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張景雲覺得自己受的是無妄之災,比竇娥都冤,而身為始作俑者的另一個當事人——羅秋天,哪怕讓張景雲無比淒慘的死去,她的心裏依舊憋屈,就像是吞進了一顆炸彈,不僅不能把他吐出來,還要憋住,把他悶在肚子裏,讓他在自己肚子裏爆炸,而後還又消化了,別提那麽憋屈了。
這一切的原由,無非她愛那個叫李東日的男人,從在警局無意之中看了一眼,就決定嫁給他。原本憑她的家世身份,她可以嫁得更好,要不是因為愛他,她怎麽會挑中他,要不是因為愛他,在她知道他腳踏兩條船的時候,也沒有踢開他。
所以,羅秋天愛李東日,她多麽的愛李東日,就會有多麽恨張景雲,她舍不得恨李東日,隻能恨張景雲。
她要張景雲,死的體麵全無,死的被人顏麵掃地,死的被人嘲弄。
不要問她是怎麽發現李東日外麵有一個張景雲的,一個女人如果全心全意愛一個男人,她的世界裏就會隻剩下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的一舉一動都會印在她的心裏,他身體每個角落,他身上夾雜的味道,他的情緒波動,一點的不同尋常,就是在放大鏡下擴大了千萬倍。
有了懷疑,蛛絲馬跡被羅秋天拉出了全貌。
一開始,羅秋天沒有打算理會一個木訥又明顯被李東日厭惡的、隻有利用,遲早都會了斷的張景雲,李東日對他沒有感情,他們也沒有發生肉/體關係,為了這樣一個人,弄髒自己的手,引來立冬日的討厭,實在是劃不來,充其量找個合適的機會教訓一下就行了。
引起羅秋天殺意的是——三天前。
“大嫂,我告訴你一個關於大哥的秘密,你幫我嫁給張景輝怎麽樣?這筆交易絕對的劃得來,我的要求不高,我隻要大嫂幫我撐腰,我要做張景輝的正妻,這樣對大哥也是個助力。”李娜約了羅秋天喝咖啡。
因為在張景雲背後作出的手腳,被何雲所知,李娜在張家的情況,近來並不好。
張景雲有一句話說的話錯,他的地位再低,他是張家的骨肉,他姓張,代表的就是張家的臉麵,何雲不喜歡張景雲,張景雲也是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她可以薄待張景雲,卻由不得,一個家裏的“傭人”欺負算計張景雲,況且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不僅是算計張景雲,也是耍弄她,算計張家。
故此,何雲勃然大怒。
李娜沒有立刻掃地出門,是托她有個局長千斤嫂子的福,但是也僅止於此了,張家通過關係,抹去了她和張景輝的婚姻紀錄,她還是擔當張景輝的獸侍,卻沒有任何可能成為張景輝的第一個有名分的女人,也沒有可能生下張景輝第一個孩子,沒有名分,沒有孩子,她憑什麽阻斷張景輝的婚姻,繼而張景輝的妻子。
等張景輝成年後,她就要離開張家,張家可以外麵養著她,隻有一句空洞的承諾——張景輝娶妻之後,就把也娶進門。
但是其中的變數,李娜又怎麽可能不知道,這句承諾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張景輝對她感情能持續多久,她不能確定,也許張景輝很快就會移情別戀,也許張景輝的妻子,像她的嫂子一樣,家世顯赫,要求一生一世一雙人,到時候她人老珠黃,清白也沒有了,還由得了她有意見嗎?
李娜不會把自己淪落成這種境地,她又不傻,相反她很聰明,從選擇張家當獸侍,到摸清張家所有人的性格,捕獲張景輝,選擇坑張景雲,而不是張若菲姐妹,她在張家的地位比張景雲還有高,是張家的副小姐……,她敏銳的洞察力,敏銳力,忍耐力都可見一斑。
現在也一樣,她選了羅秋天作為突破自己如今困境的人選,而不是他的的哥哥李東日,明白張景雲對李東日沒有眷戀了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就是,她知道,自己的利益在碰到李東日利益的時候,她會被舍棄。
因此,李娜找到了羅秋天。
羅秋天攪動咖啡的手都沒有停,把勺子放下,她喝了一口咖啡,有些不悅,“我不喜歡你對我說話的語氣,我們之間也適合用交易這個字眼。”
不適合是因為我們的地位不均等,我沒資格和你談交易?還是你愛我大哥,我是我大哥的親妹妹,我們是姑嫂,所以不用談交易?
羅秋天隱隱居高而下的態度,讓李娜不忿,麵上卻有些訕訕的:“對不起嫂子,可是,我真的不願意當小老婆。”
“這你放心,就憑你是我小姑子,我也不會讓你成為小老婆,我倒要看看,張家憑的是什麽,讓我羅秋天的小姑子當小老婆。”羅秋天話說的淡淡的,莫明的卻驕橫的自信。
李娜得到保證喜出望外,討好對著羅秋天一笑,她就知道比起大哥,還是大嫂給力,畢竟如果自己嫁進名不見經傳的張家當小老婆,丟份兒的還是這位羅家的小姐。
“對了,你剛才說的關於你大哥的秘密?”羅秋天不自然的說。
你剛才表現得毫不在意,現在還不是主動問,隻要是女人,沒有不在乎這事的,李娜開門見山的說道:“嫂子,我大哥外麵有人。”
李娜等著看羅秋天變臉,羅秋天卻很平靜,“那個人是叫做張景雲吧。”
“大嫂,你怎麽知道?”李娜竦然而驚。
“你也看我家是幹什麽?我爸掌管整個首都的警備,”羅秋天諷刺一笑,“隻要我要想知道,連你大哥上幾趟廁所我能知道,不就是想把你嫁進張家嗎,瞧瞧你們使的這不入流的手段,區區一個張景輝,哪裏值得你大哥去犧牲色相?”
