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一聽客客氣氣地和那個劉左軍所長握手,還是沒有理那個什麽肖剛主任,弄得他也是有些尷尬,卻讓莊則棟哈哈大笑地直搖頭。

劉左軍所長今年差不多有五十多歲,花白的頭發,臉上也布滿深深的皺紋,看起來就好象得有六十多歲。這當然也是多年奮鬥在科研一線,勞心費力的結果。

“安逸,我這次來就是幫忙鑒定圖紙真偽的,當年我在羅斯國學習的時候,也接觸過一些這方麵的知識。不知道現在這些圖紙保存在那裏?”還是劉左軍所長務實,直接就接觸到問題的中心。

同時他還強調:“這些圖紙都是特別珍貴的,如果保管的條件不好,出現損壞的話,就是一個大的損失,我什麽時候能夠看到這些圖紙?”

對於象劉左軍所長這樣的國家基石,安逸一向都是特別尊重的,當時點頭說道:“圖紙現在還在羅斯國境內,沒有國家的允許,我是不敢隨便弄回國內來的,怕給國家帶來麻煩。”說著話,安逸還斜了一眼旁邊坐著的那個肖剛。莊則棟看得也是嘿嘿直笑。

肖剛這時的臉色可真有些尷尬,不過又不能發火,對於眼前的這個安逸,他來之前也是有過不少了解的,可以說是國家的功臣。

就那個HT-7項目,不但為國家弄到整套的高科技項目,還為國家引進不少的科研人才,國家給予他的獎勵已經收錄到某些部門的檔案裏麵。

可以說是在某些部門已經掛上號的人物,這次又在不知道什麽情況之下,居然弄來‘裏加’號的建造圖紙,這可真是令人無法相信。

安逸因為身處民間,自然不會知道,就在這些日子裏,國家的某些部門為了這份圖紙已經鬧成一個什麽樣子。

總之,這份圖紙牽扯到很多大人物的關注,特別是華夏的海軍相關部門,更是反應激烈。隻是各種級別的會議就不知道開過多少場,最後才得出一個決定。

當然也是為了保密起見,就算已經有了決定,也並沒有大張旗鼓地來見安逸,隻是委托他和劉左軍所長過來。沒成想,見麵之後,他的工作老習慣就讓安逸感覺不爽,結果現在都不和他說話了。

劉左軍所長是科研人員,一門心思隻關注圖紙的事情,其他的並不考慮。這下聽到安逸說圖紙並不在華夏,心裏就有些著急,擔心會不小心損壞圖紙,想讓安逸把圖紙盡快運回到國內來。依他現在的身份出境去羅斯國也不方便,需要太多手續申報,一時半會兒也來不及。

安逸卻是在看著那個肖剛不說話,把圖紙弄回到國內容易,隻需要給魯夫打個電話,讓他找一些卡車運過來就是,反正現在符市的口岸就和魯夫家開得也差不多,根本不會有問題。關鍵就是如果眼前這位國家安全部門的肖大主任不同意,安逸才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關於圖紙的問題我想還是要慎重,我可不想因為好心辦了壞事兒,萬一被人當成是別有用心,我豈不是要冤枉死了?”

肖剛其實也隻是一個工作習慣,隨口一問而已。來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上級領導的決定,來這裏就是想要幫劉左軍所長接收這些圖紙的,怎麽可能會不答應安逸把圖紙弄回到國內來哪。現在聽到安逸這麽說,也就越發地尷尬,呐呐地幾乎都說不出話來。

莊則棟則是在一邊嗬嗬地笑,就是不給肖剛打一個圓場。這件事情說白了就是海軍的事情,和他陸軍不沾邊,之所以帶著他們過來找安逸,也是因為上級領導下命令而已。

當然這不是說他對於國家軍隊建設不上心,可是再怎麽說,陸軍和海軍甚至空軍互相之間看不順眼也是由來已久,並不牽扯個人恩怨。

要知道國家軍隊建設的費用有限,總會有一方吃一些虧,以前因為陸軍是老大,軍費方麵一直都占據著大頭,小日子活得相當地滋潤。

可是隨著海灣戰爭的爆發,各種高科技武器的應用,還有海空軍在戰爭中所發揮的作用日益增強。於是國家也開始重新審視以前的一些建軍方略,對於海空軍的重視日益加強,投入自然也是越來越大。

