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把報告遞交上去之後,也沒有閑著,首先就得考慮到日出國那邊川木製造公司整體搬遷的問題。

因為受到目前國際大環境的影響,華夏在引起這些工業生產類項目的時候,會受到不少的製約,所以需要進行一些公關說服工作。

不過在收購川木製造公司成功之後,安逸已經吩咐真田壽二在進行這個工作了,另外還有高橋麗子在進行協助。

目前進度很不錯,已經就快要達到最終目的。其實日出國的製度也決定公關說服工作的必要性,雖說也會有種種的限製措施,卻有著更多可以繞過這些措施的辦法。

安逸就是借助著明珠港富達公司合資的借口,完全繞過日出國對華夏出口機器設備一些禁令,從而能夠達到全盤引進川木製造公司的目的。

這邊引進項目的工作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當中,安逸所關心的臨前官場的變動也終於在二月初有了結果。

首先於向前被查實運用各種手段侵吞公款達到一百七十八萬之巨,已經被開除公職送交給司法部門查辦。這是當然的事情,沒有出乎意料的地方。

讓安逸感覺吃驚的就是,做為於向前的直接領導,也是一手把於向前提拔重用的餘作同,居然隻是得到一個處分就算完了。

這可真是太讓人意外了,這些天根據安逸所得到的消息,省裏對餘作同的處理意見一直都很嚴厲,形勢也是越來越趨向於嚴辦,可是沒有想到最後居然是雷聲大雨點小,所謂的處罰根本就是不痛不癢,這可是讓安逸百思不得其解。

當然最讓安逸感覺不解甚至有些不爽的還有藺懷遠的態度,原本在他家裏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也得到了他的一些承諾,就是要把餘作同拿下,然後扶正蕭光宇的。

可是後來藺懷遠不僅是在保這個餘作同,現在正在擋住洪鑄把餘作同調整到人大的建議,最後也隻給了一個處分了事兒。這簡直就是在拆台嗎,都不知道藺懷遠到底是怎麽想的。

安逸心裏鬱悶,好好的一個機會就此浪費,再想找到這麽一個機會恐怕不易。餘作同老奸巨猾的,以後很可能再也不會露出破綻。

難道這是因為餘作同的某些後台發力了?這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如果真是這樣,倒也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其實讓安逸覺得鬱悶的還有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關於安自軍文章的問題。這都眼看快到二月底了,可是記憶當中總設計師巡視講話卻一直都沒有出現,而且在這個時候,鄰國也就是剛剛發生劇變不久的羅斯國形勢也發生了變化。

就和安逸預料的一樣,羅斯國在解體之後,為了安定民心,更是為了展示成果,立馬推出了國有資產分配的工作。

幾乎每一個羅斯國的民眾都能夠得到價值近二萬盧布的國有資產,都是以股票形式存在交給羅斯國民眾保管。

也就是說,一夜之間羅斯國民眾手裏就多出一大筆的財富,整個羅斯國都開始沸騰了,所有人都在高呼勝利,擁有現在的羅斯國領導階層。

就在這種形勢下,安自軍所寫的那三篇文章也被翻了出來,無論的所謂精英人士開始爭論起來。總的論調就是鄰國能夠成功,那麽華夏也應該可以,當然這種成功是指分配國有資產,讓國內民眾享受到國家發展的好處。

而這種形式之下,安自軍所寫的這幾篇文章可就擋了太多人的路,拿出來口誅筆伐也就很正常的事情。可就在分配國有資產這一點上麵,無論是保守派還是激進派,居然都差不多能夠達成一致。

現在隻有少數人是堅定的國有派,認為羅斯國這樣做隻是自掘墳墓,而大數的人都被晃花了眼睛。

於是在這種形勢下,安自軍就被雙方炮火集中起來開始攻擊,一時間去年的那種攻擊盛況再次上演,甚至在程度上麵有過之而無不及。

安逸當然了解所謂的羅斯國創新是怎麽回事兒,就現在來說,彼得還在樂哈哈地等著撈錢哪,就等著在羅斯國發一筆大財。華夏如果也來這麽一出,除非是腦子進水。

可是形勢就是這麽古怪,安逸一直都在等待著總設計師出來,隻要他一出來說話,現在亂糟糟的形勢就會為之一清。

可是他老人家就是不出來,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就是因為安逸重生的緣故,所以把這段曆史給改變了?這樣的話,可真就是糟糕了。

