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卷鋪蓋滾蛋
薛梓彤定定心神,仔細抓住自己剛才的想法,可是就算她能造出注射器來,那老禦醫可知道血管的位置,在解剖出現之前,中醫停留在望聞問切上,他如何能理解血管,更不懂注射。
“靈壽,去把儷娘和夏公子請來。”薛梓彤突然發令大家具是一愣,這檔口請夏公子來做什麽。
蕭弘瑾走了進來正看著麵容肅然的薛子彤和薛毅,秦季同剛剛情殤這才知道發生了這麽大的一件事,愧疚無比的跪在了薛梓彤的麵前,看著薛梓彤一副失了魂的樣子,心中的愧疚之情無法附加。之前因為儷娘的那點小矛盾瞬間煙消雲散了。
“王妃,屬下,屬下失職。”秦季同跪在地上誠懇的說道,薛梓彤抬抬紅腫的眼皮看看他,無力的抬抬手,示意他起來,蕭弘瑾心裏一陣絞痛,他從未見過薛梓彤這麽難過過,似乎說句話都費勁。
蕭弘瑾輕輕攬過薛梓彤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薛梓彤突然抬起頭來,特別無助的輕聲說道:“救救他,救救我父親。”
蕭弘瑾隻覺得眼眶發熱,忙抬頭向上看了看,抑製住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
蕭弘瑾將薛起受傷的消息封鎖的很好,形象館不知道,耳目遍地的夏家也不知道。夏洺瀾和儷娘走進來時,蕭弘瑾有些差異,但是看著薛梓彤麵色凝重的薛梓彤也沒工夫計較了。秦季同像害了眼病似的四處看,就是不看儷娘和夏洺瀾。
“夏洺瀾,你手下有沒有練金屬的能工巧匠。”薛梓彤來不及解釋什麽情況,也不和他見什麽虛禮,直截了當的問道。
夏洺瀾一路上和靈壽也了解了不少,靈壽想既然是把人都請到府上了左右是瞞不過去了,便詳細的講了下目前是什麽情況,夏洺瀾腳步生風的走到薛梓彤麵前,簡潔的說道:“有。”
“來人,拿紙筆來。”薛梓彤努力控製住手,心裏暗下決心,下次把現代中能實現的那些東西都趕緊實現了,不然這臨時抱佛腳,太耽誤事了。
眾人不知道她要做什麽,薛梓彤也沒時間解釋,現在時間就是薛起的生命,眾人隻能感覺到薛梓彤的氣場,連蕭弘瑾都自動的服從著薛梓彤。
案上的白紙在薛梓彤的筆下,出現了一個針管的設計圖,針尖,活塞,針筒,看的大家是匪夷所思,除了蕭弘瑾,他看到這些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神色。
薛梓彤畫好,便交代道:“這個東西叫注射器,尖端要做成針的模樣,但是要有一個細小的管道,上麵的活塞在底部時要確保裏麵沒有空氣,當活塞被抬起來時,便可以將水從針管吸進針筒裏。你親自監製,要快!”
夏洺瀾也來不及多問,拿著圖紙丟了句:“放心。”邊匆匆走了。
儷娘看著匆匆而去的夏洺瀾猶豫著要不要跟上去,她轉頭看了眼薛梓彤還是決定和薛梓彤留在一處,交代完了夏洺瀾,薛梓彤又對柳姨娘說道:“吩咐下去,備飯,讓姊妹們都過來吃,雞鴨魚肉都要有,薛梓柔的單備個食盒送過去。”
柳姨娘臉色有些尷尬,按理父親重病,子女們要表現出十分擔憂的樣子,最好是不吃,哪還能吃的這樣大張旗鼓。
薛梓彤他看了眼柳姨娘厲聲說道:“柳姨娘管了一手好家啊,我嫁出去了在薛家說的話就不算了?”薛梓彤懶得和她多解釋,守著那些虛禮,拖垮了這一種人的身體才真是不值,何況待會幾個孩子可能都要抽出些血液來供給父親。想到庸人誤事薛梓彤就氣急,在想到蕭弘瑾一直瞞著自己,就氣不打一出來。
可這蕭弘瑾也委實委屈,薛家自然不想驚動了薛梓彤,所以蕭弘瑾也不清楚薛起以傷到這步天田地。
薛梓彤坐在首位上,幾個庶出的妹妹和薛毅坐好,薛梓彤沉聲說道:“我們都承著同樣得血脈。如今父親受傷很重,雖不是致命傷,可這傷讓父親流了太多的血,我知道一個法子,讓同類型的血流進父親的身體,幫助父親度過這個難關。”
眾人臉上都顯出了驚恐之色,這樣的治愈方式聞所未聞啊。
蕭弘瑾看了眼,如果有人不服,他自然要挺身而出逼著她們服從,薛毅卻首當其衝的站了起來說道“我信大姐,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就算真的沒有用,能有機會為父親盡孝道我都會試一試。”
