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來隻是想來看一看然後就走,卻沒成想救了張寧。就好似冥冥之中有一隻命運的大手,又再開始撥弄琴弦,人生際遇真是難說得很。
心裏思緒翻滾不休,安逸已經扶著張寧來到酒樓的大門前,深吸一口氣,抬手輕輕推開大門走進去。
時間已經過中午,酒樓內並沒有顧客吃飯,聽到有人推門進來,坐在櫃台後麵的女人抬頭一看,頓時驚訝地說道:“小寧,你怎麽了?”急忙走出櫃台小跑過來。
這個女人看年紀有二十歲左右,高挑的身段有一米七三四高,皮膚白皙長相秀美,黑色雙眸如一泓深不可測的潭水,似乎裏麵蘊含著千言萬語。彎彎娥眉鼻梁如蔥管般挺直,薄薄的紅嘴唇輕抿,令人一看印象難忘。
隨著這個女人的接近,安逸的心跳越發加快,手上勁道也不自覺地開始加大。張寧哼一聲掙脫出胳膊,麵對著來人著急的問話,不鹹不淡地說道:“沒什麽,剛才不小心碰了一下,不用你管。”
這個女人眼神頓時就是一黯,轉頭看向安逸,黑色的眼眸好象會說話一般,似乎就是在問安逸是怎麽回事兒。
安逸這時也穩定下心神,簡單地把剛才差點出車禍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個女人臉色焦急起來,顧不上張寧掙紮,走上前來上上下下地檢查一番。最後發現張寧除了膝蓋,並沒有其他受傷,這才鬆一口氣。
安逸看著眼前低頭忙活的女人,頎長如天鵝般秀美脖頸微偏著,黑色的秀發挽在腦後成一個利落的發髻,襯得她皮膚雪白細膩。
就在圓潤如水滴般的左耳輪後麵,有一顆黑色的小痣——隻要碰到,她就會咯咯笑個不停……安逸的思緒又有些飄乎。
“真是太感謝你了,我叫蘇睿,這是我的妹妹。請你先坐一下,我扶她上去休息。”
蘇睿看到張寧點頭,衝著安逸感激說道,轉身扶著張寧往樓上走,邊走還在喊:“二萬,你死了?快點下來看看小妹,她受傷了。”
蘇睿說話帶著明顯的華夏北方口音,清脆悅耳,就好似冰淩叮鈴碰撞,顯得幹脆利落。不過說話的內容卻是相當火爆,明顯脾氣並不象她長相那般美好。
安逸卻是早就習慣,隻是微笑著打量。蘇睿上衣穿著緊身黑色皮衣,收腰設計勾勒出誘人身段的曲線妖嬈。
如此她那對胸前的豐滿,在皮衣包裹之下顯得更加茁壯。盈盈一握的腰身上麵穿著短皮裙,露出一雙長度驚人的美腿,穿著黑色緊身褲襪,大腿圓潤小腿纖細,越發映襯出美腿的線條筆直修長,腳上是一雙黑色皮靴,邁動之間發出聲聲脆響,整個人都是無比的靚麗青春。
蘇睿年紀就和蕭如君差不多大,正是女人一生中最為美好的時間,現在的蘇睿,就好似一朵深夜中靜靜開放的玫瑰,散發出幽雅深沉的暗香。甚至要比幾年後安逸見到她的時候,更加地漂亮和氣質動人。
隨著蘇睿的大聲叫喊,樓上跑下來三四個青年人,當先的那個身高和安逸差不多,體格卻更粗壯。長得四方臉,濃眉大眼鼻梁挺直,隻是臉色黝黑沒有表情,理著短寸的頭上有一道明顯的傷疤,讓人一看就能知道不是走正路的那類人。
而且現在天氣已經有些冷,這些人身上卻還隻穿著緊身厚T恤,顯示出胸膛上麵累累結實的肌肉,脖子上麵有的還掛著粗如手指般的金項鏈,晃來晃去閃爍著金光,更加能夠令人明白他們的身份,肯定是道上混的痞子之流。
其實這類人在黑河數量可不少,北方邊陲城市邊貿發達,各類人員聚集混雜,再加上全國各地趕來的客商。而且對麵的羅斯國也是同樣狀況,如此黑河的治安就很成問題。
當然現在安逸卻不關心這些,這人其實他也是認識。本來名字叫沙鵬程,因為平時喜歡打麻將,腦筋又時常反應遲鈍,得了個外號就叫二萬。
下來的這些人看到張寧受傷,全都咋咋呼呼的,看向安逸的眼神也沒多少善意。蘇睿嘴裏高聲吩咐著,張寧被簇擁著抬上樓。
蘇睿回過頭笑著招呼安逸坐下:“今天真得好好感謝你,晚上來吃飯吧。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哪?”