老爸的事情,再加上餘作同還在逍遙,又有引進項目的事情,這些都夾雜在一起,弄得安逸也有些上火。

“蕭伯伯,你說這算怎麽回事兒,我都感覺瞎忙活了,弄了半天餘作同半點事情也沒有,真是喪氣。”就在蕭光宇的家裏,安逸不停抱怨著,心裏煩悶得很。

臨前這邊蕭光宇是自己住,安逸有空兒的時候也會來看看他,今天心裏煩悶,安逸來到蕭光宇的家裏坐一坐,順便發發牢騷,最好能夠傳到藺懷遠耳朵裏麵,這樣安逸心裏就會舒服一些。

可是他在發牢騷,蕭光宇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雙手抱著一杯茶水慢慢喝著,神情是無比的安穩。

安逸心裏納悶,就不相信這麽好的機會失去了,蕭光宇卻一點遺憾也沒有,要知道他來到臨前被餘作同壓製得可是有好幾年了。

“蕭伯伯,你說這究竟算是什麽?我是想不通啊,這麽好的機會。”安逸繼續說道,心裏隱隱感覺好像沒弄明白什麽事情。

蕭光宇放下手裏的茶杯,看著安逸說道:“其實這事情我早就知道,藺懷遠也給我通過氣,我是同意的。”

嗯?這是怎麽回事兒,安逸禁不住坐直了身子,等待著蕭光宇繼續往下說。

“省裏對於餘作同的看法相信你也知道,藺懷遠並不同意洪鑄對餘作同的處理意見,一直都在抵-製。”

“是啊,我都覺得奇怪這是為什麽,先把餘作同拿下來再說嗎,然後蕭伯伯你不就能夠上任了嗎?”

蕭光宇微笑著說道:“你是隻知其一啊,洪鑄的意見是拿下餘作同行署專員的職位,讓他去人大任職,所以藺懷遠不同意。”

“人大任職?這也沒什麽啊,基本上就等於是掛起來了。”

“嗬嗬,是掛起來了,可還是在臨前啊,人大雖然現在作用不明顯,可是也得看是誰坐鎮,餘作同可不是普通人。”蕭光宇耐心解釋說道。

安逸一聽也是有些明白了,人大現在的確作用不明顯,可是畢竟職權上麵會對蕭光宇有所製約。並且如果是餘作同去的話,恐怕這種製約會更加地嚴重。這就好像是給蕭光宇戴上一個緊箍咒一般。

看來洪鑄也是沒安好心啊,他對餘作同是看不順眼,可也不想就此把臨前交給藺懷遠一係,於是就想這樣給蕭光宇加個絆子。

洪鑄明顯是想要爭取一些時間,如果所料不差的話,後手就是給臨前安排一個市長,用來和蕭光宇扳手腕,總之不會讓蕭光宇舒舒服服地掌控住臨前。

果然接下來蕭光宇又說道:“如果藺懷遠同意的話,我是能夠成為行署主任,可接下來臨前人事就會發生強烈的變動,李常華很有可能會被調整到別地去,再空降一個市長過來,嗬嗬。”

這些在官場上混的都不是一般人啊,安逸心裏隻能如此感慨,簡直都是人精,腦子太靈活的,看人也太透徹了,這得費多少腦子啊,真是太累了。

安逸心裏感慨著,卻又想到一個問題:“那麽餘作同就這麽算了?我還是覺得很可惜啊,這麽好的機會……”

