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中,竇南的聲音有些無奈。

施秋說話很直接,要求很簡單,一句話,要求配合!

“施秋,但是我們可以說好了,你做這事兒的報酬,我已經提前支付了,怎麽你現在還在說這事兒呢?”

“府尹,你這話不對!現在關係到是否能夠將暗黑兄弟會一網打盡,難道你就不想為鏟除這顆社會的毒瘤而出一把力?總之一句話,仗,我要打,但若是能力之外,將這些家夥給逼上絕路做出什麽瘋狂的事兒,導致了不良或者惡劣的社會影響,這個責任,就不是我來承擔了!我知道,你辦公室的電話都有錄音,話,我是說了,回頭該怎麽做,你拿主意,我這邊,估計還有十二個小時的準備時間,您看著辦吧!”

施秋言語間略帶威脅,好像絲毫沒有把竇南這個府尹當成一回事。

電話那邊,竇府尹沉默了。

不過施秋沒打算給竇南考慮的機會,直接將電話掛斷,望著站在身邊的譚柳德,“大舅,我相信竇南那邊絕對會提供幫助,要不,你看能不能先把我們的人手給組織起來,以免到時候大家手忙腳亂的。”

譚柳德雖然知道施秋多少跟北京那邊有關係,但沒有想到施秋對北京實權高官的態度都是如此強硬,有些吃不消。

“好,好,嗯,這個事情,我看幹脆就你來全權負責好了,畢竟現在我的心思主要還是集中在參悟《道藏》上,我現在去通知人手,另外,這次行動,你看,要不要小八也參加?”

“我當然要參加!”

譚八走了過來。

其實施秋早就發現譚八在靠近,隻是覺得這事兒沒啥好隱瞞的,也就沒提,現在譚八自己說要參加,施秋當然也不會反對。這人呀,時時刻刻都麵臨著風險,總不能因為喝涼水都可能被噎死,所以就不喝水了吧?

譚八現在的境界是一氣寰轉,在普通修煉者當中,已經是高手中的高手,可他的境界一直得不到突破,一個是機緣,另外一個,還是缺乏足夠的生死戰鬥,或許經過這一次大戰之後,譚八能夠有所感悟也說不定。

既然施秋同意,譚八自己提出來,譚柳德也沒再說什麽,拍拍自己兄弟的肩膀,離開了。

“其實,他還是算個好大哥的!”譚八望著譚柳德的背影,頗有些感慨。

“這個世界人,原本就很難有純粹的好人或者是壞人,說一個人的好壞,很多時候,其實都是站在個人主觀的立場上,所謂客觀的評價,隻能是說不那麽主觀而已,但凡有主觀意誌的人,就不能說自己對別人的評價,是客觀的!”

“小子,別把自己弄的像個哲學家,我聽說,老婆不好使的男人,才會成為哲學家。”

“小舅,那你是不是哲學家呢?”

“混蛋!我是沒討到老婆,都沒成家,更不可能是哲學家!滾,少扯我傷疤,說吧,這事兒你準備怎麽跟老爺子交待!”

施秋奇道:“我有啥事要向老爺子交待了?”

“就剛剛大哥說的事兒,我看你們根本沒有告訴老爺子的打算!”

譚八說的一點都沒錯,無論是譚柳德,還是施秋,在談話中都有意無意的回避著譚老爺子,其實就是不想告訴他老人家。老人家有些執念,若是聽到這種行動,總會忍不住站出來,而這次行動的危險程度,已經超過了施秋能夠保證的極限,他當然不會讓外公參加。

“不交待,我又不是宗主,我交待啥!走,陪我去弄幾把趁手的飛刀去!”

現在施秋對飛刀的要求,再次發生了改變。

右手被強化之後,適合使用的飛刀不是越來越重,而是越來越輕,越來越小巧,施秋發現,就算是一根稍微大點的針,從右手中射出去,破壞力也足夠要人命。不過考慮到有東方不敗珠玉在前,施秋就徹底斷了用繡花針的念頭。

譚八帶著施秋去譚門專屬的冷兵器庫,還真是找到適合施秋用的一種武器——鋼針!

雖然同樣帶個“針”字,不過這種長度超過十公分、粗細足有平常筷子四分之一,兩頭尖利無比的玩意兒,說是“針”,估計有些冤枉它了。

材質上乘,而且打造的也非常均勻,幾乎跳不出重量尺寸不一的兩根針來,施秋都懷疑,這些鋼針是機器化大生產的產物。

“有機會,我還真想見見專門打造這些鋼針的師傅,太有水平了,比起北京裏的那個師傅,恐怕隻高不低!”

“開玩笑!譚門的武器打造師,那都是祖傳的手藝,咱們好吃好喝的養著,除了打造武器,他啥事都不用管,手藝要是再不好,他也可以自殺以謝天下了!”譚八有些不以為然,“不過啊,現在用這些冷兵器的人,是越來越少。現在連譚門的小孩子都知道,所謂武術,就隻剩下強身健體的功效,再高的武功,那也是擋不住子彈的!”

