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敏最終還是沒能逃脫懲罰,雖然和三個孩子在一個炕上睡覺,但是這點小困難怎麽可能難住我們的馮團長呢?人家可是蓄謀已久了,哪裏像江敏,事到臨頭了,才想求饒。馮誌彬早就知道江敏會裝可憐,人家根本不聽,用手捂住江敏的嘴,不讓她因為控製不住音量而壞事。江敏最討厭他這樣了,完事之後,咬了好幾口泄恨。

咬完了人,江敏的心裏總算是舒服了一點,馮誌彬比較哀怨,自己的肩膀上肯定都是牙印兒,這讓他怎麽見人,被人看見了,肯定要笑話的。不過,他不敢抱怨,怕媳婦真生氣了,直接影響自己的福利。

第二天一早,馮誌彬神清氣爽的起來了,還很狗腿的給江敏熱好了洗臉水,之後還坐了早飯,其實也就是熱一些現成的飯菜,看他那討好的樣子,真是讓人不容易適應,這要是讓手下的人看見了,成什麽樣子啊?

“這兩天沈邦吉可能就要來了,你得準備好了,這小子就等著吃你做的紅燒排骨呢!”

“哎呀,那你可得提前告訴我,買排骨得到鄉裏去買,這裏可沒有。”江敏說道,其實部隊離這裏不遠,江敏要東西,可以告訴馮誌彬,讓炊事班采購的時候,給帶回來就好了。

“行,你放心好了,我讓人給你送來。”

馮誌彬雖然來這裏不長時間,可是做的工作可不少,為了改善戰士們的生活,他們部隊的炊事班甚至弄出來了大棚菜。現在吃點白菜啊!黃瓜啊!還真不費什麽事兒。昨天晚上,馮誌彬已經跟江敏說過了,不過江敏可不敢指望,改善生活還得靠自己。看來自己又得操起老本行,生豆芽菜了。

此地不過十幾戶人家,但因為是整個大隊部的所在地。所以還是很繁榮的,這裏就有一個小賣部,附近幾個小隊的人買東西都會到這裏來,江敏在這裏可以買到醬油,不過,買過了一次東西,江敏決定再也不去了。太不講衛生了。一進門就能聞到味道,裝醬油的是一個大水缸,上麵蓋著一個木板蓋子,一個提溜就放在那裏,上麵的陳年汙漬讓江敏很不舒服。她決定下次去縣裏的時候,買整瓶的回來。以後堅決不到這裏來。

“你是馮團長的老婆吧?馮團長和我們可熟悉了。”小賣部的老伴是個姑娘,隻是後背是駝著的,長的很好看,真是可惜了。

“是,你叫我江敏就行了,我想買……”這醬油還是算了,買能用的把,“香脂。給我一盒香脂。”

“好,要友誼的,還是萬紫千紅的?”老板很興奮,想要趕緊賣完了東西,繼續聯絡感情,

江敏可不給她這個機會。“萬紫千紅的。”

拿過來付錢,然後轉身就離開了,臨走還扔下一句,‘先走了。’

江敏出來買東西,很放心的把孩子擱家裏,因為她家的狗厲害,自己又出來不遠,馬上就回來了。可是,江敏還是料錯了,剛走到大門口就聽見有人喊叫,

“怎麽了?”江敏趕緊跑了幾步,一看,壞了,這場麵很好猜,自己家的‘小四眼兒’把人給咬到了。

“哎呦!哎呦!”村長媳婦籃子此時已經坐在了地上了,不知道傷情如何?

江敏趕緊奔過去,小四眼兒還在一邊狂吠著,隻是它的繩索讓它夠不到這裏。小四眼兒是條一歲大的狗,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能咬到籃子,那也是籃子大意了。江敏可是見識過小四眼兒咬人的,他不衝著你叫,隻是看著你,然後突然一下子衝到你的麵前,狠狠的就是一口。本來江敏想著讓小四眼兒發揮一下震懾的作用也就可以了,誰想到,好狗就是好狗,到什麽時候,都不會忘記自己的職責。

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籃子要往自己家門裏進,小四眼兒也咬不到她。傷口在小腿,因為穿著薄棉褲,江敏也無法肯定,籃子腿上的傷口到底是不是真的接觸到了狗的唾液。不管了,先急救吧!

江敏先把小四眼兒牽回狗窩,然後把狗窩的門堵上,之後,再扶著籃子回自己的家,

“哎呀,江敏,沒事兒,你看看這事兒鬧的,我就尋思著到你家串門兒呢!”籃子單腿蹦著,好像很嚴重的樣子,其實,她更多的是被嚇到了。

江敏可沒空跟她閑扯,“快跟我進去,把傷口處理一下。”

“沒事兒,連血都沒出,怕什麽?”籃子不怎麽在意。

江敏可嚇壞了,狂犬病啊!在上輩子,她的小孫子被貓舔了一下,都要大狂犬疫苗的,看來他們真是不知道這狂犬病有多麽的可怕啊!比艾滋還可怕呢!必死無疑,而且潛伏期可能長達十幾年,多麽可怕的疾病啊!