軍費畢竟是有限度的,傾斜向一方必然會有另一方受損。而現在的情況就是陸軍的軍費將會被縮減,並且還有可能會有大量陸軍被裁撤,國家就是打算推行精兵的方針策略應對今後的國際形勢。

這可是莊則棟絕對不樂意看到,前車有鑒,這是很有可能再次發生的事情。要知道國家就有過百萬大裁軍,而那個時候莊則棟還做為部隊的主官主持過這方麵的工作,現在都不樂意去回想這些事情。

當然莊則棟所想的這些安逸並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安逸就會很肯定要告訴他,這是肯定會發生的事情。

時間再過去四五年,國家就會再次裁撤軍隊,數量是在五十萬。而在裁撤的軍種方麵,則是陸軍居多,可以說莊則棟的猜想是很正確的。

事情既然有這樣的原因,莊則棟保持著看戲姿態也就很明顯了。如果這次圖紙順利弄回到國內,國家是否會啟動建造計劃並不一定,可是對經費的劃撥卻肯定會有影響。

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想莊則棟提供幫助,隻要有上級領導的命令當然沒有問題,可如果想要他自覺自願地幫忙,那是根本不可能。

安逸當然對於國內諸軍種之間的小算盤不清楚,心裏隻是厭煩肖剛的那副嘴臉罷了。這家夥看人的眼神就和看一個罪犯差不多,這根本就應該算是一種職業病了吧?

肖剛的臉麵是有些拉不下來,可是完成任務要緊。而且安逸也不是普通人,以前的那些招數沒用,如此也就隻好放低姿態了。

安逸也並沒有打算再和肖剛計較,現在還是盡快把圖紙處理掉最要緊。這東西總押手裏不是個事兒,感覺也是心驚肉跳,都有些睡不著覺了。

於是安逸起身給魯夫打了一個電話,說明具體情況之後,魯夫也是立刻答應把圖紙給運送過來,時間差不多在明天。

安逸想了想,轉頭問了一下莊則棟,然後告訴魯夫直接把圖紙運送到軍營裏麵去,那裏才算是最安全的地方。

事情就是如此簡單地解決了,安逸轉身又坐回到沙發上麵,眼睛的餘光正好看到肖剛臉上那如釋重負的神情。心裏暗笑,這貨如果進門之後客氣一些,那裏用得著這麽費事兒?真是自找麻煩。

劉左軍所長是單純搞科研的人,聽到事情解決,高興得連連向安逸表示感謝。莊則棟也在一邊嘿嘿地笑。安逸則表示不用客氣,三個人互相說著客氣話,直接把那個肖剛當做空氣。

“咳,咳,事情是這樣的,國家對於有貢獻的人都會記得,而且也有一些獎勵。安逸,你這次的事情辦得很好,花費了多少錢報個數,國家給予報銷。”肖剛神情尷尬,可是活還是得幹,於是又開口說道。

安逸的表情明顯一愣,接著就開心地笑起來:“還能報銷啊,那可真是太好了。這次的總費用差不多一共一千萬盧布吧,換算成人民幣,你給我二億就行了。”

這一下不僅肖剛說不話來,就連劉左軍也是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好一會兒之後才開口說道:“這個價格也的確不算是貴,如果圖紙是真的,那也好比是白撿來的一樣。不過我還需要向上級打報告請求撥付這筆錢才行,這還需要一些時間。”

搞科研的就是單純,安逸也是忍不住笑出聲來:“劉所長,錢不錢的沒所謂,這批圖紙就算是我給國家做的貢獻吧,就不要錢了。嗬嗬。”

劉左軍可是沒有想到安逸居然會這樣說,二個億啊,說不要就不要了?這種風格簡直就是太高了,當時他就激動得說不話來。甚至就連肖剛也都驚奇地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至於莊則棟雖然也是有些驚訝,不過他畢竟是和安逸做過‘生意’的,而且也和魯夫這個奸商打交道最多,當然明白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道理,心裏清楚肯定不到二億。

