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輪到達蛇口之後,施秋馬不停蹄的座上飛機,飛往北京。
一出北京機場,找個公用電話,施秋就給竇府尹打電話。
來接施秋的,是小豆子。
“我爸說你在國外被人坑了,怕你不放心,所以才讓我來接你!哥你出國旅遊還帶狗啊?”一見到施秋,小豆子就露出滿口的白生生的牙齒,看樣子,他的傷是全好了。
“個人愛好,你管的著嘛!”
施秋習慣性的將小豆子趕到副駕駛的位置上,他親自開車。
掛著特殊牌照的汽車在擁堵的北京城裏絲毫不受限製,在施秋高超的駕駛技術之下,很快就趕到了竇府尹的辦公室。
一路上,無論小豆子怎麽問,施秋就是不說有關的事情,隻是說一些在國外發生的趣事,比如,幫一個美女修車,還拿到了那個美女的電話號碼,不過可惜的是,他已經忘記了。
剛跟竇府尹見麵,小豆子就被他老爸毫不留情的給趕走。
帶著施秋,進入自己辦公室之後,竇府尹首先是很嚴肅的給施秋道歉,“不好意思,拉斯維加斯的組織出了點問題,那個嚴澤,昨天已經死了。”
“嚴澤出的問題?”
施秋感覺有些不敢相信,在他看來,嚴澤這個人還是比較可靠的。
竇府尹習慣性的緊繃著臉,搖頭,“不是嚴澤的問題,而是他最信任的手下叛變了,嚴澤是被那個家夥開槍打死的,就是因為你~”
話說到這裏,施秋已經明白,正是因為自己被美國軍人發現,嚴澤發現自己手下有問題,兩相質問,然後死在自己曾經無比信任的部下手中。
“這個真是個悲劇!”
“國家的悲劇!”竇府尹對著施秋點點頭,“東西你都帶回來了?”
這次輪到施秋點頭,竇府尹二話不說,拉著施秋,出門,上車。
“這又是去哪裏?”
“中南海!”
......
施秋對中南海,那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不過這次回來,心中有多了不少感觸。
在那間熟悉的辦公室中,施秋再次見到那個頭發早已經雪白的老人家。
“首長,S向你報道!”
一個標準的軍禮,施秋對著安坐在沙發上的蘇老,表情異常的莊重。
“小秋啊,又見麵了,還記得,曾經你離開的時候,我就說過,總有一天,你會回來的,如今,事實證明了我的話啊!”
施秋站的筆直,正要開口回答蘇老的話,卻被蘇老擺手打斷,“先坐下吧,也別叫我首長,我現在已經不是什麽首長了,隻是個退休的老頭子。”
“您永遠都是首長!”
雙眼微微有些發潤,對於這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施秋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深厚感情,哪怕是被冤枉,身陷囹圄的時候,施秋也從來沒有忌恨過蘇老。
“好了,蘇老,不是我要說您,能不能先談談正經事兒,這施秋可是完整無缺的回來了,您呀,也不用天天擱我哪兒打電話,我們先說說施秋帶回來的東西吧!”
蘇老哈哈一笑,指著竇府尹道:“你個鐵豆子,好,我跟小秋之間敘舊,那就不是正事兒?好,說正事兒,小秋,聽說你這次去美國,很有收獲啊!”
施秋點點頭,徑直將那個移動硬盤拿出來,放在茶幾上,“有關的資料都在硬盤裏麵,研究所服務器裏的東西都被徹底刪除了,主持研究的人也死了,我想他們要想恢複,恐怕需要很長的時間,內容我看過,其實我不希望我們國家把這個用在實際研究當中!”
首先表明自己的態度,這是施秋一貫的做法。
“好吧。”
望著茶幾上的硬盤,蘇老並沒有伸手去拿,“小秋,你這個東西,可是個燙手山芋啊,就在鐵豆子給我打電話之前,美國人的電話就搶先打了過來,他們願意出價十億美元,讓我們將這個硬盤銷毀掉!”
“十億?美元?”
“銷毀?”
竇府尹和施秋驚訝的重點不同。作為一個體製內的人,竇府尹很驚訝,讓美國政府出十億美元,是什麽樣的概念。而作為將東西千辛萬苦的帶回來的人,施秋卻是對美國政府對這些資料的態度,非常驚訝。
“他們就不怕咱們收錢不幹活麽?早知道他們願意出十億美元這樣幹,直接給我不就好了?”施秋在蘇老麵前也不會覺得拘束,直接就把心中的話給嘟囔出來,引來竇府尹和蘇老的苦笑,“小秋啊,你難道不明白?美國人隻是想用十億美元買我們一個態度,當然,這個跟他們的黨派爭奪有關係,畢竟這些研究都是見不得光的,若是被我們公布出來,那麽對於美國的執政黨將會是巨大的影響,直接影響到他們的繼任問題,所以嘛,這十億美元,其實就是個封口費。”
“封口費?”施秋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當然他也不會問,自己能夠分到多少這種耍寶的問題,“首長,你不會答應了吧?”
