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雷華起身:“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省計委一趟,盡快把你這件事情落實下來。你剛才說得對,下麵廠子不容易,能夠研發出來好的產品,費心費力不少,省裏是需要支持一下的。”
安逸沒有想到雷華居然如此雷厲風行,當時就是一愣。藺小琳卻是知道雷華的風格,這其實也是藺懷遠的風格,隻要能夠辦的事情當時就得辦,拖延可是大忌。
雷華走在前麵帶路,安逸和藺小琳跟在後麵,坐著電梯連續上樓下樓,又從辦公大樓的主樓轉了好幾個彎,來到辦公大樓附樓的四樓,這裏整整一層樓都是省計委的辦公地點。
東山省計劃委員會長期承擔省內經濟管理的職能,論起來算是一個重要的職能部門,當然這得是在以後才能有所體現,現在計委的作用卻並不太重要,務虛方麵比較多。
對於這一點安逸自然是知道的,隨著華夏經濟建設的不斷發展調整,由‘計劃經濟體製’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製’的逐步轉變,計委的功能也在不斷發生著轉變。
應該就在幾年以後,大概在九八年的時候,在那位著名的鐵腕總理任內,將‘國家計劃委員會’更名為‘國家發展計劃委員會’,把主要職責放在管理經濟全局事務上,著力製定發展戰略進行宏觀管理,致力於創造公平競爭的市場環境,減少繁多的行政審批手續。
等到二零零三年,新任國家總理繼續對計委進行改革,改組為‘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從而使得‘計劃’二字,完全從華夏政府部門中消失。這也標誌著華夏徹底進入市場經濟階段,著名的發改委也是由此而來,甚至都有小國務院之稱。
安逸跟在雷華的身後向前走,眼神堅毅步伐也很是穩健,麵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隻在腦海中不斷地分析思忖著。
其實這件事情本不用雷華親自來,畢竟藺懷遠分管農林機械和教育口,紅光機械廠申報省優稱號的事情屬於職能範圍,正常地走走程序,隻在需要的時候打個電話,應該就可以了。
要知道雷華做為省領導的大秘,身份可不一般,親自來到這裏也是一件不小的事情。正在辦公的計委工作人員,都在驚訝地互相嘀咕,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接著就又看到跟在雷華後麵的安逸和藺小琳,有心人可就更加驚訝。
藺小琳雖然一向低調,可是見過她的人也是有,而且都在省府裏麵辦公,辦公室天然環境下很少會有能一直保守的秘密。現在她和雷華副秘書長一起陪著那個年輕人出現在這裏,真是不由得讓人浮想聯翩。
雷華領著一路通行無阻,直接來到省計委主任辦公室,遠遠看到一個中年人站在門口等待。雷華加快腳步走過去,嘴裏還說道:“趙主任親自出來迎接,可不敢當啊,哈哈。”
藺小琳低聲給安逸介紹,這位中年人名字叫趙沛東,今年四十五歲,東山省祈州市人,現任省計委副主任,也是雷華的老朋友,兩個的關係很近。
安逸一聽心裏也很高興,有這層關係在,事情就好辦多了,對雷華肯如此幫忙很是感激。
趙沛東哈哈笑著伸手和雷華握手,嘴裏也說道:“雷大秘書長親自過來,我那敢擺架子啊。另外小琳也來了,我更不敢坐屋子裏,怕她找我麻煩啊。”
藺小琳一聽臉色也泛紅,走前兩步脆聲聲地說道:“趙叔叔,你每次都笑話我,那我以後不來找你了,你也別想再上我家大門。”
趙沛東哈哈大笑:“那可不行,小琳最乖了,叔叔開玩笑的,你能來我高興著哪。”說著話伸手把雷華他們讓進辦公室。
安逸聽得也是好笑,這邊叫雷華做雷哥,那邊叫趙沛東是趙叔叔,而雷華和趙沛東又是朋友,平輩相稱,這感覺可是有點亂。
雷華心思縝密,看見安逸的神情,笑著解釋,“大家各論各的,趙主任可是平易近人的,不過就是象棋的水準差了點,哈哈。”
“你個雷華,就知道揭我老底。告訴你,最近我可是仔細研究過棋譜。有機會咱們再練練,看我怎麽教訓你。”趙沛東耳朵也挺尖,聽到雷華正在編排他,笑哈哈地說道。
這人看起來挺不錯,性格很直爽,安逸心裏暗暗點頭。不過能夠成為廳級幹部,胸中沒有丘壑根本不可能,自然不能隻看表麵。
