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章 好戲連台
逛街還要繼續,楊淩吩咐家人先把那盞燈送回家去,也不可能帶著這麽一個大家夥逛街是吧。
不多一會,楊淩估計肚子裏有點餓,這人擠人的,有點餓太正常了。正好路邊有一個餛飩攤子,楊淩提議吃碗餛飩再走,這個舉動頓時招來兩個熊孩子的同意,二師兄這個吃貨當然也是興高采烈的。
這個餛飩攤子不算大,擺著三張桌子,一桌上還有一男一女在吃著餛飩,楊淩一行則是將另外兩桌坐滿了。老板見來了大客人,趕忙上前抹了抹桌子,楊淩本想說一人來一碗的,不過看看二師兄的樣子,還是多要了兩碗。
老板歡快地答應一聲,去下餛飩了,楊淩則是自己去取來開水,將碗和湯匙燙了一燙,誰料剛坐下,就看了一場典型瓊瑤式的愛情偶像劇,就是男主角長得磕磣了一點。
隻聽鄰桌的那個女的說道:“小四,你放手吧,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你了。從此以後,我們還是各走各的吧,是我對不起你。”
那個叫小四的哀求道:“阿寒,你是騙我的,對不對啊,你說啊,你是騙我的!”
那個阿寒流著淚說道:“小四,你不要這樣,我會難過的,是我沒有福氣做你郭家的媳婦,我爹娘已經幫我安排了一戶人家,開春以後,我就要嫁過去了。”
小四趕忙說道:“阿寒,我們私奔吧,我答應你,我會好好待你的,我會努力賺錢的,聽說城外那個楊家工場的工錢很高,就算要我跪求那個老板,我也會去的,隻求你,不要離開我!”
楊淩一愣,這尼瑪關我什麽事啊,這場戲裏老子就是個背景啊。隻聽那個阿寒哭著說道:“別傻了,沒有物質的愛情隻是虛弱的幌子,被風一吹,甚至不用風吹,緩慢走動幾步就成了一盤散沙。我爹娘年紀大了,下麵還有不懂事的弟弟妹妹們,你能扛起這所有人嗎?現在也好,那戶人家聽說是個殷實人家,最起碼他們以後都有了保障不是嗎?我們就到這吧,從今往後,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阿寒說著就要起身離去,小四抓住她的手,緊緊不放,哀求道:“阿寒,你別這樣,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那麽難受,這世界再鋒利的刀劍,也不如你那幾個字讓我感到疼痛。阿寒,你別走,我們在一起是快樂的,不是嗎?”
阿寒痛苦地扭過頭去,再回頭,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地往下落,艱難地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地掰開小四的手,深吸一口氣,說道:“小四,從此以後,你要幸福哦!”說完頭也不回地跑進人群,轉眼不見。
這個時候,老板將餛飩送了上來,歎一口氣,說道:“多可憐的兩個孩子啊!”
那小四,痛苦地仰天長嘯:“不!阿寒,你不要走!”然後坐了一會,才緩緩地起身,失魂落魄地要離開,嘴裏喃喃著說道:“阿寒,你可知道,我現在的悲傷逆流成河!”
那老板一見小四要離開,趕忙叫道:“客官,你還沒付錢呢!”
小四恍若未聞,隻是癡癡地走著,楊淩攔住要追趕上去的老板,說道:“算了吧,老板,人家這剛失戀的,沒必要再傷害他一次了,那兩碗餛飩錢,算我們頭上好了。其實吧,分手也是對的,你看這小四的個子,將來生出來的娃,估計會有自殺的衝動吧。哦,對了,老板,再幫我加點豬油和香蔥,這吃起來不香嘛!”
楊淩轉過頭,卻見孫獵人和孔映雪,眼睛都紅紅的,楊淩好奇地問道:“怎麽不吃啊,看二師兄吃得挺歡實的,味道差不了。”
良久,孫獵人和孔映雪同時歎了一口氣說道:“多可憐的兩個人兒啊,為什麽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到最後卻不能在一起呢?”
楊淩一頭黑線,這女的怎麽回事,至於嘛,這麽丁點的破事,老子以前好人卡一張接一張的收,怎麽沒見有女人給自己流兩滴眼淚啊,不過跟女人說不清道理,楊淩隻好附和著說道:“這就是宿命吧,這就是屬於我們的小時代吧!”
尼瑪的,老子這麽就這麽倒黴啊,看這兩個女人一臉傷感的樣子,老子今晚任務繁重啊。不過好在二師兄及時拯救了痛苦的楊淩,隻聽二師兄忽然一拍桌子,叫道:“好啊,你個死牛鼻子,偷東西偷到貧僧頭上來了啊!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訓你,我就不是釋家子弟。”
另一個猥瑣的聲音也響起來:“你個臭和尚,好沒道理,不過想吃你一碗餛飩,至於這樣嗎?你那不還有幾碗餛飩嗎?大家都是出家人,互相幫助不是應該的嗎?哎呀,疼,疼,疼!你放手,你個死禿驢!”