不過就算是這樣,安逸這次給的人情也是不小。畢竟說到底安逸也隻是一個生意人而已,如此地發揚風格,這要是其他事情恐怕全國的媒體都是大肆宣傳,成為一個英雄人物。

當然他再怎麽敢想敢猜,也不會想到安逸隻用了一百萬盧布就弄來這麽些圖紙。這其中的差價可真是太大了。

事情到此已經算是解決,安逸既然說不要錢,那就等待上級領導決定再說。於是莊則棟起身說道:“今天就這樣吧,有事情等明天安逸去我那裏再說,我們現在走了。”

安逸一聽急忙也站起來說道:“你們現在要走?這可不行,得吃完飯再走。再說我有很長時間沒有和莊師長喝過酒了,這次正好一起喝酒。”

莊則棟連忙擺手:“算了,大中午的喝酒影響不好,再說我也喝不過你,哈哈。還是明天去營裏,我來招待你吧。”

兩人又推讓一番,莊則棟典型的軍人脾氣,說出來的話就不會再改變,安逸是怎麽留也留不住,最後隻能送他們出門。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安逸接到電話,出門開車駛向軍營。

這個電話是莊則棟打來的,魯夫就在他的旁邊,也拿過電話和安逸通話,貌似還挺委屈。

魯夫的意思就是今天他親自押車把圖紙送過來,沒想到的卻是剛一出口岸,就被一隊士兵給圍住,直接押送到軍營裏麵來了。

莊則棟解釋說這是肖剛主任的意思,一切為了保密和安全出發,所以就顯得有些嚴重,希望魯夫和安逸不要見怪。

安逸當時放下電話之後,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最後也隻能搖頭。

這個肖剛完全就是老派的作風,為人刻板,行事風格更是典型的官僚氣息嚴重。不過想想他的出身,也是難怪了。

安逸開車來到軍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快兩點,整個軍營還是如以前那般嚴整,就在軍營的門口安逸經過仔細的檢查,這才進入到軍營當中。

開車直接來到師部,安逸遠遠地就能夠看到政委舒展就站在門口,應該就是來迎接他的。

果然就在安逸下車之後,舒展也是笑嗬嗬走過來表示歡迎。

安逸握著他的手有幾分的感慨:“舒展政委有些日子沒見,風采依舊啊,今天是不是又要舉行什麽歡迎儀式?”

上一次大家一起喝酒的時候,舒展被安逸連續三大杯酒給灌翻,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奇恥大辱,是一定要找機會還回來的。

如此今天也正是一個機會,舒展也在用握手時的力度表明這個意思。兩人對視都是哈哈大笑,脾氣十分相投。

“今天當然要舉行一個熱烈的歡迎儀式,安逸,你就等著吧,我可是一直都記著你。哈哈。”

等到安逸和舒展一起走進師部,這才發現師部裏麵更要比以前熱鬧得多,不少生麵孔正在師部裏麵忙碌著,而魯夫則是老老實實地坐在一邊和肖剛在說話。

不用說,這個肖剛又在利用機會想知道關於圖紙的事情了,安逸直搖頭,根本不去管魯夫看到他所露出來的求救眼神。反正也都不是秘密,就讓肖剛去問好了。

依著魯夫的奸滑性格,又是羅斯國人,肖剛能問出來什麽內幕才叫有鬼。再者說了,昨天安逸就又和魯夫通過電話,關於一千萬盧布的事情也已經通過氣,根本不怕肖剛能找到什麽把柄。

舒展就在安逸的身邊,看著師部裏麵熱鬧的氣氛也是感慨地說道:“今天來得可都是貴客啊,除了你之外,海軍研究所的專家也來了不少。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肯定是要好好聯絡一下感情的。”

安逸也隻是笑笑並沒有說話。這些生麵孔應該就是來自海軍研究所的專家了,肯定是劉左軍所長調來幫忙查看圖紙真偽的。

想到這裏,安逸也覺得無聊,這些圖紙是不是真的,安逸自然也不知道,可是隻說這麽多的圖紙得看到什麽時候啊?