幾個人來到辦公室裏麵坐下,趙沛東的秘書端上茶水然後退出去,輕輕帶上門。
雷華這時找到機會,笑著給趙沛東介紹安逸:“這位年青人就是安逸,我和你說過的。臨前的紅光廠申報省優稱號的事情,希望能把程序走得快一些,就當支持下邊工作了。”
趙沛東和安逸握手,仔細地看了看安逸,點頭笑道:“不錯,是個精神的小夥子,你坐下吧。”沉吟一會兒,又對雷華說道:“你昨天給我打過電話,我就找來紅光廠申報的資料看了看,申報省優稱號沒問題,至於時間上麵,我會盡量請審核專家組速度快一些,爭取一個星期出結果吧。”
安逸一聽心裏大喜,這一下事情可真是全部搞定了,如此順利超乎想象,急忙開口表示感謝。
趙沛東擺擺手:“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紅光廠最近發展勢頭不錯,有機會我都想去看一看,如果能夠總結出來國營工廠轉變經營思路取得發展的經驗,那就是最好了。”
“這沒問題,到時歡迎趙主任蒞臨指導,紅光廠掃席以待啊。相信隻要趙主任去看一看,一定會發現更多更好的思路的。”
安逸急忙開口順著話就開口邀請,如果真能夠叫趙沛東去紅光廠走一趟,對於紅光廠來說,可真是一個利好的消息了。
趙沛東可沒想到安逸如此會來事兒,當時就是一愣,對於安逸會如此的自信起了幾分興致。
本來他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到安逸身上,畢竟年紀太輕,那怕顯得成熟老道,也隻算是少年老成,趙沛東見得可是太多了。之所以對安逸客氣,也是看在雷華和藺小琳的麵子而已。
隻是現在接觸下來,對於安逸的觀感也是在不斷地調整,特別是安逸最後所說的思路問題,正巧是趙沛東現在最為頭疼的事情,自然也想聽一聽。
現在華夏全國的國營企業效益大麵積滑坡,中央領導都特別地著急。做為計委的職責範圍,趙沛東每天考慮著如何改善這種情況。臨前紅光廠最近風頭強勁,早就引起了他的注意,有心從中總結經驗,希望能夠對國企改革有幫助。
“好啊,看來你對於紅光廠很有信心嗎,這麽說來肯定會有很價值的東西給我看了,能不能先透露一下內容?如果真的是有價值,我就一定會去。”
安逸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雷華,感覺自己可真有些搶話了:“我其實懂得也不多,恐怕會說不好,最好趙主任能親自去看一看,那樣會了解更多。再說今天是雷哥帶我來的,還有事情要說的吧?”
雷華坐一邊笑著擺擺手並不以為意,就和趙沛東一樣,也很有興趣地看著安逸,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因為分管工作的原因,藺懷遠一向對於國營企業特別關注,也一直都想找到提高國營企業經濟效益的辦法。
雷華當然也是會特別留意這方麵的事情,這次正好可以聽一聽安逸的說法,如果真能總結出有效的經驗,可真是一件好事情。
“國營企業的問題很多也很複雜,除了自身的負擔過重之外,管理和經營思路僵化也是一個原因。”
安逸想了想開口說道,“這些相信趙主任比我知道的更清楚。現在我想說的就是,國營企業要想走出困境,轉變經營思路,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當然這個題目有些太大了,幾句話根本說不清楚的,而且也完全超出我的能力了。”說到這裏安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趙沛東臉色保持著笑容,隻是點頭示意安逸大膽往下說。既然是這樣,安逸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轉變經營思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說實話,有些國企管理者根本不稱職,思想僵化不說,自身操守更不過關,企業經營的好壞又和他們的前途沒關係,這就容易出現大問題。”
這個話題有些尖銳,趙沛東和雷華聽到也是變化了一下坐姿。安逸也不想糾纏這些,幹脆就此打住,想了想轉變方向繼續往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