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特種兵也種田

蘇放聽著裏正的話,也是一愣。他站在人群裏,好多熾熱的目光向他投過來。蘇放是見過世麵的人,倒也不說不自在,隻是這遊戲,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顧雲皓站在蘇放身側,這時才察覺過來,蘇放杵在這兒一直沒動過,方才自己去拿紙片,也沒見他移了位,原來是不參加的。現在裏正這麽一公布,倒顯得蘇放有些特殊了。

眾人一聲驚呼之後,紛紛低頭查看自己手中的紙片兒,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倒黴蟲。顧雲皓也下意識地看了看,上麵的人名叫劉翠兒。他忽然覺著這名兒分外熟悉,想了想,手裏一個哆嗦,不正是周大嫂嗎?他趕緊抬頭四處搜索周二牛的人影,想著怎麽著也得把這張紙給換過去,大嫂的屁股他怎敢打,不成心想讓周二牛砍了自己嗎?

蘇放這會兒抽了紙片回來了,他站回原地打開紙片看了一眼,眉頭不由蹙了蹙。顧雲皓湊過去想要看看是誰,蘇放趕緊把紙片揉在手心裏,裝作若無其事地朝顧雲皓笑笑。

顧雲皓沒看著,遂開口問:“你抽到誰了?”

蘇放卻道:“你都沒告訴我,我怎能告訴你?裏正像是還有話沒說完,咱聽聽。”

蘇放將話頭轉向裏正那邊,裏正站在台上沒下去,果然還在醞釀著下邊兒的說辭。

那廂裏正還沒開口呢,這廂人群裏就有人竊竊地問:“哎,誰抽到蘇先生了?”

然後有人附和:“誰要是抽到了誰倒黴,蘇先生的屁股哪是我們可以打的。”

另有人說:“是啊是啊,即便蘇先生主動脫了褲子讓你打,你下得去手嗎?想想看,幾年前他折山匪手的時候,眉頭都沒皺一下,指不定你一時得瑟,下一刻便被哢嚓一下。”

周遭人聽了,皆是打了個寒顫。

裏正雖是沒說話,卻是有了另外的動作。他命人在戲台上擺了個香爐,上頭插著一炷香,還沒點燃。那香看著挺長,估摸著要燒不少時間,隻是不知裏正這是有何用意,直讓下邊的村民心中發懸。

顧雲皓沒顧著看台上的情形,他瞄見周二牛了,趕緊從人群中擠了過去。

周二牛見顧雲皓朝他竄過來,興衝衝地問他:“老弟,抽著誰了?”

顧雲皓把紙拿出來,攤在手心給周二牛看。周二牛眼神一凜,瞅了瞅顧雲皓,小聲道:“咱兩換成不?”

顧雲皓心道,哪不成啊,我過來不就這個意思嗎?於是二話沒說,就把紙片塞周二牛手裏。周二牛瞅著沒人看他們,趕緊手腳利索地換了過來,末了拍拍顧雲皓的肩,感歎了句:“好兄弟。”

這會兒裏正總算是開口了:“大夥安靜安靜,且聽周某說說這遊戲的一些其他規定。大夥應該看到了,台上擺了一炷香,你們便要在這一炷香的時間裏完成任務,到這裏來集合,否則不管你打沒打著,都與失敗無異。周某再說明一次,打屁股必須得脫了褲子打才算有效,否則也是與失敗無異。若是意外拿了自己的,則必須與其他人換換,不然也認定為失敗。好了,周某也不廢話了,阿福,點香,大夥開始吧。”

人群裏頓時七嘴八舌一陣哄鬧,該藏的藏,該跑的跑,幾百號人一下子變得稀稀拉拉,連喘息都舒服了些。

顧雲皓正打算打開手裏的紙看看這回換過來的人是誰,卻見蘇放站在自己身邊沒動,不由好奇問:“你怎麽不去找目標人物,卻站在這兒?”

蘇放道:“不急,這柱香可以燒很長時間。”

顧雲皓心道也是,依著蘇放的身手,想要打人屁股簡直易如反掌,即便把全村所有人的屁股都打個遍,那也不在話下。指不定村民們還乖乖地脫了褲子讓他打呢,讓他參加這遊戲,當真就是湊個數的事兒。

紙片上的名字是虎頭,顧雲皓一看,不由暗笑,那人挺怕自己的,自己打他一下屁股沒什麽難度。

知道了自己要打的人,顧雲皓腦中冷不丁冒出個想法來,不知是誰抽到了自己的名字,若是普通村民,他倒是沒什麽好擔心的,可若是蘇放呢,他不由轉頭看看還杵在自己身邊的人,忖著他剛才那副遮遮掩掩的樣子,心道不會真被自己猜中了吧?

顧雲皓正打算試探試探,蘇放倒是頭一揚,說:“虎頭正看著你呢。”

順著蘇放所指的方向望過去,顧雲皓正巧與虎頭的視線對上,那人像做了賊似的立馬把頭轉了過去。顧雲皓瞅著發笑,直接走了過去,想著在裏正眼皮子底下打他的屁股,他怕是以後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賊頭賊腦的,幹什麽呢?別人都找人去了,你倒是挺清閑。”顧雲皓想著還是待會兒在沒人的地方下手吧,虎頭雖然嘴巴愛宣揚,人卻不壞,自己不必那麽絕。

虎頭額頭冒著汗,一溜一溜地都淌成水了。

“瞧把你給緊張地,我又不會怎樣。你剛才看我作甚?”