“擋住子彈麽?的確不是每個修煉者都能做到,但修煉武功有成的人,總能讓對方來不及開槍!這才是麵對火器的時候,最好的應對方式!”施秋撿出三十根鋼針,小心翼翼的插在皮帶子上,然後掛在自己腰間,三十根,在施秋看來,應該差不多夠用了。

譚八的武器,就是一把匕首,很長,很重的匕首。

他自己都說了,不求鋒利,但求堅固,他沒啥長處,就是力氣大。

兩人從兵器庫中出來,施秋手上的金牌現在挺好使,一亮出來,整個譚門那是通行無阻,予取予求,倒是讓譚八好一陣羨慕,要不是施秋一口把話封死,說不定譚八都會向施秋討來玩玩。

回到譚婷凝的院子裏,施秋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母親。

外公可以瞞著,那是為老人家好,但絕對不能瞞著譚婷凝,回頭該會被打屁股了。

聽了施秋的講述之後,譚婷凝自然也會擔心,這是母親的通病。但譚婷凝同樣知道,施秋是個大男人,有男人該做的事情,就像當年,譚婷凝明知道施彤慶的工作充滿了危險,但仍舊放任施彤慶去追求心中的夢想一般,她今天仍舊會支持自己兒子。

“秋兒,凡是盡力而為,但千萬注意安全啊!你也要當爹了,肯定也不想小雨肚子裏的孩子,將來跟你一個樣。”

提到韓小雨,施秋真有些猶豫,“老娘,到底要不要告訴小雨呢?”

譚婷凝沉默片刻之後,搖了搖頭,“我看還是不要了,她是孕婦,情緒的穩定,很重要!”

雖然韓小雨未必就如此弱不禁風,但施秋母子最後還是商量著,將此事對韓小雨隱瞞下來。

施秋這邊還在跟母親商量此事,正好抱著旺財的上官世婷過來找施秋。

“怎麽了?”

看著上官世婷略帶焦急的樣子,施秋問道。

“旺財的腳趾甲不見了!”上官世婷舉起旺財沒有受傷的左前腿,緊張的對施秋說道。

原來是因為這個!

施秋心中暗暗覺得好笑,不過這事兒,除了他自己以外,其他人還真是不知道。當施秋說出旺財的腳爪子是可以伸縮的,上官世婷等人才驚呼,“原來是這樣!”

旺財好像很得意的動了動腳掌,那軟綿綿、厚墩墩的腳掌,看上去,實在是不像一條小狗。不過上官世婷並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習慣。跟譚婷凝客氣的問候之後,上官世婷幾乎是扯著施秋的袖子,將施秋拖出譚婷凝的房間。

“你這是要幹啥啊?”施秋有些不解,從上官世婷手中將旺財抱過來,問道。

“我跟你說的事情呢?你到底有沒有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啊?難怪小雨姐說,你們男人總是得手就不知道珍惜,犯賤啊!”看上去,上官世婷的小模樣兒特別委屈。

“額,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點,我完全不明白,怎麽扯到哪個上去了,你說說,什麽事情!”

“就是玲瓏的事情呀,你到底準備什麽時候把她接過來!”上官世婷又是狠狠的跺腳。其實施秋還真是忘了,畢竟他對秦玲瓏這個丫頭的確沒什麽印象,而且跟施秋最近做的事情又沒有任何關聯,自然而然就不會放在心上。

看上官世婷都快要徹底暴走,施秋連忙不迭的點頭,道著好。

在施秋看來,秦玲瓏,那是小事。正好上官世婷提到上海那邊,施秋也就順便問問,上官世婷或者說,秦玲瓏有沒有向上官世婷說過關於上官靜紫的事兒。

施秋倒是猜的很準,秦玲瓏在跟上官世婷聯係的時候,多少還是提到過上官靜紫。但很多都是些負麵的東西,比如說現在的上官靜紫在工作中,非常跋扈,而且獨斷專行,現在的上官集團,已經徹底成為上官靜紫的一言堂。同時,上官靜紫在商場上也非常的狡詐,現在在上海灘,年紀輕輕的上官靜紫已經成了很多大商賈恐懼的對象,大家對她是又愛又怕,既想跟上官集團做生意,又怕被上官靜紫這個女皇帝給連皮帶骨的吞了。

對了,女皇帝,現在上官靜紫在上海灘商界中的別名,就是女皇。

“女皇?”

施秋瞪大著眼睛,“靜紫今年才多少歲啊?比你還小吧,她居然會被人稱為女皇?我的天,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都瘋了?”

被施秋抱在懷中的旺財也大張著嘴,它身上的傷勢看來已經得到了很好的治療,已經不會對它的行動造成太大的妨礙。旺財驚訝,是因為施秋在驚訝。

“這一點都不奇怪!”

上官世婷搖著頭,“玲瓏說,現在靜紫丫頭出門往往都會打扮的非常成熟,不知內情的人,根本不知道她才十七歲,看上去,足足有二十四五歲的模樣,被稱為女皇一點也不奇怪啊!”

女人的年紀真是個秘密。

施秋有些搞不懂這些女孩子,年輕的時候,她們拚命向讓自己成熟點;到了青春不在的時候,她們又會費勁心思去抓住青春的尾巴。難怪女人很難應對,因為她們一輩子都在幹著逆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