兩個小家夥當然看見了這一幕,眼看著江敏領著籃子進了,他們兩個臭小子還站在那裏呢!黑了心肝的,“你們兩個怎麽幹看著,不會給客人看狗啊?”如果家裏有人出來何止一聲,小四眼兒還是可能聽話的。

老大看看老二,然後當大哥的先發言,“你還是趕緊的給人處理傷口吧!”

“就是啊!不過,媽,你也不能怪我們,戰場上誤傷是可能出現的,我們兩個要是出去了,被咬的就不是腳脖子,而是脖子了。”

“不錯,正是如此!”老大點頭應道,完全是單田芳的口吻,江敏氣的牙根兒疼,都是當麵教子,背後訓妻,看看,這要是教育完了他們,估計籃子那邊都得發病了。哼了一聲,不理他們。

被貓狗咬或抓後,隻要皮膚確實未被咬破,狂犬病毒是很難通過完好無損的皮膚侵入機體,但在皮膚上留有牙印痕跡,就不能麻痹大意。有時雖然看不到有皮膚損傷,實際上牙印就意味著肉眼難以覺察的皮膚損傷。在這種情況下,狂犬病毒就有可能順著牙印侵入人體。因此,應立即對被咬部位進行消毒處理用肥皂水徹底清洗有牙印的部位,並塗擦碘酒,然後全程注射狂犬疫苗。

肥皂水是有的,家裏也有碘酒,因為孩子們有時候會受傷,可是,這狂犬疫苗就有些麻煩了。

江敏這裏出了問題,周圍的鄰居也都聽到了,小四眼兒被鎖進狗窩了,大家也都趕進門了。看見有人進來,江敏都不怎麽熟悉,但是多少也明白,現在不是強調禮貌的時候。

“我要帶著籃子嫂子去醫院,誰幫我看看孩子吧,對了,還得幫我給我家那位捎信兒,讓他有空就回來。”

“行,你就去吧!我們幫你看著。”一個穿著灰色上衣,身材微胖的中年女人說的,她旁邊的女人也點頭答應著。

另外一個人看了籃子的傷口,說道,“我看沒什麽大事兒,要去醫院嗎?”

江敏點頭,“一定得去,這不是小事,被狗咬了,一定得打針的。”

一聽打針,籃子有點猶豫了,她不過是來串門兒的,這沒和人家搭上話,反倒要去打針,這像什麽話,她家男人一定會埋怨她的,“我看也是,沒必要,我看連藥都不要擦,這不挺好的嗎?”

江敏很堅持,“不行,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以後出事對誰都不好。我騎著車子帶你去醫院吧,咱們這裏距離醫院有多遠啊?”

“十幾裏地呢!”有人答道,

“行,我騎著車子帶你去。咱們這就走。老大,老二,乖乖聽這位大娘的話啊!”

“嗯!”兩個小家夥這回很給麵子。都點頭答應了。

大家見江敏這樣堅決,也不好說什麽,隻能幫著把籃子扶上車後座,看著他們離開,再到村裏大隊部,給部隊那頭捎信,讓他們的馮團長回家一趟,有事發生了。

馮誌彬聽到自己家的狗把人給咬傷了,嚇了一跳,心裏想著,應該不是自己家的人,但還是不放心,無論是江敏,還是任何一個孩子受傷了,都是他萬分不願意看到的。從門衛那裏問不到什麽,馮誌彬趕緊開車回家。

一進家門就看見了自己家的院子裏有好幾個村裏的人站在那裏說話,他們也不在場,說不輕籃子傷的怎樣,進了屋,正好看見王大娘和一個嬸子兩個正陪著自己的兒子們玩兒,這才問明情況。

江敏現在的身體條件還是不錯的,騎著車子帶著一個人,還是很輕鬆的到了鄉裏的醫院,到了醫院,一說明情況,人家的大夫說了,“沒有,咱們這地方,哪裏有那東西?要打疫苗,得去縣裏才行。”

江敏二話不說,和大夫打聲招呼,把自行車放到他那裏了,然後打算帶著籃子坐車到縣裏去。這回籃子可不幹了,這一上午都過去了,回家晚了,家裏的飯菜誰做啊?家裏的老頭子一定得發火,這可不行。

江敏很堅持,做在路邊等車的時候就說了,不能耽誤,這是大事,如果真的得了狂犬病,要誰誰死,其實,江敏想說,跟喪屍似的,不過還是沒說,他們不懂啥叫喪屍。(未完待續)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