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懷有身孕

見楚之淩麵色不悅,星野明衣卻淺笑著勾唇:“我們打個賭,賭你夫人對你別有用心。楚船長敢不敢接下這個賭注?”

辛越這幾天有些昏昏欲睡,她覺得自己已經睡得夠多了,卻還是犯困。

真的不能再睡了,她坐到椅子上,拿出紙張在那裏塗塗畫畫。

她在畫一艘船,不知道為什麽,她看到船,就會有一種濃濃的安全感。

秋雨連綿,連日來的陰沉天氣讓空氣十分潮濕,風一吹來,隱隱有些死耗子味。

辛越胃裏忽然湧過強烈的不適,她扶著窗台幹嘔不止。

嘔畢,她忽然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有些無語地想,不會真懷上了吧?

就這幾天的狀況來看,似乎是懷孕的跡象。

她的自由與人生啊……

想到青春要斷送在一個奶娃子手裏,她就十分鬱悶。

腦海中忽然又浮過前幾天去街上的時候看到的小娃子,那麽小的一個,被人抱著,臉兒粉嘟嘟的。還有一個兩歲大的,屁顛屁顛地走著路,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呼喚,似乎是在叫母親。

其實有個小兒子或者小女兒,感覺也不錯……

今天晚上楚之淩又晚歸,辛越體累,等不得了,半夜的時候口渴醒來,發現她榻榻米前站著一個人。

還好辛越心理素質夠強悍,眼睛也夠尖,借著朦朧的月色看清楚了所站何人。她懶懶地道:“回來了怎麽不脫衣服睡覺,你站在那裏是要嚇死我啊?”

辛越走到桌子那裏拿了一杯水,喝下去之後又坐到榻榻米上,見楚之淩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她仰著眸子說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怎麽又擺一張臭臉,哪個不長眼的家夥得罪你了?”

他不回答,她聳聳肩,從從容容地鑽進了被窩。

很久之後,她才感覺到身後傳來窸窣的響聲。身後的男人習慣性地伸過手,辛越明顯感到他的手觸到她的腰,以為他要如以往一般環住她時,他的手卻觸電般縮了回去,他的身體也轉了個姿勢,由原來的麵對她後背變成背對。

真是個別扭的家夥,不知道又哪裏得罪他了……好像她欠了他幾百萬一樣。

辛越有點睡不著,她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然後轉過身來,臉對著楚之淩的後背,開口道:“楚之淩。”

“嗯。”他極快地應了一聲。

“明天給我叫個大夫來。”

她以為他會如往常一般問她什麽事,然後她就可以小得意地告訴他,她貌似要有個小屁孩要養了。

沒想到隔了很久,他還是沒有回答。但是她能感覺到他的呼吸,綿長中幾分沉重。

“聽到了沒有?”

隔了半晌,他才出聲:“好。”

辛越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生她氣呢還是因為累的緣故,所以也沒有再糾纏著他,她有點冷,腦袋抵著他的背,沉沉地睡去。

楚之淩感覺到她的呼吸變得均勻,知道她已睡去,翻過身來,將她有些冰冷的小身子摟入懷中,睡著了的辛越特別像一個孩子,安靜純明,與世無爭,還帶著點少女特有的嬌態。

“你都不問問我這一整天去哪裏了麽?”他唇碰著她柔軟的發絲,用自己的身體溫暖她,讓她略顯蒼白的臉變得紅潤起來。

他的聲音如輕風過境,幾分無奈幾分悵然。

第二天辛越一起來,就發現楚之淩不在身邊,到了晚上,又是極晚歸來,這一次他身上還帶著濃濃的酒氣。

他回來的時候辛越知道,但是就是沒起身,他的行徑讓她有些微微惱火,而且她對酒也有一定程度的厭惡。她本來想問他為什麽老是這麽早出晚歸,後來一想就算了,他不是做什麽生意嘛,能沒有幾個應酬嗎?

第四天晚上他回來的時候,身上有些女人的脂粉味。

他鑽進被窩裏,辛越被他身上的氣味嗆到,咳了幾下。

算了……做生意的,誰沒有幾個逢場作戲,更何況他還是海賊呢。

慢著……辛越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思維有些古化,她什麽時候變成了這麽一溫溫順順的小婦女呢?

可是要她像悍婦一樣揪著楚之淩的耳朵質問他幹啥子去了,她又覺得欠缺技巧。

傷腦筋啊……

後來她想了想,還是沒有問楚之淩。他並不是一個多情的人,他對她挺好的,不至於去外麵找女人。

選擇相信他吧。就如他曾經毫無保留地相信她一樣。疑慮和猜忌,是情感產生間隙的開始。

她其實不知道,有些間隙已經產生了,那些情感中盲目的不確定就像青玉瓷碗上爬滿的細小的縫,隨著時間的流失和歲月的載重,越來越深,越來越沉。

愛一個人太深,簡直不像愛,倒像是一種疾痛。

誰又說得清楚,誰是誰的錯過?

第二天晨起,辛越沒有畫船,她在庭院中走動了幾下,活動了幾下,又溜回來坐在桌子邊,她拿起針線,繡著一些小孩子之類的東西。

她並沒有去看大夫,因為楚之淩沒幫她叫,但是她百分百確定自己懷孕了,她曾經學過一些藥理,也清楚懷孕的症狀。

但是她並沒有告訴楚之淩。

他半個月來都是早出晚歸,他回來的時候她早就睡了,就算醒來了也是暈暈乎乎的,犯困得厲害。

沒有機會告知是其一,而其二,雖然說要相信他,可是對於他連日來對她的不聞不問,她也感到有些小小的惱火,他好像在生她的氣,辛越有一次還費心費力為他做了粥,等著他回來,她把粥遞給他,他望了她一眼,眼裏沒有絲毫動容的神色,反而閃動著些許微怒。

辛越對於他對她的態度有些難以理解,但是她就是這樣的性格,她覺得,如果人家把你當回事,你不問他也會說,如果那人不把你放在心上,再多詢問也是枉然。

她什麽都不問,對他保留著一份期待,繼續如以前那般波瀾不驚地過日子。她並沒有把他的轉變放在心上,她覺得自己認定的人,不會出現偏差。

直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