“嗬嗬,當然不會這樣算了。最多年底吧,餘作同的年齡也到了,會直接讓他退下來,這樣省事兒。”蕭光宇輕描淡寫地說道。

安逸一聽卻是一愣,看著蕭光宇說出來話來。蕭光宇臉上的神情十分的耐人尋味,明明是微笑著的,可是安逸卻覺得身子有些發冷。

這招狠啊,年底時候餘作同因為年齡到了,所以直接讓他退下來,那樣的話就直接失去任何製約蕭光宇的手段。而且也失去了現在去人大的機會……

安逸心裏直接把剛才的評價推翻掉,這些混官場的人,各個不但是人精還都是心狠手辣之輩。

藺懷遠和蕭光宇的這一招使出來,不但為蕭光宇掌控臨前掃清的障礙,也把洪鑄想往臨前摻沙子的想法落空。於是藺懷遠一係就能夠輕輕鬆鬆地得到整個臨前的掌控權。而且這樣做也不會得罪餘作同背後勢力,算是給他一個體麵退出臨前的機會。

好吧,安逸這時是完全服氣了,官場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混的,不但腦子要好使,眼光更得長遠,最重要的就是要心狠手辣。這就和武俠小說裏麵的說得差不多,一定要讓對手永不得翻身才行。

如此官場安逸自覺是混不了,腦子什麽的沒問題,可是算計人的能力可就差遠了,根本想不透其中的奧秘。如果今天不是蕭光宇給他解讀出來,估計安逸以後也不會想明白。這可真是一個相當有用的經驗。官場鬥爭雖然是看不到硝煙,可是其中的刀光劍影一點也不差,而且後果也是同樣的慘烈,一著不慎就會輸掉全局,很難再扳回來了。

看到安逸沉思點頭的模樣,蕭光宇也是暗自點頭,今天有意地把其中的一些爭鬥告訴安逸,就是想安逸多多接受一些官場的經驗,看來效果很不錯。

“對了,安逸,你前些日子在那裏得到的消息,說那位元想要走一走的?”蕭光宇想到一件事情,問安逸道。

安逸一愣:“聽京都的一位朋友說的,怎麽了?”剛說完他也反應過來,有些興奮地問道:“難道這是真的?沒想到,居然會是真的。”

蕭光宇點點頭:“不要外傳,消息現在還沒有發布出來,隻是一個通知而已。”

安逸現在心情已經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今天可真是一個好日子,不但壓在心頭的關於餘作同的事情有了結果。並且還知道了那位老人家即將出行的消息,這麽一來可真是撥開風雲見日月了啊,好日子就要來啦。

隻是有一點,安逸有些不解:“通知?什麽通知,發給咱們臨前的通知嗎?這種事情用得提前發通知?”記憶當中這位老人家的路程可不包括臨前啊,怎麽給臨前這邊發通知哪?

蕭光宇點頭說道:“今天收到的,餘作同被叫去省裏了,行署亂成一團,通知就轉到我這裏來。說是會路過咱們臨前,要看看老區現在怎麽樣了,行程也包括開發區。”

餘作同被叫到省裏估計是要被批得不輕,活該,自己找的,安逸心裏也有幾分的快意,雖說現在不能拿下他,讓他多挨點批評也行。

這邊蕭光宇還在繼續說:“通知中還點名要見你的父親,回去之後你告訴他一聲,你也要幫忙準備一下,明白嗎?”

他老人家要見老爸安自軍?安逸當時頭腦都是一暈。

雖然這個想法在心裏由來以久,一直都要想著如果總設計師接見老爸,將會對老爸的前程有著無以估量的促進作用。

可是現在聽到不但他老人家會路過臨前看看開發區,還真的要見老爸安自軍……

這可真是太幸福了啊,回去得好好查看一下今天是什麽日子,簡直就是無敵幸運日啊。

安逸臉上都笑開了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蕭光宇看著安逸的模樣,也是在笑,當然能夠理解安逸現在的心情,也更明白經由那位老人家接見,會對安自軍有什麽樣的幫助。