這時魯夫也走了過來,臉色發苦,看到舒展就站在安逸的身邊,也就沒有說話。看來他是被肖剛折騰得不輕,安逸看見他這副模樣也是想笑。

三個人就在師部裏麵看著這些專家們在忙活,時間一長安逸就有些忍耐不住,魯夫更是受不了總是這麽無聊,早就開始嘟嘟噥噥了。

舒展眼力勁很足,看到這種情況,就給安逸和魯夫另外安排了一個房間,讓他們先休息。

時間一直到晚上快七點半,圖紙查驗才算是結束。

當然以劉左軍的話來說就是隻能證明圖紙是真的,而是不是會有缺少的部分,目前還查驗不出來,隻能在以後慢慢再進行。

莊則棟和舒展不管這些,既然圖紙是真的,而海軍研究所也已經簽字驗收,那麽這次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接下來當然就是熱烈歡迎海軍方麵的專家朋友們的來訪。

晚上的酒宴還是標準的軍隊風格,大家互相拚酒,熱鬧得很。

這次海軍方麵就要吃虧一些,畢竟大都是一些專家學者,酒量有限,肯定是喝不過坦克師這夥酒桶的。

好在莊則棟和舒展心裏也有數,明白這些人可都是國家的寶貝,給他們灌上兩杯酒意思意思就行了,萬一喝出事情來不好收場。

如此一來,主力就變成了安逸和魯夫兩個人。這下他們可真是遇到對手了,安逸和魯夫可都很能夠喝酒的人。

讓人意想不到的就是,海軍研究所的這些專家,卻主動找上門來要喝酒。

這些年紀都要安逸父親大上許多的老專家,甚至不少都已經眼淚閃爍,表情也是十分的激動,一定要和安逸喝上兩杯酒。

劉左軍所長拉著安逸的手不停地表示感謝,還說一定要給安逸向國家請功。

其實對於功不功的安逸並不在意,上次HT-7項目的事情也是如此,安逸隻是覺得能夠為國家做一些事情很開心。

安逸心裏對這些專家的拳拳愛國之心也很是感動,這些人才是華夏真正站起來的脊梁,於是就陪著他們多喝了兩杯。

接下來自然就是重頭戲,特別是安逸,他‘酒神’的名號都已經開始在軍營當中流傳,魯夫的酒量也能夠應付一番。於是這場拚酒大戰激烈得好似真是在戰場當中一樣,簡直就是火星四濺。

最後的結果就是在座的幾乎就沒有一個能夠站直了自己回屋的,包括安逸也是一樣,隻能在軍營裏麵住下,沒有辦法再自己開車回別墅去。

第二天安逸開車回別墅的時候,已經又是下午,當然也是被蘇睿教訓一番。不過好在有魯夫在一起,蘇睿還會給安逸不少的麵子,算是讓安逸逃過一劫。

到此安逸來黑河要處理的事情就算是全部完成了,返回臨前的也就迫在眉睫,畢竟那邊事情也多,不可能總待在黑河這邊不回去。

蘇睿當然是十分的不舍,隻是心裏也明白,象安逸這種男人是不可能總守在她身邊的,也隻好放行讓他回去。

至於張寧,反應則是最為激烈。當時大家還是在吃晚飯,她就立刻丟下飯碗跑回自己屋子去了,一整個晚上都沒見到人。

等到清晨安逸準備離開的時候才出現,秀麗的雙眸哭得都紅腫起來了,讓人看得是憐惜不已。

安逸也是好言安慰張寧一番,強調她一定要好好學習,爭取考上東山那邊的大學,距離就可以接近,經常見麵。

雖然這次是被她折磨得不輕,其實安逸也算是能夠享受其中,甚至心裏有時還在竊喜,現在將要離開也有幾分的不舍。

蘇睿和張寧這時也已經相擁在一起哭泣著,看得安逸心裏越發地痛惜。無論如何也不能辜負美人的心意,必須要想出辦法生活在一起,永遠不再分開。

安逸回到東山省的時候已經是三月十八號,就在泉都機場,蕭如君和藺小琳一起過來接機。三人見麵自然會有一番交流,主題就是聲討安逸丟下工作去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