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章 聘禮
“啪!”腎虛道長的耳光清脆而響亮,一聲一聲連續不斷,楊淩被打得眼冒金星,可是腦子裏忽然好想湧進了許多奇怪的事物,一點一點將腦子漲大。
“啊!頭疼!”楊淩忽然好像發了瘋一樣,在地上亂滾亂爬。
“老公!”“楊家哥哥!”孫獵人和孔映雪同時驚呼一聲,跑到楊淩跟前。
沈老頭對著腎虛道長怒目而視道:“老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當然是治好他的病了,能有什麽意思?”腎虛道長指著地上的楊淩,說道:“放心,他現在快好了。”
腎虛道長話音剛落,楊淩停止了打滾,眼睛睜開,看了看眼前一臉關心的孫獵人和孔映雪,又看了看正綁著自己的繩子,忽然羞澀地對孫獵人說道:“老婆啊,你喜歡玩這個,咱們關起門來玩嘛,這麽多人的,多不好意思啊!”
“你記得我了?”孫獵人喜極而泣。
沈老頭也很高興,走到楊淩麵前,說道:“你這個小子總算好了,可算沒折騰死我們!”
楊淩不滿地白了一眼沈老頭說道:“老頭,你折騰我的時候,我說什麽了嗎?”
“那你還記得你這些天幹了什麽嗎?”
“讓我想一想啊。”楊淩仰著頭想了想說道:“蛇!靠,這裏沒蛇吧?”
“沒有!你接著想!”
“哎呀,腦子疼,不對,臉好像也疼!”楊淩晃了晃腦袋:“算了,晚點想,你們誰能告訴我,為什麽我的臉火辣辣得疼,說,是誰打的我?”
眾人毫不義氣地將手指向腎虛道長,楊淩獰笑地說道:“幫我把繩子解開。喲。這不是腎虛道長嗎?膽夠肥的啊。敢打我!”說著一步一步走向腎虛道長。
腎虛道長驚恐地叫道:“楊公子,你的眼神很不友善啊,你想幹什麽?這麽多人在這看著呢,注意一點影響啊!”
“來人!”楊淩叫道。
“請少爺吩咐!”屋外湧進楊淩的家人。
“去,準備一個十字架,還有點繩子,看來有些人扮上帝不過癮。還想嚐嚐屁股向下平沙落雁式啊。”楊淩獰笑道。
“想跑?哼哼,來不及了!”楊淩說著一個飛踹就踹在了腎虛道長的屁股上。
“楊公子,你聽我解釋啊,其實也不能算是打你啊,你從樹上栽下來,磕了腦袋。導致裏麵有淤血,我這是用師門秘法,將那淤血打散啊。”腎虛道長解釋道。
“你覺得這個理由能讓我相信嗎?”楊淩說著從家人的手中接過繩子,“把他給我按住了!”
腎虛道長快哭了,轉頭看向沈老頭,求救道:“沈拙言,你不講信用,你剛才還說會保證我的安全的呢!”
沈老頭別開臉道:“你知足吧。這不是沒怎麽樣呢嗎?你放心。一旦你遇到生命危險,我一定能保證你的安全的。”
“還沒怎麽樣?”腎虛道長大叫道:“這個我已經被他玩過一遍了。雖然**是沒什麽傷害,但是心理傷害卻是極大的。”
“沒事,沒事!”楊淩笑著說道:“保證這一次一定讓你**和心理都受到傷害!”
“聽到了吧?”腎虛道長哭喪著臉,然後朝著孫獵人和孔映雪哀求道:“兩位夫人?”
總的來說孫獵人和孔映雪都屬於那種心底比較善良的人,並沒有因為長久跟楊淩和沈老頭這兩個齷齪的人在一起而發生本質上的變化。但是兩人也知道楊淩屬驢的,還帶點孩子脾氣,所以也不開口幫腔,隻是看著楊淩,泫然欲泣的眼神頓時將楊淩暴戾的心給融化了。
楊淩歎一口氣,對腎虛道長惡狠狠地道:“你是真會找人啊!行了,平沙落雁咱們就不玩了,不過這上帝還得麻煩你再扮一次。”
於是腎虛道長在孫獵人和孔映雪害羞的眼神裏成為了半**身體,空蕩蕩被掛在窗台上。
腎虛道長大聲地對楊淩叫道:“我頂多就算個從犯,你身邊的那個沈拙言才是主謀,你為什麽不吊他?”
楊淩看了看沈老頭,問道:“你覺得我敢吊他嗎?”
“抗議!抗議!”腎虛道長大喊大叫道。
可惜抗議無效,楊淩命令家人讓腎虛道長又體會了一把上上下下的感覺,笑道:“怎麽樣,腎虛道長,爽吧?”
“爽個屁!”腎虛道長大叫道,指著玩得很開心的二師兄說道:“死禿驢,道爺我認識你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你等著,等以後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啊……”
沈老頭見楊淩玩也玩得差不多了,揮揮手說道:“行了,玩得差不多成了,把那太虛道長給我弄上來,然後安排他休息去,我有話對這個臭小子說,你們先下去吧。”
“可是我還沒玩夠呢!”楊淩剛想爭辯,看到沈老頭不善的眼神,隻得說道:“那好吧!”