“這麽重要的事情,我可做不了決定!”蘇老哈哈一笑,“我都說了嘛,我隻是一個退了休的老頭子,當然,我的意思嗎,咱們也不缺這點錢,我看,可以換點有實際意義的東西,比如嘛,南邊,東邊的一些主權問題,我們完全可以在這些地方,跟國家爭取一下!”
施秋在蘇老的身邊呆過很長的時間,也知道中國現在的實際情況,可他更清楚的是,在不久的將來,中國主權會出現重大的危機,那些東南亞的跳梁小醜們,在美國的支持之下,是如何猖獗的攫取屬於中國人民的利益。
對於蘇老這種遠見卓識,施秋深感佩服,因為在兩年之後,中國的經濟將會成為世界的領頭羊,不是說經濟生產總值,而是拉動經濟的能力,那個時候的中國,的確可以在國際上大聲的說:咱們中國,不差錢兒!
若是按照蘇老的說法,現在利用這些個資料,揪住美國人的一個小辮子,在將來,說不定就能派上大用場。
見施秋也支持自己的看法,蘇老挺高興,對竇南道:“鐵豆子,這會小秋又為國家立下這麽大的功勞,你們那本黑賬,是不是可以改一改?”
黑賬,那可不是普通人就有資格被記錄在裏麵的,而一旦被記錄在黑賬裏麵,就等於是判處了這個人的政治前途,今天蘇老突然提出要讓竇南改改黑賬裏施秋的記錄,讓竇南頓時露出為難的神色來,“蘇老,您也該知道規矩,我一個人說了沒用,您一個人說,也沒有用,施秋那年失誤的事兒,我也知道是個冤枉,可是現在人都死了,誰也不能出來給施秋作證,我就是想推翻了重新來過,也沒那本事讓燒成灰的死人,再開口說話啊!”
蘇老的臉色有些不悅,但也沒有繼續為難竇府尹,轉頭對施秋道:“好吧,老頭子我已經是退休人員,說話不管用咯,不過我家倒是缺一個私人保鏢,就不知道小秋你有沒有興趣來幹上一段時間?”
施秋聽完蘇老的話後,當即陷入沉默之中。
若是換成上輩子,蘇老告訴他,聘請他回去當私人保鏢,就算沒有一分錢工資,施秋也會馬上答應!可現在不同了,重生之後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施秋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變化,他了解的更多,對自己應該有的生活,也有了不同的想法,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有了韓小雨,而且還有了孩子,最後,他還有個上官世婷,這個雇主。
最終,施秋緩緩的搖搖頭,“首長,感謝您的好意!若是您私人有需要我的時候,一個電話,我萬死莫辭!但我實在不願意再給您添麻煩了!”
說完,施秋對著蘇老深深的一個鞠躬。
蘇老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眼神中閃爍著難以言喻的光芒,張張口,他好像是想對施秋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化為一聲歎息,“罷了,人各有誌,我倒想看看姓劉的那些人,最後該要怎麽收場!鐵豆子,這個你不答應,那個你不答應,給施秋一張通行證,讓他想起老頭子我的時候,可以隨時來看看我,這個總沒有問題吧?”
其實這個通行證並不應該是由竇府尹來辦法,或者說,以蘇老的身份,要讓中南海辦公廳給施秋辦個出入證隻是一句話的事情,但他偏偏要把這個事兒載在竇府尹的頭上,其實就是想讓竇南表態。
“這個完全沒有問題,回頭我就去找辦公廳申請!”竇南也不是個傻子,找他辦不是不行,大家按程序來,到時候辦公廳肯定要問,這是誰家的人?竇南隻消說,是蘇老的人,那邊再一查施秋的檔案,馬上就能確定竇南隻是個跑腿的,來來去去,竇南都不得罪人!
像是看透了竇南這些滑頭,蘇老指著竇南笑了笑,“好了好了,你們都是些大有前途的年輕人,小秋啊,你剛回國,該幹啥就幹點啥去,這國家啊,有的是人才,也不差你一個,啊,得了,就這麽散了吧,陪我老頭子吃飯,估計也沒啥意思!”
......
離開中南海的路上,施秋一言不發,最後還是不愛說話的竇府尹,主動開口問施秋,“去哪兒?”
“去你家!”
施秋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還在為我不肯答應給你改黑賬而生氣?”
“我不生氣!我有啥好生氣的,旺財,你生氣麽?”
旺財什麽都不明白,或許兩人的談話內容已經超過了它小小腦袋能夠理解的程度,所以它隻能是用它認為足夠凶狠的表情,對著竇南狠狠的吠叫兩聲,可惜它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的,這兩聲吠叫之後,不禁沒能讓竇南嚇到,反而讓平常難得露出笑容的竇府尹笑出聲來,“喲,施秋,你小子養的狗,怎麽也跟你是一個德行?”
“我也奇怪,府尹你養出的兒子,怎麽就跟你不是一個德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