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象這樣的情況,羅斯國遠東方麵也不是沒想辦法,甚至都提請讓遠東軍方進行過一段時間的軍管,抓捕不少的犯罪分子進行懲處。

當時的反響還算是可以,市麵上安靜了一些。雖說羅斯國這些當兵的其實也強不到那裏去,可畢竟也算是有章可循,屬於收錢就能給辦事的類型。這樣和那些‘活力人士’比較一下的話,做生意的商人還是比較樂意和當兵的打交道,寧願多交一些錢也求個平安。

隻是這種軍管畢竟隻是一個臨時性的措施,根本不可能長久。也就是在兩個月前遠東軍區宣布結束軍管,局勢立馬就又回到以前的狀態,甚至都要更不堪得多,治安方麵簡直都是要失控的狀態。

現在到羅斯國做生意雇請保鏢都不保險,必須得打聽是誰的地盤,交上保護費之後才能夠開始做生意。

可關鍵就是這些個地盤的老大幾乎天天都換,今天是一個人,然後這個人晚上喝酒的時候死了,地盤就變成另一夥人的了,然後商家得再交錢,然後又是經過一番火拚,又換人了,商家再交錢。如此抽筋吸髓,任何人也受不了。

就是因為這些種種的亂象,所以最近一段時間到羅斯國進行邊貿的商人也少了許多,相對應的安逸的邊貿公司生意火爆其實也是和這個原因有一定的關係。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安逸這次出行到羅斯國,也是專門把在雪夫裏克軍需品倉庫進行訓練的八名保鏢帶在身邊,保護自己的安全。

這八名保鏢全部都是羅斯國人,正規羅斯國專業保鏢出身,不但身手高強,還精通各種槍支的運用,對於保護雇主的安全特別有心得。

這些保鏢是謝爾蓋旅長的朋友幫忙招募過來的,這一批次屬於後續的人馬,前期的那一批已經被安逸招回到華夏國內去了。這一批次安逸正好就能夠用上,現在算算保鏢數量達到三十名,以後也就不再進行招募,夠用就行。

安逸把羅斯國的情況和蘇睿仔細解說一番,又強調這次他自己都得是帶著保鏢才行,如果她跟著一起去的話,根本沒有辦法保證安全。現在的蘇睿可不是一般人,身嬌體貴的,萬一有個閃失,肯定就會抱憾終身。

蘇睿聽到安逸所說的這些,早就心裏打鼓了。現在她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會驚嚇到肚子裏的孩子,羅斯國現在如此亂象,她自然也就不敢再堅持跟安逸一起去了。

時間又過去兩天,安逸接到魯夫打過來的電話,立刻啟程前往羅斯國,魯夫則是在符市的口岸等待著安逸。

這個時候的魯夫可真是絕對地拉風,身邊站著八個身材高大,強壯如熊的保鏢,全部都是帶著墨鏡,板著臉殺氣騰騰。特別是他們的腰間腋下都還鼓鼓囊囊的,明顯是有槍支放在裏麵,也就更顯得氣勢逼人。

走過路過魯夫身邊的人,看到這樣的情形,全都自覺距離魯夫遠遠的繞行,在他的身邊形成一個空白的圓圈。

看到安逸過來,這些保鏢立刻動作一致地俯身鞠躬,齊聲說道:“老板好。”

這些保鏢的聲音整齊而且特別大,突然地一聲吼,都把路人嚇了一跳,圍觀都不敢了,立刻全都散去。

魯夫得意地哈哈大笑:“氣勢足吧,我專門讓他們練過,哈哈。”

安逸可沒有覺得有什麽派頭,感覺自己現在特別象是某些‘有活力的民間組織’帶頭人似的,對魯夫真有些哭笑不得。

“別顯擺了,趕緊地上車。”安逸低頭就往魯夫身邊的汽車上麵鑽,再也不想在外麵待著了。

魯夫這次帶來五輛越野車,一水的都是嶄新的路虎越野車,估計又是這家夥通過一些門路‘進口’到羅斯國來的。

這些車魯夫和安逸坐一輛,其他有三輛坐保鏢,兩輛在前麵領路,另外兩輛押後,保證行車安全。

彼得這個時候因為事務繁忙,已經回莫斯科,留下兩名銀行的職員陪同安逸進行巡視。這兩名職員也是此次收購的主要工作人員,對於收購到手的企業都很熟悉,負責解答安逸巡視過程中的一些問題。