“放屁,你要吃餛飩,你可以自己去買啊,為什麽要偷貧僧的餛飩,你也配稱出家人?偷東西,你都敢做,你那點道心都被狗吃了,是嗎?”二師兄大怒道。
誰料那個聲音反唇相譏道:“還說呢,要不是當初達摩東來,我們三清道尊還是這中原之地的第一大派,都是你們這幫死禿驢,把原本屬於我們的信徒都給搶了過去,不然貧道還在深山裏過著清修的生活。至於淪落到出來給人算命的份嗎?原本指著今天的生意能好一點,能吃上一頓飽飯,誰料一個算命的人都沒有,不然打死本道爺,也不要吃你們禿驢的東西。”
“吃了,就吃了,你這個不要臉的死牛鼻子。”
楊淩愕然地看著二師兄和一個邋遢的老道扭在一起,心裏哀歎,今天到底是怎麽了,這大戲一幕一幕的,不過楊淩可不願插手他們之間的事,先不說這是二師兄的個人恩怨,光這裏麵的宗教矛盾,就值得楊淩掂量掂量了。
楊淩不去找事,不代表事不來找楊淩,那個老道見甩不脫二師兄,隻好四處找幫忙的人,正好看到低頭吃餛飩的楊淩,叫道:“那邊吃餛飩的公子,哎呀,你有凶兆啊!”
楊淩一聽,不僅怒氣勃發,一拍筷子道:“你才有胸罩,你全家都有胸罩,你現在就帶著胸罩,你們這幫宗教人士,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一見麵就這個話,你不膩,我還膩呢!”
算命的最喜歡就是有人搭他的話茬,那老道掙開二師兄的手,跑到楊淩麵前說著:“哎呀,這位公子,你印堂發黑,貧道絕對沒有騙你,今晚你就有一劫啊。”
楊淩不理他,繼續埋頭吃餛飩,你身為一個騙吃騙喝的神棍,老子尊重你的職業,但是你要是把老子當二百五糊弄,老子才不理你呢。
楊淩不搭理這老道,老道隻是一遍一遍在楊淩耳邊說著凶兆的事,孫獵人關心楊淩,見那老道說得認真,起身問道:“這位道長,不知道你說的那個凶兆,可有化解之法?”
“哎呀,這是夫人吧,”老道大喜,說道:“夫人放心,有貧道在,怎麽可能沒有化解之法呢?”
孫獵人說道:“請道長試言之。”
老道苦著臉說道:“不瞞夫人,貧道已經餓了一天了,不如夫人請貧道吃一碗餛飩,貧道再慢慢道來可好?”
孫獵人自然不無不可,回身對那老板叫道:“老板,麻煩再下一碗餛飩來。”
老板答應一聲,卻聽那老道說道:“老板,多下兩碗啊。”
楊淩一聽大怒,抬起頭,對那老道說道:“唉,你不要這麽不要臉啊,騙一碗,有的吃就得了,還他嗎要三碗,真當老子是冤大頭嗎?”
這個時候老道才看清楚楊淩的臉,正笑著要跟楊淩說兩句話,待仔細看清楚,不僅嚇了一跳。
他的這個反應落在孫獵人的眼裏就是大大的不妥,孫獵人小心翼翼地問道:“道長也什麽不對嗎?”
就連孔映雪也放下湯匙,看著那老道,楊淩不滿地叫道:“你這老道什麽意思?見鬼了?”
那老道回過頭對二師兄說道:“死禿驢,這麽奇怪的麵相,你就沒跟他說過什麽?”
二師兄繼續吃著自己的餛飩,頭也不抬地說道:“說了,他不信,你還是省省吧。”
老道轉過身來,對楊淩說道:“這位公子,從你的麵相來看,你分明是早夭的征兆啊,但是現在卻是跳出五行,不在三界之內啊。”
老道說得玄乎,把孫獵人和孔映雪都嚇了一跳,楊淩自己也在自我懷疑,至於嗎,老子穿個越,怎麽是人是鬼都看得出來啊,老子還有什麽秘密可言?楊淩不動聲色地問道:“照你這麽說來,我還真是鬼了?”
“非也,非也,”老道連忙擺擺手說道:“你看,你有影子呢,怎麽可能是鬼呢?”
“靠,你就憑這點啊,難道你沒影子嗎?”楊淩不屑道。
老道說道:“這位公子啊,你的麵相古怪,卻是我生平僅見,說實話,我也看不太明白,但是我敢肯定,公子今晚必定是有凶兆的,公子啊,你這右眼皮可跳得有點厲害啊。”
“靠,老子眼皮跳得厲害,都是讓你氣得,好嗎?還有就你這點業務水平,就出來騙吃騙喝,麻煩你回去充充電,再看看《易經》行嗎?你千萬不能自暴自棄啊,我一向都認為職業不分貴賤,你這麽輕賤自己的職業很不應該啊。”楊淩好言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