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上笑容依舊，心裏已經開始打起了小算盤，身邊所有人都在無形之中告訴她父親生前和商煜珩有過業務往來且交往密切，她自然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韓青黛沒說話，把眼睛轉悠到商煜珩身上：“一起？”
正好此刻商煜珩的手機鈴聲響了，他也沒避讓，就這麽堂而皇之接了起來：“不去，沒空。”
通話時間和內容都很簡短，但從他的神情桑晚多多少少都能猜出來個大概，估計又被家裏安排相親了。
掛斷電話，他摁了下車鑰匙：“不去，忙。”
韓青黛也不再多問，盯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囑咐：“開車慢點，回去早點休息。”
“知道。”都以為商煜珩不會回答，沒想到他還是像平常那樣隨口敷衍了一句。
桑晚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轉悠，自以為看破兩人的關係，“姐姐，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啊？”
“他一直都這麽冰冷嗎？”
韓青黛收回視線，伸手替她撩撥了下額前碎發：“我們沒在一起。”
“嗯？”她不理解。
兩人找了家大排檔，通過和她的聊天，桑晚才知道韓青黛居然是一線超模，大概是平常很少關注這個圈子，所以桑晚沒能認出她來。
“那我們在這吃飯會不會有點不符合你的身份？”桑晚麵色擔心。
韓青黛捂嘴輕輕笑了下，“我也是人，也是要吃飯的。”
桑晚衝著她嘿嘿一笑，然後低頭吃盤子裏的食物。
“你喜歡他？”韓青黛手裏捏著杯子冷不丁冒出這麽一句話。
她剛好咬了一口辣椒，嗆得眼淚直流，韓青黛見狀急忙給她倒了杯溫水，雙眼一瞬不瞬盯著她看。
桑晚伸手接過，一杯溫水下肚才終於緩解了，“姐姐你在開什麽玩笑，我跟商總的差距太大了，光是他今天消費的餐廳就是我好幾個月的工資，我怎麽可能對他...”
咳了幾聲，她又伸手拍了拍胸脯這才得以喘氣。
然而，韓青黛隻是很輕很輕的笑了一聲，“你怎麽知道我說的是他？”
桑晚被盤問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雙頰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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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結果已經通過郵箱公布了，桑晚坐在工位上，心髒驟然收緊。
雖然對那天自己的表現還算滿意，但結果還是個未知數，打開郵箱的時候正好網卡住了，她雙手握成拳頭，不停輕敲在桌麵。
頁麵打開，她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出現在第二的位置，桑晚心裏懸著的石塊突然就被放下。
拿起手機拍了張照片，順手就給商煜珩發了過去。
彼時的商煜珩已經在機場準備登機，即將關閉手機的前一刻他收到了來自桑晚的消息。
點開看了一眼隻是一張圖片，他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摁滅屏幕推著行李箱走到登機口。
【商總，我第二唉！】
桑晚斟酌了好半晌才打了這麽一段話，點擊發送，等待著對方的回複。
還沒等到商煜珩的回複，倒先看到了愁眉苦臉的柴清瑩，桑晚選擇沒理。
“晚晚，你能不能幫我跟黎總監求求情，你跟她不是親戚嗎？求求你幫幫我吧。”柴清瑩突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在桑晚麵前，伸手扯住她的胳膊。
桑晚呆住了，神情木然了一陣，周圍其他同事聞言紛紛圍了過來。
大家的關注點全在柴清瑩那句‘你不是她親戚嗎？’
“我說桑晚怎麽突然進步神速啊，原來是靠走後門啊。”
“說不定她提的那個方案也是黎總監的創意呢。”
“不然她一個美院畢業的憑什麽拿第二。”
...
周圍的同事你一言我一語，桑晚聽完不知該如何反駁。
柴清瑩的目的達到了，她因為涉嫌剽竊他人創意，麵臨著被辭退，然而她心有不甘，她就是看不得桑晚比自己優秀；比自己進步大；比自己更有希望留下在美益。
黎含在辦公室看到了外麵亂作一團，她皺起眉頭，踩著高跟鞋從辦公室裏走出來：“都沒活幹？”
大家這才散開，但是心裏更加堅定柴清瑩的想法。
桑晚不想做過多的解釋，拿上手機跑了，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要去哪，又不想乘電梯，隻能通過一個勁的爬樓梯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知不覺她居然爬到了總裁辦，桑晚拉開安全通道的門，秘書以為她是來找商煜珩的便出聲阻攔：“商總出差了。”
桑晚眼底迷茫，伸手撩撥了下秀發，這才回過神來：“我不是找商總，我走錯了...”
匆匆下樓，找了個拐角坐了下來。
掏出手機，屏幕上還是什麽都沒有，桑晚決定把自己的煩心事告訴盛初和夏離。
他們三人有個小群，隻是似乎很久沒人說話了，她指尖微曲，打了幾個字：【都在忙嗎？】
抬頭，目光不期而遇撞上漆黑的眸子，桑晚陡然一愣：“你不是出差了？”
“飛機晚點。”商煜珩手裏還拉著行李箱，站在樓梯道裏顯得異常違和。
“哦。”桑晚熄滅手機屏幕，“那你為什麽不在機場等？”
商煜珩濃黑的眉宇瞬間擰起，低頭用審視的目光看她：“你是不是蠢？”
桑晚：“？”
他不想跟她浪費口舌，抬腳上了台階：“一邊去，別擋路。”
桑晚識趣站起身，閃躲到一邊，又把腦袋低了下去。
一個小時前，商煜珩正要登機就接到了秘書打來的電話，告訴他項目簽約書已經發到他郵箱了，提醒他查收。
掛了電話，商煜珩看到公司一個小群彈出一條消息，出於好奇就點了進去。
公司論壇上有人將實習生桑晚的真實身份曝光了出來，商煜珩看著編造的文案直接被氣笑了。
造謠者說桑晚是靠投機取巧以及陪睡才得來的方案，還扒出了她的家庭情況以及她的父親桑竟思...
不過好在這條帖子已經被他封了，輿論暫時沒能發酵起來。
商煜珩徑自踩上樓梯，走了幾步路，發現身後的人沒跟上，又停下腳步，轉身看她：“發什麽呆？”
“商總你找我有事嗎？”桑晚不解卻還是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