房間裏隻剩下沈老頭和楊淩兩個人,楊淩癡癡傻傻地左看右看,沈老頭哼道:“行了,別裝了,就你這點伎倆在我眼裏連個屁都不是。”
楊淩羞愧地低下頭去,原以為自己的演技已經夠好了,卻不想在這個影帝級別的老頭前,自己的演技卻是如此虛偽浮誇。其實楊淩也沒有辦法,腎虛道長那幾巴掌的確將楊淩丟失的那部分記憶給找了回來,而且這兩天發生的種種,也全部印在了腦子裏,尤其是自己和孔映雪定親的事。這算怎麽回事,自己千方百計想逃脫的一門婚事,轉了一圈,居然還是又成了。這讓楊淩感到很沮喪,楊淩裝傻賣癡地說道:“你說什麽?我怎麽完全不明白,哎呀,我的頭好疼,我覺得我可能要臥床休息個七八年,慢慢恢複了。”楊淩說著抱著頭,使勁甩了甩。
“還裝是吧?你現在的眼珠子一刻不停地轉著,眼神清明,沒有這兩天那種茫然的神色,小子,在我麵前裝,你還嫩了點。”沈老頭不屑地說道。
“靠!你總不能讓我當一輩子的偶像派吧?”楊淩見沈老頭露出疑惑的神色,不僅有些滿意。
沈老頭不跟楊淩糾纏,直截了當地問道:“小子,現在這親也定了,你可想好了要怎麽娶映雪?”
楊淩咬咬牙,孔映雪好歹也是個美女,跟孫獵人又相處得挺融洽的,現在又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和自己定了親,萬一再來一次退婚的戲碼,孔映雪固然會丟人,但是楊淩可是可能會丟命的,沈老頭的性格,楊淩還是有點吃得準的,別看平時是很不著調的一個老頭,真要是出了那樣的事,楊淩敢肯定,沈老頭會活剮了自己,就算皇帝說情也沒用,楊淩頹然道:“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麽可說的了,一切都聽你吩咐吧。”
“好!就等你小子這句話呢!”沈老頭拍案而起道:“既然你也接受了這門親事,那這聘禮咱們也該好好說道說道了。”
“你知道的,我這人這一年來雖說也賺了不少錢,但是能留住的也沒幾個,估計今後幾年,這樣的日子還得一直持續,你看上了什麽,就拿吧,反正錢我是不多的。”楊淩說道。
“呸!”沈老頭啐了一口說道:“你這點身家還沒在我的眼裏,我要的聘禮隻有你!”
“我?”楊淩快哭了,這老頭不是覺醒了吧,“咱倆,真是不合適啊!”
“瞧瞧你滿腦子的齷齪,”沈老頭解釋道:“我說我要你的腦袋。”
“靠!這更不能給了!”楊淩叫道。
“跟你這小子說話怎麽這麽費勁呢?”沈老頭不滿道:“我的意思是我需要你幫我想點子。”
“減少廂軍的辦法我是真沒轍啊,這些都是皇帝的兵,用得太多了,給扣上一頂謀反的大帽子,我這腦袋就歸別人了。”楊淩說道。
“唉!”沈老頭歎了一口氣,也不理會楊淩,隻是訴說著一些朝堂上的事。
原來朝廷財政很是吃緊,太祖當年為了讓官員少盤剝百姓,所以將官員的各項待遇標準都定得非常高,又是輕徭薄賦的,遇到荒年更是將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吸收為廂軍,兩百多年了啊,別看成朝到現在還是沒有亂象,但是財政問題也是積重難返,一旦財政不能維持,整個繁華的景象隨時可能崩塌。沈老頭在開源方麵沒有好的辦法,隻能在節流方麵動腦筋,但是這牽扯到很多的利益,也是讓沈老頭相當棘手。現在遼國的政局越來越不穩定,隨時可能在邊境發生衝突,甚至可能需要派軍隊去渾水摸魚,收複燕雲,這打仗打的無非就是國力,沒錢還怎麽打?
楊淩看著躺在椅子上的沈老頭忽然有些愧疚,雖然這老頭平時老愛坑自己,但是他對自己的一番好心,楊淩又不是木頭,又怎麽可能看不到呢?沈老頭保養得很好,但是也是奔七十的人了,臉上的皺紋也一道一道蔓延開來。沈老頭幾十年在朝廷上兢兢業業,努力平衡各派勢力,還要總理全國事務,也正是在沈老頭的帶領下,這成朝百姓的日子才會越過越好。現在本是他該安享晚年的時候,可是他卻依然操勞著。楊淩雖然真的很討厭沈老頭有時候的蠻橫,但這時心裏也不禁對他湧現出敬佩之情。“好吧,我盡可能地試一試吧!”楊淩答應道。
不過回答他的卻是沈老頭輕微的鼾聲,楊淩啞然失笑,隻得輕輕地吹了蠟燭,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黑暗中,沈老頭睜開眼睛,笑了,自言自語道:“映雪啊,這小子雖然憊懶了一點,但是有情有義,你嫁給他,外公也算了了一樁心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