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三夏九歌
在最後一課考試結束後，整個西醫臨床係的學生都解放了。就愛上網。。像那些才開始安排考試的其他係同學,隻有眼巴巴的看著西醫臨床係的學生收拾行李回家。
胡雪莉和趙寧在考試頭一天晚上就把行李收拾好了,就等第二天考試一結束就回家。
夏小婉倒也想回家,可惜家裏沒人，父母都在米國呢,也是心塞啊。
不過唯一的好處是,她是夏教授的女兒，所以在所有科目考試完後的一周,夏小婉谘詢成績的時候,各科的老師都給了反饋。稱讚夏小婉的成績不錯,有些嚴肅點的老師，提醒夏小婉不要驕傲，下學期不要逃課。
逃課給夏小婉拉低了不少分數，不然的話,獎學金是妥妥的了。
事實是，夏小婉逃的課不少，所以各科老師也隻有唏噓一番。
學校放假後，夏小婉幾乎每天都泡在老錢的中醫診所，老錢跟往常一樣，早上出門，晚上回來。
夏小婉也隻是安安靜靜的看書，給患者治病。
老錢瞧著夏小婉的生活實在是太有規律，規律到連他這個老頭兒都覺得夏小婉的生活實在是太像老人才能熬得住的簡單生活。
老錢眯著眼看著正聚精會神看書夏小婉，說實話，他活了這麽久，還真是第一次看不明白一個年輕人。
他雖然有點關係，卻也沒有想過去查夏小婉的身份，對夏小婉也不算太了解，對於夏小婉為何會招惹東洋人，甚至還有忍者出現，老錢雖然好奇，但也還是沒有開口詢問。
畢竟那是夏小婉的私事。
不過上次夏小婉讓他幫忙處理的事情，那些黑衣忍者，很明顯隻是最低級，可以說才入門的忍者。饒是如此，也讓老錢驚駭了。
忍者啊，據他所知，就連華夏的兵王，都還沒有資格讓忍者出手。
“小婉，我昨天遇到一個病人，不大好治，你下午跟我一起去吧！”老錢說道。
“啊？”夏小婉抬起頭，雙眼迷茫，“老錢，你竟然還在這裏。”
老錢：“……”
合著這麽大半天，夏小婉根本就沒注意到他的存在啊！
老錢扯著嗓子咳嗽了兩聲，“上午沒病人。”
“你也該多見識見識更多的病症，就在這麽個小地方看醫書，治療普通病症，終究還是差了些。”老錢有些無奈。
夏小婉擰眉，這次老錢遇到的是疑難雜症？
“老錢，患者是什麽病症！”不管是疑難雜症，還是一般的病症，夏小婉都感興趣。
“也不算疑難雜症，隻是患者年紀太大，動手術的死亡率太高，想讓咱們中醫試試呢！”
夏小婉神情一凜，“什麽病症！”
老錢滿意的眯著眼，夏小婉有這樣的反應才對嘛！
“剛才才接到的電話，具體的不清楚，你看有什麽需要帶的藥，我把你的電話留給對方了，你去瞧瞧吧！”
夏小婉錯愕，“你不去？”
老錢笑嗬嗬的說道：“老頭兒我業務繁忙，還有其他患者。”
夏小婉：“……”
……
老錢給夏小婉的地址是一個療養院，療養院除了建築上有一個巨大的紅十字，夏小婉怎麽看怎麽都不覺得是醫院。
反倒是像居民區，不過小區門口有武警站崗罷了。
夏小婉背著一個大藥箱，毫無形象的在門口看看這兒，看看那兒，怎麽看怎麽覺得可疑。
站在門口的武警都差點被夏小婉晃暈，但夏小婉又沒有做任何事情，也不可能趕走。
終於，夏小婉走上前詢問武警：“我找孫國苗先生，今天上午預約了治療。”
武警也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兒，有些狐疑的看著夏小婉，難不成這個年輕的姑娘是名醫？可名醫不是有自己的醫療團麽，怎麽背著一個藥箱。
雖然心中狐疑，但武警小夥兒還是打電話進去。
過了一會兒後回來給夏小婉放行，眼中的驚詫更濃，孫先生那邊的負責人說請來的是一個中醫名醫。
