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清淚眼婆娑的點頭,接過侍衛端上來的匕首,明晃晃的刺眼疼了她的雙眼,也罷了,她一人死換整個麗春閣的人平安也值得了。

“不行!姑娘!”正當納蘭清拿起那明晃晃的匕首時,人群中突然撲出一個身影來。

宇文烈皺了皺眉,看來事情不簡單!

那人死死的抓住了那匕首,他是麗春閣一個端茶的小廝,名叫張平。

“王爺,都怪小的,不是納蘭姑娘,納蘭姑娘是為了救我們才攬下這些罪責的。”

“你為何要害我!”

張平遲疑了會,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道“回王爺,小人向來爛賭,欠了一身的債,就在今天上午,也就是王爺剛到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給小人一筆銀子,說是讓王爺和納蘭姑娘醉酒,然後將領台上的一個漂亮公子引到王爺和納蘭姑娘的房門口,小人一時見錢眼開,便豬油蒙了心,一時糊塗才做了對不住王爺和納蘭姑娘的事!”

宇文烈微眯狹長眼眸“你說他讓你引來看台上一個公子?”

“是的,那公子長的眉清目秀,唇紅齒白,比女人還漂亮幾分,因為比較少見,所以小人記得很清楚。”

那公子定是琉璃無疑,隻是她為何會來這麗春閣?

“你可還記得給你銀子那人的模樣?”

張平想了想“是個很瘦小的男子,臉頰很瘦,也是眉清目秀的,他給小人的銀子還在這裏,小人一分都沒動!”說著,張平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精致的錢袋出來。

當宇文烈一接過那錢袋,臉色一變,錢袋用的布料正是沈月苑裏專用的!沈月對普通布料敏感,一碰就會長紅疹子,一直以來也是用的這種稀少的布料,哪怕是她身旁的丫鬟都用這種布料。這種布料當初他也是無意聽沈月提起的,據說整個南國就沈府有這種布料。

陰沉著臉緊緊地攥著那錢袋,宇文烈冷冷的揮袖而去,留下著一堂不知頭尾的人心裏悱惻。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沈月坐在銅鏡前,鏡子中的她端莊美麗。

“回稟王妃,翠竹都辦好了。”翠竹胸有成竹地笑著,瘦瘦的臉頰微微一凹。

“好,你退下吧!”沈月舒暢的笑了笑,對著銅鏡整理著自己的頭發和妝容。

終於一切都解決好了。

翠竹剛走到門口處,就見一襲黑袍的宇文烈宛如一坻殺神的走來,翠竹下意識一驚,連忙跑了回去。

“你慌什麽?”沈月不滿的瞪了翠竹一眼,剛對上鏡子,卻看到鏡子裏她後麵站在麵無表情的宇文烈。

“王爺?你怎麽來了?”沈月倒是處事不驚,緩緩的站了起來,微笑著轉身道。

她畢竟是丞相之女,大風大浪見慣了,所以鎮定的嚇人。

“你能不能給本王解釋解釋這錢袋是不是你苑裏的!”宇文烈冷冷的把錢袋丟到翠竹身上,翠竹連忙接住,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沈月。

沈月眼角看了看那錢袋,也不否認,微笑著道“王爺,這正是臣妾這月苑出的錢袋。”

“可王爺,這錢袋是有什麽不妥之處嗎?”

“這錢袋的主人正是下藥陷害本王之人,既然是從你這月苑出的,你作為月苑的主人就不想說些什麽?”

宇文烈微微眯著眼眸緊緊地盯著沈月,沈月突然有了一絲慌張,但很快就被她不著痕跡的迅速抹掉。

宇文烈卻將這一絲慌張盡數納入眼底,嘴角揚了揚。

“王爺,難不成您是懷疑月兒?月兒怎麽可能會害王爺?月兒自認嫁進王府來,從無二心,一心一意的侍奉王爺,又怎麽可能做這種事?”沈月委屈的提著手帕擦著淚,眼裏是顫抖著水霧,看起來楚楚可憐。

宇文烈卻覺得這一幕無比惺惺作態!

“是不是你,你心知肚明!沈月,本王提醒你,最好不要再挑戰本王極限,否則,後果自負!”宇文烈殺意十足的扔下這麽一句話,然後就揮袖離去。

沈月不敢置信的身子一軟,被翠竹接住,害怕的大口大口喘著氣。

推開梨園的門,空****的,沒有一個人,藏在袖子中的手緊緊地攥著,良久,直到滲出血絲才緩緩鬆開。

琉璃,真的走了嗎?

看著空****的房間,宇文烈冷笑著,為何卻覺得連心都跟著空了?

“我等你。”嘴角揚著淺淺的笑,轉過身,眼眸中映著一張笑靨如花的笑臉,久久揮之不去……