其實彼得陪不陪伴也沒所謂,反正羅斯國遠東這一塊魯夫特別熟悉,認識的人也多,另外再加上保鏢提供保護也就足夠了。

行程第一站就在符市北邊,距離大概在五十公裏附近,一家占據著附近四個山峰,麵積近百平方公裏,名字叫做揚切裏諾林場,當時的收購總金額是二億六千萬盧布。

這個價格無疑是最便宜的了,也就是現在羅斯國極端特殊的情況下才有可能得手。前些日子,擁有這個林場股票的羅斯國林務部門,還有其他羅斯國的民眾,急於脫手得到現金,結果就便宜了安逸。當時彼得通過羅斯國高層領導,然後買通了各方麵的關係把這個林場收收購到手。

安逸站在揚切裏諾林場裏麵,眺望著遠處山峰無垠的綠色。雖然現在羅斯國已經開始進入冬季,可是眼前基本上都是過冬耐寒樹林的林場還是保持著綠色,讓人一看就感覺心情舒暢無比。

至於耳邊則是山風吹過的那陣陣如海浪般的林濤聲,安逸的心情舒暢放鬆,就好象是。

由他現在所站立著的山峰開始,一直都看到盡頭的地方,將近一百平米公裏的範圍,全都屬於揚切裏諾林場。

林場裏的這些林木,基本上都是生長多年的成年體林木,隻要有需求的話,直接就能夠進行砍伐換錢。

按照彼得所提供的關於這個林場的資料,隻是這些林木就已經完全可以回報收購價,還都不用算上土地的價值。

而且林場的這些林木一邊砍伐一邊種植,如此回返往複,簡直就是能夠產生無窮無盡的財富。

甚至現在安逸也就隻能感慨羅斯國人的敗家,這個國家實在是太大了,占有的自然資源也過於豐富,任何東西都不缺,根本就是毫不珍惜。

眼前有片林場如果放到華夏國內,恐怕都能夠讓人眼紅到死,放到這裏卻已經有四五年無人問津。如果不是急著要換錢,羅斯國林務部門都已經把這個林場忘到腦後去了。也是為了能夠得到現金,就用如此低廉的價格賣掉,說他們不敗家根本沒有人信。

當然這樣也好,反正安逸是不會放過這樣的便宜的。得手之後就立刻開始投入資金啟動林場,就在安逸在林場行進的路上,也是時不時會出現一些工人正在辛勤工作時的場景。

隨之一聲聲的注意安全的呼喊聲,一棵棵參天的巨樹倒下去,發出震天動地般的巨響,當然還有工人們的歡呼聲。

隻有不停地工作,這引起工人才能夠保證他們的收入,用來養活自己和家人。自從這幾年近乎失業的感受之後,安逸重啟林場,並且還召回這些工人工作,工人們就卯足了勁地幹活,十分珍惜這次的工作機會。

不過安逸嚴格要求這些工人,按照砍伐林木的數量,在明年春天的時候要進行新樹種植,不能隻為了追求砍伐數量而放棄對林場的維護。現在這個林場可是安逸的產業,當然不能竭澤而漁,而是要細水長流。

目前由這個林場出產的大量的原木,每天都會通過符市口岸運回到華夏國內去,眨眼間就會被國內需求旺盛的市場所吞噬。就在滿足了國內巨大的市場對林木海量需求的同時,也為安逸的邊貿公司賺取著巨額財富。

安逸站在山頭上麵看著眼前這綠色的海洋,一時間都有些出神,時間過去好久之後才在魯夫的提醒下回過神。

衝著大家夥兒揮了揮手,安逸意氣風發地說道:“咱們出發,去林場的場部看一看。”