這些日子以來,安自軍所承受的壓力,蕭光宇也是清楚得很,不過他能夠做到的也實在有限。

更因為所處位置的關係,他雖然對安自軍的主張很是讚同,卻不能夠在明麵發表文章進行支持,現在得到總設計師將會接見安自軍的消息,心裏也是特別地高興。

在體製內和官場上麵這麽久,蕭光宇可是知道這對於安自軍意味著什麽。如果應對得體,能夠得到那位老人家的賞識,安自軍的仕途就等於進入到一個全新的局麵,前程無可限量。

至於讓安逸幫忙,也是因為蕭光宇明白安自軍的文章當中有不少是安逸提供的想法,所以才會這麽說。

安逸這時已經開心得合不攏嘴,聽到蕭光宇的囑咐連連點頭,這是當然的了,不僅會給老爸幫忙應對,還得給他多提供一些想法和信息。

隻要能夠在總設計師他老人家那裏留下深刻印象,安自軍前程無憂,另外更可以借此機會,把安逸心中的一些想法通過老爸告訴總設計師,也許能夠幫助國家少走一些彎路也說不定。

由蕭光宇出來之後,安逸還感覺頭腦有些暈乎乎的,原想著直接去找老爸,告訴他這個喜訊,可是又一想現在老爸正是工作的時候,並不合適,還是先回公司理清思路為好。

隻是安逸在心情激蕩之下,回到公司都有些坐不安穩,看得李彤也是有奇怪得很,問他出了什麽事情。

安逸自然得遵從蕭光宇的囑咐,現在還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隻是說今天心情挺好,所以顯得高興。

李彤看到安逸開心的樣子,也是挺高興的,最近一些日子安逸明顯脾氣變得有些暴躁,時不時就會提溜出幾個人訓斥一番。

如此覆巢之下,包括李彤在內都讓罰了小五千塊錢。現在看到安逸重新恢複以前開心的模樣,李彤心也是暗叫苦難的日子終於過去了。

“你高興就好,我這裏還有一件事情,估計你還能再高興一點。”李彤笑嗬嗬地說道。

安逸一聽也樂了,今天難道是好事兒都一起來了?問李彤說道:“說來聽聽,我今天就想多樂嗬樂嗬。”

李彤笑嘻嘻地說道:“現在於向前不是完蛋了嗎?前些日子管俊輝的公司借助他幫忙弄到一筆貸款,現在我叫一個銀行負責貸款的哥們去他們公司催要,哈哈,他們現在恐怕都要哭了。”

安逸也樂了,這一招相當地狠啊,李彤辦得漂亮,“幹得好,就是不能讓他們舒服了,一定要去催要,讓他們想辦法去籌錢,我就不信在臨前玩不死他們,哈哈。”

李彤說得還真是沒錯,估計管俊輝他們現在恐怕真的要哭了。不僅被安逸打壓,不得不加大投入,資金都被壓在臨前建設項目上麵抽不出來。

現在更是因為於向前出事兒,前麵的貸款銀行以違規為由催要,要想渡過難關就得再去籌錢。

這可是安逸最想看到的結果,這裏是臨前,是安逸的地盤,最不怕你有錢往裏投了,越多越好。

安逸還有得是後手對付他們,最後一定要讓這些喝國家的血,占群眾便宜的的人渣都把錢給吐出來,光溜溜地滾出臨前去。

比方說現在管俊輝在廣場附近地塊的房地產項目,安逸做為直接的競爭對手,自然會不會留任何的情麵,不少招數都已經使出來。

廣場建設項目做為臨前多少年都沒有出現過的大規模建設項目,早就已經成為整個臨前市民最為關心的一個話題,往往大家夥在上下班或者休息的時候,都會想著到建設工地現場看一看。

當然工地裏麵因為安全的原因是進不去,可是隻在外麵遠遠地看一看,感受一下工地熱烈的建設氣氛也是一個很不錯的消遣活動。

更不用說現在廣場附近地塊正在開展的房地產建設項目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更是能夠吸引人們的目光。

現在臨前的市民路過廣場建設工地的時候,都能夠看到有五棟大樓正在緊張的施工,傳出來機器轟鳴聲也是喧囂無比,日夜都不停息。

這對於臨前的市民來說也算是一景,以前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的大樓同時施工的。而且聽說都是二十層高的大樓,這對於臨前的市民來說都象是神話一樣。

二十層高的大樓,並且一下子就是建設五棟?由這一點上來看,臨前的現代化進程也是陡然加快,即將告別以前那種老區窮困潦倒,房屋老舊的破舊形象,臨前的市民心裏也是充滿著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