虎頭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在顧雲皓麵前攤開手掌,那紙估計是沾了他一手心的汗,上頭的字都化開了。顧雲皓仔細一辨認,差點笑出聲。

“顧兄弟,你得救救我。”虎頭耷拉著眉毛,都快哭了,“你不知道,裏正的懲罰手段實在招架不住,讓人恨不得直接鑽進棺材裏埋了。去年遭了罪,今年本想鹹魚翻身,卻沒想到自己手氣這麽差。”他拿著乞求的眼光看著顧雲皓,“顧兄弟,我知道你是好人,二狗子常在我耳邊誇你呢,你就幫我這回,我保證管住自己的嘴巴,不把這事說出去。”

顧雲皓笑道:“你怎麽不去找別人,卻來找我?”

虎頭抹了把眼皮上的汗:“村民們都說你厲害,上回去山上救人那會兒,蘇先生都聽你的呢,我不找你找誰,就你有這本事。”

顧雲皓還在笑,虎頭也不知他在笑啥,直杵在那兒動都不敢動。

顧雲皓將手掌攤開,拍了拍虎頭的肩:“你看看。”

虎頭依言,低頭一瞧,乖乖,這不就是自己的名字嗎?他二話沒說,本能反應便是後退好幾步,心想顧雲皓要打自己屁股可比打蘇先生的屁股簡單多了啊,誰會傻傻地選個難的放棄個容易的,不是吃飽了沒事幹嗎?

得得,看來自己這條鹹魚是翻不了身了,輸就輸吧,誰叫他娘生他時沒選個八字吉利點的時辰呢。

虎頭正泄氣地想跑,誰道顧雲皓卻招招手讓他過去,還將手中的紙片抖了抖,示意要和自己換。虎頭覺得自己暗戀荷花的時候都沒這麽幸福過。

他小跑過去,瞄了一眼蘇先生的方向,利落地將兩人的紙片換過來,輕聲道了聲謝謝。

顧雲皓道:“別忘了裏正的話,拿著自己的名字也得換,不然還是輸。”

“這我明白。”虎頭咧嘴笑,一下子露出兩顆虎牙,“我找人換容易,隻要那燙手山芋不在我手上了,我就安心了。”

顧雲皓又問:“剛才在你周圍有看到誰拿了我的名字嗎?”

虎頭說:“這我倒沒注意,不過抽著你的名字估摸著和抽著蘇先生的名字一樣,指不定幾經人手,換到了蘇先生手裏,或者就是被蘇先生拿了,顧兄弟,你可得悠著點。”

顧雲皓指指戲台上的香,示意他趕緊走吧,時間不多。

蘇放瞧著兩人比劃來比劃去,不知是什麽意思,隻知兩人換了名字,也不知顧雲皓手中到底拽著誰。

剛才聽了虎頭的話,顧雲皓越發認定,是蘇放拿了自己的名字,那人沉得住氣,定是不會在這種場合對自己主動出擊的,指不定借著做其他事的名義,趁自己不備來個突然襲擊。他可不能就這樣束手就擒,虎頭不是說了嗎,懲罰很要人命。

可他又不能就這樣離了蘇放,別忘了,自己的目標就是他。顧雲皓為什麽要從虎頭手裏將他換過來,說白了,就是想嚐試一下打蘇放屁股是啥感覺。打普通人的,他沒成就感,蘇放不同了,他和自己一樣當過兵,身手上算是旗鼓相當。顧雲皓覺得,勝過一個這樣的男人比勝過一個平凡的男人有意義得多。

於是他說:“蘇放,咱們去屋頂上聊聊天,好久沒去那兒了,心裏都不舒坦。”

蘇放顯得有些詫異:“這種時候,你倒有這種閑情雅致?”

顧雲皓說:“不急,才燒了小半柱香。”

周二牛家離裏正家不遠,幾步路的事,遠了那香就燒完了,誰都不樂意。

依舊是拿了梯子,兩人舒舒服服往屋頂上一坐,閑聊起來。

“雲皓,你的目標到底是誰,換了兩次了吧,方才我看虎頭那神情,覺著你手裏的人不是個簡單人物。容我好奇,你可否說說是誰?”

顧雲皓卻道:“你都不說,我為何要說?”

蘇放忖了忖說:“那好,我們兩人一起把紙片拿出來,這樣公平了吧?”

顧雲皓正打算回話,卻聽草叢裏一聲罵咧:“二狗,你個混蛋,我都沒嫁人呢,你就打我屁股,你讓我以後怎麽見人?”

然後便是二狗子的聲音:“有什麽不好見人的,我娶你就是。”

接著兩個小鬼頭從草叢裏竄出來,一個在前麵跑,一個在後麵追。

顧雲皓與蘇放皆是哈哈笑,卻沒忘了正事。

“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把紙打開來,可成?”

顧雲皓道了聲好。

於是隨著蘇放的聲音,兩人同時將紙片豎在了對方麵前。一陣愣神之後,兩人都苦笑。顧雲皓猜得果然沒錯,蘇放的目標人物就是自己。

“說吧,怎麽來,我可不會讓你打我屁股。”顧雲皓道。

蘇放立刻起身,一言不發便順著梯子爬了下去,末了朝屋頂喊道:“你要是能逮著我,我就自動認輸,也不會打你屁股。不過……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顧雲皓被這話激發了熱情,直接順著梯子滑下:“你看我有沒有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