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六章山地軍首戰
在手下的五千士卒排好了準備進攻的軍陣之後,呂蒙卻隻對副將鄭長下了一道命令:“全軍就地待命,等西門的敵軍開始調動了,再來稟報本將!”
從呂蒙下令開始,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時辰。此刻的副將鄭長已經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呂蒙身邊轉了不下七八十圈。
看著依然安坐不動的上司,鄭長終於忍耐不住的低叫起來:“子明,你就如此有把握,這城上的敵兵會調走?咱們真得能拿到這先登首功?
這真不象是真得,好象敵將與你有聯絡似的。你對為兄說句實話,這不可能吧!
那個!他們三方早都已經發起總攻了呀!你看那城頭的守軍還是紋絲不動,咱們這一大堆人馬立在人家門前,你還想讓他們調走。不靠譜,真是不靠譜!
咱們還是進攻吧,雖然晚一些,憑兄弟們的身手,應該還是有可能最先登城的!你倒是說話啊!”
沉浸在孫子無盡的戰術思想中的呂蒙,終於從書中抬起眼睛,掃了一眼越發焦燥的鄭長。
微笑道:“鄭兄,你就稍安勿躁,安心的等著拿下首功吧!嗬嗬!”
這時,鄭長先前派出的斥候來報:“報!將軍,黃蓋將軍已經親率大軍,登上了北門城頭,斬殺了敵軍守將。眼下正在與城頭敵軍激戰,看來、看來北門已經被攻陷了!”
鄭長胸中升起了一股絕望的怒氣。重重的一屁股坐在了呂蒙身邊的馬紮上。瞪了一眼依舊一臉淡然的呂蒙。
恨恨的抱怨道:“看看。看看,子明呀,你看你!看書看的都糊塗了吧!都是你要玩什麽神機妙算,如今好了吧!平白的錯過了讓咱們山地軍露臉的機會。
本來弟兄們苦練了這兩年,就是想一戰揚威。今日是多好的機會啊,主公也在後麵看著呢。就讓你白白的的放過了。
打仗這事兒,以後還是得聽老哥的。不就是全力攻擊敵人就行了嗎?你偏要讓敵人不戰自降,看其他三門打的如此辛苦,這又怎麽可能呢?
唉!這回隻怕不是揚威,還要被別人笑掉大牙了。咱們還沒開動呢。人家已經將城拿下了。唉!這仗打的真是憋悶!
人家都說是謀定而後動,咱們倒好,卻是在攻城之時,謀定而不動。唉!算了!戰鬥都已經結束了。這事,你自己與將士們去解釋吧!唉!”
鄭長卻是大大的發了一通牢騷,將方才的憋悶全都釋放了出來。這才恢複了平靜,再不出聲的看著呂蒙,等他這個主將的下一步安排。
隻是呂蒙卻是依舊微笑著說道:“鄭兄,莫急,等!”
鄭長心中剛剛平息下去的怨念又開始翻騰起來:“還要等?難道要等到別人打掃完戰場,咱們直接收兵回營嗎?算了,你是主將,丟臉也是丟你的臉。老子不管了。”
說完,鄭長將自己整個人都躺倒在了馬紮上,閉眼假睡起來。呂蒙還是胸有成竹的拿著書卷,一邊散步一邊繼續向下看了起來。
隻是此刻鄭長的心中翻湧,哪裏能找到一絲一毫的睡意。不過他也沒有機會睡覺了,前麵的斥候還沒有離開,遠遠的城門處又奔來了一個守候已久斥候。
人未到,聲先至:“呂將軍!鄭將軍,西門的守軍開始動了!他們走了數千人,分成兩隊向著東門與南門去了!”
還在裝睡覺的鄭長一個骨碌從馬上滾到了地上。也顧不得拍去身上的灰塵。
騰身躍起一把揪住了斥候的衣襟,連聲追問道:“什麽!你再說一遍?你方才說什麽?敵軍真得調走了嗎?我的天啊,子明,你,你這還真是。真是...”
鄭長有些呆滯的用非人的眼神看著這個小同鄉,身後再次傳來傳令兵的稟報聲。
“報。兩位將軍!城北黃蓋將軍的部曲,遭遇敵軍大將帶著生力軍的反擊。黃蓋將軍戰不過敵將,馬上要被敵軍從城頭趕下來了!”
看著更加震驚的鄭長,此刻的呂蒙卻變得一臉的肅然,沉著聲音說道:“鄭長聽令!本將命你領一半山地軍從西城城門左邊進攻。
本將親自帶餘下的一半人馬攻擊城門右邊的一段城牆。是到了讓兄弟們發威的時候了,就讓主公與軍師他們看看山地軍的真正實力!
本將希望兄弟們,能在此戰中打出咱們山地軍的威風來!鄭長,你可有信心,與本將一比高低?咱們倆,誰先登城,誰就做這山地軍的統領。”
此刻的鄭長對於呂蒙這個文武皆備的上司,已經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呂蒙的話還未說完,鄭長就已經如同小雞吃米一般,忙不迭的點頭應是。
大大咧咧的說道:“子明你隻管放心,謀算這些東西鄭長我真得沒那個本事!要是說攻城,那一定是鄭長第一個登城!不過子明,你還真是神了。怎麽就能算到如此局麵呢?
哦,好!好,咱們不廢話,攻城就瞧兄弟們的吧!嘿嘿!這個山地軍大統領,說不準還真要換人來做了。哈哈!”
隨著呂蒙一聲令下,早已等候多時的山地軍將士們立即向著城上前進。隻見那些訓練有素的山地軍,手中卻是根本沒有拿什麽沉重的雲梯,更沒有使用井闌之類的攻城利器。
他們一靠近城牆,第一批衝得最近的士卒就抬起手中的連弩,向著城上探出頭來的敵軍開始了壓製射擊。密集的箭雨射翻了第一批探頭查看的荊州士卒之後,更是射得西門城上的荊州兵根本不敢冒頭。
緊跟而至的第二隊的山地軍,立即甩出一條條連著繩索的鋼爪。那些鋼爪飛過城頭,立即牢固的鎖在了城垛的磚縫裏。
而第一批射完弩箭的山地軍士卒,從容的收好弩弓。開始沿著係有無數小結的繩索向城上攀登起來。隨後就是一群群的配合默契的山地軍士卒,有條不紊的輪番跟了上去。
被箭雨籠罩的城頭,卻根本看不到一個活著的守軍。至於死了的士卒,更是被射成了篩子之後,還要要繼續被不斷的箭支射中。
還真是一些躺著也中箭的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