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
葉長空走到許今朝的房前,那扇許今朝以為隻有自己才能打開的門緩緩的開啟。
一眼就能看到許今朝伏在書桌上,似乎已經睡著了。
葉長空放輕腳步,來到許今朝身旁。書桌上堆滿了紙,葉長空拿起一張,曲譜他看不懂,可詞還是會欣賞的。
“你看過了許多美景,你看過了許多美女,你迷失在地圖上的每一道短暫的光陰,你品嚐了夜的巴黎,你踏過下雪的北京,你收集書本裏每一句你最愛的真理……”
是許今朝為姚訣選的第二首歌《旅行的意義》。
葉長空一字一句輕聲念出來,在寂靜的夜裏幽幽傳開。
每念一句,葉長空的臉色便凝重一分。這也許就是研究者所說的詩吧。
將紙放回原位。猶豫了會,葉長空輕輕抱起許今朝把他放在床上,許今朝並不是很輕,不過對於受過嚴格軍對訓練的葉長空來說也算不上重。
踏出許今朝房間的葉長空回過頭,趁自動門還未關閉的那段時間看清了許今朝的睡顏,然而卻看不出他夢中的喜怒哀樂。
明明繼承了許伯父的天賦與才華,卻甘願任謠言四起,尋求葉家的庇護。
許今朝,你究竟想做些什麽?
醒在柔軟的大床上,許今朝有些恍惚,難道是這兩天太累了嗎,明明記得昨晚是寫著寫著就睡著了的。
許今朝沒細想,把功勞歸給高科技,可能那椅子能感應到主人的狀態,察覺他睡著後就把他甩到了床上。把昨晚剩下的一點歌詞繼續寫完後就發給了姚訣。
兩天很快就過去了。
許今朝再次見到眾人的時候,發現幾乎每個人臉上都有可疑的黑眼圈,而與黑眼圈相對的是這些人不同尋常的興奮神情。
許今朝忽然很好奇一向沉穩的姚訣這時是什麽表情。
姚訣高傲的把頭扭到一邊。
李說笑得很猥瑣:“許哥,請用一個古文化成語將這一行為概括。”
紀子萱搶答:“欲蓋彌彰。”
姚訣微瞪了紀子萱一眼。有時候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有了人的表情反而更加靈動。至少鄭江是看呆了。
“對了。”許今朝問李說:“你這電影有名字了嗎?”
李說一聽許今朝這樣問就知道他肯定有好的想法,很是上道的說:“沒有。我知道我會遇到一個貴人,而他會賜給我一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名字。這不,許哥你就出現了。”
許今朝笑:“我隻是有個想法,說出來,大家看看能不能用。”
紀子萱現在對許今朝是盲目的崇拜:“肯定很好。”
“別打斷許哥的話!”李說訓斥紀子萱,轉而諂媚的對著許今朝笑:“許哥,你說。”
許今朝:“盛夏光年。”
“盛夏光年?夏我知道,聽說古地球氣候多變,有四個季節,夏就是其中一個,光年,一個很短的距離單位。有點聽不懂,不過這樣才顯得深奧、有意義!”李說狀似高深莫測的點點頭,“就這樣定了!就叫盛夏光年!”
接下來的拍攝都很順利。主要是因為每個人都對古音樂充滿了熱忱,以自己最好的形象和表現去與那樣動聽的音樂相配合。
姚訣的表現令許今朝很是吃驚。《自由行走的花》的原唱薩頂頂的聲音十分清亮,更重要的是她的聲音帶著一股東方的神秘味道,玄而又玄。許今朝曾看過有關於薩頂頂的評論,說她的聲音唱出了十萬種聲音之外的第十萬零一種聲音,像是可以把人帶到民族最初起源的地方。
許今朝原以為姚訣很難唱出那種感覺,沒想到她把握的很好,甚至還有些遊刃有餘,或許下次可以讓她試試薩頂頂的《萬物生》。而在唱《旅行的意義》時,姚訣安靜的邊彈邊唱,如出水的蓮花般純淨,聲音有淡淡的憂愁,但卻哀而不傷。
很快,李語的表現也讓許今朝知道什麽是人不可貌相。李語給他的印象一直比較女氣,許今朝為他選的歌也是盡量可愛的,比如後弦的《娃娃臉》和林俊傑的《豆漿油條》。不過,許今朝還是有點擔心李語駕馭不了,想著實在不行就隻能讓他唱女生的歌。李語倒是還有幾分才華的,唱起歌來雖不是挺帥氣,但至少還能聽出是個男生唱的。雖然走的是後門,但若沒一點本事,想來李說也不會用他的。
另一個讓許今朝感到驚豔的是程滿老師。他給程滿選的歌是筷子兄弟的《老男孩》和《父親》,像這類歌許今朝喜歡聽,卻不常唱,他自覺自己唱不出歌裏麵的滄桑感。而程滿專業的音樂素養和豐富的生活閱曆讓他在唱這兩首歌時情感飽滿,極易打動人。
周圍的人對許今朝的評價也再次上升到一個高度,似乎在他的手裏沒有創造不來的音樂。
李說一次又一次的震驚,到後來都逐漸麻木了,他覺得自己或許應該說些什麽,但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出口,不管是工作模式的讚美還是逗比模式的欽佩都不足以表達他此刻的興奮,他已經預見自己這部電影的成功了。原本他還打算剪輯掉一些演唱畫麵,畢竟人這麽多,而每首歌至少要四分鍾,加上一些其他鏡頭,電影的上部已經超過100分鍾了,實在是太長了。不過,他現在卻要完完整整的留下所有歌唱的聲音。否則,這不僅是對電影整體性的美感的破壞,更是對音樂的褻瀆。相信不會有人會嫌它長,在這樣的饕餮盛宴裏,時間早已微不足道。
演唱的人沉浸在音樂中,觀看的人亦沉浸在其中。這是一場音樂的盛典,而即將掀起的是一場音樂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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