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章 回門
楊淩這一覺睡得很是香甜,昨天真是累了,話說楊淩禁欲很多天了,按道理說昨晚應該是當一個快槍手的,不過昨晚這酒喝得實在有些多了,所以不論楊淩如何衝刺,這精關始終堅守不懈。可憐孔映雪剛剛**,雖然起初還有些不適應,到後來羞人的感覺上來以後,居然不知不覺就纏住了楊淩的腰間,這一場大戰到最後以一種皆大歡喜的方式結束了。
楊淩恍惚中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半睜著眼睛,懶洋洋地問道:“幾點了,這麽早就醒了啊?”
孔映雪歡喜中略帶著羞澀的聲音響起來:“夫君,你醒了?”
夫君?這個稱呼怎麽這麽奇怪?楊淩使勁拍了拍脹痛的額頭,這才恍然想起,自己昨晚好像結婚了,還是個二婚,齊人之福啊,就這要是擱到現代,一個重婚罪是逃不了的,楊淩乎忽然覺得古代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嘛,最起碼關於男人的需求方麵還是挺開放的,當然前提還是得能養活。“不再睡一會嗎?我這人一向都是提倡睡覺睡到自然醒的。”楊淩建議道。
孔映雪也不叫伺候的人,自己坐到梳妝台前,對著銅鏡梳妝起來,兩個人好像結婚很久的夫妻一樣。孔映雪羞澀地說道:“雖說公公婆婆不在了,但是還是要早起,準備一天的事情了,要不然該讓人笑話去了。”
楊淩恍然大悟,感情是怕羞啊,也是。洞房第一夜,就兩公婆雙雙爬不起床來。要是讓人知道了,楊淩倒是無所謂。以孔映雪的臉皮看來的話,估計是沒臉見人了。
這時候孔映雪已經打扮完了,走到床邊,看著還在賴床的楊淩,然後指著在窗口將要燃盡的龍鳳花柱,說道:“咱們忘記守花燭了。”
孔映雪今天換下了昨天的禮服,不過看樣式似乎是另一套禮服,應該是自己給自己準備的嫁衣了,也是很好看的。楊淩看著春情還不減的孔映雪。歪著頭問道:“這難道有什麽講究嗎?”
“婚俗裏有一條,需要我們通宵守著這花燭,左邊的是夫君,右邊的是我,哪邊先燃盡,則是誰先亡故,夫妻結發,同生共死。”孔映雪一邊解釋著,一邊看向窗邊的花燭。這時候左邊卻是快要燒完了,孔映雪趕忙走到窗前,看著左邊的花燭將要燃盡的時候,趕忙將右邊的也給吹熄了。回過頭,甜甜地看著楊淩。
楊淩心下感動,也不好意思再賴床。隻得下了地,走過去攬住孔映雪的肩膀說道:“這些我向來都是不信的。再說了,女子的平均壽命本就比男人的高。就算將來我比你先死……”
楊淩話還沒有說完,孔映雪就將自己的手覆在了楊淩的嘴上,嗔道:“不準說!”
兩個人就這麽安靜地站著,誰也沒有再說什麽,過了很久,孔映雪忽然想到了什麽,趕忙從楊淩的懷中掙開身子,說道:“該去給公公婆婆上香了。”
孔映雪返身走向床邊,去取來還有自己點點落紅的白綾,看著自己昨晚和楊淩瘋狂的證據,孔映雪不知不覺臉又紅了,趕忙掩飾好,對楊淩說道:“夫君,換衣服吧,該去給公公婆婆請安了。”
等孔映雪在楊淩父母的靈位前,燒盡了那張白綾,又親手奉上茶,敬了香,孔映雪這才算是正式的楊家媳婦。
所有的家人此刻都已經在大廳裏等著拜見新主母了,孫獵人當著眾人的麵,恭恭敬敬朝孔映雪磕了三個頭,敬上自己的茶。孔映雪笑著將孫獵人給攙扶了起來,楊淩怎麽看怎麽覺得詭異,這一切好像是看古裝片一樣,不過這一次男主角換成了自己。
待所有人都拜見了新主母,孔映雪溫言鼓勵了幾句,就讓眾人歸位了。孫獵人則從自己房裏找來庫房的鑰匙和賬本,移交給孔映雪。中國人講究“男主外女主內”,孔映雪雖然不排斥孫獵人,但是這是她的權利和義務,也就點點頭接下了。
一上午,孔映雪都在孫獵人的帶領下,重新熟悉這個家,雖然她以前也沒少來。可是換了一個身份,她現在可是這間房子的主人了。
楊淩自己坐在書房裏,一個上午都癡癡傻傻的,一半是累的,一半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老子這就結婚了?外麵那個如花似玉的人,就是我的妻子?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進入十一月了,孔映雪也很快熟悉了楊家的運作模式,她的賢良淑德得到了家人的一致擁戴,搞得楊淩忽然都有些吃醋了。
這一天是三朝回門的日子,孔映雪很早就起來打扮了,楊淩則在一旁仔細清點著禮物,一樣一樣,都不能落下,沒辦法,誰讓自己老丈母娘本來就看自己不過眼呢,現在雖然把女兒嫁給自己了,難不成一個禮數不周,又要發飆,楊淩可吃不消。
女兒回門,按規矩是由新娘的兄弟來接姐姐和姐夫,楊淩本想著孔映日還小,不過到最後終究還是這倒黴孩子來的。天氣已經很冷了,穿著胖胖的,跟一隻小熊一樣,被韓福牽著,一跳一跳地進了門,似乎由於三天沒有見到自己姐姐了,趕忙撒嬌地叫了一聲:“姐姐!”然後轉過頭,對楊淩伸出手道:“姐夫!”
