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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燕離開之後,劉毅和劉恒討論了一下,決定在豆沙開學之前搬回去,別墅離市區畢竟遠,來回接送孩子什麽的都不方便,反正兩家也住得很近,以後要聚頭也很方便。

王殷成和高衍當然沒什麽意見,他們也認為搬回去方便一點,隻是兩個小崽子不太樂意。湯圓和冬冬玩兒了一個暑假,對別墅的遊泳池和遊戲房玩出了感情。

不過小孩子是沒有說話的份的,四個家長一決定搬回去,當天就開始搬東西打道回府。

冬冬想了想自己在別墅的房間,又想了想市區那套很小的房子,抓著高衍的手腕問道:“爸爸,我們真的要回去麽?可是床好小。”

高衍一邊整理東西心裏一邊歎氣,小傻瓜,你的床不小了,你和湯圓兩個躺上麵打滾都夠了,爸爸的床才是真心小。

高衍這麽想著,腦海裏又冒出了劉毅之前換掉的那個很小很小的雙人床,想著想著又突然腦補了一些讓人熱血沸騰的姿勢,臉刷一下就紅了。他覺得吧,那床真心太小了,他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床換掉。

劉毅高衍帶過來的東西不多,基本就是換洗的衣物電腦之類,王殷成卻有一堆要扛回去的書,打包塞了好幾個大箱子,還有冬冬和湯圓的玩具,兩個大箱子也是塞得滿滿的。

當天下午幾個大人開著車帶著孩子和一堆的東西回了市區的家,劉毅和高衍要整理東西,就讓冬冬先跟著湯圓回去了。

高衍和劉毅把幾個箱子搬上樓,放在客廳和玄關門口,高衍站在餐桌旁看了一眼,房子裏麵很幹淨,幾乎可以說是纖塵不染,一個暑假都沒有人住雖然顯得空蕩蕩沒人氣了一些,但也一點灰塵的味道都沒有,房間裏反而有一股子淡淡的花香味道。

高衍左右在客廳看了一圈,發現茶幾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個扁圓的花瓶,一束百合花開得鬱鬱芳芳,高衍挑了下眉頭,轉頭看向關上門換鞋走進來的劉毅道:“這花是你放的?還是你讓打掃衛生的阿姨定期放的?”要不然也不會這麽巧吧?一回來就能看見一束開得剛剛好的百合花?

劉毅看著高衍,表情十分認真,走前上輕輕擁了高衍一下,道:“歡迎回家。”

高衍一直覺得劉毅不是個十分浪漫的人,但此刻劉毅認真的表情和話語還是讓高衍愣住了。他突然覺得那束花其實就是劉毅準備的,雖然他沒有捧著花走到自己麵前來擁抱自己說這麽動情的話,但意思也差不多。

高衍驚到了。

花確實是劉毅準備的,連花瓶都是劉毅親自挑的,每天下班或者空閑的時候專門開車拐個路在小區門口的花店買一束花,玫瑰百合繡球鳶尾,有時候天天換,有時候幾天換一次。劉毅不確定他們什麽時候會回來,也不知道高衍會不會突然回來拿什麽東西,但劉毅心裏總有一個想法,他覺得房子沒人太空了,他想高衍最好一回來就能看到一束花,知道有人在等他。

劉毅淡笑了一下,並沒有回答,轉身去廚房拿了工具刀拆箱子搬東西。

高衍心裏癢癢的,見劉毅不回答也就隻能暗自壓下去心頭的悸動。

兩人先把冬冬的放玩具的箱子拆開,把裏麵的玩具一個個拿出來擺放進湯圓的小臥室。冬冬臥室隻有一個很小的櫃子,裏麵放了高衍之前給孩子買的玩具,但地方實在太小了,高衍把裏麵的機械玩具拿出來,毛絨玩具壓一壓放進去也完全不夠。

最後劉毅又把冬冬的玩具擺放在了床頭和床尾,把床頭櫃又收拾了一下,把之前玩兒的那些益智類的玩具放了進去。

玩具太多,高衍看了一眼大部分基本都是毛絨玩具,樂道:“湯圓是兄控,冬冬看來是毛絨控,一個男孩子盡喜歡女孩子的東西。”

劉毅彎腰把箱子拎起來,聽到高衍的話轉頭,想了想道:“這個隨我。”說完拎著箱子走出了房間。

高衍噗一口氣笑叉,他實在很難想象劉毅小時候拿著毛絨玩具的樣子。

劉毅去廚房燒水,高衍就把兩人的衣服的一件件塞進櫃子裏,邊塞邊瞄著床,想著要找個什麽理由把床換掉,或者幹脆找個劉毅不在的時間把床跳塌了,這樣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換掉了。

正想著,劉毅站到了房門口,靠在門框邊上,兩手抱著胸,瓷亮的腕表表麵閃了一下,高衍回過神來,抬眼時聽到劉毅道:“我覺得床太小了,回頭去商場看看,換個大的。”

高衍愕然抬頭,驚喜道:“你也這麽想?”

