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殿屹立在那,占地方圓數裏,高達三百米,呈七層盤旋而上。整個古殿,渾然青色,宛如神明般俯視下方。而古殿正中央,‘問蒼聖殿’四金色大字赫然醒目,透著無比的威勢。大殿正前方,四根青色長柱矗立,表麵青色浮雕雲龍纏繞,栩栩如生。

聖殿由上而下,八百青色長階鋪下,高嵐心神震動,就憑著這聖殿,就可以想象,當初的問蒼門是如何的昌盛!也隻有那種頂級的門派,方能夠有如此大手筆。

高嵐深吸一口,方始拾階而上,開始他還沒發覺異常,可到了後來,他發現,自己竟然很累!這種感覺,就好像凡人在登階梯一般,可是,如今他是有著金丹實力的修真者。

他試著運真氣,但在這裏,真氣完全無法匯聚,他感覺,這詭異的階梯,蘊含一個特殊的氣場。

高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但是,他堅持著往上走去,八百長階,對於相當於凡人的他而言,無疑極為艱巨。

在一個多小時後,他終於走完所有階梯,站在了聖殿門口。

高嵐雖然臉色有些蒼白,可此刻不禁欣慰一笑,他到底是堅持下來了。

他的視線接著落在無意間地麵,滿臉驚異之色,那地麵上刻著:“聖殿之內,渡劫之下,皆為凡人。”

看到這一排字,他心中卻燃起了希翼之火,如此說來,無論實力多高,隻要不是渡劫期以上的高手,那就和凡人一樣。這樣,他和以往的掌門相比,也並無劣勢,看來這要通過聖殿的認可,和實力並無關係。

而高嵐心裏,對著聖殿更加好奇了,不考察實力,那考察什麽?

他看著聖殿大門之內,卻甚覺奇怪,這大門明明開著,可是,他卻什麽都看不見。

不自覺的,他輕輕伸出右手去觸摸,那空氣,詭異的蕩起了波紋。

接著,他來不及思考,直覺周圍空間一陣波動,頃刻後,可謂鬥轉星移,一切都變了。

他正坐在一小河邊,身邊另一陌生的老者也坐著,竟然在那垂釣。

高嵐好笑道:“老人家,莫非你在學薑太公釣魚?”

老人家一愣:“薑太公釣魚?”

高嵐汗顏,這個世界是沒有薑太公的,他隻好給老人家講起故事來:

曾今,有一老者名曰薑尚,因命守時,立鉤釣渭水之魚,不用香餌之食,離水麵三尺,尚自言曰:“負命者上鉤來!”

薑尚又名薑太公,常在番的溪旁垂鈴。一般人釣魚,都是用彎鉤,上麵接著有香味的餌食,然後把它沉在水裏,誘騙魚兒上鉤。但太公的釣鉤是直的,上麵不掛魚餌,也不沉到水裏,並且離水麵三尺高。他一邊高高舉起釣竿,一邊自言自語道:“不想活的魚兒呀,你們願意的話,就自己上鉤吧!”

一天,有個打柴的來到溪邊,見太公用不放魚餌的直鉤在水麵上釣魚,便對他說:“老先生,像你這樣釣魚,100年也釣不到一條魚的!”

太公舉了舉釣竿,說:“對你說實話吧!‘我不是為了釣到魚,而是為了釣到王與侯!”

而當時,有一王國,國王叫做姬昌。姬昌知道後,派一名士兵去叫他來。但太公並不理睬這個士兵,隻顧自己釣魚,並自言自語道:“釣啊,釣啊,魚兒不上鉤,蝦兒來胡鬧!”

姬昌聽了士兵的稟報後,改派一名官員去請太公來。可是太公依然不答理,邊釣邊說:“釣啊,釣啊,大魚不上鉤,小魚別胡鬧!”

姬昌這才意識到,這個釣者必是位賢才,要親自去請他才對。於是他吃了三天素,洗了澡換了衣服,帶著厚禮,前往番溪去聘請太公。太公見他誠心誠意來聘請自己,便答應為他效力。

後來,薑尚輔佐文王姬昌,興邦立國,還幫助文王的兒子武王姬發,滅掉了前朝,建立了新的朝代。

其中一些情節被高嵐略作改動,不過老者依舊笑道:“你可真是奇怪,老夫卻從未知道史上有這樣的朝代。”

高嵐道:“當然,這是小子自己編的,敢問老人家姓名?”

老人一笑:“鄉野小民,名字不足掛齒,倒是,老夫有一問不解,一直想請教別人,但是,不料卻是三百年沒有人來了!”

高嵐知道這老人開玩笑,便道:“老人家可真是壽比??壽比蒼穹!”他本想說壽比南山,想著等會又要解釋一大堆,便幹脆改成壽比蒼穹了。

老人家淡然道:“閣下可是問蒼門門主?”

高嵐暗驚,這老者知道的倒是挺多的,便道:“正是。”

老者道:“那我問,如果有一天,問蒼門遭受滅門之災,在你以及門下弟子的性命和門派道統基業之間,你選擇什麽?”

高嵐毫不猶豫便道:“自然是人的性命。”

老者沒想到高嵐這樣回答,神色有些激動道:“千年以來,你是第二個這樣回答的,你能告訴我,你為何這樣想?”

高嵐生受前世思想影響,在人命和房子間,自然都是選擇人命了。但是他卻不知道,這修真的世界裏,把門派道統看做比人命還要高。

在大多數大門派眼中,隻要門派道統在,弟子還可以重新再招收。這也體現了,修真人對於生靈性命的藐視,這也體現了修真人的自私心理。他們一直在與天爭命,卻往往是踏著別人的性命走上巔峰,用別人的生命來擋災。

高嵐好笑道:“這還用問?人都死了,還要房子幹嘛?”

老者爽朗一笑:“好,好,你叫什麽?”

“高嵐!”

“高嵐,好,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麽?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我叫步天。”

高嵐點了點頭,笑道:“原來是步天前輩!”

接著,他想起了什麽,驚道:“什麽?您,您就是本門祖師爺步天?”

步天扶須笑道:“正是,隻是,你不用奇怪,我本體早已飛升,這是我留下的幻像。”

高嵐道:“祖師爺,那如果,剛才我的回答是選擇門派道統和基業呢?”

步天道:“哼,那就不會知道我是誰了,你會立即被轟出去。那些狗屁修真人士,一口口的把門派道統掛在嘴邊,視人命如草芥,我步天最煩的就是這種人,所以,這種人是不可能得到我的認可。”

高嵐慶幸一笑:“那,祖師爺,我是不是得到認可了?”

步天道:“得到認可?哪有這麽簡單,你隻是得到我的認可,但卻還沒得到聖殿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