中醫啊，就算他不覺得中醫有多厲害，但能稱得上名醫的中醫，怎麽著也該是六七十歲吧，可從他眼前走過的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妹子。
夏小婉完全不知道武警心裏想的，從容不迫的走進小區……哦，不，療養院。
到了療養院裏麵，建築仍然是獨棟的，不過街上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走動，這才讓夏小婉覺得這是一個療養院。
很快，夏小婉就到了孫國苗先生的地址。
夏小婉隻報了一個老錢，裏麵的小護士就殷勤的請夏小婉先去裏麵先坐一會兒。
房子是兩層樓的，下麵這層樓看樣子大都是療養院的護工和陪同醫生住的，二樓才是會客廳和孫國苗先生的病房。
雖然看到夏小婉有點年輕得過頭，護士還是很有禮貌，打開門，請夏小婉進去坐會兒，也叮囑夏小婉千萬不要發出聲音，孫先生好不容易才睡著。
才打開門，夏小婉的鼻子動了動，眉頭稍稍粥了一下。
屋子裏有兩個護士在檢測血壓，一個醫生用聽診器在床上躺著的人胸部聽診。
夏小婉安靜的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瞧著估計很長一段時間可能沒辦法給患者診斷，就從藥箱裏抽出一本中醫書，安靜的看著。
甚至連屋子裏的護士和醫生都沒有察覺到房間裏有其他人進來。
大概看了一個多小時的書，陸陸續續的有醫生進來，顯然今天是一個會診商討。
患者已經八十多歲，肺部腐爛，原本是必須要做肺部手術，切除腐爛壞死的地方。
要說這病，也不是特別難的病，真的，隻要把肺部腐爛的地方切了，立馬就能好啊。
如果是個年輕人，做手術的成功幾率是百分之九十九，但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成功幾率約等於零啊，要是手術台上患者血壓一個不穩，或者心力衰竭，立馬死翹翹的節奏。
但肺部的腐爛不切除，也是一個死。
醫生們來了之後，有相熟的，抬手打個招呼，苦笑一下，大夥兒都是愁眉苦臉。
不論如何，都得把床上躺著的老人給救活。
興許患者的睡眠質量不大好，人多了之後，就睡得不踏實，很快就被吵醒了。
孫國苗冷著一張臉，大半輩子在戰場上度過的他，就算現在病重，老了，也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所以他醒過來，屋子裏的醫生們連呼吸都開始忐忑起來。
“我就一病老頭子，你們怕什麽，該怎麽治就怎麽治！”孫國苗看著這些個噤若寒蟬的醫生，苦笑。
都這幅樣子了，怎麽給他治病。
興許是情緒略微激動了一下，孫國苗不停的咳嗽，護士趕忙拿來痰盂。
孫國苗吐了痰，才覺得胸口好受點。
痰裏，帶著血絲。
“我又不是老虎，快過來！”說道最後，孫國苗的口氣更像是命令。
這麽說完，醫生們才一個個的開始過去給孫國苗診斷，看病。
這個說，先吃點生肌的藥，把腐爛先穩住了，然後再動動手術。那個說，動手術的時候注意保護心髒的藥的分量，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討論過來討論過去……都離不了手術。
可最終的結論還是……手術成功的幾率實在是太小太小。
孫國苗有些不耐煩，這些醫生，可以說都是華夏最頂級的醫生，他也不是太大的病嘛，他的身體還好著呢，沒這麽容易死。
孫國苗倒是看得開，但醫生們卻不敢這麽做。