揚切裏諾林場的場部就是在兩座山峰中間的一處空場上麵,規模接近一個小型的城鎮,常住的人口差不多有一千人。當然大部分都是林場的職工和他們的家屬,另外也有一些旅遊和過來收購林木的商人。

前些年林場荒廢,工人也流失大半,最近重啟林場,工人們也在回歸,不過也還是沒有達到最強盛時二千人的規模。

至於收購林木的商人,因為安逸的規定所有林木都會運回華夏國內,不允許林場再對外銷售,所以也就隻能白來一趟。

不過林場這邊風景絕佳,當成旅遊的景點也沒問題,現在就有不少的遊人。這些商人既然無法收購到林木,那麽就多停留一兩天,權當是旅遊了。

安逸一行人四輛路虎越野車轟轟隆隆地進入到這裏,頓時就引起人們的關注。看著這四輛嶄新的進口越野車,所有人都知道是有貴客來臨了。也有不少林場職工的孩子跟在路虎後麵瘋跑,嘴裏也是在不停叫嚷著,整個小城鎮也熱鬧起來。

路虎越野車隊來到市鎮中心之後,都還沒有停穩,車上的保鏢紛紛下車,前後左右地把安逸所坐的路虎越野車包圍起來,全總都把手放時衣襟裏麵,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形勢。別外還有兩個保鏢,脫離開隊列,各自向著和前後走出去十米多遠,形成第一道防線。對安逸執行著最嚴格的保護措施。

安逸也是等到保鏢全部都就位之後,才走下路虎越野車車,先是打量一番目前所處的環境,眼前這座小城鎮般的林場場部隻有一條主街道,上麵鋪著有些凹凸不平的石塊。街道兩邊分布著一些住房,多是就地取材用整個的原木壘成,很有原始粗獷的味道,不過明顯建立的時間很長了,房子都顯得有些破舊。

至於這裏的羅斯國人,麵相都顯得很憨厚,畢竟多是一些老實本分的工人,世代都在這個林場工作,遠離外界的幹擾,並沒有太多心眼。現在又有穩定的收入,可以安心地工作生活,也就更加顯得心態平和。

現在看見安逸的一行人下車,也是對安逸的排場有些驚訝,不少羅斯國人招呼著自家的孩子回家去。不過還是有一個膽子比較大的羅斯國人,看年紀在四十歲左右,長相雖然比較憨厚,膽子卻挺大,敢上前來招攬生意,說是這裏酒吧的老板。

雖然這個羅斯國人直接被保鏢擋在外麵,根本沒有機會和安逸近距離接觸,臉色也顯得有些害怕,不過還是在招呼著安逸可以去他的酒吧休息一下,還說是有林場特有的美酒佳肴供應。

安逸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到了中午的吃飯時間,轉頭吩咐跟在身後的那兩個富科銀行的職員去通知林場方麵的領導他們來到的消息,然後就跟著那個招攬生意的羅斯國人走向酒吧。

魯夫當然是對吃飯喝酒特別感興趣,本身坐了這麽長時間的汽車,肥胖的身子感覺都有些舒展不開,有機會喝點好酒吃些好菜休息一下,當然就是最好的事情。

走在路上安逸也知道這個酒吧老板名字叫切爾諾夫,本身是林場老職工,年輕時當過兵,轉業之後子承父業到林場工作,還當過林場的中層幹部。後來因為工作時受了傷,沒有辦法再進行工作,就開了這家酒吧養家糊口。

說到這裏,安逸也就知道難怪剛才看到切爾諾夫的右腿走路有些不利落,原來是當初在林場工作受了傷,於是隨口又問起林場的情況。

切爾諾夫因為身體有傷,也就一直都待在林場裏麵,對於林場的情況特別地了解。目前來說,林場的情況就和安逸所知道的差不多。

林場剛剛重啟不久,工人們正在回歸,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切爾諾夫對於收購林場並且重新開工的老板十分的感激,當然他現在是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的華夏人就是老板。

