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合作

“羅少爺，您看這件落月弓可否入您法眼，此弓用上等柘木，三色牛角，牛筋，鹿膠等材料精製而成。雖然這些材料算不上名貴，但勝在實用。”

喀木接過侍從遞來的長弓，似乎覺得說得還不夠，繼續道。

“眾所周知我山地族人善射，族中能開四十公斤烏月弓的漢子數不勝數，能夠開這落月弓的卻是不多。此弓弓力為五十公斤，威名冠絕南海諸族。精度之高可在百步之內，射於方尺之皮，徑寸之的。無論是莫琪人、蒙太人還是你們漢人攝於其威名都是不敢越我山地族雷池一步。”

羅凱對於喀木的自吹自擂沒有表示反對也沒有表示讚同，跳梁小醜而已，弓雖勁，又怎能比得上大炮火槍。

厲擎蒼從小生活在天朝上國，骨子裏有著華尊夷卑的觀念，正逢國家遭遇列強入侵，國將不國，國仇家恨，最是見不得蠻夷之輩在麵前耀武揚威。是以厲擎蒼決定好好教訓一下這些化外蠻夷。

厲擎蒼毫不客氣，搶過喀木手中的落月弓，扭腰調胯，吐氣開聲，脊柱彈射，大筋鼓蕩，虎嘯一聲，吞氣入腹，一把拉爆了這張五十公斤的大弓，斷開的弓臂甚至因為巨大彈力帶起一截弓弦崩射而出，撞在牆麵上發出一聲悶響。

厲擎蒼整個動作雖然一氣嗬成，幹淨利落，看似輕鬆，實際上已經用出了全力。五十公斤弓力的大弓放在古代也是相當強勁的。唐代以前一石大約為五十斤，五十公斤相當於兩石。

三國時期黃漢升年近七十，兩臂尚開三石之弓，渾身還有千斤之力，七旬有餘，尚食肉十斤，臂開二石之弓。黃漢升那是漢中王劉備冊封的五虎上將，有萬夫不當之勇，傳說中的人物，用的就是三石之弓。厲擎蒼能夠拉爆二石之弓其力量是四石、五石，還是六石已經無從計量，但絕對是屬於絕世猛將一流了。

喀木也算見多識廣之人，能夠開三石之弓的勇士也不是未曾見過，但是像厲擎蒼這樣毫不拖泥帶水的拉爆落月弓的人卻是見所未見，而不用扳指護手拉折大弓手不受傷的，更是聞所未聞。

“漢人之中盡然有此等猛士，今天鄙人算是長了見識。小店雖然還有寶弓，卻是不想拿來獻醜了。”喀木打了個哈哈，雙方都不在做聲，氣氛逐漸沉悶下來。

“喀木族長，你也不用再裝，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來這裏就是為了見識下你們山地族落月弓和沉月弓的威力，從而為接下來的戰爭製定相應的作戰計劃。”羅凱終於打破了沉靜，說出一番足以令山地族人震驚的話來。

喀木麵色微變，但卻沒有表現得太過吃驚。

“我本以為你父親被銀月武士射殺後，漢人和山地人會有很長一段和平時期，卻是沒想到羅家出了你這樣一位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少年俊傑。也不知道這是我山地族人的幸事還是不幸。”長歎一聲，喀木緩緩道。

“等我羅家一統南海諸族，一切自然會見分曉。倒是你，山地十二部族排名第二的大部族，喀氏一族的族長，竟然窩在這小小一家武器店中，真出乎我的意料。”

要不是事先得到情報，要不是有所準備看過這喀木的畫像，要不是聽到了這似曾相識的名字，羅凱還真難相信會在這裏遇到一位山地十二部族喀氏一族的族長。說來這喀木還是羅凱父親的舊識，托兩位的私人關係，喀氏一族和羅家一直保持著生意上的來往，雙方互惠互利各取所需，喀氏一族算得上是山地人中少數幾個不仇視漢人的部族之一。

世上哪有那麽多的巧合，隻不過無聲勝有聲，雙方心中都有數。

“風之殤武器店本來就是我喀氏一族所屬，我來這裏也非不可。羅凱少爺您的來意我略知一二，無非是為了打探我山地族銀月武士的虛實。這些情報我喀氏一族可以給你，就是不知道我喀氏一族又能得到什麽。”喀木不付先前的下人模樣，顯示出一族之宗長的睿智沉穩。

任何東西都有一個價碼。隻要你知道它的價碼和付得起這一價碼，你就可以把掌握在手中。羅凱知道現在是自己出價的時候了。

“實話跟你說，山地十二部族已經有兩個部族和我羅家取得了聯係，我到薩瑪鎮來就是為了會見這兩族使者。不過多一位朋友總比多一位敵人要好，我能保證我的士兵不會把戰火帶到喀氏一族的土地，在戰後我羅家會免費支援你們五百噸大米，並且助你登上山地族大族長的位子，而你們要做的就是把銀月武士的相關資料和山地族統治區域的地形圖給我。”

喀木沉默片刻，權衡完利弊得失道：“好，我們擊掌為誓。”

兩人互擊一掌，算是定下條約。

“對了，羅少爺，我想有個消息您會非常感興趣的。炎氏部落的少族長炎熙現在就住在薩瑪鎮中，隨其而來的就有一位銀月武士，當然這位並不是射傷您父親的那位銀月武士，不過所謂百聞不如一見，了解銀月武士的最好方法就是何其交上手。”

山地族信奉月亮神，炎氏部落作為山地十二部落中最為強大的一支，常常搞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把戲，利用月亮神廟的影響力占據了山地十二部族最多的資源，隱隱有一統十二部族的野心。

喀木對炎氏部落沒有一點好感，在其心中最希望漢人和炎氏部落拚個兩敗俱傷。

羅凱自然知道喀木所想，不過兩人都是為了自己一方的利益，喀木的心思無可厚非，羅凱要做的隻是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已。

“銀月武士我自然要找機會見上一見。喀木族長，時間不早，我就不在打擾了，最後我希望當局勢明朗之時，喀族能夠及時站好隊，免得你我雙方發生什麽不必要的事情。”

談得片刻，羅凱告辭離去。

羅凱來薩瑪鎮主要有三個目的，其一就是為了驗證先前自山地十二部族之一洛族所得的情報是否準確。而驗證的方法就是再從喀族得到一份同樣內容的情報。其二就是分化山地十二部族，爭取到喀族的中立或支持。如今兩個目標達成，羅凱決定到薩瑪鎮西部看下熱鬧，見一下能夠在萬軍叢中偷襲到自己父親的銀月武士的風采，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完成第三個目標，如果情報無誤，應該會在薩瑪鎮西部遇到一位重量級人物，而這位人物對今後南台海的發展將會起到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