劉毅點點頭,眼神裏帶著笑,道:“當然了,床太小了,做的時候不方便。”

高衍:“……”

劉毅雖然嘴裏說著十分不正經的話,但麵色實在是太正派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一句話說得高衍倒是囧了。劉毅朝高衍走近,心下帶著澎湃,有時候看到高衍的時候他會覺得很平靜,但有時候他又會很興奮完全把握不了自己的感情。劉毅稱之為高衍效應,一種讓人覺得平和又讓人欲罷不能的感覺。

高衍手裏拿著衣架和衣服,看著劉毅慢慢走近,接著把自己手裏的東西拽過去扔開,一手攀上自己的後勁,一手握著自己的胳膊,側頭垂眸在自己唇邊吻了一下。

高衍順應著這個吻閉上了眼睛,劉毅卻突然覺得有什麽湧上心頭,激起他心頭從來沒有過的患得患失,那一刻他甚至有些不確定,麵前的人是不是真的,他是不是在做夢,冬冬會不會根本不存在。然而當他的唇觸到高衍的時候,那種真實的感覺又回來了。他們相碰的唇是溫熱的,手心下的肌膚裏流動著讓人興奮的血液,麵前的人也是真實的。

劉毅這麽想著,突然有了一份從來沒有過的感動,多年之前他是堅定的獨身主義者,戀人家庭孩子都是離自己無比遙遠的詞匯,他想他大概會一個人過一輩子。但現在高衍和冬冬出現了,他開始和劉恒和大部分的男人一樣,開始想著該如何取悅戀人疼愛愛人和孩子,他開始覺得生活裏麵多了好多道從來沒有過的色彩。某一日早上起床他甚至都覺得無比愉悅,因為一睜開眼睛他就能看到愛人和孩子……

劉毅吻著高衍,慢慢抬手捧住了高衍的臉,邊吻麵前的男人邊道:“謝謝你,高衍,謝謝你……”

劉毅的話局促又匆匆,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還是沒說出口的那些詞匯,高衍睜開眼睛,起先有些茫然,等漸漸看清楚劉毅眼底的那片紅時才驚覺,劉毅是動情動心了,劉毅想和別人一樣說最甜蜜的情話,比如“我愛我”比如“我們會在一起一輩子”,但是劉毅說不出口,於是便隻能把滿腔的蜜語甜言轉化成了眼底的紅和熾熱……

高衍一直看著劉毅,看劉毅眼裏燃起的濃烈和說不出口的情,高衍心中化了一片,眼底淌過溫情和炙熱,他一口吻住劉毅,他想說不出來就做吧,親吻撫摸進去占有最後一起墜入雲端,他們還要在一起一輩子,他想他早晚還能聽到劉毅的那句“我愛你”。

兩人近乎撕扯的擁吻,雙雙跌在床上,高衍一把扯掉身上的襯衫,要去扯旁邊的男人的時候,劉毅的手卻像是烙鐵一般滾燙地貼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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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恒和王殷成帶著三個孩子回去,家裏有鍾點工定期打掃也不髒,隻是把箱子搬上去的時候顯得客廳尤為雜亂。

豆沙把自己的箱子搬上樓,接著又把湯圓的玩具和衣服弄上樓,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指著兩個並排站的小崽子道:“等會兒我收拾玩具的時候你們不許玩,隻許把玩具遞給我,知道麽?”

湯圓和冬冬紛紛點頭表示知道。

於是湯圓和冬冬把玩具一個個傳著遞給豆沙,豆沙就把玩具歸類擺放進櫃子裏。

樓下劉恒和王殷成就沒有那麽和諧了,王殷成和高衍開店的時候之前一直沒有和任何人說,劉恒自然也不知道,但現在劉恒知道了,心裏就覺得不太舒服。

男人麽總有這麽個想法,他覺得自己愛的人做什麽他都要知道,就好像湯圓在幼兒園放了個屁回來都要說一樣。

但王殷成心裏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覺得生意和劉恒沒多大關係,他沒有刻意瞞著不說,但也不希望劉恒插一腳。

劉恒當即就跳腳了,直言怒道:“生意不是你想的這樣的,高衍是專家,但你們知道這個市場是什麽樣子的麽?知道該怎麽做生意麽?知道和保險公司怎麽打交道麽?”

劉恒和王殷成畢竟老夫老夫了,有什麽都是直接說的,但顯然今天的話題不太好,劉恒這麽皺眉直言,王殷成非但不接受反而覺得劉恒的大男人主義又開始作祟了。

王殷成側頭看劉恒,直接把手裏的箱子扔在地上,響聲震得茶幾麵都抖了一下,王殷成冷冷道:“劉恒,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學校裏待一輩子最好?博士畢業了留校教書?”

劉恒不知道王殷成為什麽這麽生氣,但還是皺眉點頭道:“對,我就是這麽想的,留校教書有什麽不好?”

王殷成又冷笑一聲,踢了踢腳邊的箱子,冷眼道:“你不會真忘了當初在本家,你嬸嬸要把自己親孫子過繼給劉毅當兒子的事情了吧?我他麽在學校教一輩子書,等著最後豆沙和湯圓什麽都沒有從劉家被人趕出來麽?”

劉恒被噎了一口,不說話了,當年這事他當然記得一清二楚,要不然也不會一直不肯回去接手劉家的生意。

王殷成起初在劉家的日子並不好過,老爺子不表態,劉平年也不說話,王殷成雖然有劉恒金燕護著,但最後還是憋了一身的傷回來,最後更是因為劉毅不婚無子的事情吵得天翻地覆。本家的有人想給劉毅過繼個兒子,劉毅不肯,也不肯結婚,最後吵翻了天,王殷成是躺著也中槍,被人當靶子,說孩子和當“媽”的是兩回事,還拿劉恒的例子勸劉毅,說千萬別學劉恒,代孕生了兒子最後什麽野鴨都領進門。

劉恒那天聽到野鴨兩個字的時候腦子裏一片空白,整個人都要瘋魔了,最後理智全失,有史以來第一次大鬧了劉家,甚至揚言要斷絕關係,這幾年關係一直都沒有恢複。

劉恒一想到當年的事就覺得對不起王殷成,心絞著疼,他垂眸走到王殷成麵前,把人抱住,道:“我就是怕你再出什麽事。”

王殷成站著沒動,視線看著窗外的遠處。

作者有話要說:哎,所以當時代孕夫沒繼續寫下去也是有原因的,停在最美好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