自己弄死,再說了,那也不是真的人屍體,醫學院就是去刨墓地,也不能找到這麽大數量的屍體,都是做的逼真的仿真品,保證你劃開大動脈,那血呼啦啦的流的跟真的一樣。”

張景雲打了一個冷戰,易小塵形容的情景太可怕了,拿大腿骨壓被子?拿腸子當繩子?是不是還要拿人皮當書簽啊,好陰森的鬼故事啊,他還是走讀吧,要是住校的話,他怕自己晚上起夜會被嚇死,至少金毛,長得比大腿骨還要好上那麽一點點。

拿了一份炸醬麵,和一點素菜,找了個空座坐下。

為了方便一會兒金毛找過來,張景雲選擇了一個很顯然的位置,對著窗戶,扭頭就可以看見從食堂門口出入的人。

張景雲一邊吃飯,一邊時不時的看著窗外。

一個緋色長裙的身影。

“咦?原來你有一對雙胞胎妹妹啊。”易小塵看著穿過食堂門口的兩個人影,“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不過咱們先前碰到的那一個事業型,明顯沒有這一個惹人憐愛啊。”

易小塵露出一副豬哥臉,“這氣質,這身段,是學藝術的吧?”

張景雲失笑,越和易小塵相處久了,他覺得自己越是相投,雖然他的嘴巴有些氣人,但是他的行為從來沒有出格,不知為什麽,他就是覺得,他沒有他的言語表現出來的好色,好吧,男人沒有不好色的,也許易小塵比一般的男人要好色一點,但是絕對的,風流不下流。

再說,他覺得他跟易小塵的關係好過他跟張家姐妹的關係,要是易小塵占他親妹妹的便宜,他非把他大的滿地找牙,就是口頭上占便宜也不行。

而麵對張家姐妹,貌似這個可以有。

易小塵也是察覺到了他們彼此間的惡劣關係,他沒有顧忌的張嘴,同時也為他的小兄弟舒口氣,“不過她們好像過來了?”

張若菲很生氣。

一直以來她覺得自己的天分很好,她也很努力的練習小提琴,每天六個小時的必修課,五歲到現在,哪怕是生病了,也從來沒有停下過,她的老師是知名的演奏家,她也經常去觀看著名的演奏會,她有自信,有努力,有視野,有天分,皇家首都音樂學院是她夢想的殿堂,她盼望今天已經很久了,她甚至準備好了在帝都酒店開慶祝宴會。

沒有情感?

監考老師居然說自己的音樂缺乏感情,盡管流暢,悅耳,技巧在這屆也屬前列,卻沒有感染了,這是她音樂的致命缺陷。

監考老師遺憾卻堅定的對她搖了搖頭

她落榜了,幾十個任職教授沒有一個願意收她做弟子。

雖然音樂學院,除非特別和心意的才會當場拍板入取,大部分都會由教授經過各方對比之後,才會決定收徒名單,但是同樣的,也隻有特別不和心意的,幾乎沒有任何希望的考生,被當麵不留情的通知落榜,連複核的機會,都不用想了。

張若菲紅著眼眶,衝了出去,抱著找過來的張若水就哇哇大哭,“為什麽為什麽是我,這麽多人,為什麽是我落榜?”

張若水漸漸有些不耐煩,她這個姐姐有心計,卻也還是一個小孩子,心計從來沒有增加她的智商,“姐姐,你不應該問你為什麽落榜,而是應該要想,在全國這麽多優秀考生之中,你憑什麽比人前強,憑什麽是你考上。”

能在這裏的,無一不是從小努力,無一缺少天分,無一不是抱著期望,隻有比別人更勝一籌的實力或者天分,才能在這裏脫穎而出。

至於,張景雲,自己這個二哥,無疑的,他有非同一般的領悟力。

張若菲漸漸止住了眼淚,“那我怎麽辦?要不然我去求教授們再給我一次機會?”

說著,她躍躍欲試。

張若水扶額,拉住姐姐,“姐姐,你也不看這是什麽地方,這裏是皇家首都學院,每屆招生,都是會監察院派人來監督是否有人作弊?沒有哪個教授會為你壞了規矩的。”

這時候,一個長相很甜美的小姑娘,從考場裏蹦蹦跳跳的就出來了,一副剛從天堂而回的樣子,手裏拿著一綴著纓絡的精美像請帖一樣的東西,那應該就是這屆藝術學院的入學通知書,她應該就是被哪位教授非常滿意,當場收徒的。

那一個小姑年,對著那張明黃色通知書,啪啪啪的就開始親吻起來。

周圍的人無一奇怪小姑娘如此失態,對她都投以羨慕嫉妒的目光,還沒有參加考試的考生猶甚。

張若菲的眼睛險些沒有噴出火來,“那個人我認識,是我老師教的另一個學生,她學小提琴還沒有一年,憑什麽她能考上,我就考不上。”

“大概是教授認為,她的潛力比你的大。”

潛力大,將來的路就越寬廣,成就就可能越大,張若水也有些傷感,世界並不是付出就有回報的,有的人天分高,稍稍的一努力,就能超過普通人十倍的努力,張若水學了11年的小提琴,輸給了一個才接觸小提琴半年的手裏,自己呢,敗在了一個也許隻是業餘愛好,沒有受過專業指導的張景雲手裏。

誰能比誰更好呢。

不服,不認輸又能怎麽樣。

張若水安慰性的抱了抱張若菲,“好了,咱倆也算是同命相連,你落榜了,估計我也好不到哪裏去。”

張若菲開始有些喜意,頓時想起妹妹這些年的努力,有些物傷其類,著急的問,“怎麽回事,爸爸不是說以你的技術,要考上醫學院,至少有八成的把握?”

張若水的老師,就是張立軍,在考試之前,張立軍更把張若水帶在身邊,突擊指導了進三個月,按理說,應該是十拿九穩才對。

“哎,技不如人而已。”盡管心裏難受,張若水也承認自己技不如人,雖然考題有些刁鑽,但是,出的考題也不能算是錯,隻不過劍走偏鋒,考的不是技藝,而是心性,既然考題是同一個,沒有例外,人家能注意考題中的陷阱,自己沒有注意,掉下來了,也不能怪挖坑的人。

張若水實事求是的說完經過,“沒想到二哥也不是看上去的那麽簡單,也許張家,今年隻有二哥才能考上皇家大學。”

張若菲落榜,張景輝還沒成年,張若水在自己精通的外科上失利,考上的機會也已經微乎其微。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張若菲麵色有些古怪,“你嘴巴裏說的那個人真的是我們二哥?”

“你不信?”張若水奇道。

“要是你換做我,你信嗎?”張若菲反問。

“我是親眼的看到的,不管你信不信,我信。”張若水正色道,“捫心自問,你我真的了解二哥嗎?”

十一旅遊太坑爹了,俺再也不跟他玩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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