安逸其實聽得也是很開心,無論如何能夠賺錢並且也可以幫到一些老實人,也是好事情。接下來就又問道林場現在領導層的事情,問這個切爾諾夫有什麽樣的看法和觀感。

切爾諾夫估計也是看見安逸年輕,又是華夏人,雖說有不少的保鏢保護,估計就是來林場找樂子的富商,所以並沒有任何的戒心。而且他也是一個健談的人,有話藏不住,安逸這麽一問,就直接開始往外倒。

“林場現在當官的都不怎麽樣,特別是那個一把手別林夫科,更是一個笨蛋,林場當年就是毀在他的手裏。現在不知道為什麽,又讓他當了場長,簡直就是把林場往火坑裏麵推。”

切爾諾夫說到這裏,也是覺得有些失言,拍了自己的頭一下,閉嘴不再說了。在林場說火坑可是大忌,明顯他也是有過於激動。也不知道這個別林夫科怎麽得罪他的。

安逸自然也不會隻聽切爾諾夫一個人的話,就會對這個林場的一把手別林夫科有什麽看法。這個場長人選嚴格地說還是安逸決定的。

當時彼得向他請示的時候,安逸考慮到林場剛剛轉手,需要一個有經驗的管理者,彼得也說有一些人士推薦別林夫科,而且這個別林夫科也當過林場的場長,所以安逸才決定用他。

安逸表麵上並不動聲色,隻是和魯夫打了一個眼色,都點了點頭,跟在切裏諾夫走進酒吧裏麵。

切爾諾夫的這座酒吧的建築風格,就和安逸所看到的那些房屋差不多,也是特別粗獷。酒吧裏的牆上掛著一些林間野獸的頭顱,包括吧台和桌子椅子在內,直接用原木製作而成,看起來就隻是把樹皮剝掉,然後用斧子砍出來的形狀。

安逸比較欣賞這種自然粗獷的風格,欣賞一番之後招呼魯夫來到酒吧中央的桌子旁邊坐下。至於那些保鏢則是散坐到四周,保持著最高的警惕。

其實完全也沒有必要這樣的緊張,現在切爾諾夫的酒吧裏麵並沒有幾個人,而且在看到安逸一行人的做派,這幾個人也都很自覺地遠遠躲到角落裏麵,隻是在用眼角的目光在向這邊偷看,根本不會對安逸的安全有威脅。

當然保鏢也是在盡自己的職責,再說出門在外,又是一個陌生的環境,謹慎小心一些總沒有錯處,安逸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麽。

切爾諾夫帶著安逸他們來到酒吧,都不用他再問,安逸告訴他隻要是好吃的好喝的盡管上,最後一並結賬。這下切爾諾夫終於可以肯定拉到一次大生意了,高高興興地去酒吧後麵忙活去了。

安逸也是和魯夫簡單交流了一下關於別林夫科的情況。收購這個林場的事情魯夫當時也有參與,隻是不太深入,對林場的具體情況不太了解。

不過關於這個別林夫科,魯夫也是知道一些,當時收購的過程中見過麵,也在一起喝過酒,談話還算是比較愉快。

用魯夫的話說就是一個老油條,為人比較圓滑,不過相當地聰明,會看人眼色行事,不會地輕易得罪人,也算得上是一個人才。

聽魯夫這麽一說,再結合安逸所看過的一些資料,很容易就能夠得到結論。這個別林夫科屬於標準的國企領導,早就被一些條條框框的規則同化掉,成為一個官僚習氣大於企業領導的人物。

這樣的人安逸見過太多了,也不包括在羅斯國,華夏那邊更多。說他們沒本事真是有些冤枉,隻是再有本事也無法和已經限製死的規章製度做鬥爭。於是時間長了,他們原本的那些本事也就被消磨掉,最後也成為那種規章製度的執行與製定者,用來繼續約束後來人。

當然這樣的人不能說不合適當林場的領導,得看具體情況如何再做出判斷。這樣的人開拓進取也許能力已經不足,可是用來安家守業卻都是好手,安逸對這個別林夫科還需要更多的了解才能夠做出判斷。

安逸此次嫁視其中一個重要的想法,就是實地觀察一下各個企業的管理者水平如何,如果有不合適的那就需要更換。這也算是一次對這些領導們的現場考核式的巡查,就看他們能不能在安逸這裏過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