安逸看著蘇睿黑如點漆的雙眸,愣了一會兒,低聲說道:“我叫安逸,東山省人,來黑河這邊有業務要辦的。”
蘇睿卻是沒想到安逸會這麽直接,咯咯笑起來:“安逸,好名字啊,歡迎你來到黑河,祝你業務順利發大財。”
安逸點頭,看著眼前蘇睿靈透如水的雙眸,又開始發呆——就連這句話,也是和那時說得一模一樣……
蘇睿早就習慣這種目光,晶瑩的雙眸透出一股笑意。招呼安逸到旁邊坐下說話,然後邁動修長的美腿,來回兩趟給安逸端來茶水和瓜子。
安逸的目光一直都在追隨著她的身影,高挑誘人的身段,一雙修長挺直的美腿,好似林中小鹿般充滿彈力。凹凸有致的美好曲線,扭動間透出難言的媚意,令人的視線沒辦法離開。
這時蘇睿也忙活完了,坐下看著安逸,說道:“看你的模樣,現在還是個學生吧?跑來這麽遠做生意,可不容易的。”
安逸一愣,自己並不是來作生意的,明顯蘇睿是誤會了,認為來黑河這邊的都是生意人。
蘇睿的雙眸黑如點漆晶瑩透亮,靈秀得象是一潭池水,真象是會說話一般。看到安逸發呆模樣,雙眸微眯,長長的睫毛忽閃著,透過一股笑意。
“哦,我大專畢業,正在考本科。”安逸已經回過神,不禁有些笑話自己:“這次是來做有業務處理,剛才隻是湊巧,不用感謝的。”
“你真是學生?還是大專生,跑來做生意,可真是少見。”蘇睿驚訝地說道。一個大專生居然跑來做邊貿生意,難怪她會驚訝。
知道她這是誤會了,不過她這聽風就是雨的脾氣真是一點也沒改變,安逸心裏覺得好笑。
“對了,你這裏有電話吧?我想給朋友打個電話。”安逸想到昨天羅克敵強調要給他打電話,要一起出來聚一聚的,結果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打。
蘇睿指指酒樓櫃台那邊,“那裏就有電話,對你是免費的,咯咯。”
安逸笑了笑起身去打電話。羅克敵正好有空,年假期間部隊正常值班之外,事務也並不多,今天正好他有一天的輪休假期,想要找安逸聊天。
打完電話安逸走回來,笑著對蘇睿說道:“我得走了,有朋友要來找我。”語氣之熟稔,好似認識她多少年了一般。
蘇睿也是有些奇怪,不過挺喜歡安逸的這種態度,嬌笑著說道:“哦,那你晚上和朋友一起來吃飯吧,正好我也要感謝你的。”
安逸點頭:“行,晚上我有朋友一起過來吃飯,不過感謝的話不用再說了,湊巧的事情。”
蘇睿咯咯直笑:“你別客氣,晚上過來吧。對了,你來黑河做生意,如果需要幫忙,盡管找我。”
……
兩人說話的語氣越發熟稔,越來越象多年的老朋友,蘇睿心裏是越發覺得奇怪,安逸卻是明白得很。
兩人的確是認識多年了,隻不過現在是重新認識而已。對於蘇睿說話的風格和脾氣,估計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然能夠句句都說到她的心底。
從酒樓裏麵出來,安逸轉頭看著這座酒樓。這座雲睿酒樓,名字如此怪異,其實是由張寧的哥哥張雲和蘇睿兩人名字組合而成。
張雲這人可不簡單,龍江省綏芬河市人,當初和羅斯國邊貿還沒有開始的時候,他就組織一批人私地下做邊貿活動,說白了就是走私。
因為手段高明,為人又仗義大方,張雲很是有一批敢打敢拚的手下,風頭一時無兩。整個邊境兩岸提起張老大,就沒有一個不知道的。
那時蘇睿是張雲的女朋友,兩人也訂有婚約。隻是在結婚前的兩個月,張雲過境交易之後失蹤,後來發現死在羅斯國的原始森林裏麵。
蘇睿散盡家財想要找到凶手,卻沒有結果。張雲死了,手下也就散了夥兒。半年前蘇睿帶著剩下的幾個手下和張寧來到黑河,開了這家雲睿酒樓。
安逸前世大概在三四年後,也會象今天這樣來到這裏,認識了蘇睿。經過幾番接觸,互相都有好感,甚至一度達到談婚論嫁的程度。隻是因為張寧的拚死反對,最後隻能分離。
這次的情況明顯不一樣,機緣巧合救下張寧,估計這小妹妹不會再象上次那樣仇視。隻是現在安逸已經擁有蕭如君和藺小琳,對蘇睿的感覺比較複雜,更多的是想彌補前世遺憾而已。
安逸清楚的知道,蘇睿的第一次就是交給了他,後來兩人卻沒有辦法在一起,其中苦楚真是冷暖自知。甚至這都改變了安逸後來的處世態度,花花公子生涯的開端也是來源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