“幹嘛?”楊淩這一次是他的正牌姐夫了,不過見到這熊孩子伸手,還是不由得扶額。
“娘說,姐夫今天要給我包一個很大的紅包!”這倒黴小舅子比了一個大大的手勢。
“還有這規矩?”怪不得大清早的右眼皮就直跳呢,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話不假啊。楊淩這紅包還真沒準備,楊淩是自己不知道,而孔映雪則是不好意思提醒,不過不要緊,楊淩過去牽起小舅子的手,說道:“紅包啊,姐夫沒準備呢,不過姐夫帶你去庫房裏看看,你要是看中什麽了,都搬回家去,總行了吧?”
這個決定真是一個犯賤的決定,楊淩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子,這倒黴小舅子雖然年紀還小,這拿東西的本事可是一點都不低,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楊淩隻能忍著心疼讓他盡情在庫房裏撒野。
好不容易安撫住了這小祖宗,剛準備啟程去孔府的時候,忽然有人急匆匆地從外麵進來。楊淩趕忙迎上去,從那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人手中,接過一封信來,楊淩隻匆匆掃了一眼,臉色就立刻變了。
孔映雪發覺楊淩的臉色不對,趕忙走上去輕輕問道:“夫君,怎麽了嗎?”
楊淩將信放回信封,吐了一口氣,說道:“遼人正在集結大軍,似乎有意南下。”
楊淩也不多說什麽,趕忙叫過一個家人,讓他以最快的速度將信送到宮裏去,而自己則是繼續和孔映雪回門。
等到了孔府,楊淩帶著孔映雪恭恭敬敬地在自己新科的泰山泰水麵前磕了頭。孔夫人帶著孔映雪去後院說體己話了。
孔興學看著真正成為了自己女婿的楊淩,忍不住要掉幾滴淚,拉著楊淩的手說道:“事到如今,我也總算對得起你父母了,隻是,我就映雪這麽一個女兒,你以後要好好待她呀。”
楊淩翻翻白眼,這不廢話嗎,那是我老婆,我還會吃了她?不過楊淩沒等孔興學感慨完,趕忙將遼人集結大軍的事給說了一遍。
聽了這件事,孔興學忍不住蹙起眉頭道:“不對啊,這兩天並沒有如此緊急的軍情送進京來,會不會是情報有誤?”
楊淩說道:“應該不會有誤。楊十三這一次去遼國,還是和一個遼國貴族喝酒的過程中,無意知道的,想必我們的細作可能暫時還不知道,所以這情報的傳遞慢了一點。不管是真是假,我已經讓人將情報送進宮裏了,別真出了什麽事,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
孔興學點點頭道:“你說得對,不過這件事,我們還是問問你外公去吧,看看他有什麽看法?”
想到這裏,孔興學也坐不住了,趕忙叫上還在說體己話的娘倆,一家人又匆匆地往沈老頭家裏去了。
沈老頭還奇怪呢,怎麽這麽快就來了,等楊淩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沈老頭臉色也變得極為嚴肅,坐在座位上,久久不語。良久,沈老頭才沉吟道:“遼人南下本來沒什麽好奇怪的,一來,這一次集結顯然時間不對,遼人如果要南下,通常剛入秋就該集結軍隊了,二來,遼國這幾年並沒有聽說遭受特別大的災害,說實話,他們沒有需要南下的理由啊。”
說完了這些,沈老頭忽然又笑了笑說道:“算了,不說這些了,橫豎具體的軍報還沒有到達,想來也晚不了幾天,等看到軍報之後再做打算吧。今天是映雪回門的日子,咱們還是安安心心地過日子。對了,臭小子,你有沒有欺負映雪?”沈老頭忽然對著楊淩一瞪眼。
楊淩嚇得趕忙條件反射似的縮了縮脖子,暗自嘀咕道:“有你這樣的外公在,我敢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