薛梓彤點點頭,又看了看其餘的人,見大少爺都表了態,兩個庶出的妹妹也不敢不點頭,兩個姨娘也不敢攔著,薛梓彤看著她們這幅模樣好像自己逼良為娼似的說道:“你們不用擔心,絕對沒有危險,而且我會和你們一起。”
蕭弘瑾捏了下薛梓彤,薛梓彤拍拍他的手說道:“安心。”
薛梓彤覺得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便開始大快朵頤起來,說來大將軍府的飯算是比較可口的,薛梓彤在宸王府隻吃小灶,從不喜歡宴席裏在大桌上吃飯,那麽幾重門把飯送過來,出了顏色好看,可是冷冷的沒什麽味道了。
大家各懷心思的坐在飯桌上吃著,誰都沒有薛梓彤胃口好,薛毅畢竟年紀小經不住事,雖然想為姐姐和父親分憂,可是力量還是單薄了些,這些日熬的有些菜色的臉,更加菜色了。可是他還存著小心思,一直說要保護姐姐的,若讓姐姐察覺自己這麽脆弱怎麽行,便強逼著自己吃飯,吃的自己好不痛苦。
兩個庶出的妹妹像受了驚的鵪鶉,但也沒存反抗的心思,畢竟若父親不在了,她們的日子隻會更難,而且見過薛梓彤做事,雖然雷厲風行但是也很有人情味,以她的性格應該不會加害自己。
柳姨娘可不得了了,在她看來老爺是公有財產,這女兒嘛可是私有財產,雖然心裏一千一萬個舍不得,可是薛梓彤還坐在那,宸王殿下也是一臉寒霜的陪著,她哪吃罪得起,隻得一麵跑去看看老爺,一麵求神拜佛,一麵罵自己的女兒沒用。
薛梓彤吃的正在興頭上看著柳姨娘小家子氣的做派,擦了擦嘴,在她看來柳姨娘這樣的小角色,不過是守著自己的那億畝三分田過日子,她的眼界永遠看不到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柳姨娘不算太壞,一是因為她識相,二是因為她的壞根本夠不著薛梓彤的等級,所以薛梓彤也就比較大度。
“柳姨娘,這飯吃的可真夠辛苦呢。”薛梓彤不痛不癢的說了聲。
柳姨娘立馬噤了聲,薛梓彤沒有說太難聽的話,這其餘的人,如靈壽,秦寂同於薛府畢竟算是外人,柳姨娘毛毛躁躁的樣子已經丟了大將軍府的顏麵,若她在和柳姨娘針鋒相對會叫人小瞧了去,以後還怎麽讓靈壽和秦寂同之流服從自己。
柳姨娘臉上有些掛不住,訕訕道:“大小姐何出此言,大小姐嫁出去了,我們這些做姨娘的可想得緊……”
薛梓彤懶得聽她碎碎念些有的沒得,便說道:“等妹妹嫁出去了,姨娘才更要想得緊呢。”
柳姨娘眼睛亮了亮看著薛梓彤,她一直擔心的就是女兒的婚事,薛梓彤嫁了出去,自己有勁也使不上,在老爺那,她向來是說不上話的,好容易薛梓彤提起這一茬,她可要好好抓住才是。
“是是是,這都要托大小姐的福。”柳姨娘媚態盡露,薛梓彤怕她這幅上不得台麵的樣子給人家看去了,便忙說道:“等父親病愈,我自會為兩位妹妹主持婚事的,若是妹妹們有心儀的人,也可悄悄告訴我,左右把這喜事辦的舒舒服服,皆大歡喜就是。”
柳姨娘千恩萬謝的去了,這個喜訊,讓她的焦慮緩解了不少,人也跟著安靜了。柳姨娘這樣的人,恩惠足以收買和打動,十分簡單,可還有些人,邪行了一般的認為薛梓彤的一切原該屬於她。
薛梓柔剛被囚禁本來心裏就十分不痛快,又聽說了薛梓彤這古怪的法子,母女兩個打定主意認為薛梓彤就是要趁著薛起重病把她們弄死才舒服,好容易看著薛梓柔在薛起麵前又說上話了,這掃把星一回來,立馬大反轉。
剛送進去的飯菜就著華麗的錦盒伴著聲聲不堪入耳的咒罵一起飛了出來。薛梓彤剛拿起來的筷子又放下,薛梓彤都替薛起寒心,那麽如珠似寶疼愛大的女兒確實半點不念他們父女的情分,在薛梓柔眼裏,薛起不過是能夠獲得更多好處的一個資本罷了。
歎口氣對來稟報的人說道:“父親以前沒少疼愛她,以為灑幾滴便宜的眼淚就是盡孝道了?她既然不盡做女兒的義務,那父親也就沒必要盡自己的義務了,白吃白住在這裏憑什麽?跟她說,願意就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不願意就卷鋪蓋滾回二皇子那去。”
二皇子對薛梓柔早就棄之如蔽履,兩人的情分是覆水難收,讓薛梓柔回二皇子府,那無疑是讓薛梓柔從此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