這位可是現在碩果僅存的老首長，走過長征，參加過朝鮮戰爭和越南戰爭，這樣的國寶，要是死在手術台上，他們的事業也到頭了。
孫國苗心裏很不高興，這些醫生猶猶豫豫的，一點氣概都沒有，要是他的兵，早就拉出去吃花生米了，還聽這麽些唧唧歪歪的幹什麽。
可惜現在老了，早就退了，好幾十年都沒摸槍啦！
“餘主任，這次不是也請了中醫麽？要不咱們看看中醫那邊有什麽法子！”一個醫生環顧了一下四周，瞧著沒有一個中醫，忍不住皺了皺眉，跟旁邊的醫生說道。
餘主任嗤笑一聲，“剛才我來的時候看到幾個中醫師在樓下呢，瞧那樣，連上來給老首長診斷估計都不敢！”
“要不，我叫他們上來？”一聲說道。
“也好也好，免不得咱們被說成庸醫！”餘主任低聲說道。
不過一會兒，又來了一批中醫，快速的給孫國苗診斷。
其中一個老中醫說道：“肺中腐爛，已經浸成肺癰。痰中帶有膿血。”
另一中醫說道：“脈象有些虛弱。”
“依我看，可以用皂莢、三七、人參。”
“不行不行，這藥太猛，皂莢雖然治療肺癰效果很好，但藥性太猛，老首長的身體肯定承受不了。”另一個中醫師說道“甘草性情溫和許多。”
“這病直接用枸橙刺和皂角刺插在豬肝上蒸，服用豬肝，食療吧！食療更好一點！”又一個中醫師說。
“不行，老首長年紀大了，這病拖不起，食療，得何年何月，必須得盡快治好。至於調理身子，那是往後的事兒！”
中醫師們也是歎息。
餘主任譏誚道：“這幫老頭兒不是經常吵中醫治本，中醫好麽，現在不也是束手無策！”
田姓中醫聽到了餘主任的話，瞪著眼說道：“本來就是，要不是患者的年齡太大，一副藥吃半個月就能好。”
“嗬嗬，要不是老首長年齡太大，直接開刀，算上傷口愈合和調理，用不著半個月就能好，中醫本來就沒用。”
“你……”田姓中醫麵色赤紅，憤恨不平，卻也知道，中醫治療太緩慢，是事實。這也實在是沒辦法。
整個臥室，都是中醫和西醫低聲的爭吵，孫國苗的顏色更加難堪。
已經護理孫國苗有一年多的護士看著這個苗頭有點不對，趕緊說道：“眾位醫生，要不今天就這樣吧，你們回去慢慢討論了再開藥。”
餘主任瞪了小護士一眼，“這裏哪有你說話的地。”
夏小婉“啪”的合上書，“這裏是患者休息的地方，你們這樣吵來吵去，好意思麽！”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夏小婉的身上！
什麽時候，這裏多了一個看起來隻有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孩！！！
讓人氣憤的是，他們這些國內有名的醫生，竟然被一個年輕人訓斥了！！！
餘主任怒道：“你是什麽人，怎麽會在這裏。”
“當然是醫生！”夏小婉答道。
餘主任說道：“看你挺年輕的，是跟你老師一起來見識世麵的吧，你老師呢？”
“不在！”夏小婉淡淡道。
“這裏沒你一個後輩說話的資格！”餘主任陰陽怪氣的說道，“你一個年輕醫生在這裏，偷偷摸摸的連句話都不說，隻聽我們這些專家討論，是打算偷師的吧！”
夏小婉看了一眼在床上冷著臉的孫國苗，卻見孫國苗並沒有製止的意思，哂笑道：“我覺得，這裏是孫先生的地方，這裏更沒有你們在這裏爭吵的資格！”
她頓了頓，說道：“我是中醫師，就算要偷師，也偷不到你頭上，你急什麽！”
餘主任的聲音戛然而止！
作者有話要說：一不小心竟然20萬字了，九渣渣好久都木有寫介麽多字，偶這麽努力，菇涼們是不是要包養偶~\(≧▽≦)/~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