羅秋天早就想罵李娜了,蠢得拿玉石換瓦片。
李娜被羅秋天罵的抬不起頭來,心裏不服,我們兄妹要是知道能碰見你這個祝英台,哪裏會出如此下策,得不償失的後患無窮,仿佛要找回麵子似的,也為了更張景雲點厲害的瞧瞧,她開口道:“大嫂,你知道我哥和張景雲的關係,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大哥把我們家的傳家戒指,送給了張景雲。”
有意的,李娜隱瞞了張景雲已經和李東日一刀兩斷,並且企圖把戒指還給李東日的行為,她繼續點火,“張景雲可沒有看起來的木訥,他很有心機,知道我哥是個好對象,就纏著不放,傳家戒指就握在手裏,死也不放,威脅我哥娶他,那戒指可是我們祖上傳下來的,我哥投鼠忌器——”
“閉嘴。”羅秋天惡狠狠的眼神,打斷了李娜的話,“你說,你哥把張家的傳家戒指給張景雲了?”
羅秋天冷厲的表情,讓人不敢直視,對麵的李娜哆嗦了一下,全身發寒,“是,大嫂。”
羅秋天身體小幅度的發抖起來,夠膽的李東日,你居然敢把我的東西送給另一個男人,該死的張景雲,明知是李家的傳家戒指你還敢收,還威脅?一瞬間,不可置信,羞辱欲死,難堪憤怒——朝著她席卷而來,本應該傳給她這個李家媳婦的戒指,居然跑到了一個連外室都不算的人手裏,還是自己男人親自給的?
莫大的羞辱過後,是對張景雲滔天的殺意。
隻要張景雲死,才能平息她受到的難堪,洗清婚姻愛情上巨大的汙點。
幸好,張景雲就要死了,被人輪/奸至死,在沒有比這一個死法更適合他的了。
羅秋天坐在李東日在弘揚酒店預定的房間裏,假的“靈坤戒”已經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瞧,沒有人能攔住她的路,勾引她男人的張景雲就要死了,李家祖傳的戒指回到她的手裏,美中不足,李東日沒有給她親自帶上。
不過,沒關係,他們的婚禮上,這個願望能得到滿足。
在等待張景雲死亡的時間裏,羅秋天的心情很好,直到動手的那夥人,第二次撥通她的通訊器。
“你是誰,黑老大呢,怎麽不是他親自給我打電話?”羅秋天警惕性很高,她隻與疤痕男人親自聯係,要不是手中通訊器顯示出來的號碼,是熟悉的,她根本就不會接這個通訊,沒想到裏麵的聲音還陌生。
那邊的小嘍囉被槍指著頭,冷汗直流,為了保命,急中生智的道:“羅小姐,那個人可是個上等貨,夠騷,夠銷魂,大哥他還沒完事,說一定做夠本才行啊,要不然我把大哥從那個人身上叫起來?”
羅秋天嗤之以鼻,卻接受了這個解釋,“無所謂,你們玩夠了,把他給我宰了就行,你聯係我,不會是想告訴我,張景雲把你們伺候的很舒服,所以你們舍不得殺了吧?”
小嘍囉小心的看了張景雲一眼,確定的他的臉色沒有因為自己先前的話生氣,“那哪能呢,我們騙誰,也不能騙羅小姐啊,隻不過,我們老大說,希望羅小姐親自過來一趟?”
“什麽叫做讓我親自過去?難道你們殺人,我親自給你們遞刀不成?我不喜歡看到輪/奸那種肮髒的場景,也不喜歡血腥味,總之你們把過程錄下來之後,我會把尾款給你們,動作給我利索一點。”羅秋水對他們的一再要求,開始不滿。
“那可不行羅小姐,您不在場,我們不會動手的。”小嘍囉深吸一口氣,不顧那頭羅秋天的暴跳如雷,按照先前預想的話,開始表演,他的語氣從諂媚變得強硬起來,“這說起來,可是羅小姐你不地道,動手的時候,你可沒有告訴我們,張景雲的身份。
張家可不是一般的小門小戶,扔進河裏連個浪花都出不來,張家雖說不如你們羅家,但是張景雲的父親可也有軍銜。
是,張家比不上羅家,但是弄死我們幾個也夠格了,到時候難道我們能把您供出來嗎?供出您,我們死的更快,估計您也我會為了我們幾個小嘍囉,惹上張家。
您也甭跟我們說張家絕對查不到,世界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反正我們不管了,要不然您過來,咱們一起宰了張景雲,到時候誰也脫不了關係,倒黴一起倒黴。
等您半個小時,如果半個小時後看不到您,我們直接就把張景雲放回去。”
小嘍囉嘟的一聲掛斷通訊器,最後幾句話,他貨真價實的氣憤了,他說的話目的是騙羅秋天來,但是說的道理卻是不假,他們可能真的會落到他說的那個境地,他們一開始確實不知道張景雲的身份,比如,張景雲現在木家的獸侍。
實力在帝國,至少排在前三位的木家啊,這不是坑人嗎,罵完羅家的祖宗十八代,小嘍囉越哭無淚的像隻哈巴狗一樣看著張景雲。
覺得自己進行的太慢?
難道我已經達到了,把一頓飯寫成裹腳布的終極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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